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的灯光下,我迷糊地睁开双眼。
看着面前的男人,我举起杯子,
嘿,帅哥,跟我谈个恋爱,
我死后遗产就都归你。】
01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手中紧握的是刚出来的体检报告。
你这个病,我们现在还没办法根治。
你最多只有两年的时间了。医生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
大学毕业三年,我天天夜以继日地工作,为的就是攒够一个小目标,实现我的旅游大计。
结果换来最多两年的身体。我苦笑。
你就是我的小星星~我接起电话。
宋青依,干嘛呢！我现在在纯乔这边,快来玩,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哦~
来了来了！我马上答应了,把体检报告胡乱塞到了某个地方,扫了辆共享单车就走了。
纯乔酒吧里。
5km确实是有些远哈,给我喘得不行。
终于来了,怎么又骑单车啊,累坏了吧。闺蜜帮我顺了顺气。
我缓过来后,脱口而出：
我可是要存款一个小目标的人,能省则省。
熟悉的话术。
我回过神来,两年,就算再赚钱也没得花了。
告诉你个事儿,闺蜜勾上我的脖子,神秘兮兮地在我耳边说：
老娘拿下了个大项目,奖金,这个数。
眼前出现了一个巴掌,我震惊。
又听见她说：依啊,咱来好几次了,都没好好喝过。今天,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点！点最贵的！反正也只有两年了,我先爽了再说。
旁边人迷惑的眼神太强烈了,我转头看向他,疑惑。
怎么突然大方了
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反问：怎么老娘也是个千万富婆了,不能吗
能,怎么不能
谈笑间,不知不觉已经喝很多了。
我的酒量不算好,已经晕乎乎了,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休息。
酒劲上来,闺蜜开始埋怨她的男友,还和前男友对比起技术了。
我无法共鸣,记得,上次谈恋爱还是大二。当然,也没有实践过。
依啊,你好像很久没谈了吧,要不要我给你推荐
闺蜜的提议确实让我动了心。
但,最后两年了。
只是一瞬的犹豫,我就改了想法。
爽了再说。
酒吧的灯光恰好扫过我,我迷糊地睁开双眼。
一个男人站在我面前,气质干净。
暖色的灯光扫过他,那一幕的氛围感准确地戳到我的审美点上。
我脑子一热,对那个帅哥勾勾手指。
嘿,帅哥,跟我谈个恋爱,我死后遗产就都归你。
霎时,我感受到了那位帅哥身上的低气压。
02
一股熟悉的气息渐渐向我靠近。
是很好闻的淡淡的茉莉花香。
为什么你身上总有股茉莉花的香气啊
记忆中,我看向那个阳光下认真看书的男生。
我妈妈很喜欢,爸爸给她种了很多,家里满院子都是。都被腌入味了。
记忆里的嗓音与现实中那个男人的声音高度重合。
宋青依,你喝多了,别胡说。还有,你的病历单。
这声音......江澈!对了,病历单！
我瞬间清醒,一把夺过单子,塞进了包包里。
嗯,放进去了。
什么病历单啊,依依闺蜜将头放在我的肩膀上,疑惑出声。
没什么啊。就之前去体检。没多大事。我下意识地隐瞒了事实。
我不想让她担心我。
我暗暗地剜了江澈一眼,疑惑为什么会在他那边。
很晚了,宋青依。我开车了,需要我帮忙送你们回去吗
我有些警惕,但想到是江澈,也就放松了下来。
江澈,极具分寸感,也很尊重别人。
这些,在我和他大一谈恋爱的时候就知道了。
一旁已经呼呼大睡的闺蜜,让我更加向肯定的答案靠拢。
好啊,那就谢谢了。
江澈帮忙将我闺蜜扶到了车后座。
我却有些犹豫,副驾驶又怕闺蜜有啥事情,后座又感觉不太礼貌。
坐后面吧。江澈看出了我的犹豫,帮我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
谢谢。我下意识地礼貌回复。
车辆平稳地行驶在大道上,晚上的城市依然灯火通明,很热闹。
车内安静到了极致,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声。
好久不见了,宋青依。江澈打破了这让我有些尴尬的氛围。
是啊,五年了。这些年,你怎么样国外生活习惯吗
嗯。还行。生活久了就还好。
额,也是。
确实是很久不见了,聊天都这么生硬了。
以前明明我们有很多话可以讲的。
对了,你的病历单当时掉在路上了。我最近刚回国,想着后面都不走了。就在超市里买东西。当时我离你有些远,只看到从你身上掉下了一张纸,就跟着你过来了。没想到,这么巧。江澈看似简单地解释了病历单的事情。
那你,有看吗我自动忽略了前面的话。
你应该知道我的。我肯定是不会看的。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我竟听出了一丝怨念。
但是,作为前男友和朋友,我还是想关心你一下。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问题。我下意识摇头。
宋青依,你知道吗你说谎的时候,声音和平时是不一样的。
通过后视镜,我看见江澈那拧得很紧的眉头。
但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
人都是会变的。
是,是会变的。但看见你的时候,我的确意识到了我没变的地方,我......
