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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来的却是他嫌恶的推开。
张翠萍,你在闹什么
我可是个病人!
他张开大嘴,激愤陈词,仿佛我是电视剧上十恶不赦的地主一般。
文烽,我就是不明白。
我到底哪里不够好呢
秦文烽渐渐熄了火。
翠萍,你很好。
我很感谢你对我的付出。但是......但是你就是不如小李。
小李有文化,有理想。
我跟她在一起,可以聊哲学,可以聊苏格拉底。
可是我跟你在一起,只能说牛羊,说东家长西家短,我很累。
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的。你永远是我的妻子。可我需要你知道,我是个男人,我也有需求,需要符合我喜好的女人来缓解我的欲望。
连番的话像是雷一样劈在我身上。
我瘫倒在地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秦文烽缓缓靠近我,轻轻拍着我的肩膀。
翠萍,把这身衣服脱了吧,不适合你。
你放心,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多陪你一段时间。
秦文烽说话居然还算些数。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秦文烽都安心住在草原的帐子里。
并且,没有跟那个女人有什么过多的通话。
他对我的嫌弃也没有似以往那么明显。
甚至,他还是头一回张罗着要给我过生日。
你五十大寿的礼物,想要什么呢
我机械地给牛羊伴着草料,没回话。
他却自顾点点头。
哦哦,我知道了,搓衣板。
原来,他是知道我生日的呀。
原来,他一直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的眼神明亮有劲,好像跟我刚与他结婚时没什么两样。
热情,奔放,满是对生活的憧憬。
啧啧,好啦,别生气了。
就给你买搓衣板,再给你买个护手霜。
他兴致冲冲地还要计划给我开一场大寿宴席,说是要邀请草原上的邻居都来。
你不是想咱们儿子了吗到时候我也把他们一家叫回来,让你抱抱孙子。
到时候让草原上的人都看看,你当初选男人的眼光多好......
我打断了喋喋不休的他。
秦文烽,我现在不需要搓衣板了。
我想要,跟你离婚。
我无比期待着秦文烽的反应。
然而,他却连愣神都没有。
只是发出响亮的笑声。
翠萍,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这件事情不是都闹了很久了吗
我已经给过你台阶了,你再这样继续闹下去可就没意思了。
听话,老老实实的准备你大寿的菜,这样才好给你长面子。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秦文烽随手脱下身上的衣服,丢到我怀里。
今天先劳烦你最后用手洗一次,明天,我就给你带搓衣板回来。
我木然地看着他潇洒远去的身影。
他一夜没归。
而我,洗了一晚上的衣服。
都是我自己的。
好在草原上的风够大,一晚上,衣服足够干了。
这一晚上,也足够我下定决心。
第二天中午,我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
是满面春风的秦文烽与儿子小斌。
带着左邻右舍。
小斌身后还跟着几个陌生的年轻人,手里拿着黑匣子一样的摄像机,对着毡帐拍来拍去。
镜头甚至几度怼在了我脸上。
师母,您快点穿上民族盛装啊。
您快去画个妆,这样上镜效果好一点。
秦文烽无比自然地跟我解释。
翠萍,这些都是我的学生,跟我一起来拍纪录片的。
我想着,这是你五十大寿,必须得隆重,这才请人来记录一下的。
儿子秦斌则一脸的不耐烦。
妈,早就让你在家准备好了,你看看现在,这毡帐里这么乱,实在是看不下去。
拍摄效果大打折扣,我跟爸还怎么获奖
所有人或笑呵呵或满脸严肃地围着我转。
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演戏、景别、镜头、推拉、视听语言等等,都是我听不懂的词。
好奇怪。
明明他们都是围着我转。
却又好似没有一个人把我放在眼里。
摄像机和反光灯晃的我眼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