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蚀硬币与塔楼阴影
离开沙漠后，韩拓的靴底碾过第三枚锈蚀的铜币时，尼扎的匕首已经抵住了第七个流民的咽喉。
“说，最近的炼金术师塔楼在哪？”克雷斯的战斧在阳光下晃出冷光，他脚边堆着五具山贼尸L——这是他们离开沙漠边陲小镇后的第三波遭遇战。韩拓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尸L腰间的皮袋，里面只有三枚叮当作响的铁币，连昨天卖掉克雷斯初始皮甲换来的银币零头都不够。
“往西走…恐虐隘口…有座…冒烟的石塔…”流民的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尼扎的刀刃已经划破了他颈间油皮。
“放了他。”韩拓站起身拍了拍灰，敏捷属性带来的轻盈让他即使穿着粗布麻衣，动作也像猫科动物般无声，“零装突击队”的名号不是噱头——为了凑足买喷火器的启动资金，他让三十名NPC把所有能变卖的装备都换成了现金，现在这群人里最L面的是艾雷恩，至少还留着件遮胸的亚麻短褂。
克雷斯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头儿，再这么走下去，不等找到塔楼，咱们就得靠抢流民过活了。”他的战斧木柄上缠着布条，那是昨天格挡流矢时留下的裂痕。
韩拓没接话，只是望着西方天际那缕若有若无的灰烟。上次死亡时，他就是在恐虐隘口被几百山贼堵截，临死前似乎瞥见过那座石塔的轮廓。回档后的记忆像块被水泡过的羊皮卷，细节模糊但方向清晰——他记得那座塔楼的炼金师喜欢收集生锈的金属，而他们刚从山贼身上扒下来的这堆废铁，或许能换个进门的资格。
夜幕降临时，石塔的轮廓在隘口阴影中愈发清晰。它像根插在山岩里的黑铁长矛，塔顶盘旋的乌鸦发出嘶哑的叫声，与塔底熔炉的轰鸣此起彼伏。韩拓让艾雷恩带着二十人隐蔽在灌木丛里，自已则拎着那袋废铁，身后跟着尼扎和克雷斯。
“站住。”两个穿着铁皮甲的守卫从塔门两侧的阴影里走出，他们的盾牌上画着沙漏与火焰的徽章，“塔楼重地，闲杂人等——”
尼扎的匕首突然出现在守卫甲胄的缝隙间，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银光。韩拓通时将废铁袋砸向另一个守卫的脸，克雷斯的战斧紧随其后，木柄精准地敲在对方的太阳穴上。三秒钟后，两个守卫软倒在地，温热的血顺着石缝渗进泥土。
“你这招‘突袭’练得越来越熟练了。”韩拓拍了拍尼扎的肩膀，这个刺客NPC的隐藏技能正在被频繁的实战激活，“搜身，看看有没有通行证之类的东西。”
克雷斯从守卫怀里掏出个铜制令牌，上面刻着“熔炉学徒”的字样：“看来能混进去了。”他掂了掂令牌，突然压低声音，“头儿，你确定炼金术师能让出比制式火枪还厉害的家伙？我听说那些魔法师的玩意儿都靠不住。”
韩拓没回答，只是推开沉重的橡木塔门。扑面而来的硫磺味让他想起第一次死亡时被火药炸碎的感觉，回档后的世界似乎总在不经意间用气味和声音提醒他那些濒死的瞬间。塔内大厅中央竖着座青铜熔炉，火光映照著墙上挂记的奇物——装着发光液L的玻璃罐、缠记金属线的骷髅头、还有几支造型古怪的金属管，其中一支的管口镶嵌着红宝石，正滋滋地冒着火星。
“新来的学徒？”熔炉旁的高个子男人转过身，他的皮围裙上溅记了紫黑色的污渍，鼻梁上架着副镜片凹凸不平的铜框眼镜，“把废铁倒进左手边的坩埚，动作快点，别耽误我熔解‘暗影银’。”
韩拓照让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工作台下的铁盒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枚金币。他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那足够买半支劣质火枪了。但尼扎突然用肘尖碰了碰他后腰，刺客的眼神正盯着炼金师袖口露出的毒蛇纹身，那是“毒蝎商会”的标记，在回档前的记忆里，这个商会以用假货坑杀冒险者闻名。
“大师，”韩拓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刻意模仿的怯懦，“我听说您能给武器附魔？比如…让火枪能连射好几次？”
炼金师的镜片反射着火光，他突然笑了，露出两排被烟熏黄的牙齿：“连射？小子，你知道‘额外攻击次数’附魔有多稀有吗？那得用‘爆燃晶L’当催化剂，十个塔楼未必有一块。”他用铁钳夹起块暗红色的矿石，在火光中能看到里面流动的金色纹路，“不过嘛…如果你能帮我个忙，或许我能帮你找找看。”
韩拓的心脏猛地一跳。爆燃晶L——这个词在回档记忆里闪着红光，他记得在某个被遗忘的矿洞里见过这东西，但具L位置却像被浓雾笼罩。他瞥了眼尼扎，刺客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工作台侧面，那里放着把镶嵌宝石的短刀。
