第二章
我低头看着湿漉漉的衣裙,没有说话。
哈哈哈,活该！
就是,让她嚣张！
贵女们拍手叫好,仿佛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柳清柔捂着嘴,假意惊呼。
姐姐,你没事吧我帮你擦擦。
她说着要上前,我伸手拦住。
不用,我自己来。
姐姐,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我抬起头看她,那就离我远点。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程府小姐气急败坏,抄起桌上的墨水就往我脸上泼。
黑色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我伸舌头舔了舔嘴角。
有点咸。
疯了,这个女人疯了！
5
有人开始往后退,我的淡定让她们感到害怕。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泼东西,那我也来试试。
我端起桌上的汤盏,对准程府小姐就砸了过去。
啊！
她惨叫一声,额头开始冒血。
你敢打我我爹是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又怎样
我捡起地上的碎片,慢慢走向她们。
来啊,继续泼。
那些贵女吓得躲到桌子后面,刚才的嚣张劲全没了。
顾君临拔出剑指着我。
住手！你再敢动一下试试！
试试就试试。
我扬手将碎片砸向他,他慌忙躲开,剑也掉在地上。
废物。
我捡起他的剑,剑尖径直抵在柳清柔的喉咙上。
姐姐饶命！我错了！
柳清柔吓得腿软,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我手腕一转,剑尖在她脸上划了一道口子。
啊啊啊！我的脸！
血珠滚落,柳清柔捂着脸尖叫。
外面传来脚步声,有官兵包围了酒楼。
里面的人听着,立刻放下武器！
我笑着放下剑。
来得正好。
参见皇上！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包括那些刚才还在嚣张的贵女。
大晋皇帝走进酒楼,看到满地狼藉,脸色很难看。
怎么回事
顾君临赶紧上前。
回皇上,这个女人在此闹事,还伤了人。
哪个女人
皇帝的目光扫过跪着的人群,最后落在我身上。
我还站着,没有跪。
就是她,柳清羽,一个被逐出家门的罪女。
皇帝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
你为何不跪
凭什么跪
放肆！顾君临怒喝,见了皇上还敢如此无礼！
无礼我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我看无礼的是你们。
来人,把她拖下去！
6
几个侍卫冲过来要抓我,我没有反抗。
慢着。
皇帝伸手阻止。
你说无礼的是我们,何以见得
一群人围攻一个,还泼茶水、墨汁,这不是无礼是什么
她先动的手！程府小姐大喊。
动手我冷笑,是谁先泼的茶水
程府小姐被问得哑口无言。
皇帝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你身上这件衣裙,哪来的
有人让我帮忙送给西域公主。
西域公主皇帝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人呢
就在您面前。
我慢慢脱下外衣,露出里面的西域公主服饰。
金线绣制的凤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是只有西域皇室才能穿的款式。
这不可能！柳清柔从地上爬起来,她怎么可能是公主！
就是,一个弃女怎么可能......
闭嘴！
皇帝一声怒喝,所有人都噤声。
他拿出一块玉佩仔细查看,那是我身上的西域皇室信物。
确实是西域公主。
话音落下,酒楼里瞬间安静得针落可闻。
程府小姐脸色惨白,她刚才泼的不是一般人,而是邻国公主。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罪。
公主息怒,都是下臣管教不严。
皇帝对我深深一拜,汗珠从额头滚落。
无妨,小孩子不懂事,我不计较。
我的话让那些贵女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我话锋一转,有些人就不是小孩子了。
我的目光扫向顾君临和柳清柔。
王爷身为朝廷重臣,竟然纵容下属羞辱邻国公主,这要是传出去,两国邦交何在
顾君临扑通一声跪下。
公主息怒,下臣绝无此意！
没有此意那刚才是谁要把我押起来的
下臣......下臣......
