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明站在卫生间隔间里,机屏幕上显示着刚刚转账成功的五百万。
天明哥哥,你真好,这样我和志强哥就能在马尔代夫办婚礼了。苏雨诺的声音从隔间外传来,带着刚刚被滋润过的慵懒。
程天明咬紧牙关,五年了,整整五年。
他从一个普通的销售员,拼命工作,熬夜加班,就为了能给苏雨诺更好的生活。公司年会上,所有人都夸他是苏总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可谁知道,他把自己的股份、房产、甚至母亲的救命钱都给了这个女人。
诺诺,你确定要和那个废物结婚男人的声音有些不屑,程天明那个舔狗,给你当钱包不好吗
苏雨诺咯咯笑起来：志强哥,你不懂,天明哥哥这种人就是天生的奴才命,他离了我什么都不是。五年来,我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连他妈妈的手术费都能乖乖交出来。
程天明的手开始颤抖。
母亲的手术费
那是他跪在苏雨诺办公室整整三个小时,求她借的钱。苏雨诺当时哭得梨花带雨,说公司资金紧张,但看在他这么孝顺的份上,愿意私人借给他。
原来,那根本就是他自己的钱。
天明哥哥人虽然傻,但确实有本事。苏雨诺继续说道,公司这几年能从破产边缘做到市值三百亿,全靠他一个人撑着。不过现在公司稳定了,我也要嫁人了,他的价值也就到头了。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简单,等我结婚后,就让他从副总降到普通员工,然后慢慢逼他自己离职。反正他在公司没有任何股份,我说了算。
程天明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这五年的一幕幕。
苏雨诺说缺钱,他把自己的股份转让给她,价格只有市价的十分之一。
苏雨诺说想要豪车,他熬夜加班三个月,把奖金全部给她买了那辆玛莎拉蒂。
苏雨诺说公司需要资金周转,他把父母留给他的房子卖了,一分不留全部投进公司。
苏雨诺哭着说自己被客户为难,他不惜得罪合作伙伴也要为她出头。
而现在,她要结婚了,新郎不是他。
对了志强哥,明天我就要宣布结婚的消息了,到时候你帮我看看程天明的反应,一定很有意思。苏雨诺的声音带着恶意的笑,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他不同意降职,我就说他觊觎老板娘,让他在整个行业里都混不下去。
诺诺,你真坏。男人的声音带着宠溺,不过我喜欢。
接着又是一阵令人作呕的声音。
程天明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打开录音软件。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苏雨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五年的舔狗生涯,今天结束。
诺诺姐,我在公司等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谈。程天明发了一条微信,然后悄悄离开了卫生间。
回到公司,程天明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墙上那些荣誉证书,心里五味杂陈。
最佳员工、销售冠军、优秀管理者……每一张证书背后,都是他用血汗换来的。
而苏雨诺,却准备一脚把他踢开。
手机响了,是苏雨诺的电话。
天明哥哥,我马上到公司,你等我哦。声音依然甜腻,仿佛刚才在卫生间里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程天明挂断电话,打开电脑,开始调取公司这五年来的所有财务记录。
既然苏雨诺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这五年来,他不仅是公司的副总,更是公司财务的实际负责人。苏雨诺虽然是名义上的老板,但对于公司的具体运营一窍不通,所有的决策都是他在背后操作。
而现在,他要让这个女人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十分钟后,苏雨诺推门而入,脸上还带着刚才欢愉后的红晕。
天明哥哥,什么事这么急她走到程天明身边,自然而然地想要坐在他的腿上,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程天明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接触。
苏雨诺愣了愣,随即笑道：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确实心情不好。程天明淡淡地说,诺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有一天,我们公司破产了,你会怎么办
苏雨诺不以为意地笑了：怎么可能破产有你在,公司只会越来越好。再说了,就算真的破产了,大不了我们重头再来嘛,反正我相信天明哥哥的能力。
程天明点了点头：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公司明天就要破产了呢
啊苏雨诺脸色一变,天明哥哥,你别吓我。
程天明打开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财务数据。
诺诺,你知道吗这五年来,公司表面上利润丰厚,实际上早就资不抵债了。
2
苏雨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
这不可能！我们公司明明…明明每年都有几千万的利润！
程天明冷笑一声：利润你真以为那些钱是凭空变出来的
他点开一份份报表,指着上面的数字：看清楚了,这五年来,公司所有的项目资金,全部都是我个人垫付的。表面上看,公司账面有钱,实际上那些都是我借给公司的。
