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生八零,开局就是讨债鬼
三天之内,拿不出三百块钱,你这水灵的妹子,老子就带走抵债！
粗野的男声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嗡嗡作响的耳膜上。我猛地睁开眼,满脸横肉的债主正朝我脸上吐唾沫星子,我妈的哭嚎和妹妹的尖叫几乎要掀翻我们家破败的屋顶。
我大脑一片空白。
等等……我不是应该在21世纪的VIP病房里,等着心脏移植手术吗
醒了正好！债主一脚踹翻木桌,恶狠狠地指着我,别装死！老子给你三天时间,钱不到位,我就来领人！
说完,他带着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扬长而去,门外传来他不屑的咒骂：一家子穷鬼,晦气！
屋里,是我妈护着妹妹林晓,压抑不住的哭声。
角落里,我的赌鬼哥哥林强,蜷缩着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体,像个鹌鹑一样,连个屁都不敢放。
而我,林念,终于在这片混乱中,理清了思绪。
我重生了。
重生回了1984年,我十八岁,我们家因三百块赌债家破人亡的前三天。
前世,就是为了这三百块钱,我被逼着嫁给了村长的傻儿子,换来彩礼。从此,我的人生坠入深不见底的泥潭,在无尽的家暴和劳累中,耗尽一生。
而现在,我回来了。
我好恨啊！我妈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指着墙角的林强,骂得声嘶力竭。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不。
我不甘心！
我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我扶起哭倒在地的母亲,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妈,别哭了。有我呢。
我妈愣愣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般。
是啊,以前的林念懦弱胆小,但现在,壳子里是一个与死神抗争了三年的灵魂。
我擦干妹妹脸上的泪：小晓,别怕,姐姐不会让你被带走的。
安抚好她们,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盘点家里所有能换钱的东西。
三只下蛋的母鸡最多卖十块钱。
半袋快见底的玉米面不值钱。
我妈会纳鞋底,可一双鞋垫才几分钱……
杯水车薪！根本没用！
难道重活一世,还是要眼睁睁地看着悲剧重演吗
就在我快要被这巨大的压力压垮时,我的眼前,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虚拟屏幕。
屏幕上,正是我自己失魂落魄的脸。
紧接着,一行五颜六色的字体飘过。
【卧槽！主播这复古风也太真实了吧是哪个剧组这服化道绝了！】
主播剧组
我瞳孔骤缩。
【演技炸裂啊！刚刚那绝望又倔强的眼神,我心都碎了！】
【盲猜八十年代！我奶奶家现在还有同款的搪瓷杯！】
看着这些奇怪的弹幕,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在我心中疯狂滋生。
难道……我能向未来直播
这是一个疯狂的赌注,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盯着虚无的屏幕,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我需要钱,三百块,三天之内。
弹幕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多的调侃。
【入戏了入戏了！主播这演技我给满分！】
【三百块八十年代的三百块可不是小数目啊！】
【快！哪个课代表出来分析一下,在80年代,怎么才能三天赚到三百块】
看着这些弹幕,我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他们,还是把我当成在演戏。
就在我失望地准备放弃时,一条与众不同的、带着金色边框的弹幕,突兀地出现在屏幕上。
【主播,按理说84年你这地方应该很穷,但你家后院那棵歪脖子槐树下,好像埋着东西,以前大户人家的习惯。】
发这条弹幕的ID,叫做历史系的老王。
我盯着那条弹幕,心脏漏跳了一拍。
后院,歪脖子槐树
弹幕还在疯狂滚动。
【卧槽,历史系大佬出现了！这剧本还带鉴宝环节的】
【快！主播,听王老师的,赶紧扛着锄头去挖啊！说不定一锄头下去,就是你的第一桶金！】
弹幕里一片催促和看热闹的声音,但我却知道,我不能立刻冲向后院。
夜深人静,一个姑娘拿着锄头挖地,动静太大,太反常。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屏幕轻声说：谢谢大家,天太黑了,我……我先去上个茅房。
说完,我心念一动,关闭了直播。
我没有拿锄头,而是悄悄从灶台下摸了一把生了锈的、用来掏炉灰的铁火钳。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来到后院。
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在夜色中像一个沉默的巨人。
我回想起历史系的老王那句话,可树这么大,具体是哪个位置
我心急如焚,只能凭着感觉,对着一处看起来像是被踩实过的地面,用火钳费力地刨了起来。
土很硬,火钳又不好使力,我没挖几下,手上就磨出了血泡,疼得钻心。
但我不敢停。
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汗水混着泥土,流进我的眼睛里,又涩又疼。
就在我快要筋疲力尽的时候——
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与硬物碰撞的声音,从地下传来！
我心头一震,扔下火钳,不顾一切地用双手扒开泥土。
指甲被磨破了,鲜血渗进泥里,我却浑然不觉。
很快,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陶罐,出现在我眼前！
第2章：神药辣酱,利息警告
我颤抖着手,将那个沉甸甸的陶罐抱了出来,入手冰凉,却像是捧着全世界最滚烫的希望。
我解开层层包裹的油布,打开封口的木塞——满满一小罐,全是锃光瓦亮的袁大头！
天啊！竟然是真的！
我立刻开启直播,屏幕亮起的瞬间,弹幕已经炸开了锅。
【卧槽！卧槽！卧-槽！真挖出来了！】
【王老师牛逼！（破音）这一罐子,别说三百,三千都够了！】
我看着这些为我欢呼的弹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把坑填平,我小心翼翼地将陶罐藏进怀里,快步走回屋里。
刚一进门,就看到我妈急得团团转：念儿,你快看看你哥,他发起高烧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过去一摸,林强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前世,他就是因为发烧没钱医治,留下了病根。我绝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一次！
我下意识地看向直播屏幕求助,弹幕立刻给了回应。
【物理降温啊！用温水擦！】
