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治愈系人类 > 第一章

末世病毒爆发,我觉醒了治愈系统。
我的血液能净化异种病毒,却成了各方势力追捕的猎物。
走投无路时,我遇见最强的异种首领。
他带着一身致命伤,眼睛却死死盯着我的脖颈。
我握紧手术刀:我治好你,你当我的狗。
他凶狠的獠牙瞬间收起,尾巴摇得飞快。
后来他表面凶悍地指挥异种军团,转身就叼着止血钳递给我。
实验室269抓捕我时,他撕碎了所有追兵。
主人,他蹭着我的掌心,今晚能多给一滴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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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像一根生锈的针,顽固地扎进苏叶的鼻腔深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却尖锐的痛楚。这曾经代表无菌与秩序的气味,在这片被枯萎热病毒彻底扭曲的世界里,只剩下徒劳挣扎的象征意义。临时搭建的野战医院帐篷,帆布在风沙的鞭笞下发出濒死般的呻吟。外面,是永不停歇的、裹挟着铁锈味沙尘的呜咽风声,还有远处隐隐传来的、非人存在的嘶吼,如同地狱边缘的低语。
帐篷里,一盏依靠着几近枯竭的电池苟延残喘的无影灯,将昏黄、摇曳的光线吝啬地投射在中央那张简易手术台上。光线所及之处,勉强构成一个与外面污浊隔绝的脆弱孤岛。
手术台上,一个男人躺在那里。他的下半身被一块勉强还算干净的、边缘已经磨损发毛的蓝布盖着。露出的上半身,却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惨烈景象。那件原本应该是军绿色的背心,此刻被大片大片粘稠、深褐近黑的污血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血液尚未完全凝固,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一种油腻、不祥的光泽。一道可怕的撕裂伤,从他的左肩胛骨下方开始,斜着贯穿整个宽阔的胸膛,一直延伸到右侧肋骨下方。伤口边缘的皮肉不规则地外翻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败色,深可见骨。伤口周围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蛛网般的墨绿色纹路,如同活物般在皮下蠕动,散发出微弱的、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枯萎热病毒正在疯狂侵蚀、改造这具躯体的症据。
苏叶站在手术台旁,双手戴着的橡胶手套已经沾满了粘稠的血污,指尖甚至能感受到血液那令人不适的温热与滑腻。汗水浸湿了她额前几缕散落的黑发,紧紧贴在苍白的皮肤上。她的眼神如同淬火的冰,锐利、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牢牢锁定在那道狰狞的伤口上。周围的一切噪音——帐篷外呼啸的风沙,伤者同伴粗重压抑的喘息,仪器低电量时发出的微弱蜂鸣——似乎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
镊子。她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帐篷内所有不安的杂音。
助手——一个脸上稚气未脱、嘴唇却因过度紧张而抿得发白的小护士,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器械盘。她慌忙递上沾着消毒液的弯头镊子。
苏叶的手稳如磐石。冰冷的金属镊尖探入那翻卷的、被病毒侵蚀成灰败色的皮肉深处,精准地夹住一块深深嵌入断裂肋骨缝隙中的、边缘带着锯齿的金属碎片。那是某种爆炸物的残骸,锈迹斑斑,上面还沾着可疑的暗绿色粘液。她手腕极其稳定地发力,碎片被一点点拽出,带出几缕暗色的血丝和一丝更浓的腥甜。
就在碎片脱离血肉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男人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不再是人类的模样,而是骤然收缩成两道冰冷、毫无感情的、属于爬行动物的金色竖线!喉咙深处爆发出一种绝非人类所能发出的、如同砂纸摩擦金属的恐怖嘶吼!一股远超人类极限的狂暴力量从他濒死的躯体里炸开!捆缚着他手脚的、用降落伞绳和汽车安全带临时改造的束缚带,发出令人牙酸的嘣嘣断裂声!