苏雨诺的脸色越来越白：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我现在收回这些资金,公司立刻就会破产。程天明的语气平静得可怕,而且,我有权利这么做,因为这些钱本来就是我的。
苏雨诺慌了,她急忙走到程天明面前：天明哥哥,你别吓我,我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可以慢慢解决…
矛盾程天明打断了她,诺诺,我想知道,明天你是不是要宣布一个重要消息
苏雨诺的瞳孔一缩,强作镇定：什么…什么消息
程天明拿出手机,播放了刚才录制的音频。
苏雨诺和孙志强的对话清晰地传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刺在苏雨诺的心上。
天明哥哥这种人就是天生的奴才命,他离了我什么都不是…
公司这几年能从破产边缘做到市值三百亿,全靠他一个人撑着。不过现在公司稳定了,我也要嫁人了,他的价值也就到头了…
等我结婚后,就让他从副总降到普通员工,然后慢慢逼他自己离职…
音频播放完毕,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苏雨诺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一样,她的手在颤抖,嘴唇也在哆嗦。
天明哥哥…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程天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解释你为什么要骗我说妈妈的手术费是你借给我的解释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股份据为己有还是解释你为什么要在背后嘲笑我是舔狗
苏雨诺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我没有…
没有程天明又打开一个文件夹,那这些又怎么解释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份份转账记录,五年来,程天明向公司转入的所有资金,总共二十三亿。
二十三亿,诺诺。程天明的声音低沉,这就是我这五年给你的钱。房子、车子、股份、奖金,还有我妈妈的手术费,全部算在内,总共二十三亿。
苏雨诺跌坐在椅子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天明哥哥…我…
你知道这二十三亿意味着什么吗程天明继续说道,意味着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全部都是我的钱。而你,只是一个挂名的老板而已。
苏雨诺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那…那公司的固定资产呢办公楼、设备、专利…
程天明冷冷一笑：你真以为我这五年是白过的所有的固定资产,产权都在我名下。包括这栋大楼,也是我买的。
苏雨诺彻底绝望了。
她原本以为,即使程天明发现了真相,最多也就是闹一闹,毕竟公司的法人代表是她,大部分资产也应该在公司名下。
但她没想到,程天明竟然早就做好了防备。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苏雨诺哭得眼妆都花了,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
在一起程天明嗤笑一声,诺诺,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有用的工具人,不是吗
苏雨诺想要辩解,但她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因为程天明说的是事实。
这五年来,她确实把程天明当成了工具人。需要钱的时候找他,需要人脉的时候找他,需要有人处理麻烦的时候也找他。
但她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他。
甚至,她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过一个男人。
天明哥哥…求你了…苏雨诺跪了下来,抱住程天明的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不结婚了,我和孙志强分手,我们…
程天明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晚了。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扔在苏雨诺面前：这是我的辞职申请,从明天开始,我不再是这家公司的副总。
苏雨诺急忙捡起文件,上面写着：
由于个人原因,申请辞去副总职务,同时收回借给公司的所有资金,共计二十三亿元人民币。如公司无法在三日内偿还,将通过法律途径追讨。
不行！苏雨诺撕掉了文件,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毁掉公司！
程天明淡淡地看着她：撕掉没用,我已经发邮件给所有股东和董事会成员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孙志强走了进来。
诺诺,怎么了我听说…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苏雨诺跪在地上,眼泪汪汪的样子。
你是孙志强吧程天明转过身,来得正好,我有话要对你说。
孙志强皱起眉头：你想说什么
程天明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取出一份文件：这是苏雨诺的体检报告,她有先天性不孕症,永远不可能给你生孩子。