【主播别急,我这里有布洛芬！就是我怎么给你啊】
就在这时,一条粉色的弹幕格外显眼：【爱吃才会赢：主播主播！你家灶台上那个辣酱看起来好好吃！我用一盒退烧神药跟你换,行不行】
退烧神药换辣酱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那个ID打赏了一个小药盒的图标。下一秒,一个机械提示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叮！收到来自爱吃才会赢的打赏物品[特效退烧药],是否提取】
我立刻选择是,一个温热的小纸盒凭空出现在我口袋里！
我的心脏狂跳,这个直播间,竟然能和未来进行物质交换！
念儿你发什么呆呢我妈焦急地问。
妈,我有药。我回过神来,掏出印着布洛芬字样的药盒,托城里朋友弄来的特效药。
我抠出一粒胶囊,掰开还在昏睡的林强的嘴,混着水灌了进去。
半个多小时后,我哥的烧,真的退了！
退了！真的退了！我妈激动得语无伦次。
这未来神药的效果,简直立竿见影！
我没忘记那个爱吃才会赢的辣酱,走到灶台边,将那罐辣酱捧在手里展示。
【爱吃才会赢：对对对！就是它！主播快给我！】
【叮！检测到可交易物品[手工辣酱],是否上架至时空商城】
是！
【叮！[手工辣酱]已成功上架,定价为99时空币。】
【爱吃才会赢：啊啊啊！我看到了！我买了！】
下一秒,我手里的辣酱化作一道微光消失。幸好,我哥在这时咳嗽了一声,我妈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完美地错过了这诡异的一幕。
【叮！交易成功,获得99时空币。已兑换为99元,存放至您的空间口袋。】
99块！
有了这笔能光明正大拿出来的钱,再加上怀里那罐银元,虎哥的三百块赌债,已经不再是问题！
就在我心潮澎湃时,直播间的屏幕上,一条带着炫酷飞船特效的弹幕霸占了整个屏幕。
【用户渡,打赏了宇宙飞船
X
1】
整个直播间,瞬间死寂。
我的脑海里,也响起了那个机械提示音：【叮！收到超级打赏,可兑换为当前时空货币500元。】
五……五百元！
我彻底懵了。这个叫【渡】的人,到底是谁
我还没来得及道谢,就收到了他发来的私信,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钱你先用,三天后去县里最大的集市,听我的。】
然后,他的头像就暗了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当务之急,是解决虎哥。
我从那罐银元里摸出一块,先去了村里二流子猴子家。
换钱。我把银元扔在他面前,懒得废话。
猴子想压价,被我一个不换就算了的转身逼得就范,最终以十五块的价格成交。
拿着钱,我径直朝着虎哥家走去。
他正敞着怀,跟几个手下在院子里喝酒吃肉,看到我,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怎么丫头,想通了
我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三十块钱,甩在他们杯盘狼藉的桌子上。
啪的一声,钱撒了一桌。
笑声戛然而止。
虎哥眯起了眼：三十块什么意思打发叫花子呢
这不是还你的钱,我迎着他凶狠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这是利息。
利息虎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三天时间还没到。我平静地看着他,今天,我先还三十块的利息。明天,我还六十。后天,剩下的二百一,我会连本带利,一分不少地还给你。但这三天里,你要是敢动我家人一根汗毛,我保证,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张由红转青的脸,转身就走。
我知道,我今天就是要让他看到,我有还钱的能力,但也有鱼死网-破的决心。
回到家,我哥已经能坐起来了,看到我,他眼神躲闪,低声说：念儿,对不起……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一句对不起,换不回前世的苦。
我直接走到灶台边,看着那个已经空了的辣酱罐子,一个念头愈发清晰。
爱吃才会赢愿意花99块钱买一罐辣酱,那别人呢这个年代最不值钱的家常小菜,在未来,会不会是人人追捧的美食
我的心,瞬间火热起来。
我冲进地窖,把剩下的六罐辣酱全都搬了出来,再次上架到时空商城。
几乎是在上架的瞬间,六罐辣酱就被秒空了。
我的账户里,瞬间多了594块钱！
加上之前剩下的,还有神秘大佬【渡】打赏的,我现在手里有超过一千块的巨款！
我们家……不仅得救了,而且,要发了！
就在我激动得心脏砰砰直跳时,那个一直沉默的ID【渡】,再次给我发来了私信。
这一次,不再是命令,而是一个问题。
【想不想做全县城,甚至全省最漂亮的衣服】
第3章：赶集日,一战成名
想不想做全县城,甚至全省最漂亮的衣服
看着【渡】的私信,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衣服
这确实比卖辣酱的格局大多了,也更难被模仿。
【想。】我毫不犹豫地回复。
【渡：好。明天去县里赶集,听我指挥。】
第二天,就是赶集的日子。
我没有理会母亲的担忧,只说出去做点小买卖。我把我所有的钱——总共一千多块,缝在一个布袋里,贴身藏好,坐上了村里唯一一辆去县城的拖拉机。
拖拉机突突突地响着,我坐在车斗里,迎着八十年代清晨的风,开启了直播。
【渡】的头像,果然是亮着的。
他没有废话,直接给我发了私信：【去县里最大的百货商店。】
我按照他的指示,来到了县城百货商店门口。
【渡：别卖辣物,技术门槛太低。去服装区,买最时髦的的确良布料、喇叭裤,再去日杂区,买蛤蟆镜。】
的确良蛤蟆镜喇叭裤
这三样东西,在1984年,绝对是走在潮流最前沿的奢侈品,是城里青年最追捧的三件套。
【渡：用你所有的钱,搬空他们的库存。】
我咬了咬牙,用我那一千多的巨款,在售货员惊诧的目光中,几乎买下了百货商店里所有相关的库存。
当我扛着大包小包来到集市时,天已经大亮了。
我找了个显眼的位置,把我的货铺开。一块花花绿绿的的确良布料铺在地上当背景,上面摆着几十条颜色各异的喇叭裤,和一排锃亮的蛤蟆镜。
我这个摊子,在周围一片卖蔬菜、卖鸡鸭的摊位里,简直就是鹤立鸡群,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哟,这卖的是啥啊花里胡哨的。
这是喇叭裤吧城里跳舞的年轻人才穿呢！
围观的人很多,但大多是看个新奇,没人上来问价。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这玩意儿,肯定贵。
我也不着急,因为【渡】又发来了私信：【别吆喝。戴上蛤蟆镜,坐着,等人来问。】
我照做了。
我挑了一副最好看的蛤蟆镜戴上,往小马扎上一坐,双臂抱在胸前,一副爱买不买的高冷姿态。
这一下,效果更炸了。
我这副打扮,配上我清秀的脸庞,简直比我卖的东西还要吸引眼球。
直播间里,观众们已经笑疯了。
【哈哈哈哈！主播学到了精髓！这叫高冷人设！饥饿营销！】
【渡总太会了！这简直是把四十年的营销经验,拿去降维打击啊！】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几个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女,被我的摊位吸引,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
