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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里,那对父子真的开始撕钱。
撕成碎片后,一把塞进嘴里,艰难地吞咽。
纸币边缘划破了他们嘴角,鲜血混着口水,流了下来。
我看着这荒诞又恶心的一幕,冷笑道:
忘了告诉你们,我轻飘飘地说,我开玩笑的。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爆发出野兽.般疯狂的咒骂。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别急,
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
我离你们不远,就在城郊的山顶度假屋,开车过来,三个小时就到。
有本事,就自己来找我。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边。
但等了半个月。
他们没来。
而山下的世界,国家研发的抗高温作物种子已经通过无人机空投下来。
村里的田地里,重新泛起了点点生机。
期间,我接到过一个电话。
是江小宇用柳菲菲的手机打来的,他的哭喊声尖利又惊恐。
妈妈!救我!爸爸疯了!他要…
哦。
我才不会管这闲事。
官方开始抢修电路,投放物资。
我们村因为团结互助,无一人死亡,还成了救援周边地区的模范村。
九月底,持续了数月的高温,终于退去了。
我开着车,回到了那个我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
推开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屋内,只剩下那具被啃食干净的瘦小骸骨。
我平静地退到门外,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官…我…我联系不上我老公和儿子了…回家一看…我儿子…他好像…好像被吃了!我老公不见了!
即使他们都死了,也必须在法律上,为他们的罪行,画上一个句号。
警方根据我悲痛欲绝下的请求,调取了我无意间提供的,家中客厅插座里的监控录像。
在铁证面前,江海涛杀人食子的全部过程,被完整地还原。
警方立刻将其列为重大杀人案在逃嫌犯,并展开了全城搜捕。
最终,他们在一条散发着恶臭的城市排污沟里,找到了江海涛早已腐烂的干尸。
法医鉴定,他是因为吃了不洁的尸体,感染病毒而死。
案件,就此告破。
而我,林微,作为唯一无辜的受害者直系亲属,顺理成章地,向法院申请继承了杀人犯江海涛账户里,那笔沾满了血腥的遗产。
我用这笔钱,联合村委会,在山脚下建起了巨大的智能温控大棚。
我们专门种植那些经过改良的耐灾作物,为村里的年轻人,提供了大量稳定的工作岗位。
开工那天,阳光正好。
我站在人群中,看着一张张淳朴而充满希望的笑脸。
感受着拂面而来的新生气息的风。
一切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