可恶的老头,别灌我酒......你为什么不帮我挡酒！
闺蜜突然开始拳打脚踢,嘴里叨叨,也不知道后面叽里呱啦地在说什么。
我只能全方位地防御,江澈后面说的话我也没听清楚。
江澈看到了后座的混乱,也就不再讲话,只是默默地提车速。
宋青依,可以加你个微信吗之前都是用QQ,但我出国就不用了。
江澈在我和闺蜜下车前,掏出了手机。
不用QQ了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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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拒绝,只是拿手机有些不太方便,就直接报了电话号码。
江澈记下并帮忙,一直到房子门口才离开。
我摸黑打开灯,一把将闺蜜扔到床上,走到窗户边,想缓缓。
我刚拉开窗帘,就看到江澈的车刚刚启动离开。
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还是很可爱,还是这么暖男啊。
做好一切事情后,我脱力地躺在床上,刚拿起手机,通过江澈的好友申请,眼睛就不自觉合上了。
合上的那一刹那,我似乎看见几条绿色的信息闪过。
03
我一脸幽怨地看着面前那个咋呼的女人。
依依,昨天那个男人,是不是江澈！快说！他咋在这里！你们又好上了！
一连串的问题搞得我头大。
是,他最近刚回国,我的体检单恰巧被他捡到了,他给我送过来。怎么可能！
闺蜜震惊,闺蜜不语,只是看着我。
行吧,我说实话,没好上,但重新联系上了。
我就说嘛。当时这么喜欢,突然断崖式分手,还QQ上......
QQ对了,昨天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微信！
我拿起手机,一堆微信消息在屏幕上。
我走了,上班要来不及了。记得告诉我后续！
包的。我看着手机,给她比了个手势。
打开微信,消息收取中......
破苹果,每次都这样。
叮咚叮咚叮叮叮。
好啊,二十多条,全是江澈的消息。
点开消息框,一个页面根本装不下。
我往上翻到第一条。
睡了吗
最近几年
过的怎么样
你知道
我为什么回国吗
学业完成是之一
但我确实
还有一个原因
是因为
我有一点没变。
我其实
还是喜欢你。
你如果
不介意的话
我能
重新追你吗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臭习惯。
每次一句话能发完的,偏偏要分好几个发。中间还要加好多表情包。
还都是从我QQ那儿偷的。
我打开QQ的对话框。
我最后一次发消息,是一篇小作文。
当年迟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很喜欢了。
因为要异国恋,就直接分手了。
分手后,我似乎还是忘不掉他。
我往他的QQ里发了一篇小作文。
可,我等了一个星期,一个月,一整个暑假。
我没有等到他的回应。
我只好带着我对他的喜欢,继续我自己的生活。
来电了来电了~微信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江澈。
我停顿一瞬,接起电话。
午安,宋青依。能约你一起吃午餐吗
过于直白了,倒是和当初一样。
好。我想当面说清楚。
我们约在了老地方。
宋青依,你考虑的怎么样
江澈,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确定我还喜欢你呢
江澈沉默。
但是,我想追你。这件事从来不出于你是否喜欢我,而是我是否喜欢你。
我确定,我喜欢你。
江澈看向我,一字一句,极其郑重。
我无法拒绝真诚的他。
但他也有知道和选择的权利。
江澈,我......我实话和你说了。
我得了一种罕见病,我可能最多只剩两年了。
这样,你也要追我吗
江澈又沉默了。
果然啊......有预期但也好失望,我低下头。
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你,这一点不会变。
我不敢保证永远,但至少,这两年我敢说肯定是的。
所以,你愿意让我重新追你吗
我错愕地抬起头,看向他。
他嘴角上扬,眼中仿佛有星辰。
好啊,江澈,来追我吧！
04
后面几天,我连续收到了江澈送的花束。
据他所说,每个数字都有不一样的意义。
1,代表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7,代表我想你做我的妻。
17,代表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当时就笑了,笑他笨拙,我问他,
江澈,如果你有意义的数字都用完了,还没追到我,怎么办啊
他的回答我很久都不会忘,他回答,
首先,不存在这种情况,
我肯定会在有限的数字里,拿到一个能给你无限爱的身份。
而且,就算存在着这种情况,