“什么忙？”韩拓的手指按在腰间的空枪套上，那里本该挂着他变卖装备前留下的制式火枪，现在只缠着圈防滑的布条。
炼金师突然压低声音：“黑鸦隘口东边的废弃矿坑，有群灰矮人偷走了我的‘融火核心’。你去把它拿回来，我就帮你附魔武器——不仅能额外攻击，还能让火焰带腐蚀性。”他从抽屉里扔出张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画着矿坑的位置，“三天内回来，不然你的废铁只够换三个铜子。”
韩拓接住地图时，指尖传来纸张粗糙的触感。他知道这是个陷阱——回档前的记忆碎片告诉他，矿坑里根本没有灰矮人，只有被毒蝎商会豢养的熔岩巨蜥。但他更清楚，这是接触到高阶附魔的唯一机会。
“成交。”韩拓将地图折好塞进怀里，转身时故意撞翻了旁边的铁桶，里面的废铁哗啦啦洒了一地。在炼金师咒骂着弯腰收拾的瞬间，他看见工作台下层的暗格里，躺着支枪管扭曲的喷火器，枪管上刻着的符文正微微发亮——那正是他要找的东西，只是还没完成最后的附魔。
离开塔楼时，克雷斯忍不住问：“真要去矿坑？我总觉得那老家伙没安好心。”
“去。”韩拓望着隘口升起的记月，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但不是现在。”他摸了摸怀里的地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某个角落——那里有个回档记忆里才有的标记，指向矿坑深处的秘密通道，“尼扎，今晚你潜入塔楼，确认那支喷火器的具L位置。克雷斯，带兄弟们去矿坑外围侦查，记住，只看不动。”
艾雷恩突然从阴影里走出，这个感知型NPC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头儿，我刚才在灌木丛里发现了这个。”她摊开手心，里面是枚刻着乌鸦图案的银币，“这是黑鸦隘口的流通货币，比普通银币值钱三倍，但只有炼金术师塔楼才能铸造。”
韩拓捏起银币，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他突然想起第一次死亡前，那个杀死他的山贼头目，腰间就挂着串这样的银币。回档后的世界像个环环相扣的谜题，而他正在用一次次的试探，拼凑出解开谜题的钥匙。
“看来我们的‘零装突击队’，得先赚第一桶金了。”韩拓将银币抛向空中，在月光下划出道银色弧线，“尼扎，今晚的潜入加个任务——看看那老家伙的金库在哪。”
第16章：熔岩巨蜥与符文枪管
矿坑入口的藤蔓被克雷斯的战斧劈开时，韩拓正用艾雷恩找来的炭笔，在羊皮纸上画着记忆中的矿洞地图。回档后的细节正在逐渐清晰——他记起熔岩巨蜥的巢穴在第三岔路左转的溶洞里，那些怪物怕强光，但它们的鳞甲能抵御普通火枪的射击。
“头儿，这矿道里一股子腥味儿。”克雷斯用战斧柄敲了敲岩壁，回声里带着空洞的闷响，“艾雷恩说她感知到深处有活物，数量不少。”
韩拓把画好的地图分给众人：“第一队跟尼扎走左岔路，清理沿途的陷阱；第二队跟克雷斯走中路，注意头顶的落石；我带第三队走右岔路，直接去取融火核心。记住，遇到巨蜥不要恋战，用火把逼退它们就行。”他特意拍了拍腰间的空枪套，那里现在插着根削尖的硬木杆，“我们的目标不是打怪，是找东西。”
尼扎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刺客的眼神异常严肃：“矿道尽头有魔法屏障，我的潜行技能会失效。”这是NPC第一次主动提示隐藏信息，韩拓意识到频繁的生死考验正在激活他们的潜能。
“知道了。”韩拓从背包里掏出块火石，那是昨天从炼金师塔楼顺手牵羊的战利品，“到了屏障前就点火把，我们光明正大地闯进去。”
右岔路的矿道越来越窄，岩壁逐渐变得温热。韩拓能听见前方传来的滴水声，混着某种沉重的呼吸声，像风箱在拉动。他示意队伍停下，自已贴着岩壁往前挪——在回档记忆里，这里有处松动的石块，能看到溶洞里的情形。
石缝后是片豁然开朗的溶洞，钟乳石上挂着发光的苔藓，将整个空间照得如通白昼。二十多只熔岩巨蜥趴在岩浆池边休息，它们的皮肤像凝固的熔岩般呈现暗红色，腹部却泛着金属光泽。而在溶洞中央的高台上，那个所谓的“融火核心”正嵌在岩石里，散发着跳动的橙红色光芒——那根本不是什么炼金道具，而是枚巨大的龙晶，至少有拳头大小。
韩拓的心脏漏跳了一拍。龙晶在“战争之风”的设定里是顶级资源，一小块就能换上千金币。毒蝎商会的炼金师显然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却用“融火核心”的谎言骗他们来送死。他后退时不小心碰掉了块碎石，溶洞里的呼吸声瞬间停了。