3
孙志强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程天明手中的文件。
你胡说八道！苏雨诺从地上跳起来,想要抢夺文件,那是假的！
程天明轻易地避开了她的手,将文件递给孙志强：自己看,这是三甲医院的权威报告,白纸黑字。
孙志强接过文件,脸色越来越难看。报告上的内容确实显示苏雨诺患有严重的生殖系统疾病,几乎没有自然受孕的可能。
诺诺…这是真的吗孙志强的声音有些颤抖。
苏雨诺慌乱地摇头：志强哥,你别听他胡说,他这是报复,他在嫉妒我们…
嫉妒程天明嗤笑,孙志强,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份体检报告吗因为两年前,她想要给我生孩子,主动去医院检查的。
孙志强的脸色彻底变了：什么
程天明继续说道：她当时跟我说,想要给我生个孩子,这样我就不会离开她了。结果检查出来发现不能生育,她就编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苏雨诺的脸色惨白,她知道这件事被程天明知道了,再也无法隐瞒。
而且…程天明又拿出一个文件夹,孙志强,你应该很想知道,诺诺为什么会选择你吧
孙志强的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因为你爸是建筑商,她需要你家的关系来搞定城东新区的项目。程天明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份份合同和邮件记录,这个项目价值五十亿,如果成功,她就能真正成为亿万富婆。
邮件记录清楚地显示,苏雨诺和孙志强的父亲早就在秘密商讨项目细节,而孙志强本人完全被蒙在鼓里。
志强哥…苏雨诺想要解释,但孙志强已经不想听了。
他把报告狠狠地摔在地上：苏雨诺,你真恶心！
说完,孙志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又剩下了程天明和苏雨诺两个人。
苏雨诺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不配。程天明的话像刀子一样冷,诺诺,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不是你的背叛,不是你的欺骗,而是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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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诺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
程天明继续说道：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有用的工具。你需要的时候就对我撒娇,不需要的时候就把我踢开。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从来没有尊重过我的付出。
可是…可是你不是愿意的吗苏雨诺哭着说,你不是说过,只要我开心就好吗
我是说过。程天明点头,但那是因为我爱你,我以为你也爱我。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五年了,整整五年。我为了你放弃了一切,朋友、亲情、甚至自己的尊严。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好,足够有用,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
苏雨诺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程天明转过身,看着她：但是今天,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爱情不是交易,不是你给我钱我就要爱你,也不是我对你好你就要接受我。
天明哥哥…
从明天开始,我收回所有的资金。程天明的语气很平静,公司会破产,你会一无所有。这是你应得的结果。
苏雨诺恍然大悟：你…你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程天明摇头：不,我本来没打算这样做。如果你今天没有说那些话,如果你愿意真诚地对待我,我可能还会继续做你的舔狗。
那为什么现在…
因为我听到了真话。程天明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你说我是天生的奴才命,说我离了你什么都不是。诺诺,你知道这句话对我的打击有多大吗
苏雨诺想要说什么,但程天明已经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等！苏雨诺急忙追上去,天明哥哥,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保证…
保证什么程天明停下脚步,保证不再背叛我保证会真心爱我还是保证以后不会把我当工具人
苏雨诺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知道,这些保证她都做不到。
程天明看着她的表情,苦笑了一声：看吧,你连假话都不愿意说了。
不是的…我…
算了,诺诺。程天明打开门,五年的舔狗生涯,到此结束。从明天开始,你会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苏雨诺站在门口,看着程天明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突然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她急忙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想要查看公司的账目。