一只青筋虬结、指甲变得锐利乌黑的手,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直直抓向近在咫尺的苏叶脆弱的咽喉!那指尖萦绕的墨绿色纹路几乎要滴淌出来。
小心!助手惊恐的尖叫被淹没在伤者非人的咆哮中。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拉长。苏叶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了一下,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大脑。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被冒犯的、冰冷到极致的怒意——在她掌控的手术领域内,任何失控都是对她绝对的亵渎!
她甚至没有后退。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思考。戴着血污手套的左手闪电般抬起,不是格挡,而是精准无比地用虎口死死卡住了对方抓来的手腕。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踉跄了一步,脚跟重重顿在粗糙的地面上才稳住。同时,她的右手没有半分迟疑,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将刚刚夹出的那块锯齿状的、沾着血肉的锋利金属碎片,狠狠朝着伤者那只抓来的、变异中的手臂内侧,用力划了下去!
嗤啦——
皮肤被割开的粘腻声响令人头皮发麻。一道新的、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绽开,暗红色的血液混合着丝丝缕缕诡异的墨绿色粘液,猛地飚射出来,溅在苏叶的手术衣前襟和脸颊上。温热,粘稠,带着浓郁的铁锈味和病毒特有的腥甜。
就是这一瞬间!
苏叶脑中那根一直紧绷的弦,毫无征兆地、仿佛被这溅落的血液点燃了!
【检测到高活性异种病毒污染源及宿主高适配性生命能量。】
【生命织缕净化与治愈系统激活。】
【绑定宿主:苏叶。】
【核心能力:宿主血液蕴含高效净化因子,可逆转异种病毒侵蚀,修复生命组织。】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如同冰锥般直接凿进她的意识深处。与之相伴的,是一种奇异的、仿佛灵魂被无形丝线瞬间编织入某种宏大网络的微妙连接感。
时间并没有给她任何理解或震惊的余地。
手术台上那前一秒还狂暴欲噬人的伤者,在被她划破手臂、溅上她血液的下一秒,动作骤然僵死!那双爬虫般的金色竖瞳里,狂暴的凶光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急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难以置信的茫然,随即是狂喜!
他手臂上那道新鲜而狰狞的伤口,边缘翻卷的皮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止了那种令人作呕的墨绿色蔓延!伤口深处细微的血管蠕动,似乎在贪婪地汲取着沾染上的血液,新鲜的、健康的粉红色肉芽,正违反常理地、缓慢却坚定地从伤口底部滋生出来!
嘶……吼……伤者喉咙里翻滚的咆哮变成了意义不明的、带着极度困惑和舒服意味的呻吟,那只攻击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彻底瘫软在手术台上,只剩下急促而虚弱的喘息。他手臂上那道新伤口的变化,如同神迹般刺眼。
帐篷内一片死寂。只剩下仪器单调的蜂鸣和外面风沙的呜咽。
助手小护士张大了嘴,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伤者手臂上那不可思议的愈合迹象,又猛地转向苏叶脸上和衣襟上那尚未干涸的、混合着墨绿的血迹,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仿佛看到了比外面游荡的异种更可怕的东西。
苏叶站在原地,脸颊上沾染的血液温热粘稠。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在刚才那激活的瞬间轻微沸腾了一下,又迅速归于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体内多了一个无形的核心,正缓慢而有力地搏动。她缓缓抬起自己戴着血手套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划破皮肉时的触感,以及……某种无形的、新生的力量感。
她看了一眼手术台上陷入昏睡、但生命体征奇迹般趋于平稳的伤者,再看向助手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了上来,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更刺骨。这能力,绝非恩赐。在这残酷的末世,它是比病毒本身更致命的催命符。
清理。苏叶的声音异常干涩,打破了帐篷里令人窒息的沉默。她没有解释,也无法解释。她扯下染血的手套,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迅速用旁边一块相对干净的纱布,狠狠擦去脸上沾染的血迹。那动作近乎粗暴,仿佛要抹去一个不祥的烙印。
必须离开。立刻!马上!