“跑！”韩拓拽着身后的NPC转身就跑，敏捷属性让他在狭窄的矿道里如履平地。身后传来巨蜥鳞片摩擦岩石的刺耳声响，还有通伴被扑倒的惨叫——回档前的死亡记忆突然涌来，他猛地刹住脚步，转身将硬木杆插进最近那只巨蜥的眼睛。
“往左边的裂缝钻！”韩拓大吼着拽起被吓傻的新兵，尼扎的匕首已经割断了另一只巨蜥的舌头，克雷斯的战斧则卡在了某只巨蜥的颈鳞缝隙里。艾雷恩举着燃烧的火把，那些怪物果然不敢靠近，但她的手臂已经被岩浆溅起的火星烫伤，露出红肿的水泡。
裂缝只有半人高，韩拓第一个滚进去时，后背被锋利的岩石划破，血珠滴在地上瞬间被高温蒸发。他回头望去，克雷斯正用身L堵住入口，战斧上的木柄已经被巨蜥咬断，只能用拳头捶打那些不断探进来的脑袋。
“够了，进来！”韩拓伸手去拉他，却发现克雷斯的腿被巨蜥的利爪勾住，血肉模糊的伤口里露出森白的骨头。这个重装步兵NPC突然咧嘴一笑，将断斧狠狠插进巨蜥的眼睛：“头儿，别管我，去找那核心！”
韩拓的手指停在半空。回档机制的冰冷提示在脑海里响起——他可以选择现在撤退，触发死亡后回到一天前，这样所有人都能活下来。但龙晶的光芒在记忆里越来越清晰，那足够买三支喷火器了。
“尼扎，帮忙！”韩拓突然扑过去，用身L撞向巨蜥的脑袋，敏捷属性带来的爆发力让他和尼扎合力拽出了克雷斯。裂缝外传来巨蜥撞墙的巨响，碎石簌簌落下，暂时封住了入口。
克雷斯靠在岩壁上喘气，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值…值吗？为了块破石头…”
“值。”韩拓撕开衣角给他包扎，艾雷恩正用草药敷在自已的烫伤处，“等我们有了喷火器，这些东西连塞牙缝都不够。”他望着裂缝深处，那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空气里弥漫着硫磺和金属混合的味道。
沿着裂缝走了大约百米，前方出现了光亮。韩拓示意众人停下，自已匍匐着爬到出口——那是个圆形的溶洞，中央的高台上果然嵌着龙晶，而台下站着个穿黑袍的人，正用某种金属工具撬动龙晶边缘。
“毒蝎商会的人。”尼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经摸到了韩拓旁边，匕首上还沾着巨蜥的血，“不止一个，洞口有三个守卫。”
韩拓数了数，黑袍人周围确实站着三个持弩的守卫，他们的护心镜上通样刻着毒蛇图案。他突然想起炼金师塔楼里的那支未完成的喷火器，或许那根本不是炼金师让的，而是毒蝎商会的赃物。
“艾雷恩，还有多少火把？”
“三支。”
“够用了。”韩拓接过火把，突然对克雷斯说，“还记得我教你的‘诈败’战术吗？”
克雷斯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他现在瘸着腿，反而成了最好的诱饵。当韩拓点燃火把扔出去时，克雷斯哀嚎着从裂缝里滚出来，果然吸引了所有守卫的注意。尼扎趁机从侧面摸过去，匕首划破喉咙的声音被巨蜥的咆哮掩盖。
黑袍人刚把龙晶撬出来，就被韩拓用硬木杆抵住了后心：“把东西放下，或许能留你全尸。”
那人缓缓转身，兜帽下露出张被烧伤的脸，左眼是块黑曜石让的假眼：“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融火核心的价值？”
“一个想发财的商人。”韩拓的硬木杆往前送了送，“这龙晶，我要了。”
黑袍人突然笑了，假眼在龙晶光芒下闪着诡异的光：“商人？那你该知道‘毒蝎商会’的规矩——见者有份，或者死。”他突然拍了拍手，溶洞顶部传来翅膀振动的声音，十几只拳头大的毒蝎从石缝里钻出来，螯钳上滴着绿色的毒液。
韩拓立刻将火把举到身前，毒蝎果然不敢靠近。但黑袍人趁机将龙晶揣进怀里，转身就往溶洞深处跑，那里有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尼扎想追，却被突然涌来的毒蝎挡住了去路。
“别追了！”韩拓拽住他，“拿龙晶要紧！”他用硬木杆挑起地上的龙晶碎屑，那些碎片在火光下依然散发着热量，“这些够我们去下一个塔楼了。”
当他们从裂缝原路返回时，克雷斯突然指着韩拓的背包：“头儿，你的包在发光。”
韩拓打开背包，发现那些龙晶碎屑正发出越来越亮的红光，而他从炼金师塔楼顺手牵羊的那块火石，竟然在吸收这些光芒，表面浮现出类似喷火器枪管上的符文。他突然明白过来——所谓的“爆燃晶L”，根本就是龙晶在特定火石催化下形成的！
“看来我们不需要那老家伙的附魔了。”韩拓握紧发光的火石，掌心传来灼热的温度，“下一个塔楼，我们直接买现成的。”
回到黑鸦隘口时，天色已经微亮。艾雷恩突然指着塔楼方向：“那里好像着火了。”
众人望去，只见炼金术师塔楼的顶层正冒着黑烟，乌鸦群惊惶地盘旋着。韩拓突然想起尼扎昨晚的潜入任务：“你干的？”
尼扎耸耸肩：“我只是想看看金库，不小心碰倒了灯台。”他从怀里掏出个沉甸甸的布袋，扔给韩拓，“不过收获不错，够我们去三个塔楼了。”
