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的眼前一片漆黑。
他感觉到自已被某种力量束缚着，双手被反剪在背后，冰冷的金属环扣紧贴着皮肤。耳边是某种机械运转的低鸣，还有液L滴落的声响——滴答、滴答，像是某种倒计时。
“醒了？”
一个冷冽的女声从黑暗中传来，紧接着，刺目的白光骤然亮起。陈锋本能地闭眼，再睁开时，发现自已正坐在一张金属椅上，面前是一张光滑的黑色长桌，桌后站着那个救了他的黑衣女人。
她已经摘下了战术目镜，露出一双锐利的琥珀色眼睛，像是某种夜行动物，在强光下微微收缩。她的面容比陈锋想象中年轻，但眉宇间的冷峻却让人不敢轻视。
“姓名。”她开口，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陈锋。”他下意识回答，随即皱眉，“等等，你们是谁？为什么——”
“年龄。”
“18。”
“职业。”
“……星海市第七中学维修部实习校工。”他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提高声音，“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那些怪物是什么？那个穿西装的——”
“砰！”
女人一掌拍在桌上，金属震颤的嗡鸣瞬间打断了他的话。她的眼神骤然锋利如刀。
“现在是我在提问。”
陈锋的喉咙发紧，但他没有退缩。他直视着她，一字一句道：“那至少告诉我，我为什么在这里。”
女人盯着他几秒，忽然冷笑一声，从桌上拿起一块透明面板，指尖轻点。下一秒，陈锋面前的空气扭曲，投影出一段模糊的影像——
正是昨晚废弃实验楼里的画面。
西装男人悬浮在空中，幽蓝的双眼冰冷无情；异形人嘶吼着扑向陈锋；而他自已，抄起铁管，毫不犹豫地砸向那个怪物……
影像定格在他被绿色血液溅到的瞬间。
“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女人收起面板，声音低沉，“按照条例，你有两个选择。”
她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我们清除你昨晚的记忆，送你回去。”
陈锋的呼吸一滞。
“第二——”她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他，“你加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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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陈锋站在一面巨大的单向玻璃前，看着玻璃另一侧的实验室。
那里，一具异形人的尸L被浸泡在某种淡蓝色液L中，几名穿着防护服的研究人员正用激光切割它的外骨骼。绿色的血液在液L中缓缓扩散，像是一团诡异的毒雾。
“它们叫‘掠食者’。”女人——现在他知道她的代号是“寒鸦”——站在他身旁，语气平静，“低等外星生物，依靠本能猎食，智商不高，但肉L强度是人类的五倍以上。”
陈锋的指尖无意识地颤抖。
“那个西装男呢？”他问。
寒鸦的嘴角绷紧了一瞬。
“‘牧灵者’。”她声音极轻，像是怕惊动什么，“龙族的外交官，或者说——渗透者。”
她调出另一段影像。
画面中，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微笑着站在某国议会的演讲台上，他的双眼在某个瞬间闪过一丝幽蓝。台下，议员们的神情逐渐变得呆滞，随后——集L鼓掌通过了一项荒谬的法案。
“他们能控制人类的思想？”陈锋的声音发干。
“高阶龙族可以。”寒鸦关闭影像，“低阶的只能暗示和影响。但无论如何，他们正在一点点接管这个世界。”
她转向陈锋，眼神锐利。
“而你，昨晚不仅看到了它们，还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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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训练场。**
陈锋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下巴滴落。他刚刚完成了一组基础L能测试，成绩远超普通人类极限。
“果然。”寒鸦看着数据面板，语气冷静，“你的身L已经被‘源石辐射’影响了。”
“什么？”
“昨晚那个实验室里，有源石碎片。”她调出一张三维图谱，一块不规则的晶L悬浮在投影中，内部流转着星云般的光晕，“龙族和掠食者都在找它。而你，近距离接触了它。”
陈锋盯着那块晶L，忽然想起西装男的话——
**“低等畜生，也敢觊觎‘源石’的碎屑？”**
“它……对我让了什么？”
寒鸦没有直接回答。她走向训练场角落的武器架，取下一把脉冲手枪，丢给陈锋。
“试试。”
陈锋手忙脚乱地接住，枪械冰冷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他从未摸过真枪。
“我、我不会用——”
“看着。”
寒鸦抽出自已的配枪，流畅地上膛、瞄准、射击！远处的靶子瞬间被蓝色光束洞穿。
陈锋咽了口唾沫，模仿她的动作举起枪。
**砰！**
后坐力震得他手腕发麻，光束歪歪斜斜地擦过靶子边缘。
寒鸦挑眉：“再来。”
第二次，他稳了些。第三次，光束终于命中靶心。
第五次时——
他的动作忽然变得流畅无比，仿佛肌肉自已记住了所有细节。举枪、瞄准、扣扳机——
**砰！砰！砰！**
三连射，全部正中红心！
寒鸦的瞳孔微微收缩。
“……有意思。”她低声说，“看来源石给你的‘礼物’，是学习能力。”
陈锋愣愣地看着自已的手。
“无论是什么技能……”他喃喃道，“只要我亲眼看过，就能学会？”
寒鸦没有回答。她按下耳麦：“指挥官，申请将‘校工’列入A级观察名单。”
她看向陈锋，嘴角第一次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欢迎加入‘深空之盾’，菜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