老板,这……这裤子怎么卖一个留着长发的男青年问。
我摘下墨镜,看着他,学着【渡】的语气,言简意赅：二十一条,不讲价。
二十！男青年吓了一跳,百货商店里也才卖十五！
我这裤型比他们的好,我拿起一条裤子,抖开,你看这喇叭口,不大不小,正合适。还有这颜色,是今年最流行的宝石蓝。
这些话,都是【渡】在私信里一句一句教我的。他说,这叫挖掘产品卖点。
那个男青年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拿着裤子比划了半天,又看看我脸上那副气派的蛤蟆镜,咬了咬牙：行！给我来一条！
第一笔生意,就这么做成了。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年轻人们都有从众心理,看别人买了,自己也心痒。
很快,我的摊位前就围满了人。
老板,给我来条红色的！
老板,你这蛤蟆镜多少钱五块行,我要了！
我的生意,火爆得让周围的摊主都看红了眼。
不到两个小时,我带来的所有东西,被抢购一空。
我数着口袋里厚厚的一沓钱,手都在抖。
除去成本,我净赚了将近八百块！
这比我辛辛苦苦卖辣酱,来钱快多了！
就在我准备收摊回家时,一个熟悉又讨厌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是虎哥。
他大概是来集市上闲逛,看到我摊位前的盛况,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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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还跟着那个贼眉鼠眼的猴子。
猴子看到我,又看到我正在数钱,眼珠子都快嫉妒得掉出来了。他凑到虎哥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
我看到虎哥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他大步流星地朝我走来,一把按住我装钱的布袋。
林念！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哪来这么多钱进货你是不是还有别的钱没还给老子！
他这是眼红了,想来讹诈！
周围的目光瞬间聚集了过来。
我正想着怎么脱身,【渡】的私信又来了,只有两个字：【甩他。】
我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渡】的意思。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虎哥,眼眶一红,声音也带上了哭腔：虎哥！我们家的钱都还给你了,你怎么还来逼我们啊！
我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喊懵了。
我指着他,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知道,我哥欠你钱不对！可我们已经把全家所有的积蓄都给你了！这几百块钱的货,是我准备嫁给村东头张屠夫换来的彩礼钱啊！
我本想做点小生意,给我们家挣条活路,你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啊！
我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直播间里,一片省略号。
【……卧槽影后！这绝对是影后级别的演技！】
【渡总让你甩他,没让你甩核弹啊！】
虎哥彻底傻眼了,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我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周围的群众,舆论瞬间反转。
哎哟,原来是虎子啊,人家钱都还了,你怎么还欺负人家小姑娘
就是啊！逼得人家都要嫁给那个又老又丑的张屠夫了,太可怜了！
就在这时,我哥林强也冲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他眼睛都红了：王八蛋！你敢动我妹妹！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冲上去就跟虎哥扭打在了一起。
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我趁乱抱起我的钱袋,挤出人群,深藏功与名。
我拐进一个无人的小巷,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想起来看直播间的私信。
私信里,【渡】只发来了一句话：【做得不错。不过,你的下一个麻烦要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麻烦,就看到巷子口,我那个尖酸刻薄的二婶,正拉着她的女儿林秀娟,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和……我怀里那个鼓鼓囊囊的钱袋。
二婶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了贪婪的光芒。
她快步走过来,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念念啊,听说你发大财了可真是出息了啊……
我知道,【渡】口中的麻烦,来了。
第4章：仙女裙出世,我要办厂
念念啊,听说你发大财了可真是出息了啊……
我看着二婶那张笑成一朵菊花的老脸,还有她身后林秀娟那毫不掩饰的嫉妒眼神,心里只觉得一阵反胃。
前世,就是她们母女俩,在我家最困难的时候,把我们家的名声踩进了泥里。
现在,闻着味儿就贴上来了
晚了。
我把钱袋往怀里紧了紧,语气疏离：二婶,有事
哎哟,你这孩子,二婶自来熟地想来拉我的手,被我一个侧身躲开,你看你一个人做生意多辛苦,秀娟她脑子灵光,让她去帮你,姐妹俩也有个照应,你看怎么样
让她帮我怕不是想把我的钱都帮进她自己的口袋里。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开始骂了。
【我靠！好大一张脸！上来就要安插自己女儿！】
【主播快怼她！千万别心软！】
我当然不会心软。我看着二婶,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问：凭什么
二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凭什么要让她帮我我冷冷地看着她,当初我妈去你家借钱,你是怎么说的,忘了吗当初你在村口骂我们家是穷鬼,又是凭什么
二婶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气急败坏地嚷嚷起来：你……你这死丫头,我是你长辈！
我只知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懒得再跟她废话,转身就走,二婶要是有空在这教训我,不如回家好好教教你的女儿,别一天到晚惦记着别人家的东西。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巷子,把她们母女俩的咒骂声远远地甩在身后。