那我也会赋予其他数字一个爱你的意义。
他回答时真诚又自信的样子,触到了我的心底。
我下意识地捂住心口,掩盖住了那份悸动。
不只是在那时刻,我好像,有很多时刻都会对他心动的。
不是我的问题,是他,他太真诚,太笨拙了。
笨拙地喜欢,笨拙地表达爱意。
没办法,谁叫高中的时候是我主动的呢。
他只能学着网上的方法,小心地追我。
闺蜜问我,对他有没有心动什么时候
我老实回答了,很多事情,很多时刻。
展开说说~
我跟你讲,他太了解我了,我的很多小心思他都能知道。
这就导致他真的让我很心动。
我打算这周末就和他坦白了。
周日,江澈依旧约我出来。
我提前定了白玫瑰,想要给江澈一个惊喜。
放下手机,我正要打开短视频,忽然一阵眩晕袭来。
手机猛然掉落在地,我扶额,来缓解不适感。
良久,眩晕感消失。
我蹙眉,估计是最近太累了。
我闭眼,趴下休息。
餐厅里,我看着噙着微笑的江澈,坚定地说,
江澈,虽然才一个星期,虽然我还想你再追追我,
但是,两年的时间太短了,
我想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度过。
真的吗！女朋友！
江澈激动地冲过来抱住我,在我脸上啄了好几下。
但我要的不止这些。
我勾住江澈的脖子,将江澈的头按下。
江澈明显一顿,马上回应我。
一吻毕,江澈想和我黏在一起。
我将他的头推开,无情地说,
不行,我要吃饭,饿死了。
江澈委屈,江澈不语。
但碗里的豆腐都变成豆腐渣了。
我失笑,喊他,
阿澈,别戳了,都变成渣渣了。
江澈手上动作不停,不过幅度变小了许多。
我一瞥,他的耳朵红得要滴血了。
不逗你了,快吃吧。
对了,你记得看看QQ,有好东西哦！但现在不能看啊！
我学着霸总的样子,邪魅一笑。
啊,好！
话音刚落,我的心猛然跳动,无力感传开。
叉子磕碰在桌上,我不受控地倒了下去。
闭上眼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江澈慌乱的眼神。
恍惚之中,我听到江澈不断地喊我的名字。
可我根本回应不了他。
05
意识之中,是一片白色。
空间内某处,忽地伸出触手,将我死死拉住。
我用尽全身力气反抗,却无成效。
正当我要放弃时,前方出现了一个暖光,击碎了触手,突破了白色。
我掀起沉重的眼皮,灯光让我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闺蜜难掩激动。
江澈,快来啊！声音渐行渐远。
隐隐约约,我听到闺蜜告诉江澈,她去买粥。
适应灯光后,我缓缓放下手,瞧见一个黑影快步走到我身边。
依依......江澈握住我的手,埋下头,泣不成声。
我低眼看向他,头发的长度已经过了耳朵,乱糟糟的。
我抬手,轻轻地梳理他的头发。
阿澈,瞧你的头发,跟鸟窝似的,抬头我看看。
江澈乖乖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眼下一片乌青。
我刚想再出声,但他那红色的眼圈制止了我。
依依,你先休息,我去给你买粥喝。
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转身那一瞬,我听见江澈喃喃自语。
江澈,丫丫已经去买了,你陪我聊会儿。
江澈一怔,转身快步走来,重新坐回了我的身边。
我扯出一丝笑容,叹出一口气,握住阿澈的手。
阿澈,你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江澈猛地抬起头,眼泪再次涌出。
依依,你......你的病情恶化了。医生说......说你最多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了。
闻言,我并没有很意外,这种病难以预测,而且最近是太忙了,确实没太注意。
那,最少呢这个问题如同一座大山,压垮了江澈。
最少,最少,只有半年了。
半年,太短了。短到我没法和阿澈分别。
我垂下眼睛,脑中全是我和阿澈的回忆。
霎时间,病房里一片宁静,空气似乎凝结了。
良久,我抬起头,眼神与正抬手的江澈撞个正着。
江澈收回手,在头上挠了挠。
扑哧——我们笑了。
依依,我看QQ了,对不起,我当时没看到。
现在还来得及吗我愿意。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当然来得及。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现在我同意了,难不成你想反悔吗
哪儿有！我就是,再问问你。
......
晚上,我靠在江澈身上,看向窗外绽放的烟花。
阿澈,你会后悔吗后悔重新和我在一起。
依依,喜欢你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后悔,也不会后悔。
剩下的时间,你想去哪儿,我都会陪你。
我直起身,望向江澈,身体慢慢凑了过去。
唇贴上的那一瞬间,烟花炸开,彩光照映在江澈的眼中。
而江澈的眼中,全是我。
......
