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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会客厅里,雅雀无声。
直到裴砚暴跳如雷地指着我的鼻尖怒骂,
贱人!骗子!穷疯了吧蠢货
父亲,你看到没有,这才是她的真实嘴脸!
不就是想讹诈我们一笔,然后拿这笔钱治你浑身溃烂化脓的脏病
我双手十指指尖都在簌簌发抖。
上一世的惨痛经历犹在眼前,被挑断四肢筋脉,狗一样在泥地上趴着乞讨。
被裴砚扒光衣衫,被乞丐凌
辱,身患花
柳脓疮。
最后赤身luo体的被活活冻死在冰天雪地...
我倏然攥紧拳头,豁然起身往外走。
可别怪我没提醒丞相,这三十万黄金,可是令郎的买命钱。
丞相不愿付,就用这笔钱,给令郎买具合身的棺材吧。
话落,裴砚突然冲上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狠命甩了我几个耳光。
程十安!你这贱人,不给钱就恶毒的诅咒我
他抬手指向绵绵,绵绵也是赊刀人,却从不问人要半分刀钱。
你还敢说你不是骗子,不是勒索敲诈!
我冷眼看向面若观音的绵绵,目露狐疑。
你当真是赊刀人
赊刀人行规,一把刀、一句箴言,卖给需要的买主。
箴言应验之期,买主付‘钱’之日。
金钱债和人情债都可以欠,赊刀人的债却欠不得。
裴丞相当然既然以‘婚约’抵刀钱,
那裴砚毁约令娶之时,便是他短折横死之日。
绵绵若当真是赊刀人,她又怎会不知其中厉害
绵绵下巴高高抬起,不错,可我的刀,从不轻易赊给旁人。
她情意绵绵的目光,温柔缱绻地凝视着裴砚。
绵绵的刀,只赊给有情郎。
闻言,方才还对我凶神恶煞的裴砚,顿时成了绕指柔。
他狠踹我一脚,
贱女人,听到没,我看你被揭穿后还怎么厚脸皮的继续行骗。
我没理他,爬起来,直视绵绵看似悲天悯人的目光。
那你可敢和我赌一把
绵绵蹙眉,赌什么
我缓缓抬眸,看着裴砚身上已蔓延到腰部的膝盖的死气,朱唇轻启——
就赌七天后,裴砚会死。
裴砚一脸阴霾,还要对我动手时,绵绵轻声应道:好,那我便赌,少爷长命百岁。
赌注,输家趴在城门菜市口,学一千遍狗叫。
然后封刀,自废双目。
程姐姐可敢应
我看着脸上神情变幻不断地裴砚,眉尖微挑。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裴砚就迫不及待地叱骂我,
不行,你不是贪得无厌,想敲诈我三十万两黄金吗
那赌注就再加一条,输家赔付赢家三十万两黄金。
你这穷鬼,若付不起,便用你项上人头来抵。
我莞尔一笑:好啊。
且看七日后,死的是我,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