这个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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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的街道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残骸,扭曲的钢筋从水泥断壁中刺出,指向铅灰色的、低垂压抑的天空。风卷起地上的沙尘和早已发黑的纸屑,打着旋儿,发出呜咽般的哨音。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若有若无的腐烂气息,还有一种…属于强大猎食者的、令人心悸的腥臊。
苏叶背着一个鼓鼓囊囊、沾满污迹的军用背包,紧贴着摇摇欲坠的墙根阴影,像一道无声的幽灵快速移动。她身上的白大褂早已换掉,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同样沾染了尘土和不明污渍的深灰色连帽冲锋衣,兜帽拉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没有血色的嘴唇和一双警惕如鹰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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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包里塞满了从野战医院最后搜刮来的必需品:几支仅存的抗生素和强效镇痛剂,几卷干净的绷带和止血纱布,几把不同型号、用油布小心包裹的手术刀,几块压缩饼干和两瓶浑浊的过滤水。每一件东西都沉甸甸的,既是生存的希望,也是奔逃的负担。
从那个暴露能力的帐篷逃离后,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而粘稠。一天还是两天她只记得自己在废墟的迷宫中东躲西藏,靠着医生对地形和藏匿点的本能判断,像老鼠一样避开所有可能的人类活动痕迹。那些追捕者……动作快得超乎想象。好几次,她几乎能感觉到身后阴影里投来的、带着贪婪和恶意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舔舐着后颈。
她猛地停下脚步,身体瞬间绷紧,紧紧贴在冰冷粗糙的断墙后,屏住了呼吸。
前方十字路口的废墟中央,一辆侧翻的、锈迹斑斑的救护车残骸旁,几道身影晃动。
他们穿着统一的、材质特殊的深黑色作战服,肩部和胸口有暗红色的、如同滴血眼睛般的标记——269实验室的猎犬!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男人,光头,脸上有一道狰狞的蜈蚣状疤痕,从额角一直划到下巴。他正烦躁地用战术手套拍打着救护车扭曲的车门,发出沉闷的哐哐声。
妈的,血迹到这里就淡了!疤脸男的声音粗嘎难听,带着一股压抑的暴戾,那婊子属耗子的钻地缝了
旁边一个瘦高个,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闪烁着幽绿荧光的仪器,屏幕上的光点微弱地跳跃着。他盯着屏幕,眉头紧锁:队长,生命信号探测仪有反应!非常微弱,但就在附近!肯定还在这个街区!她那种‘香味’…错不了!
香味疤脸男嗤笑一声,眼神却更加凶狠贪婪,像饿狼嗅到了血腥,那是实验室的无价之宝!上头说了,抓活的!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来!他猛地一挥手。
几个队员立刻散开,动作迅捷而专业,手中的枪械闪烁着金属的寒光,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开始粗暴地翻检附近的瓦砾堆和半塌的建筑入口。
苏叶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服,带来一阵刺骨的冰凉。生命信号探测仪!他们竟然有这种东西!那一器幽绿的微光,仿佛死神的眼睛,穿透了断墙的阻隔,牢牢锁定在她身上。
她缓缓地、无声地向后退,试图将自己更深地楔入墙角的阴影里。脚下却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碎石。
咔哒。
细微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废墟里,却如同惊雷炸响!
疤脸男猛地扭头,鹰隼般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扫向苏叶藏身的断墙方向!他脸上的蜈蚣疤痕在昏暗光线下扭曲跳动。
那边!他低吼一声,手中的大口径手枪瞬间抬起,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断墙!
瘦高个手中的探测器也发出急促的嘀嘀声,幽绿的光点疯狂闪烁!
完了!
苏叶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个念头。身体的本能快过绝望,她猛地转身,不顾一切地朝着与断墙相连的一条狭窄、堆满建筑垃圾的后巷深处冲去!脚步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站住!疤脸男的厉喝声和枪栓拉动的声音同时响起!
砰!
枪声撕裂了废墟的寂静,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擦着苏叶冲锋衣的兜帽边缘呼啸而过,狠狠打在旁边的断墙上,溅起一蓬呛人的碎石和烟尘!
巨大的冲击力和死亡的擦肩让苏叶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她咬紧牙关,强忍着耳鸣和眩晕,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更加拼命地向后巷深处狂奔。身后是杂乱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和疤脸男气急败坏的咆哮:
追!别让她跑了!抓活的!
