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着。苏暖就那么杵着,手里咖啡杯悬在半空,热气都往了飘。
照片里,陈浩那王八蛋,胳膊搂着新来的实习生姜薇,笑得跟朵烂桃花似的。
背景是海边,阳光晃得人眼晕,苏暖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板嗖地窜到天灵盖,堵得慌。
电话拨过去。喂暖暖陈浩那声儿传过来。
你跟姜薇,海边玩得挺嗨啊苏暖嗓子眼发紧,像堵了团棉花。
那边静了几秒。…你知道了那…那就这样吧。我跟姜薇在一块儿了。对不住啊。
这歉道的,跟放屁似的,轻飘飘没点味儿。
苏暖心口像被谁闷了一拳。多久了她听见自己声音有点飘。
有…有阵子了呗…陈浩支支吾吾,姜薇她…跟你不一样,她更…更需要我…
嘟——嘟——
苏暖直接掐了。
眼泪珠子不争气,啪嗒砸屏幕上,糊了那张恶心人的照片。操！真他妈憋屈！她手把手带姜薇那丫头片子,结果呢引狼入室！喂了狗了！
晚上刷朋友圈,姜薇那组九宫格蹦出来,扎眼。
全是跟陈浩腻歪的,配文酸掉牙：遇见对的人,山海皆可平
谢谢亲爱的,还有‘堂哥’的款待~
有张照片,姜薇挽着一男的胳膊,背景像艘死贵的游艇。照片拍得糊,那男的就露个侧脸。
苏暖眯着眼使劲瞅。这堂哥…咋这么眼熟她猛地一拍大腿！想起来了！上个月锐锋科技发布会,台上那个总裁杰讲话,气场两米八,台下边上站着的助理,不就是他吗！
堂哥款待苏暖心里呸了一声。呵,难怪陈浩劈腿劈得理直气壮,姜薇这是攀上个有门路的堂哥她往下翻评论,有人问：薇薇,你堂哥好厉害,是锐锋的高层吗
姜薇回了个捂脸笑：哎呀,就是跟着杰总混饭吃的啦
苏暖盯着杰总俩字。锐锋老大杰,科技圈新贵,年轻有钱,财经杂志封面的常客。姜薇那堂哥就他手底下一小兵！
一个念头,噌地一下,带着火气和恶趣味,在苏暖脑子里炸了。
姜薇抢她男人行！她苏暖就去把姜薇这靠山堂哥抢过来！让姜薇以后见了她得叫堂嫂！恶心不死她！也让陈浩那孙子看看,他舔着脸巴结的高枝,最后是她苏暖的！她得让姜薇下不来台,让陈浩肠子悔青！计划贼简单：搞定姜薇那个堂哥助理！
苏暖吸溜一口冷气,眼神发狠：姜薇,等着,姐跟你没完！
机会说来就来。锐锋新AI芯片发布,苏暖费老大劲,捞到个采访总裁杰的机会。踏进锐锋那亮堂得能照出人影的大楼,前台小妹笑眯眯把她引到等候区。
苏暖坐下,手心有点潮,假装翻采访提纲,心里头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杰这号人物,出了名的难啃骨头,问题刁钻。正琢磨着,叮一声,电梯开了。一伙人走出来,打头的男人,个高,一身黑西装裹得严实,走路带风,眼神扫过来跟带着钩子似的。杰！真人比杂志上还瘆人,那股子压迫感,扑面而来。
杰身后小半步,跟着个年轻男的。苏暖眼睛一瞪——照片里那人！姜薇的堂哥！捧着文件夹,低眉顺眼的样儿,错不了,杰那跟班小助理！
杰一伙人直直朝这边走。苏暖下意识站起来。杰那目光跟探照灯似的扫过等候区,在她脸上停了零点五秒,没啥表情。倒是那小助理,好像认出苏暖了（估计之前打过照面）,点了点头。
擦肩而过那会儿,苏暖耳朵尖,清清楚楚听见杰对助理说：下午三点跟星河那摊子,材料赶紧放我桌上。
语气平平的,但听着就不容反驳。好的杰总。助理答得贼溜。
杰总…苏暖脑子里叮铃一响！姜薇朋友圈那张糊照！她那嘚瑟劲儿！她说堂哥是跟着杰总混的！但看她那亲热样儿,那语焉不详…苏暖瞬间明白了！姜薇这小绿茶在玩文字游戏！故意让人以为她堂哥跟杰关系铁磁,甚至…让人误会杰就是她堂哥她拿那张糊照和小助理的身份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苏暖盯着杰那挺拔冷硬的背影消失在专属电梯里,一个更野、更带劲儿的想法轰地取代了之前的计划。勾搭个小助理格局小了！她要直接拿下姜薇嘴里那个金光闪闪的杰总！她要让姜薇的堂哥变成她苏暖的男人！
这念头让她肾上腺素狂飙,又紧张又兴奋。目标锁定：杰！
采访开始。
杰那办公室大得能跑马,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心跳。苏暖打起精神,提问专业,脑子转得飞快。杰答得干脆,偶尔甩个问题回来,角度刁钻,逼得苏暖必须全神贯注。他看人的眼神,直勾勾的,带着掂量的意思。
中场休息,苏暖假装不经意地扔了个钩子：杰总,听说您挺爱玩帆船