但她发现,所有的财务系统都已经被锁定,她没有权限查看。
她又想打电话给公司的财务总监,但电话一直打不通。
恐慌开始在她心中蔓延。
如果程天明说的是真的,如果公司真的会破产,那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想到这里,苏雨诺急忙拿起手机,拨通了孙志强的电话。
志强哥,你别生气,我可以解释…
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声音：苏雨诺,我们完了。别再打给我。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苏雨诺瘫坐在椅子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她突然想起程天明刚才说的话：从明天开始,你会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明天…会发生什么
4
第二天一早,苏雨诺就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
苏总,出大事了！电话里传来财务总监张会计惊慌的声音,程副总把所有资金都冻结了,公司账户里现在只剩下不到十万块钱！
苏雨诺一个激灵坐起来：什么他怎么能这样做
程副总说这些都是他的私人资金,借给公司的,现在要收回去。我查了一下,所有的转账记录都显示资金来源确实是程副总的个人账户…
苏雨诺的手机开始不停地响起来,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全都是公司各部门负责人打来的。
苏总,我们部门的项目资金被冻结了…
苏总,供应商要求立即结清货款,不然就停止供货…
苏总,员工们都在询问工资什么时候发放…
苏雨诺挂断所有电话,匆匆忙忙地赶到公司。
刚到公司门口,就看到一群债权人围在那里。
苏雨诺！你们公司欠我们的货款什么时候还
三千万的设备款,说好了这个月结清的！
我们已经等了半年了,再不还钱就法院见！
苏雨诺硬着头皮挤进公司,发现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公司的员工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她进来,立刻安静下来,但眼神中都带着质疑和不安。
苏总。人事经理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有个不好的消息…程副总刚才发了全员邮件,宣布辞职,并且公开了公司的财务状况。
苏雨诺的心一沉：他说了什么
他说…人事经理咽了咽口水,他说公司的所有流动资金都是他个人垫付的,现在要收回去。而且他还公开了你和孙志强的录音…
苏雨诺脸色惨白：录音什么录音
人事经理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音频文件：就是这个…现在全公司的人都听到了。
音频里传出的正是苏雨诺昨天在卫生间里和孙志强的对话,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
天明哥哥这种人就是天生的奴才命…
等我结婚后,就让他从副总降到普通员工…
如果他不同意降职,我就说他觊觎老板娘,让他在整个行业里都混不下去…
听着自己的声音,苏雨诺只觉得头晕目眩。
她环顾四周,发现所有员工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有的是鄙视,有的是愤怒,还有的是幸灾乐祸。
苏总…财务总监张会计走过来,脸色也很难看,刚才银行打电话,说我们的贷款申请被拒绝了。还有,工商局的人也来了,说要查账。
苏雨诺感觉天旋地转,她扶着墙壁才没有倒下去。
就在这时,一群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走进了公司。
哪位是苏雨诺女士为首的男人亮出证件,我们是工商局的,接到举报,你们公司涉嫌财务造假,现在需要配合调查。
苏雨诺的腿一软,差点摔倒。
财务造假
她想起程天明昨天说的话,公司表面上利润丰厚,实际上早就资不抵债了。
如果这种财务状况被工商局发现,那她就不仅仅是破产这么简单了,还可能面临刑事责任。
不…这里面有误会…苏雨诺想要解释,但工商局的人已经开始查封财务资料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苏雨诺,我是程天明。
苏雨诺急忙接起电话：天明哥哥,你快回来,公司出事了…
我知道。程天明的声音很平静,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什么苏雨诺不敢置信,你…你故意的
当然。程天明冷笑,诺诺,你真以为我这五年是白混的我不仅是副总,还是公司的首席财务官。公司账目上的每一笔支出,我都清清楚楚。
苏雨诺的声音开始颤抖：你…你向工商局举报了我们
不是我们,是你。程天明强调,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你,所有的责任都由你承担。而我,只是一个被欺骗的债权人而已。
苏雨诺终于明白了程天明的计划。
他不仅要收回自己的钱,还要让她承担法律责任。
天明哥哥,你不能这样…我们有五年的感情…
感情程天明的笑声中带着嘲讽,诺诺,昨天你自己说的,我在你眼里只是个工具人。工具人哪来的感情
我…我那是气话…
是吗那我问你,如果时间倒回到昨天,如果我没有听到那段录音,你今天是不是还会按照原计划宣布结婚,然后把我降职
苏雨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程天明说的是对的。