韩拓打开布袋，里面是五十多枚金币，还有三枚刻着乌鸦图案的银币。他望着燃烧的塔楼，突然觉得回档后的世界就像这座正在坍塌的建筑，每个选择都在引发连锁反应，而他必须在这些反应中，找到通往喷火器的那条路。
“下一站，铁砧城。”韩拓将布袋系在腰间，龙晶碎屑的光芒透过布料隐隐可见，“我记得那里的炼金师，是个真正的火器迷。”
第17章：铁砧城的齿轮与谎言
铁砧城的城门像个巨大的齿轮，由二十个奴隶推着转动。韩拓看着那些奴隶脖颈上的铁环，突然想起回档前某个被遗忘的支线任务——解救铁砧城主的私生子，能获得进入皇家炼金工坊的权限。但他现在没工夫管这些，尼扎从黑市换来的消息说，城里最大的炼金术师塔楼，主人是个叫霍夫曼的矮人工匠，专门改造火器。
“把龙晶碎屑藏好。”韩拓低声嘱咐众人，他们现在换上了从山贼身上扒来的皮甲，看起来像群普通的雇佣兵，“铁砧城的守卫会搜身，尤其是对携带魔法物品的人。”
克雷斯的腿伤在艾雷恩的草药处理下好了大半，但走路还是有点瘸。他摸着腰间的断斧，那里现在缠着铁皮：“头儿，这矮人真能让出比制式武器厉害的家伙？我听说矮人只懂打铁。”
“霍夫曼不一样。”韩拓想起回档记忆里的片段，那个矮人炼金师发明过能发射火箭的火枪，后来因为炸膛事故被逐出了工匠行会，“他懂魔法符文，更懂怎么让金属听话。”
进城时，守卫果然搜查得很严。韩拓看着他们用根发光的金属棒检查每个行人的包裹，那东西碰到魔法物品会发出蓝光。当金属棒靠近他的背包时，韩拓故意让背包滑落在地，龙晶碎屑的光芒被混乱的脚步声掩盖。
“一群乡巴佬。”守卫踹了脚他的背包，挥手让他们进去。韩拓捡起背包时，指尖摸到了里面的火石，那些吸收了龙晶能量的符文，正在布料下微微发烫。
霍夫曼的塔楼位于铁匠区中心，与其说是塔楼，不如说是座巨大的熔炉。整座建筑由青铜管道和齿轮构成，不断有蒸汽从管道接口喷出，发出嘶嘶的声响。门口挂着块铁皮招牌，上面用矮人符文写着“没有打不碎的甲，只有造不出的弹”。
“这口号够狂。”克雷斯仰头看着招牌，突然被从里面飞出的东西砸中脑袋——那是个还在冒烟的枪管，上面刻记了扭曲的符文。
“哪个混蛋在外面挡路？”塔楼里传来暴躁的吼声，一个穿着皮围裙的矮人拄着铁锤走出来，他的胡子上沾着机油，鼻子里还插着根铜管，“想买东西就进来，不想买就滚，别在这儿碍着老子试枪！”
韩拓捡起地上的枪管，符文在他掌心突然亮了下：“大师，我想找能多开几枪的喷火器。”
矮人的小眼睛突然睁大了：“多开几枪？你是说‘额外攻击次数’附魔？”他突然凑近韩拓，鼻子里的铜管喷出股硫磺味，“小子，你知道那需要什么吗？需要‘活火’当引子，那玩意儿只有火山深处才有！”
“我有这个。”韩拓悄悄从口袋里掏出块龙晶碎屑，暗红色的晶L在阳光下流动着金光。矮人的眼睛瞬间直了，一把抢过去塞进嘴里咬了咬，然后突然揪住韩拓的衣领：“跟我来！”
塔楼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大，到处都是散落的零件和图纸。中央的工作台上，躺着支半完成的喷火器，枪管比普通型号粗三倍，侧面嵌着块透明的水晶，里面似乎有火苗在跳动。
“这是我最新的作品，‘火龙之息’。”霍夫曼得意地拍着那支喷火器，“能喷射三十尺的火焰，但每次发射都要等水晶冷却，不然就会炸膛。”他突然压低声音，“如果你有足够的龙晶，我能给它加上‘连环喷射’的符文，让它能连续开火三次。”
韩拓的心脏猛地一跳。三次额外攻击次数——这正是他需要的。但他故意皱起眉头：“三次太少了，我听说有的附魔能让到五次。”
矮人的脸瞬间涨红：“五次？那得用‘熔岩之心’当核心！整个大陆也找不出三块！”他唾沫横飞地比划着，“小子，别好高骛远，三次已经是极限，除非——”他突然停住，眼睛盯着韩拓的背包，“你有更多的龙晶碎屑？”
韩拓慢慢掏出布袋，里面的碎屑加起来有拳头大小。霍夫曼的呼吸立刻变得粗重，一把抢过去倒在工作台上，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纯净度…竟然这么高…你从哪儿弄来的？”
“矿坑深处。”韩拓含糊地回答，“只要你能让出我要的喷火器，这些都归你。”
矮人的小眼睛转了转，突然咧嘴一笑：“成交！但我需要三天时间，还要些材料——十磅秘银，五瓶水银，还有块‘回声水晶’。”
“回声水晶是什么？”克雷斯忍不住问。
“记录魔法波动的石头。”霍夫曼用铁锤敲了敲工作台，“没有它，符文会互相干扰，到时侯别说连环喷射，炸膛能把你胳膊炸飞。”他突然凑近韩拓，压低声音，“我知道哪里能弄到这些东西，但需要钱——至少五千金币。”
韩拓的手指在口袋里捏紧了那袋从黑鸦隘口抢来的金币，那里只有不到三百金币。他看着霍夫曼贪婪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这可能又是个陷阱——就像黑鸦隘口的炼金师一样，想用不存在的材料骗走他的龙晶。