这是她从犄角旮旯一篇旧报道里刨出来的。杰抬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玩过。苏记者也感兴趣
苏暖心口砰砰跳,脸上绷着职业笑：兴趣谈不上,就觉得海上那乘风破浪的劲儿,肯定特自由。
她在撩了！虽然这开场白干巴巴像晒干的咸鱼。杰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往上扯了一下,快得跟眼花似的：自由得先能摁得住风浪才行,不然就是找罪受。
他话题一转,下一个问题。
第一次试探,石沉大海。苏暖没怂。
几天后,苏暖打听到杰常去公司边上那家死贵死贵的健身房。她一咬牙,办了张卡,肉疼。果然,一天傍晚,瞅见杰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汗把那运动背心浸透了,肌肉线条绷得紧紧的。苏暖做了个深呼吸,溜达到旁边器械区,假装认真做拉伸。
杰跑完下来,走到休息区灌水。苏暖瞅准机会,脚下一崴,哎哟一声,身子就朝杰那边歪过去。她算好了,碰不着。
杰反应贼快,胳膊一伸就捞住了她。那手劲儿贼大,还带着热气。苏暖站稳,抬头,脸上摆出惊慌和一丝羞赧：谢…谢谢杰总！真不好意思,可能有点低血糖…
杰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块石头：下次运动前,热身做足了。
说完,拿起毛巾擦汗,再没看她一眼。
苏暖有点泄气。这招不灵她看着杰走远的背影,不甘心地咬了下嘴唇。
苏暖没放弃。她开始更使劲儿地啃锐锋的资料,琢磨杰的路数。在一科技创投论坛上,杰是大佬发言。互动环节,苏暖立马举手,问了个关于AI投资风险的,角度刁钻,还挺有料。
台上,杰的目光又落她身上,停得明显长了。他认真答了,末了还加了一句：苏记者这观察力,挺毒。
苏暖心里的小人儿差点蹦出来！有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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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结束,苏暖在门口偶遇杰。她鼓起吃奶的劲儿,主动凑上去：杰总,您刚才那分析,绝了！不知道能不能赏脸喝杯咖啡我这儿还有点小疑问想请教。
她亮了亮记者证,显得倍儿正经。
杰抬腕看表,点头：半小时,旁边咖啡厅。
苏暖差点原地蹦高！
咖啡厅里。苏暖卯足了劲儿展现专业和对行业的理解,中间插点轻松话题。杰话不多,但听得很认真。苏暖逮着机会,半开玩笑半认真：杰总,您知道吗您特像那种顶配的人工智能。
杰一挑眉：哦
苏暖笑得眼睛弯弯：强,准,还让人忍不住想拆开看看,到底啥构造这么牛。
这算直球了吧
杰端起咖啡杯,热气模糊了他的眼神：苏记者好奇心挺重啊。
他顿了顿,慢悠悠补刀,不过,想研究一个复杂系统,得有耐心,还得担风险。有时候,你以为看透了,可能不过是人家设定好的程序在逗你玩儿。
这话听着,怎么像话里有话
苏暖心口一紧,脸上笑容没变：风险大,收益也可能更大嘛,对吧
她感觉自己在走钢丝,杰那眼神,像能把她里外扒层皮。
杰没接话,就那么看着她,嘴角那点若有似无的弧度又出来了。苏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才是台上那个被围观的猴戏。
苏暖彻底懵圈了。杰的态度像个谜。有时挺配合,比如接受她请教的咖啡；有时又冷得像西伯利亚寒流,比如微信上聊点闲篇,他要么不回,要么就回个嗯好。那个助理堂哥也偶尔在公司撞见,对苏暖客气但疏远。苏暖懒得管他,她的目标是杰。
陈浩和姜薇知道苏暖好像在接近锐锋老大,那酸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倒。
一次同事聚会,姜薇故意在苏暖面前捏着嗓子：哎呀,有些人呀,心比天高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真以为能攀上高枝变凤凰了别到时候摔下来,脸着地可疼！
陈浩在旁边嘿嘿贱笑。
这话像针,扎得苏暖生疼。但也像鞭子,抽得她更来劲了！她得再加把火！机会来了。锐锋要办个高大上的商务晚宴,请的都是大佬和媒体。苏暖的杂志社也在名单上。她豁出去了,买了条平时舍不得的裙子,心里默念：成不成,就看今晚了！