我知道,这事儿没完。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关于我在县城傍上大款的谣言,就已经插上翅膀,飞遍了整个村子。
我回到家时,我妈正坐在门口抹眼泪,我哥林强则拿着根木棍,气得满脸通红,嚷嚷着要去找二婶算账。
哥,你站住。我叫住他,你去撕了她的嘴,就能堵住全村人的嘴吗
林强愣住了。
对付谣言,最好的办法,从来不是用嘴,而是用事实,狠狠地扇他们的脸。我看着他,也看着我妈,平静地说,从今天起,我们家的事,我来做主。你们要做的,就是信我。
那天晚上,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开了直播。
我需要一个能让所有人都闭嘴的办法。
一个ID叫【复古穿搭酱】的时尚博主发了言：【主播,你不是卖衣服吗那就用衣服说话啊！设计一款全村、甚至全县都没有的,最漂亮的裙子！当所有女人都羡慕你时,谁还会在乎那些谣言我正好有个80年代复古风系列的设计稿,可以给你参考！】
下一秒,她直接用打赏功能,给我发过来一张精美的设计图。
收腰,大裙摆,泡泡袖,领口是精致的荷叶边。既有80年代的含蓄,又融入了未来设计的巧思和灵动。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仙女裙。
接下来的两天,我把自己关在屋里,按照脑海里的图纸,用我在集市上剩下的最漂亮的那块水蓝色的确良布料,和我妈一起,没日没夜地赶工。
两天后,两条一模一样的仙女裙,诞生了。
当我和妹妹林晓换上新裙子,走出家门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村里那些正在田埂上说闲话的妇人,看到我们,都看傻了眼。
天……天啊,那……那是林家的两个丫头
她们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也太好看了吧！
羡慕,惊艳,不可思议。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我们身上,再也没有人提起那些不堪的谣言。
我二婶的女儿林秀娟,正好端着盆出来泼水,看到我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忍不住跑过来,酸溜溜地说：林念,你这裙子哪买的真骚气。
自己做的。我淡淡地回答。
自己做的林秀娟的眼睛亮了,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堂姐,你手真巧！你……你能不能也帮我做一条
我笑了,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林秀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我忘了告诉你,我故意凑近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裙子,我准备拿去卖。而且,很贵。你……买不起。
说完,我拉着妹妹,在林秀娟怨毒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就在我用仙女裙狠狠打了极品亲戚的脸,在村里引起轰动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我们家。
是县服装厂的采购员,姓王。
他是在镇上听说了这件事,特地找过来的。当他看到我妹妹林晓身上的裙子时,眼睛都亮了,围着我妹妹转了好几圈,嘴里不停地赞叹：好！太好了！这设计,太新颖了！
他开门见山,说要出五十块钱,买断我这个裙子的设计。
我妈激动得差点当场答应。但我却摇了摇头,平静地看着王采购员,说了一句让他目瞪口呆的话。
我不卖设计。我要跟你老板谈合作,我要办厂。
县服装厂,厂长办公室。
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张大富厂长,正轻蔑地审视着我。
小姑娘,五十块钱买断,你不同意张厂长冷笑一声,年轻人,心气高是好事,但也要认清现实。
是吗我反问,那你们厂的设计师,怎么没设计出这条‘仙女裙’
张厂长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有些挂不住。
张厂长,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讨价还价的。我打断他的话,直接从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设计稿,铺在了他的办公桌上,这些,是我为今年夏天准备的新款。
那是我在【复古穿搭酱】和直播间其他观众的帮助下,连夜赶出来的。高腰阔腿裤,蝙蝠衫,碎花茶歇裙……每一款,都精准地踩在了80年代的审美点上,又带着超越时代的时尚感。
张厂长的眼睛越睁越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一把抓起那些设计稿,像看宝贝一样,喃喃自语：天才……这绝对是天才的设计……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神,已经从刚才的轻蔑,变成了炙热的渴望：小姑娘,你说吧,你想怎么合作
主动权,回到了我手里。
我出设计,负责品控。你们厂负责生产和销售。利润,我要五成。
五成！你抢钱啊！张厂长跳了起来,最多一成！
那就免谈。我作势要收回设计稿。
等等！张厂长急忙按住我的手,三成！这是我的底线！
成交。我笑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既然是合作,你需要交一笔一千块的保证金。
他这是在给我下马威,也是在试探我的底线。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跟他讨价还价,直播间里,【渡】的私信再次亮起：【答应他。】
紧接着,我脑海里响起了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叮！收到来自用户渡的超级打赏[宇宙飞船]
X
2。】
一千块,到账。
我看着张厂长,微笑着说：没问题,一千块保证金,我现在就给你。
我从包里,掏出那一沓厚厚的大团结,整整一千块,拍在了张厂长的桌子上。
张厂长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
我没理会他的震惊,继续说道：张厂长,合作愉快。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县城东边,那个废弃的旧仓库,我要买下来。
【渡】在给我打赏的同时,还附带了另一条信息：【县城东边那个废弃的旧仓库,想办法用最低价买下来。三个月后,那里会拆迁。】
拆迁。
在未来,它意味着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第5章：万元户的诞生
你要那个破仓库干什么张厂长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放布料和成品。我面不改色地回答,我们合作的量这么大,总得有个地方囤货吧放厂里,我怕账目不清。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张厂长想了想,那个破仓库留着也是个累赘,他想再宰我一笔：行！五百块钱卖给你！
我心里冷笑,直接摇头：张厂长,那仓库墙都快塌了,最多一百块,你卖就卖,不卖就算了。你甩掉一个包袱,还能净赚一百块,这笔账,你不会算不明白吧