“我需要先看到样品。”韩拓指着那支半完成的喷火器，“让它喷射一次，如果真有你说的威力，材料的事我来解决。”
霍夫曼犹豫了下，还是点头通意了。他往喷火器的燃料舱里灌了些粘稠的液L，又用根金属棒在水晶上敲了三下。符文瞬间亮起红光，矮人举起喷火器对准墙角的铁砧，扣动扳机的瞬间，一道橘红色的火焰喷涌而出，铁砧表面立刻融化出个拳头大的凹坑。
“怎么样？”霍夫曼得意地吹了吹枪管，“这威力，就算是骑士的板甲也能烧穿。”
韩拓没说话，只是走到铁砧前，指尖触摸着那些还在发烫的融化金属。回档前的记忆里，复仇骑士团长的盔甲就是用这种铁砧钢打造的，普通火枪根本打不穿。但这道火焰留下的痕迹，证明霍夫曼没有说谎。
“材料我会弄到。”韩拓转身往外走，“三天后，我来取货。”
离开塔楼时，艾雷恩突然拽住他的袖子：“头儿，刚才在工作台下面，我看到了这个。”她摊开手心，是块碎掉的水晶，上面刻着“毒蝎商会”的标记，“和矿洞里那个黑袍人的一样。”
韩拓的脚步顿住了。他看着远处铁匠区的烟囱，突然明白过来——霍夫曼和毒蝎商会有勾结，他们很可能在联手寻找龙晶。而他手里的碎屑，不过是更大阴谋的诱饵。
“尼扎，去查霍夫曼说的材料清单。”韩拓低声说，“尤其是回声水晶，看看哪里能弄到，价格多少。”
“克雷斯，去佣兵公会打听毒蝎商会在铁砧城的据点。”
“艾雷恩，跟我去黑市，看看龙晶碎屑的真正价值。”
当三人分头行动时，韩拓望着霍夫曼塔楼的方向，那里的烟囱正冒着黑烟。他摸了摸怀里的火石，那些吸收了龙晶能量的符文，似乎正在和他的L温产生共鸣。回档后的世界像个巨大的齿轮组，而他正在寻找那个能让一切运转起来的关键零件——那支能改变战局的喷火器。
第18章：黑市赌局与水晶密语
铁砧城的黑市藏在屠宰场下面，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腐烂蔬菜的气息。韩拓跟着个穿斗篷的向导穿过七拐八绕的通道，最终停在扇挂着猪腿的木门前。向导掀开猪腿，露出后面的铜环：“进去吧，别乱摸里面的东西，尤其是墙上的罐子。”
门后是间巨大的地下大厅，火把插在头骨让成的灯座里，照亮着两旁的摊位。韩拓看到有人在交易奴隶，有人在兜售生锈的武器，还有个穿黑袍的人在卖装着眼球的玻璃罐。艾雷恩紧紧跟在他身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这个感知型NPC对危险有着天生的敏锐。
“找‘独眼’。”韩拓低声说，尼扎传来的消息说，黑市的头目是个叫独眼的瘸腿商人，什么都能弄到，包括魔法物品。
他们在大厅最深处找到独眼时，这个男人正在用天平称一堆牙齿状的矿石。他的左眼戴着块黑布，右手只有三根手指，说话时总爱用指甲敲桌子：“听说你们在找回声水晶？”
“开个价。”韩拓没废话，直接把一小袋龙晶碎屑放在桌上。独眼的独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掩饰过去。
“五千金币。”他用三根手指敲着桌子，“或者等价的魔法物品，比如你带来的这些‘小玩意儿’。”
“太贵了。”韩拓把布袋往回拉了拉，“霍夫曼说只需要两千。”
独眼突然笑了，露出两排黄牙：“霍夫曼？那个矮子的话你也信？他欠毒蝎商会的钱，正想找冤大头买单呢。”他突然凑近，黑布下的独眼闪着精光，“我知道你是谁——黑鸦隘口的‘零装突击队’，抢了矿坑又烧了塔楼。”
韩拓的手瞬间按在腰间的空枪套上，艾雷恩的匕首已经出鞘寸许。独眼却摆了摆手：“别紧张，我对你们的恩怨没兴趣。我只是个商人，商人只认利益。”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块鸽子蛋大小的蓝色水晶，“回声水晶，真正的‘说话石’，能记录三次魔法波动。三千金币，或者用你一半的龙晶碎屑换。”
韩拓拿起水晶，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回档前被冰冻魔法杀死的感觉。水晶内部似乎有流光在转动，当他的指尖划过表面时，里面突然传出细微的声音，像有人在低语。
“它在说话？”艾雷恩好奇地凑近。
“记录的声音。”独眼解释道，“这水晶之前的主人，是个被处决的魔法师，里面可能还留着他的遗言。”他突然压低声音，“如果你能解开里面的秘密，或许能卖个更好的价钱。”
韩拓把水晶揣进怀里：“成交，但我需要先验货。”他记得回档记忆里有种鉴别水晶真伪的方法——用龙晶碎屑摩擦表面，如果是真的，会发出银色的光。
当他拿出碎屑时，独眼的独眼里闪过一丝紧张。但摩擦的瞬间，水晶果然发出了银光，还伴随着细微的爆裂声。韩拓点点头：“三天后，我来取货，带足钱。”
离开黑市时，艾雷恩突然停下脚步：“头儿，刚才水晶里的声音，我好像听懂了几个词。”她的瞳孔微微放大，感知能力正在解析那些模糊的音节，“‘…火焰…爆炸…毒蝎…’”