晚宴上,灯晃得人眼花,香水味混着酒气。苏暖一眼就锁定了人群中心的杰。正琢磨怎么凑过去,余光扫到姜薇！那丫头穿了件扎眼的粉色亮片裙,正亲热地挽着一个年轻男的胳膊四处晃悠。那男的——就是杰那个跟班助理！
姜薇笑得见牙不见眼,嗓门不小：…是啊,我堂哥在锐锋可受重用了！杰总都夸他办事靠谱呢！
她晃着助理的胳膊,是吧,堂哥
那助理表情有点僵,但还是点头：薇薇你别瞎说,杰总对大家都挺好。
苏暖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雷劈了！全身的血轰地全涌到脸上！姜薇的堂哥…正是这个助理！她亲耳听见了！姜薇叫他堂哥！那杰呢杰是谁杰跟姜薇屁关系没有！她苏暖从头到尾都搞错了！她以为的堂兄目标,其实是杰！她这些天花心思撩的,是姜薇堂哥的顶头上司！锐锋真正的老大！跟姜薇八竿子打不着！
巨大的恐慌和羞耻感像海水一样把她淹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天大的傻逼！杰肯定早就门儿清了！他一直在旁边看她演戏！她只想离开！马上！原地消失！人间蒸发！
苏暖脸白得像刷了层漆,转身就想开溜。一只手,跟铁钳似的,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烫得吓人。苏暖浑身一僵,动都不敢动。
杰那低沉的声音,贴着耳朵根灌进来,听不出喜怒：苏记者,晚宴才开始,急着走
杰没松手,反而用了点劲儿,半拉半拽地把苏暖从闹哄哄的大厅弄到一个安静的露台。夜风吹过来,凉飕飕的。苏暖的心却像被架在火堆上烤,滋滋冒烟。
手腕上的劲儿松了。苏暖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她能感觉到他那道冰冷的目光,跟刀子似的在她身上刮。
我…
苏暖嗓子眼干得冒烟,声音抖得不像话,我…我认错人了。
这蠢事,瞒不住了。
哦
杰的声音平得像结了冰,认错谁了
我以为…我以为你是姜薇的堂兄。
苏暖语速飞快,只想快点说完,陈浩那王八蛋劈腿姜薇,我气疯了！姜薇在朋友圈显摆她‘堂兄’,就是那助理,还暗示跟你关系特铁…我就…我就…
她说不下去了,臊得慌。
就想把我拿下,给姜薇当‘堂嫂’,让她下不来台,让你前男友吃瘪
杰替她把话说完,语气冷得掉冰渣,带着看透一切的讽刺,苏暖,你这剧本,写得挺热闹。
苏暖的脸腾地一下着了火,羞愤得要死。他果然什么都知道！她在人家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她猛地抬头,眼眶通红：对！我就是这么想的！蠢到家了是吧可笑死了是吧你现在得意了看够笑话了！
杰看着她炸毛的样子,眼神深得像古井：你觉得我闲得蛋疼,陪你演这么久的戏,就为了最后看你出洋相
苏暖噎住了,愣在那儿。
杰往前逼了一步,高大的影子把她整个罩住,压迫感十足。他伸手,捏住苏暖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翻腾着苏暖看不懂的东西,有火气,有探究,还有…一丝她不敢确定的光。
苏暖,
杰的声音低得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一个字一个字砸在她心上,游戏规则,不是你定的。是你把我拽进你这出戏里。现在,你觉得说句‘认错人了’,就能拍拍屁股走人,当啥事儿没发生过
苏暖彻底懵了,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你…你到底想咋样
杰的拇指蹭过她的下嘴唇,眼神带着狼盯上猎物的占有欲,嘴角勾起一个近乎邪性的弧度：我的意思是,现在,该按我的规矩来了。至于你…
他俯身,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朵眼儿里,你这个人,我看上了。
露台上那番话,像颗炸弹在苏暖脑子里炸开了花。杰看上她了啥意思报复还是…别的她脑子乱成一锅浆糊。杰说完,没事人似的理了理袖口,好像刚才那霸道总裁附体的是别人。里面还没散,进去。
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命令式。
苏暖像个木头人,浑浑噩噩跟着他回到宴会厅。