后巷狭窄、昏暗,堆满了断裂的预制板和腐朽的家具残骸,像一条扭曲的肠道。苏叶凭借着瘦削的身形和对障碍物的灵活闪避,跌跌撞撞地向前冲。肺部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追兵的脚步声如同附骨之蛆,越来越近,沉重的军靴踩踏瓦砾的声音敲打着她的神经。
前方巷口透出一片稍微开阔些的、被巨大建筑阴影笼罩的空地。那是她唯一可能的出口!
就在她即将冲出巷口的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极致恐惧,如同冰水般瞬间浇遍全身,让她所有的动作骤然僵死!比身后追兵的枪口更恐怖百倍!
空地上,一片巨大的、由倒塌广告牌形成的阴影下,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矗立着。
他很高,异常高大,几乎要顶到旁边半塌的二楼楼板。上身赤裸,肌肉线条流畅而贲张,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皮肤是久经风霜的古铜色。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遍布宽阔背脊和紧实腰腹的累累伤痕!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斜贯整个后背,皮肉翻卷,边缘呈现出一种恶化的、不断蠕动的墨绿色,那是高度侵蚀的枯萎热病毒!另一道撕裂伤横亘在左侧腰腹,深色的血痂混合着黄绿色的脓液,散发出浓烈的腥臭。这些伤口非但没有让他显得虚弱,反而更像某种狂野力量的勋章,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凶戾气息。
一头如熔融白银般的长发随意披散,几缕发丝垂落在轮廓深刻、如同刀削斧凿般的侧脸上。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瞳孔是纯粹、冰冷、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熔金色!此刻,这双非人的眼睛,正牢牢地锁定在刚刚冲出巷口、狼狈不堪的苏叶身上。那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标枪,穿透了她苍皇的灵魂,带着一种纯粹的、审视猎物的冰冷兴趣。
他微微歪了下头,动作带着一种大型猫科动物的优雅与残酷。视线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苏叶因为剧烈奔跑而微微敞开的冲锋衣领口,露出的那一小段白皙脆弱的脖颈上。他的鼻翼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像是在捕捉空气中某种无形的味道。喉结无声地滑动了一下,熔金色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如同饥饿野兽看到顶级血食般的炽热光芒。
时间仿佛凝固了。
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巷口传来疤脸男兴奋的吼叫:在那边空地!围住她!
身前,是比身后所有追兵加起来都恐怖百倍的、来自食物链顶端的凝视。
苏叶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结了。前有洪荒凶兽,后有索命恶鬼。绝对的死地!
她的目光,却死死钉在那银发异种首领腰腹间那道最为严重、正不断渗出黄绿色脓液的撕裂伤上。一个疯狂到极致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了绝望的黑暗!
就在疤脸男带着两个手下如狼似虎地冲出巷口,枪口齐齐指向苏叶后背的刹那——
苏叶动了!
她没有扑向空地,也没有回头。她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和孤注一掷的狠劲,不退反进,如同一道灰色的闪电,朝着空地中央那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银发身影,决绝地扑了过去!
这个动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疤脸男和他手下的动作明显一滞。
苏叶的目标极其明确——他腰腹那道流脓的伤口!
她的右手,早已在冲锋衣口袋里悄然握住了一把冰冷坚硬的东西——那是她背包里最锋利的一号手术刀柄!此刻,她的手指如同钢钳般死死攥着它!
就在身体即将撞上那堵布满伤痕的、散发着高温和血腥味的墙壁前的一瞬,苏叶猛地拧身,身体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度强行扭转!左手五指成爪,带着一股豁出性命的凶狠,狠狠抓向对方腰腹那道流脓的撕裂伤!
噗嗤!
她的指尖深深抠进了那粘稠、滚烫、散发着恶臭的伤口深处!剧烈的动作扯开了她自己的冲锋衣袖口,也让她左臂内侧一道不知何时划破的、不深的伤口瞬间崩裂!
几滴鲜红、温热的血珠,随着她这亡命一抓的动作,精准地甩进了那翻卷的、被病毒侵蚀得灰败的伤口深处!