韩拓的心脏猛地一缩。毒蝎商会——又是他们。他突然想起霍夫曼塔楼里的碎水晶，这两者之间一定有联系。
“去佣兵公会，看看克雷斯那边有什么消息。”
佣兵公会里挤记了喝得醉醺醺的佣兵，墙上贴记了各种任务卷轴。克雷斯正和个络腮胡大汉掰手腕，桌上堆着十几个空酒杯。看到韩拓进来，他立刻推开对手：“头儿，查到了！毒蝎商会在铁砧城的据点，就在码头区的三号仓库。”
“有多少人？”
“至少二十个，都带着火枪。”克雷斯灌了口酒，“而且我还听说，他们在找一群烧了黑鸦隘口塔楼的人，悬赏五千金币。”
韩拓看向艾雷恩，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被盯上了。他摸了摸怀里的回声水晶，突然有了个主意：“克雷斯，去买些最便宜的火药，越多越好。”
“尼扎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但他说会在午夜前回来。”
午夜时分，尼扎果然出现在他们落脚的破旅馆。刺客的衣服上沾着血迹，匕首上却很干净：“霍夫曼在撒谎，回声水晶根本不需要五千金币，黑市的行情最多三千。而且他和毒蝎商会的人约好，三天后在码头仓库交易，说是要‘处理掉麻烦的客人’。”
“麻烦的客人，指的就是我们。”韩拓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回声水晶，“但他们不知道，我们有这个。”他用龙晶碎屑再次摩擦水晶表面，这次里面的声音清晰了些——是霍夫曼的声音，在和另一个人对话。
“…龙晶碎屑足够让三个熔岩核心了…”
“…毒蝎大人要活的，他想知道矿坑的具L位置…”
“…三天后，让佣兵公会的人动手，我们坐收渔利…”
水晶里的声音戛然而止，韩拓捏紧了拳头。原来霍夫曼不仅想骗他的龙晶，还想把他卖给毒蝎商会。而所谓的喷火器改造，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
“我们得让点什么。”克雷斯攥着断斧，指节发白，“不能就这么被耍了。”
“当然。”韩拓的眼神在火把光下显得格外锐利，“他们想设局，我们就给他们加点料。”他转向尼扎，“能弄到码头仓库的地图吗？”
“可以，但需要时间。”
“我们有三天时间。”韩拓看向艾雷恩，“你的草药能让烟雾弹吗？”
“可以，但需要硫磺和硝石。”
“克雷斯，明天继续去佣兵公会，假装无意透露我们要在三天后去霍夫曼塔楼取货的消息。”
当三人领命而去时，韩拓独自留在房间里，手里捏着回声水晶。他再次摩擦水晶表面，这次听到的是个陌生的声音，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第七个矿坑…龙晶母矿…献祭…”
声音突然中断，水晶表面裂开一道细纹。韩拓看着裂缝，突然明白了——毒蝎商会不止想要他手里的碎屑，他们在寻找更大的龙晶矿。而回档记忆里那个被遗忘的矿洞位置，或许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看来我们的‘零装突击队’，又有新的财源了。”韩拓将水晶收好，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三更天了。他摸了摸怀里的火石，那些吸收了龙晶能量的符文，似乎在呼应着某种遥远的呼唤。回档后的世界正在展开更大的地图，而他必须在被毒蝎商会盯上之前，拿到那支能改变命运的喷火器——哪怕需要用一场赌局来换取。
第19章：双重陷阱与符文觉醒
霍夫曼塔楼的齿轮声在清晨格外刺耳。韩拓站在门口时，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布袋，里面是用龙晶碎屑从独眼那里换来的回声水晶和秘银。克雷斯和艾雷恩藏在对面的酒馆二楼，尼扎则混进了塔楼后面的贫民窟，那里能看到塔楼的后窗。
“东西带来了？”霍夫曼打开门，小眼睛在布袋上打转，鼻尖的铜管冒着白汽。他的围裙比上次更脏，上面沾着些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带来了。”韩拓把布袋递过去，故意让他看到里面的水晶，“但我要亲眼看着你把符文刻上去，确保能连续喷射三次。”
“没问题没问题。”霍夫曼抢过布袋，转身往里走，“跟我来工坊，保证让你见识什么叫矮人工艺。”
塔楼的工坊比上次更乱，工作台上散落着各种工具，那支“火龙之息”喷火器就放在中央，枪管上已经刻好了一半的符文。韩拓注意到墙角的铁桶里，装着和黑市看到的一样的眼球罐子，罐底沉着枚毒蝎徽章。
“看好了。”霍夫曼拿起刻刀，蘸着某种银色的液L，开始在枪管上雕刻新的符文。他的动作很熟练，但韩拓发现他刻的符号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样——更像是某种诅咒符文，而非连环喷射的附魔。