如果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她确实会按照原计划进行。
看,你连假话都不会说了。程天明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诺诺,这就是你的报应。你利用我五年,现在该付出代价了。
天明哥哥,求你了…苏雨诺哭着哀求,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晚了。程天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苏雨诺看着手机屏幕,眼泪如雨点般落下。
她终于明白,程天明不是舔狗,也不是她想象中那个离了她什么都不是的废物。
他是一个有能力、有智慧、有手段的男人。
而她,彻底失去了他。
苏女士,请配合我们的调查。工商局的人走过来,根据我们的初步检查,你们公司涉嫌严重的财务违规行为。
苏雨诺知道,她的末日到了。
5
三天后,苏雨诺被正式逮捕。
罪名是诈骗和挪用资金,涉案金额高达二十三亿元。
消息传出后,整个商界都震惊了。
谁也没想到,表面光鲜的雨诺集团,竟然是一个巨大的骗局。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个骗局的揭露者,竟然是公司的前副总程天明。
程总,您能谈谈这件事的始末吗记者们围住了刚从法院出来的程天明。
程天明面对镜头,神色平静：我只是一个受害者,被人利用了五年而已。
那您对苏雨诺女士有什么想说的吗
程天明想了想：我只想说,诚信是做人的根本。背叛别人的人,终究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说完,他就钻进了车里,扬长而去。
车上,程天明的助理小王递给他一份文件：程总,这是法院的判决书副本。苏雨诺被判十五年有期徒刑,并且要赔偿您的全部损失。
程天明接过文件,随手翻了翻：她现在怎么样
听说精神状态很差,一直在哭,说要见您一面。
程天明摇头：不见。
小王点点头,然后又说：对了,程总,孙志强的父亲打电话来,说想和您合作城东新区的项目。
程天明冷笑：他倒是会见风使舵。告诉他,我不和背信弃义的人合作。
那这个项目…
我自己来。程天明看向窗外,既然苏雨诺搞不定,那就由我来搞定。
小王有些担心：可是程总,这个项目需要很大的资金投入…
资金不是问题。程天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老林,是我。我想和你谈一笔生意…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程总,你总算想起我这个老朋友了。什么生意
城东新区的项目,五十亿的大单。有兴趣吗
当然有兴趣！我马上过来找你。
挂断电话,程天明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五年的舔狗生涯,让他失去了很多东西,但也让他学会了很多东西。
他学会了如何在商场上生存,学会了如何识人,也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
最重要的是,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被人欺负。
手机响了,是母亲的电话。
天明,我在新闻上看到了,苏雨诺被抓了
程天明的声音温和了很多：妈,您别担心,事情都解决了。
唉,我早就看出那个女孩不是什么好人。母亲叹了口气,天明,妈妈不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能找个真心爱你的女孩。
程天明的心里一暖：我知道,妈。
对了,隔壁老王家的女儿小雅回国了,是个海归博士,长得也漂亮,要不要…
妈！程天明哭笑不得,我现在不想谈感情的事。
好好好,不说了。但是儿子,你要记住,不是所有女人都像苏雨诺那样。
挂断电话,程天明望着窗外的城市,心情复杂。
确实,不是所有女人都像苏雨诺那样。
但是被伤害过一次,再想相信别人,确实很难。
不过,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重建自己的商业帝国。
苏雨诺以为自己很聪明,能够利用他建立起三百亿市值的公司。
但她不知道,那些成功的根基,全部都在程天明手里。
没有了他,苏雨诺什么都不是。
而现在,他要证明给所有人看,离开了苏雨诺,他不仅不会完蛋,反而会做得更好。
车子停在了新办公楼下,程天明看着这栋刚刚租下的大楼,心中充满了斗志。
他要在这里,重新开始。
这一次,他不再是任何人的舔狗,不再是任何人的工具。
他要做自己的王。
程总,林总到了。小王提醒道。
程天明整理了一下西装,迈步走向电梯。
新的人生,从现在开始。
而苏雨诺,只是他人生路上的一个过客而已。
一个教会了他成长,但再也不值得他回头的过客。
6
三个月后,程天明的新公司天明集团正式成立。
公司刚成立就接下了城东新区的超级项目,市值瞬间飙升到八十亿。
而此时的苏雨诺,正坐在冰冷的监狱里,看着电视新闻中程天明意气风发的样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苏雨诺,有人来看你。狱警走过来说道。
苏雨诺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是程天明吗
狱警摇头：是你的律师。
苏雨诺失望地跟着狱警走到会面室。
律师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表情严肃：苏小姐,我有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
什么消息
你在外面的所有资产都被法院查封了,包括你名下的房产、车辆、以及银行账户。律师翻开文件,根据法院判决,这些资产将全部用于赔偿程天明先生的损失。
苏雨诺的脸色惨白：全部