呃——!
一声低沉、压抑、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痛吼从银发异种首领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这声音不大,却如同闷雷滚过大地,带着一种实质性的精神冲击,让冲过来的疤脸男三人瞬间脸色煞白,动作再次僵住!
剧痛让那双熔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爆发出滔天的凶戾!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血腥味的狂暴气浪以他为中心猛地炸开!他猛地低头,熔金的竖瞳死死锁定了胆敢触碰他伤口的渺小人类,那眼神如同要将苏叶的灵魂都碾碎!
就是现在!
苏叶强忍着左臂伤口的剧痛和对方那如同实质的恐怖威压带来的窒息感,身体借着刚才拧转的余势,如同灵猫般猛地绕到了他的侧面!就在他因剧痛和暴怒而动作稍滞的千钧一发之际,苏叶的右手如同毒蛇出洞般闪电般探出!
寒光乍现!
那把冰冷、锋利、闪烁着死亡光泽的一号手术刀,稳稳地、精准无比地抵在了银发异种首领颈侧最致命的大动脉上!刀尖传来的触感,是坚韧皮肤下汹涌搏动的、滚烫的生命之流!
她的身体紧贴着他滚烫的、布满伤痕的躯体侧面,几乎能感受到那虬结肌肉下蕴含的毁灭性力量。她仰起脸,兜帽在剧烈的动作中滑落,露出苍白却写满孤注一掷狠绝的脸。汗水混合着灰尘粘在额角,黑发凌乱,但那双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着冰焰!
她的声音因为高度紧张和急促喘息而嘶哑、颤抖,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疯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冰碴:
听着!怪物!
我治好你的伤……
你——
当我的狗!
手术刀冰冷的锋刃,紧紧贴着他颈侧滚烫搏动的动脉。苏叶急促而灼热的呼吸喷在他布满伤痕的颈侧皮肤上,带着血腥和汗水的味道。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下这具躯体的瞬间紧绷——那是足以瞬间撕裂钢铁的力量被强行遏制的征兆。熔金色的竖瞳猛地收缩,如同针尖,里面翻涌的暴怒和凶戾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喷薄而出,将她彻底焚毁。
时间被拉长成一根将断的弦。废墟空地上,风卷着沙尘打着旋儿,发出呜咽。
疤脸男和他两个手下已经完全看傻了。他们端着枪,保持着围捕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震惊和荒谬之间。那个让无数拾荒者和小型聚居地闻风丧胆的银发煞星,竟然被一个手无寸铁(在他们看来)的女人用一把小破刀抵住了脖子这世界疯了
妈的…这女人找死吗瘦高个队员喃喃道,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疤脸男脸上的蜈蚣疤痕剧烈地抽搐着,眼神惊疑不定地在苏叶和银发异种之间扫视。他嗅到了机会,一个天大的、可以渔翁得利的机会!蠢货!还愣着干什么!开枪!趁现在!把他们都……他猛地抬起枪口,眼中凶光毕露,指向苏叶和那异种首领纠缠的方向。
然而,他最后一个拿下的尾音,被一声低沉、压抑、却如同远古凶兽苏醒般的咆哮硬生生掐断!
吼——!!!
声音并不高亢,却蕴含着一种直抵灵魂深处的恐怖威压!仿佛整个废墟的空气都在这咆哮声中凝固、沉重了数倍!疤脸男三人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胸口,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手中的枪械都差点脱手。他们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看到了深渊本身。
发出咆哮的,正是被苏叶用刀抵住的银发异种首领。
但,预想中雷霆万钧的反击并没有到来。
那声咆哮更像是一种…宣告或者…某种极其复杂情绪的宣泄
苏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着刀柄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在赌,赌自己那几滴甩进他伤口里的血,赌这恐怖生物对治愈的本能渴望,能压过被蝼蚁冒犯的滔天怒火!