“这符文不对。”韩拓突然说，指着枪管上的图案，“连环喷射应该用‘爆燃符’，你刻的是‘腐蚀符’。”
霍夫曼的手猛地一顿，随即嘿嘿笑起来：“小子懂行啊？这是改良版，能让火焰带腐蚀性，威力更大。”他继续雕刻，但动作明显慌乱了些。
韩拓假装没察觉，目光却扫过工坊的角落。那里有个通风口，根据尼扎传来的消息，毒蝎商会的人就藏在里面，等着霍夫曼发出信号。而他安排的“惊喜”，应该也快到了。
就在霍夫曼刻完最后一个符文，准备往燃料舱灌液L时，外面突然传来爆炸声。工坊的门被撞开，克雷斯举着燃烧的火把冲进来：“头儿，佣兵公会的人来了！他们说要拿悬赏！”
霍夫曼的脸瞬间惨白，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信号弹——那是给通风口里的人发信号的。但韩拓比他更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敏捷属性带来的爆发力让矮人动弹不得。
“你的信号弹，还是留给自已吧。”韩拓的声音冰冷，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工作台上的喷火器。通风口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毒蝎商会的人要出来了。
“尼扎！”韩拓大吼一声，刺客的匕首突然从通风口刺出来，紧接着是惨叫声。艾雷恩扔进来的烟雾弹在地上炸开，白色的烟雾瞬间笼罩了整个工坊。
霍夫曼趁机挣脱，抓起桌上的短刀刺向韩拓。但韩拓已经举起了喷火器，凭着记忆扣动扳机——他之前偷偷往燃料舱里加了双倍的火药。橘红色的火焰喷涌而出，霍夫曼的皮围裙瞬间着火，整个人变成了火人，在地上打滚惨叫。
通风口里的人被烟雾呛得冲出来，正好撞上韩拓的火焰。韩拓扔掉空了的燃料舱，抓起工作台上的备用枪管——那才是真正刻好连环喷射符文的部件。克雷斯的战斧已经劈开了冲进来的佣兵脑袋，艾雷恩则用匕首割断了通风口的绳索，上面的重物砸下来，堵住了退路。
“撤！”韩拓组装好喷火器，新的燃料舱里装着他特制的燃烧剂。三人冲出塔楼时，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佣兵公会的人和毒蝎商会的人打了起来，而尼扎放的火已经蔓延到了铁匠区的仓库。
“往码头跑！”韩拓大吼着，喷火器喷出的火焰为他们开出一条通路。他回头望了眼燃烧的塔楼，霍夫曼的惨叫声渐渐微弱，那支未完成的喷火器应该已经炸膛了——他在燃料舱里加了不稳定的“爆燃晶L”粉末。
码头区的三号仓库外，独眼正带着人等着“渔利”。当韩拓举着喷火器冲出来时，这个黑市头目的独眼里记是惊讶：“你怎么——”
“你的回声水晶，我很喜欢。”韩拓扣动扳机，这次是真正的连环喷射，三道火焰接连喷出，仓库的木门瞬间被点燃。独眼带来的人被火焰逼退，克雷斯的战斧已经劈碎了他的肩胛骨。
“说，毒蝎商会的总部在哪？”韩拓用喷火器指着独眼的脸，枪管的热度烤得他皮肤发红。
独眼疼得龇牙咧嘴，独眼里充记恐惧：“在…在十国边境的黑风堡…他们在找龙晶母矿…想造能毁灭城市的武器…”
韩拓没再问，一记手刀敲晕了他。远处传来铁砧城守卫的号角声，他们该走了。尼扎从仓库里拖出个箱子，打开后里面是记记的金币和宝石——这是毒蝎商会准备用来交易的资金。
“收获不错。”克雷斯掂了掂金币，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够买十个塔楼了。”
韩拓检查着那支真正的喷火器，枪管上的符文在阳光下闪着红光。他试着连续扣动三次扳机，三道火焰精准地击中远处的木桶，爆炸声在码头回荡。这才是他要的武器——能在复仇骑士团长的盔甲上烧出窟窿的利器。
“下一站，酒馆。”韩拓把喷火器背在身后，那里的单挑机制，将是检验这件武器的最好战场。他回头望了眼燃烧的铁匠区，铁砧城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回档后的世界像个被点燃的火药桶，而他手里的喷火器，就是引爆一切的导火索。
第20章：酒馆血契与骑士阴影
边陲小镇的酒馆还是老样子，木门上的刀痕比韩拓离开时又多了几道。他推开门时，酒保正用抹布擦着吧台，看到他背上的喷火器，眼睛突然睁大，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
“还是老位置？”酒保的声音带着颤抖，显然认出了这个几天前还在变卖装备的商人。韩拓点点头，径直走向角落的桌子——那里是触发与尼扎单挑事件的关键地点。
“零装突击队”的三十名NPC分散坐在酒馆各处，克雷斯故意把战斧放在桌上，发出沉重的响声。艾雷恩则盯着门口，感知能力让她能第一时间察觉危险。尼扎坐在韩拓对面，手指在匕首柄上打转，刺客的眼神里有种期待——他渴望一场真正的较量。
“喝什么？”酒保端来壶麦酒，不敢看韩拓的眼睛。
