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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证物袋,语气冷了几分,
报案材料带上,还有他父母的联系方式,涉嫌金额这么大,又是在众目睽睽下承认的盗窃和诈骗,我们会立案调查。
谢谢警官。
我终于感到一丝沉重的踏实,
我还有证据,五年来我们各自往箱子里存钱的记录,我银行流水里每月固定支出的生活费,我这边每一笔能查证的存入金额。
他那边......除了口头报的那个三十八万七,他根本拿不出任何凭证。
李警官点头,
这些材料都提交给我们。你放心,既然他自己承认了,又有明确的作案工具和动机,这个案子跑不了他。
立案程序比想象得快。
几天后,是张修竹被依法传唤的日子。
他父母,陈爱萍和张富贵,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不得不硬着头皮陪他出现在警局。
当看到警官拿出那半片铁皮和那枚刺眼的曲别针钩时,张修竹最后一丝侥幸也瓦解了。
面对铁证,他瘫坐在椅子上,再也不能像在出租屋里那样叫嚣。
那个所谓消防队朋友给的箱子,查无此人;
更讽刺的是,警方找到了他用偷来的钱频繁参与地下赌博的转账记录和监控片段。
数字在警方的追查下渐渐清晰。
五年间,我塞进那个铁缝里的钱,每一笔都有迹可循,除去少量他为了维持骗局可能塞进去的零钱和硬币,最终被确认的盗窃金额高达四十三万七千元。
这笔钱,大部分早已在麻将桌上化为乌有。
最终,张修竹因数额巨大的盗窃罪和非法赌博被提起公诉。
他父母为了给他争取从轻发落,砸锅卖铁,加上卖掉了本准备给他结婚用的老家房子,也只凑出了二十六万。
这笔钱通过法院退还给了我,带着陈爱萍最后不甘心的眼神。
我毫不犹豫地收下了,这是属于我的血汗钱的微薄偿还。
至于那剩下的近十八万只能作为判决书上冰冷的数字,以及张修竹铁窗生涯的一部分代价了。
在张修竹被提起公诉后,这件事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一些媒体听闻了这个颇具戏剧性的案件,纷纷联系我想要进行报道。
起初我是拒绝的,经历了这么多,我只想尽快回归平静的生活。
但转念一想,也许通过这次曝光,可以让更多人警惕类似的骗局,避免遭受和我一样的伤害。
于是,我同意了几家正规媒体的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