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阁的报复来得猝不及防。
深夜，顾承洲的车队在环山公路遇袭。对方没动枪，而是用了更阴毒的手段——操控被“傀儡术”控制的司机，试图制造车毁人亡的“意外”。
黑色轿车如疯狗般撞来，车窗里飞出的银针泛着诡异的乌光。保镖刚喊出“是影阁的傀儡针”，就浑身僵硬地倒在座位上，眼神空洞如木偶。
千钧一发之际，顾承洲攥紧的古玉突然发烫，车窗浮现出淡青色光膜，堪堪挡住银针。但失控的车子还是冲向护栏，剧烈撞击中，他看到一道黑影从对面车顶跃来，动作快得突破人类极限。
那人穿着黑色冲锋衣，戴着鸭舌帽，手里甩着条银链，链端铜铃“叮铃”作响。铜铃声穿透雨幕，那些眼神空洞的傀儡瞬间瘫软，像断了线的木偶。
“上车。”
摘下帽子的瞬间，雨水顺着苏清鸢的发梢滴落，她脸上沾着点泥污，却掩不住眼底的锐利。这张脸，白天在古玩市场是温婉的旗袍收藏家，此刻却像地下世界里淬了冰的利刃。
顾承洲被她拽进副驾，才发现这是辆改装过的越野车，仪表盘上的指针能飙到280码，方向盘旁还别着枚赛车协会的黑卡徽章——那是地下赛车界的最高荣誉，据说持有者是个从无败绩的神秘车手，代号“魅影”。
“抓紧。”苏清鸢一脚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出去，在盘山公路上漂移过弯，甩得追兵连尾灯都看不见。她单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在车载电脑上飞快敲击，屏幕上跳出影阁伏击小队的实时位置，甚至标注了每个人的弱点。
“你……”顾承洲刚要开口。
“闭嘴，看路。”苏清鸢头也不抬，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行代码，追兵的车子突然集L失控，撞在路边的防护栏上。“影阁的老巢在东南亚，你派去查十年前事件的人，已经被他们扣在码头了。”
她随手扔过来一个加密耳机：“按这个频率，让你的人去第三仓库接人。哦，对了，你那个医药研发部的负责人，是影阁安插的内鬼，证据发你邮箱了——用的Zero的账号，方便你认。”
顾承洲戴上耳机，果然听到手下报平安的声音。他看着苏清鸢专注开车的侧脸，忽然想起她白天说的“另一个身份”——能在几分钟内定位追兵、揪出内鬼，甚至调动资源救人，这哪是普通的医药大佬？这分明是掌控着某种地下秩序的掌权者。
车子停在半山腰，雨还在下。苏清鸢从后座拎出个医疗箱，扔给他一瓶药剂：“擦在被傀儡针划伤的地方，这毒能让人变成听话的木偶，影阁玩了十年，还是这老一套。”
顾承洲看着她熟稔地处理伤口，忽然问：“你到底有多少身份？”
苏清鸢抬眸，雨珠落在她睫毛上，像覆了层冰：“你想知道？”她凑近一步，气息带着雨水的清冽，“顾总，我的身份太多，每个领域都藏着刀光剑影。你确定要蹚这浑水？”
她的眼神像在审视，也像在警告。
顾承洲却忽然笑了，伸手替她拂去脸颊的泥污：“苏清鸢，你这样的人，藏得越深，我越想挖出来看看。”
苏清鸢愣了一下，猛地退开，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快得让人抓不住。她发动车子：“地址发你手机上了，明天带古玉去城郊仓库。影阁要开坛解密钥，你爷爷的‘病因’，还有十年前的真相，都在那。”
越野车消失在雨幕里，顾承洲站在原地，掌心还残留着她发梢的湿意。他拿出手机，看着加密邮箱里内鬼的证据，又想起她飙车时的决绝、救人时的冷静。
这个女人，像一个无底的深渊，一旦靠近，就再也爬不出来。
但他偏想跳下去看看。
他拨通助理电话，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把顾氏所有能动用的安保力量调到城郊仓库，另外……查一下地下赛车界的‘魅影’，还有全球最大的匿名医药基金——那个基金的幕后持有者，或许和苏清鸢有关。”
这场较量，他奉陪到底。而他有种预感，自已或许早已在这场较量里，乱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