顾君临说不出话来,额头的汗越来越多。
还有这位王妃。我看向柳清柔。
身为王爷正妻,不仅不阻止,反而添油加醋,真是好教养。
柳清柔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公主,您看这事......皇帝小心翼翼地问。
不急,先把盛会办完再说。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但马上又紧张起来。
先办完盛会,那就是秋后算账的意思。
7
三日后,四国盛会正式开始。
我坐在主席台上,俯视着下方跪着的大晋官员。
朕那日才知道,原来大晋的官员这么厉害,连邻国公主都敢羞辱。
大晋皇帝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下面跪着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王爷,你来说说,这事该怎么处理
顾君临头都不敢抬。
回皇上,全凭公主做主。
公主皇帝看向我,您看呢
我慢慢站起身,走到台前。
既然王爷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下面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我的宣判。
首先,那几个泼茶水的。
我指了指程府小姐等人。
每人打五十大板,当众执行。
公主饶命！
我们知道错了！
几个贵女哭喊着求饶,但没有用。
侍卫拖着她们到广场中央,当着四国使者的面开始行刑。
啪啪啪的声音响彻广场,很快就有人晕了过去。
醒醒,晕了可不算数,要重新来。
我的话让她们更加绝望。
其次,王爷和王妃。
我走到顾君临面前。
王爷身为朝廷重臣,纵容下属羞辱邻国公主,罪不可恕。
公主饶命！顾君临磕头如捣蒜。
不过念在两国邦交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
请公主明示！
自废武功,逐出京城,永不录用。
顾君临如遭雷击,自废武功就等于变成废人。
公主,能否......
不能。我打断他的话,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
顾君临咬咬牙,运功震断了自己的经脉。
噗的一声,他吐出一口血,整个人瞬间萎靡下去。
至于王妃......
我看向柳清柔,她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了我蹲下身看着她,你错在哪里
我不该......不该羞辱您。
还有呢
我不该抢您的婚事。
继续。
我不该装可怜博同情。
柳清柔说一句,我就点点头。
很好,既然你都知道错在哪里,那就一样一样地还回来。
我站起身,对侍卫说道：把她拖到池子里,让她尝尝被羞辱的滋味。
不要！姐姐饶命！
柳清柔拼命挣扎,但没有用。
侍卫将她拖到荷花池边,按住头往水里按。
咕噜咕噜的声音传来,她在水中拼命挣扎。
差不多了,拉起来。
柳清柔被拖上岸,头发乱糟糟的,狼狈不堪。
感觉如何
她跪在地上咳水,说不出话来。
这只是开胃菜,好戏还在后头。
8
我拍拍手,几个侍卫端着墨汁走了过来。
既然你喜欢往别人身上泼墨汁,那也尝尝这个滋味。
黑色的墨汁从头浇下,柳清柔瞬间变成了一个黑人。
啊啊啊！
她想要擦拭,但越擦越黑。
围观的人都在窃笑,刚才还高高在上的王妃,现在比乞丐还不如。
公主,这样是不是......
大晋皇帝想要求情,被我一个眼神制止。
这还没完呢。
程家小姐,醒醒。
我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程府小姐,她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
公主饶命......
她的声音微弱如蚊蝇。
饶命当初泼茶水的时候怎么不说饶命
我蹲下身,用匕首在她脸上轻抚。
你说,我要是在你脸上划几道,会是什么样子
不要......求求您......
当初我求你们的时候,你们可曾听过
我手起刀落,在她脸上划了一道血痕。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广场。
这一刀,是还你泼茶水的。
我又划了一刀。
这一刀,是还你骂我的。
第三刀,第四刀......
很快,程府小姐的脸变成了血葫芦。
女儿！
程大人冲过来要阻止,被我的侍卫一脚踢飞。
程大人,你女儿做的事,你这个当爹的也有责任。
公主,老臣愿意代她受过！
代她受过我笑了,那好,我成全你。
我将匕首递给程大人。
你亲手杀了她,我就饶了你程家其他人。
什么程大人愣住了。
不愿意那就全家一起死。
程大人看看手中的匕首,再看看地上的女儿,手开始颤抖。
爹......救我......
程府小姐用尽最后的力气求救。
程大人闭上眼,一刀刺了下去。
好父亲。我拍拍手,不过我改主意了,程家还是全部处死吧。
9
你！程大人眼睛瞪得滚圆,你不是说......