后半场全程梦游。她不敢看杰,也不敢看姜薇和陈浩那边。
能感觉到姜薇那惊疑不定的目光,也瞥见陈浩那张脸黑得像锅底灰。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巨大的混乱和未知的恐惧把她裹成了粽子。
第二天,手机响。陌生号。接起来,是杰的特助。苏小姐,杰总请您下午三点来趟锐锋,关于AI芯片后续报道,想跟您深入聊聊。
不是商量,是通知。苏暖想拒绝,话到嘴边变成了：…行吧。
下午,硬着头皮去了。杰办公室里,就他俩。杰靠在大板椅里,姿态放松,眼神却依旧像探照灯。坐。他抬了抬下巴。
苏暖坐下,后背绷得笔直。
杰没提昨晚那茬,开门见山：锐锋下一步要在智能医疗这块发力,有几个关键点需要媒体深挖。苏记者,这活儿交给你。
他推过来一沓厚厚的资料。
苏暖傻眼。完全没想到。为什么是我
杰抬眼,目光像X光似的扫过她：你专业能力还行,看问题的角度也算新鲜。有问题干不了
语气平平,但那压力,沉甸甸的。
美！能干！
苏暖下意识挺直腰板。工作是工作,不能怂。
嗯。
杰点头,具体细节,我助理跟你碰。另外,
他话锋一转,这周六,锐锋在邻市有个技术交流会,你跟我跑一趟,拿点一手料。
苏暖眼睛瞪得溜圆：跟您…去
出差就他俩
有问题
杰挑眉,工作需要。还是苏记者周末有安排
…没。
苏暖只能认栽。她感觉一张无形的网,哗啦一下把她兜头罩住了。杰不是闹着玩的,他在动真格的。
周六,去邻市的高铁商务座。苏暖坐在旁边,浑身不自在。杰拿着平板看文件,侧脸线条绷得死紧。苏暖假装看窗外风景,其实啥也没看进去。
紧张
杰冷不丁开口,头都没转。
苏暖吓一跳：…没。
撒谎。
杰声音带着点戏谑,你那手,快把包带抠出洞了。
苏暖低头,果然发现自己双手死死抠着包带,指甲都掐白了。赶紧松开。
用不着。
杰放下平板,转过头看她,眼神深幽幽的,说了,现在是我的局。
你跟着走就行。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扫,带着掂量和一种奇怪的占有欲,像在盘算新到手的物件。
苏暖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乱蹦。跟着走往哪儿走她完全摸不着白。
是耍她玩还是…别的不敢想。
交流会还行。苏暖的专业劲儿让她捞了不少干货。晚上,主办方安排饭局。席间,一个合作方的王总,挺着啤酒肚,对苏暖格外热情,一个劲儿劝酒,话里话外不干不净。
苏记者年轻漂亮又有才,少见啊！来,陪王哥再走一个！
王总端着酒杯又凑过来,满嘴酒气。
苏暖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但场合在这,不好翻脸,正想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直接伸过来,稳稳接过了酒杯。
是杰。
杰脸上挂着客气的假笑,眼神却冷得像冰锥子：王总,这杯我替苏记者。
她还得整理今天的纪要,酒就免了。
说完,仰脖子干了。
王总脸上有点挂不住：哎哟,杰总真是护花使者啊！哈哈,行行行！
杰放下酒杯,很自然地侧身一步,把苏暖挡在身后,手臂看似随意地搭在她椅背上,圈出个保护罩。
他侧头对苏暖说,声音不大不小：纪要,明早十点前发我。
好的杰总。
苏暖低声应着,心跳因为他靠近的气息和刚才那护短的举动,擂鼓一样。
这种感觉…怪怪的,但…不坏
王总讪讪地滚蛋了。
杰收回手臂,像没事人似的继续跟别人侃。苏暖心里却有点乱。他这是在…护着她
出差回来,苏暖感觉自己的生活被杰强行插了一杠子。
工作联系更紧了。杰会直接电话打过来,布置活儿或者问进度。
不像之前爱搭不理,但那股子我说了算的劲儿更足了。
苏暖开始琢磨自己对杰的感觉。最初的恨和报复心早淡了。
对杰,她怕他那股子压人的气势,搞不清他想干啥,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强,他的专注,还有偶尔那么一丝丝几乎看不见的关心,都让她心里有点…异样。
可一想到自己当初那傻逼动机和天大的误会,她就臊得慌。
陈浩和姜薇那边,开始作死了。
陈浩不知道从哪个耗子洞打听到苏暖在跟锐锋的项目,还跟杰有接触。
那酸劲儿就上来了,背地里使阴招,把苏暖负责的一个小项目的关键数据,透给了对手公司。害得苏暖部门丢了个单子,损失不小,主编脸都绿了。