张厂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终,他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一百块,我拿下了未来价值连城的拆迁地皮。
这件事,除了我和【渡】,没人知道。
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个花了冤枉钱,买了个破烂的傻子。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几乎是吃住都在服装厂。
我拿着【渡】给我的启动资金,不仅交了保证金,还请了几个村里手脚麻利的婶子,成立了我的质检小组,专门负责监督生产质量。我哥林强,也被我安排进了厂里,跟着老师傅学裁剪,他戒了赌,人也变得踏实肯干。
第一批货,我主推的就是仙女裙。
在我的严格把关下,当第一批五百条仙女裙挂在县百货商店最显眼的位置时,整个县城的女人都疯了。
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仙女裙吗也太好看了吧！
多少钱一条二十五我要了！给我来一条！
二十五块一条的天价,非但没有吓退她们,反而激起了她们的购买欲。在那个物资匮乏,美还是一种奢侈的年代,仙女裙的出现,就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炸弹。
五百条裙子,不到三天,销售一空。
张厂长看着雪片般飞来的订单,笑得合不拢嘴,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尊活财神。
而我,则拿到了第一笔分红。
按照三成的利润,除去所有成本,我净赚了……三千二百块！
仙女裙的火爆,只是一个开始。紧接着,我又推出了高腰阔腿裤、蝙蝠衫、茶歇裙……每一款,都成了引爆市场的爆款。
县服装厂的机器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响,工人们三班倒,依旧供不应求。订单从县里,飞到了市里,甚至省里。
我的个人账户里,钱也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
终于,在仙女裙上市后的第二个月,我拿到了最新一笔分红。我把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在家里那张小小的八仙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一万零八十六块。
我,林念,一个重生不到三个月的农家女,靠着一个来自未来的直播间,成为了我们乡,乃至我们县,第一个名副其实的……
万元户！
这个词,在1984年,有着魔一般的重量。
我们家成为万元户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十里八乡。我家那破旧的院门,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提着鸡蛋来的,拎着老母鸡来的,扛着一袋米来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来了。
我哥林强以前那些狐朋狗友也来了,嬉皮笑脸地喊着强哥,想拉他重回赌场。
林强红着脸,只用一句话就打发了他们：我妹妹说了,我们家,不欢迎赌鬼。
而最积极的,自然是我那位亲爱的二婶。
她拉着林秀娟,脸上堆着比上次还要灿烂的笑容,一进门就哭天抢地：念念啊,你得救救你堂弟啊！他把人打伤了,人家要我们赔五百块钱！我们家砸锅卖铁也凑不出这么多钱啊！
我静静地看着她表演,一言不发。
这八成是看我家有钱了,编个理由来讹钱的。
林秀娟也跟着哭哭啼啼：堂姐,求求你了,那是我亲弟弟啊！
哦是吗我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哪个派出所管的我去问问情况。
二婶的哭声,戛然而止。
不……不用了！她眼神躲闪,这……这是私了……
既然是私了,那就更简单了。我笑了,二婶,我这钱啊,都是跟魔鬼交易换来的。借五百,一年后,还五千。要是还不出来……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我就把你女儿林秀娟,卖到南边的黑煤窑去。听说,那里最喜欢买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了。
我的声音很轻,语气很柔,但二婶和林秀娟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们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真正的魔鬼。
滚。我收起笑容,只说了一个字。
这一次,她们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看着她们狼狈的背影,又看了看院子里其他那些想来攀关系、占便宜的所谓亲戚们。
我对我哥说：哥,送客。
林强早就看她们不顺眼了,立刻像门神一样挡在门口,瓮声瓮气地说：请吧,各位。
那一刻,我看到曾经欺负过我们家的那些人,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我知道,从今天起,再也没人敢小看我们林家了。
风水,轮流转。
而现在,转到我家了。
只是,赶走了这些苍蝇,更大的麻烦,也悄然而至。
我的生意越做越大,自然就动了别人的蛋糕。县里另一家老牌服装厂,红星服装厂的老板李建国,已经开始注意到我了。
一场商业狙击,即将在暗中展开。
而此时,直播间里,【渡】给我发来了一条新的私信。
【小心,有人在查你。】
第6章：商战与麦芽糖
小心,有人在查你。
【渡】的私信,像一盆冷水,浇在我成为万元户的喜悦之上。
我立刻警惕起来：查我什么
【渡：查你的钱是哪来的,你的设计稿是哪来的。是‘红星服装厂’的老板,李建国。】
我心中一凛。李建国,县里服装行业的老大哥,我的爆款,无疑是抢了他的风头,动了他的蛋糕。
他会出招,是迟早的事。
我该怎么办我向【渡】求助。
【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做好你自己的事。】
他笃定的语气,让我纷乱的心绪安定了不少。
李建国的反击,比我想象的来得更快,也更阴险。
他没有在明面上跟我竞争,而是开始玩起了阴招。
第一招,挖人。他高价挖走了我们厂里两个技术最好的老师傅。
第二招,断供。他买通了布料供应商,给我们提供了一批次品布料。如果不是我手下有自己的质检小组,及时发现了问题,这批货一旦流向市场,我的招牌就全砸了。
最狠的是第三招,污蔑。他匿名写信,向工商部门举报我投机倒把,说我的设计稿全是抄袭的,资金来源不明。
一时间,风声鹤唳。
工商局的人三天两头来厂里调查,虽然没查出什么实质性问题,但也搞得人心惶惶。厂里的订单量,开始出现下滑。
我站在厂房里,看着堆积的布料和工人们担忧的脸,第一次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就是商战。不见血,却刀刀致命。
那个晚上,我再次打开了直播间。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
【主播别怕！我们都在！】
【那个李建国太不是东西了！玩阴的！】