我说了很多,你信哪一句
侍卫一拥而上,程大人很快步了女儿的后尘。
其他几个贵女的家人都吓破了胆,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公主,您看这样可以了吗
大晋皇帝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不行,主菜还没上呢。
我看向顾君临和柳清柔。
王爷,王妃,该轮到你们了。
顾君临挣扎着站起来,虽然被废了武功,但还能走路。
公主想要如何处置我们
处置这个词用得好。我点点头,我想让你们体验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对侍卫使了个眼色。
把他们关在笼子里,每天只给一个人的食物,看看他们怎么选择。
很快,一个巨大的铁笼子被抬了过来。
侍卫将顾君临和柳清柔推了进去,然后放了一碗饭和一把刀。
游戏规则很简单,食物只够一个人吃,刀只有一把,你们自己选择谁活下来。
恶毒的女人！
柳清柔趴在笼子边破口大骂。
比起你们当年对我做的,这已经很仁慈了。
第一天,他们谁都没碰那碗饭。
第二天,顾君临把饭推给了柳清柔。
第三天,柳清柔饿得受不了,开始吃饭。
第四天,顾君临饿晕了过去。
第五天,柳清柔拿起了刀。
柔儿,你要干什么
顾君临醒过来,看到柳清柔手里的刀,声音颤抖。
夫君,你饿了这么多天,我不忍心看你受苦。
柳清柔的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
柔儿,你不要做傻事！
什么傻事柳清柔笑了,我要活下去,我还要报仇！
她举起刀朝顾君临砍去,顾君临虽然被废了武功,但反应还在。
他一个翻滚躲开了这一刀。
柔儿,你疯了！我们要一起活下去！
一起柳清柔冷笑,食物只够一个人吃,怎么一起
我们可以一人吃一半。
一人一半那我们都会饿死！
柳清柔再次挥刀,这次砍中了顾君临的胳膊。
啊！
顾君临痛呼一声,鲜血涌出。
柔儿,你真的要杀我
10
是你逼我的！如果你早点死,我就不用受这种罪了！
柳清柔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刀接一刀地砍向顾君临。
顾君临在笼子里躲闪,但空间有限,很快就被逼到角落。
柔儿,想想我们的感情！
感情柳清柔停下手,你说感情
是啊,我们相爱这么多年......
相爱柳清柔哈哈大笑,你真以为我爱你
顾君临愣住了。
我接近你,不过是为了荣华富贵,你真以为我会爱上你这种废物
柳清柔的话如晴天霹雳,让顾君临彻底呆住。
从一开始,我看上的就是王爷的身份,不是你这个人。
你......你......
顾君临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现在你被废了武功,又被逐出京城,对我还有什么用
柳清柔举起刀,准备给顾君临最后一击。
就在这时,顾君临突然扑过去,抱住她的腿。
既然你不爱我,那我们一起死！
两人扭打在一起,刀子在争夺中不断地划伤他们。
鲜血染红了笼子底部,但他们还在厮杀。
最终,刀子插进了顾君临的胸口。
柔儿......我恨你......