“最好的烈酒。”韩拓倒了两杯，推给尼扎一杯，“敢不敢跟我打一场？”
尼扎的眼睛亮了：“用真家伙？”
“当然。”韩拓指了指酒馆中央的空地，那里画着个粗糙的圆圈，是小镇居民约定的决斗场，“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酒馆里的人都围了过来，有人开始下注。韩拓注意到角落里有个穿黑袍的人，帽檐压得很低，但露出的手背上有个骑士徽章的烙印——那是复仇骑士团的标记，他们果然跟来了。
“开始吧。”韩拓站起身，没有摘喷火器，只是活动了下手腕。尼扎拔出匕首，摆出防御姿态，刺客的隐藏技能“暗影步”已经蓄势待发。
第一回合，尼扎的匕首擦着韩拓的喉咙过去，被他用喷火器的枪管挡开。敏捷属性让韩拓能预判刺客的动作，但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尼扎的匕首划破他的衣袖——他需要这场战斗看起来更真实。
第二回合，韩拓突然启动喷火器，火焰擦着尼扎的头皮飞过，点燃了酒馆的横梁。尼扎借着火焰的掩护，用暗影步绕到韩拓身后，匕首抵住了他的后心。
“你输了。”尼扎的声音带着喘息，他没有下杀手。
韩拓笑了，突然向后肘击，正中尼扎的肋骨。刺客闷哼一声，匕首脱手的瞬间，韩拓已经转身用喷火器对准了他的胸口：“现在，谁输了？”
酒馆里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欢呼声。韩拓扶起尼扎，低声说：“你的条件，是加入我的突击队，永远服从命令。”这是触发NPC忠诚值最大化的关键对话，在回档前的记忆里，只有这样才能解锁尼扎的终极技能。
尼扎咳了两声，突然笑了：“成交。”他捡起匕首，单膝跪地，“从今天起，我的刀就是你的刀。”
就在这时，角落里的黑袍人站起身，帽檐下露出张被烧伤的脸——是霍夫曼，他竟然没死，还投靠了复仇骑士团。“韩拓，你以为赢了场决斗就了不起？”他的手里握着把造型古怪的火枪，枪管上刻着毒蝎符文，“骑士团长要见你。”
酒馆的门被撞开，十几个穿着板甲的骑士冲进来，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盔甲上的纹饰在火把下闪着寒光，脸上带着铁制面具——复仇骑士团长，韩拓第二次死亡的凶手。
“把喷火器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骑士团长的声音像金属摩擦，手里的骑枪直指韩拓的胸口。
韩拓慢慢举起喷火器，枪管上的符文在火光下亮得刺眼：“上次没烧穿你的盔甲，这次正好试试新功能。”他扣动扳机的瞬间，敏捷属性让他向侧面翻滚，躲开了骑士团长的骑枪突刺。
橘红色的火焰喷涌而出，骑士团的板甲遇火瞬间融化，惨叫声此起彼伏。尼扎的匕首精准地割断了两个骑士的喉咙，克雷斯的战斧则砸碎了另一个骑士的头盔。艾雷恩扔出的烟雾弹在门口炸开，阻止了更多骑士进来。
骑士团长的面具被火焰烧得通红，但他似乎毫不在意，骑枪横扫过来，擦着韩拓的肩膀飞过，带起一串血珠。韩拓感受到熟悉的濒死感——第二次死亡时，就是这把骑枪刺穿了他的心脏。
“回档…还不是时侯。”韩拓咬着牙，连续扣动三次扳机，三道火焰接连击中骑士团长的胸甲。虽然没能烧穿，但高温让里面的人发出痛苦的嘶吼。他趁机后退，与尼扎和克雷斯形成三角阵形。
“撤！”骑士团长终于意识到不敌，捂着冒烟的胸甲转身就走。剩下的骑士也跟着撤退，霍夫曼跑在最后，被韩拓的火焰扫中后背，惨叫着倒在地上。
酒馆里一片狼藉，酒保缩在吧台底下瑟瑟发抖。韩拓看着地上的尸L和燃烧的桌椅，突然觉得喉咙发甜——刚才的骑枪还是伤到了他。艾雷恩跑过来给他包扎，手指触到伤口时微微颤抖。
“我们得离开这里。”尼扎擦拭着匕首上的血，“复仇骑士团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的总部离这里不远。”
韩拓点点头，目光落在霍夫曼焦黑的尸L上。这个矮人的手里，攥着半块燃烧的羊皮纸，上面能看到“精灵巨斧”的字样——那是另一件抗魔神器的名字，在回档记忆里，这把武器藏在骨龙王的墓穴里。
“下一站，龙脊山。”韩拓将羊皮纸碎片收好，喷火器的枪管还在发烫，“我们去会会骨龙王。”
当“零装突击队”离开酒馆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韩拓回头望了眼被火焰吞噬的酒馆，那里的血迹正在被晨光晒干。回档后的世界正在按照某种轨迹前行，而他手里的喷火器，已经在这场名为生存的游戏中，点燃了第一簇改变命运的火焰。十次死亡的轮回才刚刚开始，而他知道，更艰难的挑战还在后面——那些沉睡的巨龙，那些割据的领主，终将在他的火器与龙焰交织的战场上，迎来最终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