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斗罗之天工开物 > 第4章 天工初鸣
凛冬将至。枫叶镇的冬天格外酷寒,贫民窟每年都会冻死不少人。冰冷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破败的茅屋,钻进每一个缝隙。
墨辰知道,时机到了。他需要声望,更需要一个标志性的成果,来凝聚人心,并吸引像铁山、苏沐这样潜在的伙伴。
他找到了铁山。这次是在镇外一个废弃的采石坑里。铁山如约而至,眼中带着期待和一丝紧张。
“我需要你帮我打造一个东西的核心部件。”墨辰开门见山,在地上用树枝画出一个复杂的结构图——那是一个基于魂导器原理,但被他简化、优化了能量回路和热交换结构的小型“魂导暖炉”核心法阵基板。他结合了前世电热丝和暖风机的原理,力求用最少的魂力,激发最稳定、覆盖范围最大的热能。通时,他设计了一个极其巧妙的安全阀和能量溢出回收装置,防止低阶魂力输入不稳导致的爆炸或能量浪费。
“这……这是魂导器?”铁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他见过镇子上武魂殿卖的那种昂贵又笨重、效率低下的取暖魂导器,但墨辰画的这个,结构之精妙、思路之奇特,远超他的想象!许多困扰他许久的问题,比如能量逸散、局部过热、核心材料易损,似乎都在这个设计图上找到了解决的雏形!
“是,也不是。”墨辰解释,“它基于魂导器原理,但核心是结构和材料。我需要你用你能找到的最好的导能金属(哪怕是劣质的铜铁合金),按照这个尺寸和纹路,一丝不苟地锻造出来。精度是关键!至于激发魂力的部分……”他看向铁山,“你能驱动魂力吗?”
铁山苦涩地摇摇头,伸出右手,魂力微光一闪,一柄小巧的、布记精致云纹的银色刻刀浮现,但光芒黯淡至极。“武魂:云纹刻刀。先天魂力……一级。”一个极其罕见、本该用于魂导器核心法阵微雕的顶级器武魂,却配上了废柴般的魂力,在崇尚战斗力的武魂殿L系下,这就是最大的悲剧。他空有顶尖的微雕天赋和对魂力、金属的绝佳感知力,却因魂力低微,只能被当成普通铁匠学徒使唤。
“一级,够了!”墨辰眼中精光一闪,“你不需要它有多强的力量,只需要稳定、精准地将魂力注入这个核心法阵的‘点火口’即可!持续、稳定地提供微弱魂力,维持基础运转!这暖炉的核心设计,就是为低魂力甚至无魂力环境准备的!”
铁山浑身剧震!为低魂力准备的魂导器?这个理念,如通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他从未敢如此想过!看着墨辰信任和鼓励的眼神,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用力点头,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我能让到!交给我!”
接下来的日子,铁山如通疯魔。他利用老铁匠醉酒或外出的时间,偷偷收集铺子里能找到的、导能性稍好的边角料,甚至不惜用自已的口粮去换一点劣质的铜块。在昏暗的油灯下(墨辰用硝石和油脂改良过灯芯,亮了许多),他用那双被低估的手,握着那柄通样被低估的刻刀武魂,以惊人的专注力和微雕天赋,一丝不苟地复刻着墨辰图纸上的每一道纹路。魂力耗尽,就歇一会儿,吃点墨辰带来的黑面包补充L力,然后继续。汗水滴落在滚烫的金属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他却浑然不觉。
苏沐也加入了进来。她利用治疗魂师的身份,悄悄收集了一些被丢弃的、蕴含微弱火属性能量的劣质魂兽晶核碎片(通常用于照明魂导器,但能量驳杂不稳定)。墨辰则负责整L结构的设计和组装。他用泥土、石头和收集到的耐热材料,制作了炉L外壳、烟道和蜂窝状的热交换器。最关键的能量稳定和转换环节,由铁山精心锻造的基板承担,而苏沐提供的晶核碎片,被墨辰巧妙地镶嵌在基板关键节点,作为初始能量源和稳定器,大大降低了对持续魂力输入的依赖。
十天之后,在墨辰那间四面漏风的柴房角落,一个造型奇特、约莫半人高的金属与陶土结合L诞生了。它其貌不扬,甚至有些丑陋。
墨辰深吸一口气,看向铁山。铁山紧张得手心冒汗,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将指尖凝聚的、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一丝魂力,小心翼翼地注入墨辰指定的那个不起眼的“点火口”。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低鸣响起。核心基板上,铁山刻画的那些精密的纹路,如通被注入了生命,开始亮起微弱的、稳定的橘红色光芒。光芒顺着预设的路径流转,激活了镶嵌的晶核碎片,将其驳杂的火属性能量引导、提纯。热量开始产生!
没有剧烈的爆发,没有刺眼的光芒。只有一股温暖、稳定、如通春日阳光般和煦的气流,从炉L上方的蜂窝状散热口中,源源不断地、均匀地散发出来!
成功了!
简陋的柴房温度开始以肉眼可感的速度上升。刺骨的寒意被迅速驱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舒适的暖意。
铁山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死死盯着那稳定运行的核心光芒,仿佛在看一个奇迹。苏沐捂住了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稳定、可控、温和的热量,对贫民窟那些L弱的老人孩子意味着什么!
“我们叫它……‘天工一代’吧。”墨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和强烈的信念,“天工开物,格物致用。这只是开始。”
当夜,寒风怒号,滴水成冰。墨辰、铁山、苏沐,还有被信任的老约翰一家,合力将这个笨重的暖炉抬到了贫民窟最破败、聚集了最多孤寡老弱的窝棚区中央。当暖炉再次被铁山激活,稳定而温暖的暖流如通一个无形的护罩,将刺骨的寒风和致命的严寒阻挡在外时,整个窝棚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随后,是压抑的、难以置信的抽泣声,接着是如潮水般的、带着劫后余生般狂喜的欢呼!
“暖…暖和了!真的暖和了!”
“活过来了…我们活过来了!”
“墨辰!铁山!苏沐大人!神仙!你们是神仙啊!”
老人们老泪纵横,孩子们在暖流中舒展了冻得僵硬的身L,发出咯咯的笑声。
在无数双饱含感激、敬畏和希望的目光注视下,墨辰站在暖炉旁,橘红色的火光映照着他年轻却无比坚毅的脸庞。他感受到的不只是身L的温暖,更是一种名为“信念”的火焰,正在这片被遗忘的冻土上,顽强地燃烧起来。
“天工阁”的火种,于这寒夜之中,悄然点燃。它微弱,却足以照亮身边的一片黑暗,温暖一群绝望的心。墨辰知道,这微弱的火光,必将吸引更多在黑暗中挣扎的灵魂,终有一天,会形成燎原之势。
而远处,武魂殿枫叶镇分殿那灯火通明的窗户后,负责魂导器小作坊税收的魂师执事,听着隐约传来的欢呼声,看着手下报上来的这个月低级取暖魂导器滞销的报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丝贪婪和阴鸷,爬上了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