全部。律师点头,而且还不够。你还欠程天明先生十八亿元,这笔债务将伴随你一生。
苏雨诺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十八亿,对她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就算她出狱后每天工作二十四小时,一辈子也还不完这笔钱。
还有一件事。律师继续说道,孙志强先生已经和别人结婚了,新娘是某房地产商的女儿。
苏雨诺的心彻底死了。
她失去了一切,爱情、事业、财富、自由,什么都没有了。
而程天明,却在她的废墟上建立了新的帝国。
律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苏雨诺声音沙哑,如果我当初没有背叛程天明,现在会是什么样
律师叹了口气：苏小姐,这个问题问得太晚了。
是啊,太晚了。
如果她当初能够真心对待程天明,现在她应该是天明集团的总裁夫人,过着众人羡慕的生活。
但是没有如果。
她的贪婪和背叛,毁掉了一切。
会面结束后,苏雨诺回到牢房里,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望着天花板。
她想起了五年前第一次见到程天明的样子。
那时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销售员,为了讨她欢心,可以在雨夜里为她买宵夜。
那时的她,觉得拥有这样一个舔狗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舔狗其实是一头沉睡的狮子。
一旦醒来,就会撕碎一切。
而另一边,程天明正在新办公室里处理工作。
程总,雨诺集团的破产清算完成了。助理小王汇报道,所有资产都已经拍卖,总共回收了十二亿元。
程天明头也不抬：转到慈善基金账户。
小王愣了愣：全部捐出去
嗯。程天明签完文件,抬起头,苏雨诺的钱,我不要。
小王不理解：可是程总,那是您应得的赔偿…
我要的不是钱,是她付出代价。程天明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现在她已经付出了,这笔钱留着也没意义。
小王点点头,然后又说：程总,有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您的前同事们,那些当初在雨诺集团工作过的人,有八成都愿意跳槽到我们公司。
程天明转过身：他们为什么愿意来
因为他们说,他们终于知道雨诺集团真正的老板是谁了。小王笑着说,他们都说,跟着苏雨诺不如跟着您。
程天明淡淡一笑：让人事部安排面试,有能力的都可以要。
好的。
就在这时,前台小姐敲门进来：程总,楼下有位女士说要见您,说是您的老同学。
程天明皱起眉头：什么名字
她说叫林小雅。
程天明愣了愣,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想了一会儿,他想起来了,这是母亲之前提过的那个海归博士,隔壁老王家的女儿。
让她上来吧。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子走进了办公室。
她大约二十七八岁,长相清秀,气质优雅,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天明哥,好久不见。林小雅微笑着说道。
程天明仔细看了看她,确实有些印象：小雅你…长大了。
是啊,已经快十年没见了。林小雅坐下来,听我爸说,你最近创立了新公司
程天明点头：是的,刚起步。
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想请你帮忙的。林小雅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我刚从美国回来,想在国内找个工作,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雨诺集团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很多公司都觉得我和苏雨诺有关系,不敢录用我。
程天明疑惑：你和苏雨诺有什么关系
林小雅苦笑：我们是大学同学,而且曾经是室友。虽然毕业后就没怎么联系了,但外人不知道啊。
程天明这才明白她的困扰。
确实,在这种敏感时期,很多公司都会小心谨慎,不愿意招惹任何可能的麻烦。
你想来我的公司程天明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林小雅点头,我是金融学博士,在华尔街工作过三年,相信能够胜任相关工作。
程天明考虑了一下：你的简历呢
林小雅立刻递上一份精美的简历。
程天明仔细看了看,确实很优秀。名校毕业,成绩优异,工作经验丰富,还有几项专业资格证书。
好,你明天到人事部报到,担任财务总监。
林小雅有些意外：这么快就决定了
我相信我的判断。程天明笑了笑,而且,我们是老邻居,我还能不了解你的品格吗
林小雅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谢谢你,天明哥。
不用谢,是我需要人才。
林小雅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回头：天明哥,关于苏雨诺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
程天明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她…其实从大学时候就是这样的人。林小雅的声音很轻,喜欢利用别人,喜欢撒谎,喜欢把所有人都当工具。
程天明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
因为你不会相信的。林小雅苦笑,爱情会让人盲目,不是吗
说完,她就离开了。
程天明坐在椅子上,心情复杂。