顾君临瞪着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柳清柔瘫坐在地上,浑身是血。
我活下来了,我活下来了！
她疯狂地大笑,声音刺耳。
我走到笼子前,看着这一幕。
恭喜你,获得了胜利。
柳清羽,我杀了顾君临,现在该放我出去了吧
放了你出去我摇摇头,谁说杀了他就能出去
柳清柔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游戏才刚刚开始。
把尸体拖出去,换个新的进来。
我对侍卫说道。
很快,顾君临的尸体被拖走,一个陌生男子被推了进去。
这是谁柳清柔问道。
你的新玩伴,继续游戏吧。
新推进来的是个死囚,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人。
美人,来陪爷玩玩。
死囚看到柳清柔,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
滚开！我是王妃！
王妃哈哈哈,在这里,你就是个玩物！
死囚扑向柳清柔,她拿起刀想要反抗。
但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又饿了这么多天,哪里是死囚的对手。
很快刀就被夺走,她被死囚按在地上。
救命！有人来救救我！
柳清柔拼命挣扎,但没有用。
11
我坐在一旁,慢慢地喝着茶,仿佛在看一场戏。
公主,您就这样看着
大晋皇帝有些不忍心。
看着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
凄厉的惨叫声从笼子里传来,但很快就变成了抽泣。
一个时辰后,死囚满足地躺在一边,柳清柔蜷缩在角落。
怎么样,好玩吗我问道。
柳清柔抬起头,眼中满是仇恨。
柳清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做鬼我笑了,那还早着呢,好戏才刚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会换个新的死囚进去。
有的凶残,有的变态,有的喜欢折磨人。
柳清柔从最初的反抗,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最后的疯狂。
她的头发全白了,眼神也变得呆滞。
求求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她跪在笼子里哀求。
杀了你那多没意思。
我站起身,拍拍手。
今天换个新花样,把她吊起来。
侍卫将绳子系在柳清柔身上,把她吊在笼子中央。
记住,不能让她死,每天在她身上割一刀就行。
是。
侍卫拿起刀,在柳清柔身上轻轻划了一道。
啊！
鲜血滴落,但伤口不深,不会致命。
这样每天一刀,可以坚持很久。
我看着柳清柔,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前世你让我跪在牌位前磕头,现在轮到你了。
我转身要走,柳清柔突然开口。
等等,我有话说。
哦什么话
顾君临死前告诉我一个秘密。
我停下脚步。
什么秘密
关于你母亲死因的秘密。
我猛然回头,眼中射出寒光。
你说什么
你母亲不是病死的,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谁
你想知道先放了我。
我冷笑一声,走到笼子前。
你觉得你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我知道下毒人的身份,知道毒药藏在哪里,知道证据在哪里。
柳清柔虽然狼狈,但眼中还有一丝精明。
你不说,我也能查到。
柳清柔笑了,那个人现在位高权重,你觉得你查得到
我沉默了一会,最终开口。
说吧,我给你个痛快。
是你父亲,柳万三。
这个答案让我如遭雷击。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母亲发现了他的贪污证据,要去告发他,所以他下毒杀人灭口。
证据呢
在你母亲的梳妆台里,有个暗格,里面有账本和毒药瓶子。
我深吸一口气,对侍卫说道：给她个痛快。
一剑封喉,柳清柔终于咽了气。
但她临死前的笑容,让我感到不安。
12
回到西域后,我立刻派人去查柳万三的事。
果然,在母亲的梳妆台里找到了暗格,里面有账本和空的毒药瓶。
账本上记录着柳万三这些年的贪污数额,触目惊心。
而那个毒药瓶,经过检验,确实是致命之毒。
我拿着证据,连夜赶回京城。
柳万三正在书房里算账,看到我推门而入,脸色大变。
云羽你怎么回来了
来收账的。
我将账本扔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
柳万三翻开账本,脸色越来越白。
这......这是哪来的
母亲留下的。
不可能,这些东西我都已经......
他突然停住,意识到说漏了嘴。
已经什么已经毁了我冷笑,可惜,母亲比你聪明。
柳万三瘫坐在椅子上,知道事情败露了。
云羽,我是你父亲,你不能......
父亲我打断他,杀母仇人还敢自称父亲
我拔出剑,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
这一剑,替母亲报仇。
柳万三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处理完柳万三,我又去了顾家。
靖王已经老了,见到我很惊讶。
云羽你来做什么
算总账。
我将顾家上下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最后一把火烧了顾府,就像前世烧祠堂一样。
火光冲天,照亮半个京城。
我站在火光前,想起了这一世的种种。
柳清柔死了,顾君临死了,柳万三也死了。
所有欠我的,都还清了。
血债血偿,一个不少。
我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回到西域,我继续做我的公主。
政务、军务、一切都井井有条。
只是夜深人静时,偶尔会想起那场大火。
那是我前世的噩梦,也是今生的终结。
春桃走进来,手里端着宵夜。
公主,该用膳了。
嗯。
我放下手中的公文,看向窗外。
夜色如墨,繁星点点。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而我,已经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