阿澈,我们去环游世界吧,我赚钱之前就想了。
好啊,都依你。
我可不做攻略奥,太难了。
好,我来做,你只要看怎么玩、怎么吃,好吧
好啊好啊！
06
后面的4个月,我和阿澈从南方向北出发。
山川河流、日月星辰。
我们都看过。
但阿澈不知道的是,
我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我终于暴露了。
依依,起床了！我们定的船票要到时间了！
我缓缓坐起,揉揉双眼,睁眼看到的却是一片苍白。
我顿时一阵心慌,强装镇定,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回答。
知道啦知道啦,我这就起。
依依,你,是看不见了吗阿澈颤抖的声音从我的右边传来。
我听到拖鞋踏地的声音,阿澈向我快步走来。
他的双手触到了我的肩膀,迫使我面向他。
他的手在抖。
果然啊,网上说的没错,视觉没了,触觉会很灵敏啊。
阿澈,没事的,你别担心。
我尝试摸到他的脸,好难啊。
阿澈抓住我的手,将它放在了他的脸上。
依依,我带你去找医生问问。你别慌。
阿澈作势要将我抱起来。
我按住了他的手,安慰道,
阿澈,别去了,医生不是说过了吗这个病就是会这样的。
可是,才4个月,就......
可是阿澈,已经4个月了,我才失去了视觉,不是吗
说不定我可以陪你两年了。
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我的手上。
又哭了啊。
我笑了。
依依,我希望如此。
阿澈拉过我,紧紧地抱住我,严丝合缝。
但这仅仅是开始。
后面的6个月,我逐渐失去听觉和嗅觉。
庆幸的是,我还能说话,还能感触。
但我不知道,阿澈能否听懂我说的话。
我的世界有些太过宁静了。
我有点守不住了。
阿澈带我去了国外,一个安乐死合法的国家。
我失去听觉前,阿澈就曾对我说,
依依,你如果真的受不住了,我就带你去解脱,好吗
我同意了。
阿澈在我手上画下一个箭矢,以此为暗号。
我画了,阿澈带我去了。
他向来是一个遵守诺言的人。
那天很冷,阿澈给我穿了很多衣服,但我敢肯定,肯定很好看。
他给我化了妆,应该是我喜欢的那种。
我还是很爱美的。
我想好看的离开。
躺在病床上,我再次摸上了阿澈的脸。
但这次,他的脸是干的。
阿澈,我爱你,很爱很爱。我不要求你好好活,但你要听从自己内心地活。
我想说这个,我不清楚他是否明白。
他在我手心写了OK。
高中的时候,上课不能讲话,我们也是这么交流的。
他的唇碰到了我的额头,这是最后的告别。
眼前的白雾慢慢汇聚,形成了我们从高中开始的回忆。
回忆散去,我感到身体慢慢变轻,缓缓腾空。
视觉、听觉、嗅觉逐渐恢复。
我看到自己穿着最喜欢的一套衣服躺在那儿,嘴角噙着笑。
原来,这里味道这么刺鼻啊。
阿澈,你进步了哦,这次没哭呢！
阿澈,我没食言哦,我把我的钱都给你了,你更有钱了。
阿澈,别忘记穿秋裤啊,你老是忘记。
阿澈,你怎么还在这里呢
阿澈,我真的不想离开,可我必须要走了。
阿澈,我爱你,很爱很爱。
番外
我在地府已经一年了。
当时来了之后,我因为最后一年过的太苦了,被奖励了在地府享福。
我现在还是富婆,更富有了。
谁知道,地府还有媒婆呢。
从我住进别墅之后,一个个,额,富有特色的鬼,来拜访我。
礼貌从前还是有的。
可,人,哦不,鬼太多了。
对了,忘了说,地府里我们保持着生前的正常生活。
所以自然是有婚礼的,额,简称冥婚。
之后,我就每次趁别人不注意,直接锁上大门,天天坐在奈何桥边。
日子长了,跟孟婆也处成了闺蜜。
等得越久,越失望。
算了,他应该好好活着吧。
最好是这样。
我告诉孟婆阿澈的特点,托她帮我看着点。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我无聊地坐在黄泉路边上,跟彼岸花聊天。其实就是自言自语。
宋青依,快来！这个是不是孟婆高声招呼我。
闻言,我一顿,随即转身,看过去。
就是他。
我向他跑去,他也向我跑来。
阿澈,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扑入阿澈的怀抱。
久违了。
依依,我好想你。
我感谢了孟婆,带阿澈回了我的家。
那个晚上,阿澈一直跟我讲这些日子来的事情。
依依,你之前说想海葬,我照做了。
嗯,我知道。
依依,你留给我的财产,我捐出去了。
依依,你走之后,我再也没有哭过哦。
依依......
不论是生是死,我们始终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