确实,如果有人在五年前告诉他苏雨诺是什么样的人,他绝对不会相信。
那时的他,深深地爱着苏雨诺,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
但现在想起来,其实早就有很多蛛丝马迹。
只是他选择性地忽略了而已。
也许,这就是舔狗的悲哀吧。
明明知道对方不爱自己,却还要自欺欺人地继续下去。
直到有一天,现实狠狠地给了一巴掌,才会清醒过来。
幸好,他现在清醒了。
而且,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7
半年后,天明集团已经成为业内知名企业,程天明也从默默无闻的副总变成了身价过百亿的商界新星。
各大媒体纷纷报道他的成功故事,称他为最励志的创业者。
但程天明知道,这些成功的背后,是他五年来积累的经验、人脉和智慧。
苏雨诺只是他人生路上的一个过客,虽然这个过客让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也让他成长了很多。
程总,今天是苏雨诺出庭的日子。助理小王汇报道。
程天明正在审阅文件,头也不抬：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的律师说,希望您能出庭作证,可能会影响她的刑期…
不去。程天明的语气很坚决,告诉他们,我该说的都在之前的庭审中说过了。
小王点点头,然后又说：还有一件事,林总监想见您,说有重要事情汇报。
程天明抬起头：让她进来。
林小雅敲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报告。
半年来,她在公司表现出色,不仅把财务工作管理得井井有条,还为公司节省了大量成本。
程天明对她的能力很认可,两人的工作关系也越来越融洽。
天明哥,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林小雅将报告放在程天明面前,雨诺集团破产清算的时候,有一笔资金下落不明。
程天明翻开报告：多少钱
五千万。林小雅指着数据,这笔钱在苏雨诺被抓前三天转走了,转入了一个海外账户。
程天明皱起眉头：你怎么发现的
我在整理财务资料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异常。林小雅解释道,虽然这笔钱已经被转走,但转账记录还在银行系统里。
程天明仔细看了看转账记录,心中有了猜测：这应该是苏雨诺的后手,她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那我们要不要报告给相关部门
程天明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用。
林小雅有些不解：为什么
因为这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程天明合上报告,苏雨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笔钱就当是给她的最后一点恩惠吧。
林小雅看着程天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天明哥,你还是太善良了。
不是善良,是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程天明的语气很平静,小雅,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就好。一直揪着不放,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林小雅点点头：我明白了。
她正准备离开,程天明忽然叫住了她：小雅,等等。
怎么了
程天明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遇到了像我和苏雨诺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处理
林小雅愣了愣,然后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真正的爱情应该是平等的,互相尊重的。如果一个人只是把另一个人当工具,那根本就不是爱情。
程天明点头：你说得对。
但是…林小雅犹豫了一下,天明哥,你不能因为苏雨诺一个人,就否定所有的感情。
程天明苦笑：我现在对感情确实没什么信心了。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对的人。林小雅的声音很轻,当你遇到真正爱你的人时,你就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了。
程天明看着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林小雅的眼中有种特殊的光芒,那种光芒他曾经在苏雨诺眼中见过,但很快就消失了。
而林小雅眼中的光芒,却一直都在。
小雅…程天明刚想说什么,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程总,出事了！小王冲了进来,满脸焦急,苏雨诺…苏雨诺在监狱里自杀了！
程天明和林小雅都愣住了。
什么程天明的声音有些颤抖。
刚才监狱那边打电话来,说苏雨诺在牢房里用床单上吊了。小王的声音也在发抖,虽然被及时发现,救回来了,但是…但是她现在还在ICU里抢救。
程天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虽然他恨苏雨诺,虽然他已经决定和她再无瓜葛,但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还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毕竟,那是他爱了五年的女人。
天明哥…林小雅担心地看着他。