【投行小蔡：主播,这是典型的商业狙击。他想通过舆论和供应链打击,搞垮你的现金流。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阵脚！】
就在这时,【渡】的头像亮了。他直接给我发来一份极其详细的应对方案。从如何应对工商调查,到如何寻找新的布料供应商,再到如何推出限量款和会员制进行反击……每一步,都清晰明了,精准无比。
我看着这份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方案,心中震撼无比。这个【渡】,他的商业嗅觉和手腕,简直到了恐怖的程度。
我按照他的方案,一步步地执行。
第一步,自证清白。我主动配合工商调查,拿出了我所有的账本和设计原稿,证明了我的清白。
第二步,釜底抽薪。我通过直播间里一个自称在纺织大学读书的观众的帮助,绕过本地供应商,直接联系上了南方一家更大、质量更好的布料厂。
第三步,品牌升级。我高调宣布,即将推出VIP会员制度和全手工缝制的限量高定款仙女裙。只有我们最忠实的顾客,才有资格购买。
消息一出,市场再次被引爆。那些被压抑了许久的购买力,瞬间反弹。我的生意,不仅没有被打垮,反而比以前更加火爆,品牌形象也瞬间高大上起来。
李建国的红星服装厂,在这场交锋中,完败。
危机,就这么被我化解了。
我靠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次,真的多亏了【渡】。
我点开他的私信,由衷地打下几个字。
【谢谢你。你……到底是谁】
这一次,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的身份。
私信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复了。
就在我准备下线时,他的回复,终于来了。
【渡：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最喜欢吃巷子口那家卖的麦芽糖。】
我看到这句话,整个人如遭雷击。
麦芽糖。
那是我童年里唯一的甜。那时候爷爷还在,他会用他微薄的收入,偷偷给我买上一块。
这件事,除了我自己,和我已经去世的爷爷,根本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他怎么会知道！
我的手指,瞬间变得冰冷。恐惧、震惊、疑惑……无数种情绪在我心中交织翻滚。
【你到底是谁！】我几乎是颤抖着,打出了这行字。
【渡】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死死地盯着屏幕,连呼吸都忘了。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他的回复,终于来了。这一次,不再是冰冷的指令,也不是高深莫测的暗示,而是一个问题。
【渡：你……相信重生吗】
重生。
看到这两个字,我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难道他和我一样,也是……重生者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的迷雾。我瞬间明白了他为什么对我了如指掌！
可……可他是谁前世,我的人生平凡而又凄苦,我的生命里,根本没有出现过像他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
【你是谁】我再一次,执着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渡：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他还是不肯说。但他留下了一句更让我心神不宁的话。
【渡：李建国不会善罢甘休。小心防火。】
防火
我心中一紧。
是啊,商场上的手段用尽了,恼羞成怒之下,必然会走上极端的犯罪道路。
【渡】的提醒,让我立刻警惕起来。
第7章：大榕树下的男孩
小心防火。
【渡】的提醒,让我立刻警惕起来。
一个被逼到绝路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知道,李建国最后的疯狂,就要来了。
而我,也早已为他准备好了一张天罗地网。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上不动声色,生意照做,生活照旧。但暗地里,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花大价钱,给厂里和那个废弃的旧仓库,都装上了高高的围墙和带锁的大铁门,还请了几个退伍青年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巡逻。
我哥林强,更是把仓库当成了家,每天晚上都睡在那里。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而是和我哥一起,守在那个废弃的旧仓库里。
明面上,那里堆满了我最珍贵的布料和设备。但实际上,那只是我布下的一个局。真正的贵重物品,早在一个星期前,就被我悄悄转移到了别处。
夜,很深。我和我哥躲在暗处,连大气都不敢喘。
直播间里,几万名观众,也和我一起,屏住了呼吸。
【来了来了！最终BOSS要登场了！】
【好紧张！主播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就在这时,仓库的围墙外,传来了细微的响动。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翻过围墙,手里还提着油漆桶和汽油。
是李建国派来的人。
他们先是在仓库的墙上,用红色的油漆,刷上了黑心老板！还我血汗钱！的歪扭大字,想为他们接下来的纵火,找一个正当的理由。手段,不可谓不毒辣。
刷完字,他们开始在仓库周围,泼洒汽油。
我哥林强气得浑身发抖,攥紧了手里的铁棍,就要冲出去。我一把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
还不到时候。我要的,是人赃并获,让李建国永世不得翻身！
就在其中一个人,划亮火柴,准备扔向仓库的那一瞬间。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响彻夜空！
几十道雪亮的手电筒光束,瞬间照亮了整个仓库！
不许动！警察！
那几个纵火犯,当场就吓傻了,手里的火柴掉在地上,被冲上来的警察死死按住。
带队的,是县公安局的王局长。他走到我面前,一脸严肃：林念同志,幸好你提前报了警,不然损失就大了！
我点点头,看向那几个被抓住的纵火犯,冷冷地说：王局长,他们不是主谋。主谋,还在他那亮着灯的办公室里,等着看好戏呢。
王局长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收队！立刻去红星服装厂！
这场闹剧,以李建国被当场逮捕而告终。人证物证俱在,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危机,彻底解除。
我站在清晨的阳光下,看着我的服装厂,心中一片宁静。
我点开直播间,想对【渡】说声谢谢。但这一次,他的私信,却先一步发了过来。
【这个周日下午,去城南河边那棵大榕树下,你或许会明白。】
他终于,要和我见面了。
那个周日下午,我怀着一颗忐忑又期待的心,来到了城南河边。