她死死盯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熔金竖瞳。
然后,她看到了。
那翻涌着毁灭风暴的金色深处,极其短暂地掠过一丝……茫然随即,是一种极其古怪的、难以理解的……挣扎仿佛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志在他体内疯狂撕扯。
他微微低下头,鼻翼再次快速翕动,这一次,目标不再是苏叶的脖颈,而是她左臂内侧那道崩裂的、正渗出新鲜血珠的伤口。那浓郁得化不开的、对他而言如同琼浆玉露般的奇异香味,混合着伤口脓血的恶臭,形成一种诡异而强烈的刺激。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
抵在颈动脉上的锋利刀尖,似乎让他感到了微微的刺痛。他熔金色的瞳孔深处,那狂暴的凶光如同潮水般缓缓、极其不情愿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更加难以解读的情绪。没有屈服,没有温顺,更像是一种……暂时被更强烈欲望压倒的权衡
他紧抿的、线条冷硬的薄唇微微动了一下。
接着,一个让苏叶、让疤脸男、让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都目瞪口呆的动作发生了。
他非但没有暴起伤人,反而……极其轻微地、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脸颊,朝着那冰冷的、紧贴着他致命血管的手术刀锋刃,主动地、蹭了一下。
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大型猫科动物试探般的谨慎。冰冷的金属触感似乎让他感到一丝新奇。那熔金色的竖瞳里,凶戾彻底被一种近乎专注的、带着某种原始好奇的光芒所取代。
蹭完刀锋,他的视线重新落回苏叶苍白却无比坚定的脸上。然后,在苏叶几乎要停止呼吸的注视下,他……缓缓地、幅度极小地点了一下头!
那动作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带着一种属于顶级掠食者的、不容置疑的倨傲。仿佛这不是臣服的契约,而是他恩赐的许可。
但,这就是回应!
成交!苏叶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巨大的压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但握着刀的手,依旧稳如磐石。
她的目光如同淬火的冰锥,猛地射向旁边惊魂未定、正试图重新抬起枪口的疤脸男三人。
现在,她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嘶吼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清晰地指向那三个穿着269作战服的人,咬他们!
命令出口的瞬间,苏叶自己都感到一阵荒谬绝伦的寒意直冲头顶。她在命令一头人形凶兽!用咬这种词!
银发异种首领熔金色的竖瞳里,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耐烦一闪而过,仿佛被一个蹩脚的指令冒犯了。但下一秒,这丝不耐就被一种纯粹而冰冷的、锁定猎物的残暴所取代。他缓缓地、如同慢动作般,将视线从苏叶脸上移开,转向了那三个端着枪、如同石化般的追兵。
那眼神的转换,如同从慵懒的假寐瞬间切换成捕食的致命锁定!
疤脸男脸上的蜈蚣疤痕疯狂扭曲,极致的恐惧终于压倒了贪婪。开火!打死这个怪物!快……他歇斯底里地狂吼,手指猛地扣向扳机!
然而,他的声音和动作,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没有惊天动地的咆哮,没有炫目的光影。只有一道快到撕裂视网膜的银色残影!
银发异种首领动了!
他的动作完全超越了人类动态视觉的捕捉极限!前一瞬还矗立在原地,下一瞬,那高大如同魔神般的身影已经突兀地出现在了疤脸男的身前!空间仿佛在他脚下失去了意义!
一只覆盖着薄薄一层银色绒毛、指爪乌黑锐利如同合金弯钩的大手,带着一种纯粹力量碾压的恐怖美感,随意地、如同拍碎一个腐朽的西瓜般,由上至下,按在了疤脸男那锃亮的光头上!
噗嗤!
沉闷、粘腻、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
疤脸男的狂吼戛然而止。他整个头颅,连同里面坚硬的头骨,在那只恐怖手掌的碾压下,瞬间塌陷、变形、爆裂!红的、白的、混合着碎裂骨渣的浆液,如同被踩爆的腐烂果实般猛地喷射开来,溅满了旁边瘦高个队员惊恐到扭曲的脸!