苏暖正焦头烂额擦屁股呢,又被主编叫过去一顿呲。
苏暖！外面风言风语传得很难听！说你接近锐锋的杰总,用了点…不光彩的手段还有人质疑你工作态度怎么回事！锐锋那边可是咱命根子！
苏暖瞬间明白了。姜薇！肯定是姜薇这搅屎棍在背后嚼舌根！利用她跟陈浩那点破事,利用她跟杰的接触,添油加醋泼脏水！
一股邪火噌地冲上天灵盖。她刚要张嘴喷回去,手机响了。
杰。
苏暖犹豫了一下,当着主编的面接了：杰总
杰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又冷静：苏记者,你部门的麻烦,我听说了。
数据泄露的事,我这边刚巧有点线索。
方便现在来趟锐锋吗另外,
他顿了顿,关于你的那些闲话,锐锋法务部会处理。造谣锐锋的重要伙伴,代价不小。
苏暖懵了。
杰知道了而且…他出手了他说她是重要伙伴
主编显然也听见了,脸色变了变,看苏暖的眼神立马软和了：咳…苏暖啊,既然杰总有线索,你赶紧去！全力配合杰总！那些谣言嘛,清者自清,公司绝对信任你！
苏暖赶到锐锋。杰的特助递给她一份文件。
翻开一看,苏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里面居然是陈浩那孙子偷偷联系对手公司人员的聊天截图和转账记录！铁证如山！
这…咋弄到的
苏暖声音都劈岔了。
特助笑得职业：杰总交代的。锐锋信息安全部门,比较擅长处理这些‘小事’。
苏暖明白了。
杰动了真格的。
杰总说了,怎么处理,您定。
特助补充。
苏暖一点没含糊,转头就把证据甩给了主编和公司高层。陈浩当天就被扫地出门,业内发了通报,职业生涯彻底玩完！
同时,锐锋科技官微发了条贼硬气的声明：苏暖是锐锋重要的媒体合作伙伴,合作基于专业和信任。对近期网上恶意传播、损害苏记者及锐锋名誉的不实信息,锐锋已取证并移交法务部,将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身上盖着锐锋的鲜红大印。
姜薇那个堂哥助理也主动联系了苏暖,替他堂妹道歉,说姜薇年纪小不懂事,求苏暖高抬贵手。原来姜薇也吓尿了,锐锋的法务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暖没赶尽杀绝,但姜薇的名声在圈里也臭了,实习估计也黄了。
至于陈浩,工作没了,人成了业内笑话。
苏暖站在办公室玻璃窗前,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憋在心里那口恶气,总算吐出来了。是杰帮她清的场。
干净利落,不留余地。她心里头,滋味复杂。
下班,杰的电话又来了。
楼下
苏暖下楼,见那辆低调的黑车停在路边。她拉开车门坐进去。
去哪
杰问。
苏暖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忽然问：为啥帮我
她指的是陈浩和姜薇那破事儿。
杰打着方向盘,车子汇入车流。
你是我的人。动你,就是踩我的线。
回答霸道,没半点废话。
苏暖的心猛地一缩。
那…你干嘛选我
她鼓起勇气,问出那个憋了好久的问题,你明明知道我开始…
杰在一个红灯前停下,转过头看她,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审视和玩味,带着种真实的专注,还有点…温度我知道。我知道你开始的动机不纯。
但我看到的,是你工作起来那股不要命的狠劲儿,是你被人刁难时梗着脖子不服输的倔,是你明明怕得要死还敢迎着我看的那股劲儿。
他伸出手,指腹轻轻蹭过苏暖的脸颊,动作有点…珍重苏暖,开头是错的。
但我看上的是你这个人,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以后。
我定的规矩,就是待在我身边,让我看明白你,也让你看明白我。这答案,成吗
绿灯亮了。杰收回手,发动车子。
苏暖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阳光透过车窗洒下来,给他冷硬的轮廓镀了层暖金。
心里的那点乱麻,唰地一下解开了。
她没直接说行不行。只是看着前面车水马龙,嘴角慢慢翘起一个轻松又有点甜的弧度,轻声说：杰,局开始了。
这一次,是新的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