我特意换上了我亲手设计的第一条仙女裙,还破天荒地,对着镜子,笨拙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午后的阳光,透过大榕树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我站在榕树下,四处张望,寻找着那个可能的身影。
可……周围空空如也。
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蹲在河边,专心致志地玩着泥巴。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小褂子,身形瘦弱,看起来有些孤僻。
我等了很久,从日头正中,一直等到夕阳西斜。
那个我幻想了无数次的男人,始终没有出现。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他……是耍我吗
我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河边传来扑通一声,和一声短促的惊呼。我猛地回头,看到那个一直在玩泥巴的小男孩,脚下一滑,半个身子都掉进了河里！
我来不及多想,本能地冲了过去,一把将他从水里捞了上来。
小男孩浑身湿透,吓得小脸惨白,不停地咳嗽。
你没事吧我帮他拍着背,有些后怕。
小男孩咳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他抬起头,看着我。
那是一双,怎样都无法形容的眼睛。
清澈的、属于孩童的瞳孔里,却盛着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深邃、复杂、甚至带着一丝……眷恋的情绪。
被那样的眼神注视着,我竟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谢谢……姐姐。他开口,声音又细又弱,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沙哑。
不客气。我回过神来,叮嘱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心里,空落落的。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就当我准备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睡过去时,【渡】的私信,却主动发了过来,直接投送到了我的脑海里。
【今天,你救了一个人,对吗】
看到这句话,我整个人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救了一个人他怎么知道！难道……难道他当时就在附近那他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愤怒、委屈、不解……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几乎是吼着,在脑海里回复他,【你耍我很好玩吗！】
私信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就在我准备切断联系的那一刻,他的回复,终于来了。
【渡：那个男孩,你仔细看看他,你不觉得他……很眼熟吗】
眼熟
我愣住了。我努力地回想着那个小男孩的脸。瘦弱,苍白,孤僻……还有那双……那双深邃得不像孩子的眼睛。
这双眼睛……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一个被我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早已模糊的画面,渐渐变得清晰。
那是前世。我因为心脏病,弥留之际,躺在医院的走廊里。
我看到一个同样瘦弱、苍白的小男孩,因为跑得太急,在我面前摔倒了。
周围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扶他。
那一刻,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用尽我最后的一丝生命,伸出手,轻轻地扶了他一把。
我对他说了一句话。我说：别怕,站起来,往前走。
那个小男孩,也抬起头,用一双黑亮的、带着泪水的眼睛看着我。
那双眼睛……和今天下午,我从河里救上来的那个小男孩的眼睛……
一模一样！
一个惊天动地的,让我浑身血液都逆流的猜测,疯狂地撞击着我的理智。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颤抖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脑海里,向【渡】发出了最后的质问。
【你……你……你到底是谁！】
这一次,【渡】没有再沉默。
他的回复,像一道惊雷,在我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渡：我就是他。】
第8章：我的未来,与你共赴
我就是他。
短短三个字,通过私信,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渡】,那个在直播间里呼风唤雨,为我保驾护航的神秘榜一大哥……竟然,就是前世那个被我扶起,今生又被我救起的,七八岁的小男孩
如果他也是重生的,那么,禁锢在那具瘦弱孩童身体里的,是一个成熟、强大、甚至……拥有整个未来科技帝国记忆的灵魂！
这个认知,比之前任何一次冲击都要来得猛烈。
【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三个字。【为什么是我】
前世的我,平凡懦弱,卑微如尘土。而他,既然能成为科技巨头,必然是天之骄子。我们之间,云泥之别。
私信那头,【渡】,或者说,顾安——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他的声音,第一次,不再是冰冷的文字,而是直接、清晰地,响彻在我的脑海里。
因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前世你是我唯一的光。我摔倒在医院,所有人都绕着我走,只有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我说：‘别怕,站起来,往前走。’
我站起来了,拼了命地学习,创业,我想变得很强很强,强到足以找到你,报答你。可我找到你的时候……太晚了。你已经因为心脏病,去世了整整十年。
我拥有了全世界,可我却找不到那个,给了我整个世界的人。
后来,我重生了。我亲眼看着你,被推离了走廊。那一刻,我发誓,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换你一辈子,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然后……我就来到了这里,和你一起。林念,对我来说,你的存在,就是救赎。所以,从来都不是我在守护你,而是我们,在互相守护。
他的话,像一把重锤,将我心中所有的疑惑、不解、防备,全部击得粉碎。
我以为的金手指,不过是一个人,笨拙又深情的,跨越时空的守护。
我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哭得泣不成声。
就在我沉浸在这巨大的情感冲击中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哥哥林强惊慌失措的喊声,将我拉回了现实。