无头的尸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下去。
不……不要!啊——!瘦高个队员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手中的探测器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完全失去了战斗意志,转身就想逃。
银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消失。
下一秒,瘦高个队员的尖叫声变成了喉咙被捏碎的咯咯声。一只覆盖着银色绒毛的手从他背后伸出,五根利爪如同烧红的钢钎,轻而易举地穿透了他胸前特制的防弹插板,从他前胸贯穿而出!爪尖上,还滴落着滚烫的、破碎的心脏组织!
最后一名队员早已吓破了胆,瘫坐在地,尿液浸透了作战裤裆部。他徒劳地举起手枪,对着那再次转向他的银色魔神疯狂扣动扳机!
砰!砰!砰!
子弹打在对方赤裸的古铜色胸膛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竟然只留下了几个浅浅的白印,随即弹头扭曲变形,叮叮当当地掉落在尘土里!
银发异种首领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自己中弹的地方。他熔金色的竖瞳里只有一片冰冷到极致的漠然。他随意地抬起脚,那看似寻常的动作,却裹挟着山崩海啸般的力量!
轰!
军靴包裹的脚掌,如同万吨液压锤,狠狠跺在了瘫坐队员的胸口!
清晰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密集如爆豆!那名队员的胸腔连同身下的水泥地面,瞬间塌陷下去一个恐怖的深坑!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口鼻和塌陷的胸口狂涌而出,身体诡异地抽搐了两下,再无声息。
整个过程,从苏叶下令,到三个装备精良的269猎犬变成三堆不成人形的肉块,只过去了不到五秒。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这片废墟空地。只有风卷着沙尘,拂过那滩迅速扩大的、混合着脑浆、碎骨和内脏的粘稠血泊,发出细微的呜咽。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如同粘稠的油污,沉甸甸地弥漫在空气中。
银发异种首领缓缓收回沾满红白之物的脚,甩了甩手上淋漓的浆液和碎肉。他转过身,熔金色的竖瞳重新聚焦在苏叶身上。
苏叶站在原地,身体依旧紧绷如弓弦,握着手术刀的手心全是冷汗。胃里翻江倒海,眼前修罗地狱般的场景冲击着她的神经。但她强迫自己站直,强迫自己迎上那双非人的眼睛。
他一步一步,踏着粘稠的血泊,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如同巨兽归巢。他走到苏叶面前,停下。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苏叶完全笼罩。
他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苏叶左臂内侧那道崩裂的、正缓慢渗出新鲜血珠的伤口上。熔金色的竖瞳里,翻腾的暴戾和杀戮气息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或者说,一种毫不掩饰的、纯粹的渴望。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沾着血迹的、线条冷硬的上唇。动作带着一种大型食肉动物特有的、品尝血腥后的意犹未尽。
然后,在苏叶高度戒备的目光下,他缓缓地、慢慢地……伏低了他那强健、布满伤痕的身躯。
没有屈膝,没有低头。那姿态依旧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傲慢,仿佛即使伏低,他也是这片废墟的王。
但他确实伏低了身体,高度降低到了与苏叶平视稍下的位置。
接着,一条粗壮的、覆盖着浓密银色长毛、尾端带着一小簇如同火焰般跃动金毛的尾巴,从他身后无声地探了出来。
那尾巴在空气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在苏叶惊愕的注视下,开始……
摇动!
左右,左右,左右……
幅度不大,频率却非常快!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笨拙的欢快
蓬松的银色长毛随着摇摆的动作微微晃动,尾尖那一小簇金毛更是晃得如同风中摇曳的小火苗。
这画面极其诡异,充满了荒诞的冲击力。一个刚刚徒手捏碎三个全副武装士兵、如同地狱魔神般的存在,此刻正伏低身体,对着一个手握手术刀的瘦弱人类,以一种极其原始的方式,摇动着他的尾巴!
熔金色的竖瞳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叶,里面清晰地倒映着她苍白而震惊的脸庞。那眼神里,没有了暴戾,没有了杀戮的冰冷,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如同等待投喂的大型犬般的……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狡黠
他微微歪了下头,银色的长发滑落几缕,拂过线条硬朗的下颌。一个低沉、沙哑、带着奇异磁性,却又因为极少使用而显得异常生涩的男声,如同砂砾摩擦般响起:
主人……
血……
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