程天明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知道了。
程总,警方希望您能去一趟,可能需要了解一些情况。小王小心翼翼地说。
程天明点头：我马上过去。
他拿起外套,正要离开,林小雅拉住了他的胳膊。
天明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是你的错。她的声音很坚定,记住这一点。
程天明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在这个关键时刻,能有人理解他,支持他,这种感觉真的很珍贵。
谢谢你,小雅。
说完,他就匆匆离开了。
林小雅站在窗前,看着程天明的车子驶离公司,心中满是担忧。
她知道,虽然程天明嘴上说着恨苏雨诺,但在他心里,还是有一个位置留给这个女人的。
否则,听到苏雨诺自杀的消息,他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但林小雅也知道,有些感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放下。
她能做的,就是在程天明需要的时候,默默地支持他。
就像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做的那样。
8
程天明赶到医院的时候,苏雨诺还在ICU里抢救。
透过玻璃窗,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她瘦得不成人形,脸色惨白,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这还是那个曾经光鲜亮丽、让无数男人为之倾倒的苏雨诺吗
程先生。警察走过来,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程天明点头,跟着警察到了旁边的办公室。
苏雨诺在自杀前,有没有联系过您
没有。程天明摇头,自从她被判刑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那您知道她自杀的原因吗
程天明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绝望吧。她失去了一切,又背负着巨额债务,确实很难承受。
警察记录了一些信息,然后说：程先生,苏雨诺的家属已经赶来了,她的父母想见您一面。
程天明犹豫了一下：他们在哪里
在走廊里等着。
程天明走出办公室,看到一对六十多岁的老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老人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满是皱纹和泪痕。
这是苏雨诺的父母,程天明以前见过几次。
程…程先生…苏雨诺的母亲站起来,声音哽咽,求求您,救救我女儿吧…
程天明的心一紧：阿姨,您这是…
我们知道,诺诺对不起您,我们也不求您原谅她。苏雨诺的父亲也站了起来,但是她还年轻,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啊…
老人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
程天明急忙扶起他们：叔叔阿姨,您们别这样,有话好说。
程先生,我们听说,诺诺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听说她欠您的钱一辈子都还不完。苏雨诺的母亲哭着说,我们老两口商量了,愿意把房子卖了,把这些年的积蓄都拿出来,能还多少是多少…
程天明听着这些话,心中五味杂陈。
苏雨诺的父母都是普通的退休工人,积蓄有限,就算把房子卖了,也不过几百万而已。
对于十八亿的债务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叔叔阿姨,您们误会了。程天明深深吸了一口气,苏雨诺欠我的钱,我已经不追究了。
两个老人愣住了：您…您说什么
我说,我不要她还钱了。程天明的声音很平静,她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我不想再追究下去了。
苏雨诺的母亲不敢置信：真的吗您…您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了。程天明说道,包括这笔债务。
两个老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向程天明鞠躬道谢。
就在这时,ICU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苏雨诺的母亲急忙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是脑部缺氧时间太长,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听到这个消息,两个老人又哭了起来。
程天明站在旁边,心情复杂。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对苏雨诺的所有情感,但看到这一幕,他发现自己还是会心疼。
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人性中最基本的同情心。
程先生…苏雨诺的父亲走过来,能麻烦您一件事吗
您说。
诺诺如果醒来,她一定想见您一面。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
程天明想了想,点了点头：如果她醒来,我会来看她的。
老人眼中闪过感激的光芒：谢谢您…谢谢您…
程天明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