念念！不好了！快出来！
仓库！我们那个旧仓库！着火了！
我猛地抬起头,冲到窗边。只见县城东边的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是李建国,他最后的疯狂报复来了。
念念！怎么办啊！我们所有的布料和设备,都在里面啊！我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们……我们全完了！
全完了
不。
我擦干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我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完了的,不是我。
我亲爱的守护神,早就提醒过我了。
哥,别慌。我看着他,声音平静得可怕,报警。然后,跟我去厂里,我们……看好戏。
当我和我哥赶到服装厂时,整个厂区灯火通明。工人们都聚集在门口,对着那片火光,议论纷纷,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绝望。
完了完了,听说烧的是林老板的私人仓库,里面全是咱们的货！
就在人心惶惶时,我出现了。我没有丝毫慌乱,拿起一个铁皮喇叭,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厂区。
大家安静！我向大家保证,这次的火灾,不会影响我们厂的正常生产,更不会影响任何一个人的工资和奖金！
可是……林老板,仓库里的货……一个车间主任忍不住问。
谁告诉你们,我的货,都在那个仓库里我反问道。
我拍了拍手。厂区里,一间一直紧锁着的大车间的门,缓缓打开了。
雪亮的灯光下,一匹匹用防水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珍贵布料,堆积如山。旁边,几台崭新的德国进口缝纫机,正静静地立在那里。
所有的工人,全都看傻了。
我笑了：因为,我从来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李建国以为烧掉的是我的全部家当。可他不知道,他烧掉的,只是一个空壳子,和一个我用来钓鱼的诱饵。
警察顺着纵火犯,很快就将李建国和他的团伙一网打尽。红星服装厂,也因为主心骨的倒台和声名狼藉,彻底宣告破产。
我,林念,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彻底清除了我在这个县城里,最大的竞争对手。
而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就在李建国被判刑后的第三个月,县政府正式宣布,将对城东片区进行全面开发。
而我那个,当初花一百块钱买来的,又被一把火烧成了废墟的破仓库,正好,就处在整个开发规划的中心位置！
当政府的评估人员,告诉我,我那块地皮的拆迁补偿款,总额高达三十万元时,我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三十万。
在1985年的春天,这笔钱,足以让我成为整个地区都赫赫有名的女首富。
我拥有了建立自己商业帝国的,第一块,也是最坚实的一块基石。
我用这笔巨款,在城东开发区,买下了最大、位置最好的一块地,盖起了属于我自己的林氏大厦。我注册了以我名字命名的服装品牌——Nian,将专卖店开到了省城,开到了广州。
服装,地产,甚至……在我那些未来智囊团的建议下,我还悄悄地投资了一些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在未来却会一飞冲天,名叫小企鹅和阿狸的潜力股。
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总能踩在时代的风口上。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背后,站着一个怎样的巨人。
那个晚上,我站在我那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心中无限感慨。
【我做到了。】我给【渡】发去私信。
这一次,他的回复很快：【我知道。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我看着他的回复,笑了。
是啊,我做得很好。但是,还不够。
我回头,看了一眼桌上那张最新的报纸。报纸的角落里,有一条不起眼的新闻——首都一家福利机构,接收了一批来自南方的孤儿。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张配图上。
一群孩子里,有一个瘦弱、孤僻的身影,虽然模糊,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他。顾安。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去往首都的机票预订热线。
几年后,首都,林氏大厦顶层。
林总,这是下个季度的财报。我的秘书恭敬地将文件放在我的桌上。
我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桌上的相框上。照片上,是我,我哥林强的一家,我妹妹林晓,还有……一个眉眼清俊的少年。
在看什么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响起。
已经长成翩翩少年的顾安,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他走到我面前,将茶杯稳稳地放在我的手边,动作温柔又自然。
直播间里,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这个帅哥是谁！神仙颜值！】
【等等！他的眼神……好像渡总啊！难道……】
我看着弹幕里的猜测,笑了。
几年前,当我处理完所有事情,飞到首都,在那家福利院里找到那个瘦弱孤僻的男孩时,我没有用领养这种居高临下的方式。
我只是对他说：顾安,我叫林念。我来,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家人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瞬间蓄满了泪水。然后,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成了他法律上的监护人,他的……姐姐。
我们像最亲密的家人,也像最默契的战友。
他用他超前的知识,帮我规划着商业帝国的蓝图。我用我的爱和温暖,抚平他两世的孤独与创伤。
林念,他伸出手,轻轻地覆在我的手上,看着我,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谢谢你,在那天下午,回到那棵榕树下。
也谢谢你,我反握住他的手,同样认真地回答,在那间小黑屋里,为我,点亮了整个未来。
我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办公室的门外,阳光正好。
我的人生,我未来的路,都将与他共赴。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美好的结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