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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还是和江程在一起了。
婚礼在海边的小教堂举行,没有奢华的排场,只有爸妈和弟弟含泪的笑。
弟弟过来拥抱我,小声说:姐姐,你现在笑起来,比以前好看多了。
是啊,我终于不用再对着镜子练习讨好的笑容,不用再因为陆寒江一句敷衍的话彻夜难眠。
我和江程一起,将爸妈留下的小纺织厂扩建成了跨国服饰品牌,主打
自由生长
的设计理念。
每一件衣服上都绣着细小的向阳花图案那是江程说的,要像我一样,从阴影里长出朝向光的勇气。
公司步入正轨的那天,我收到了林晚柠的消息。
她发来了一张在非洲草原的照片,穿着红色长裙站在长颈鹿旁,笑得张扬又明媚。
姐姐,我在看动物大迁徙,
她的消息带着雀跃。
以前总觉得被生活追着跑,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也能追着风跑。
后来,她的消息成了我生活里的调味剂。
有时是在冰岛蓝湖温泉的自拍,有时是在日本樱花树下的侧影,有时只是一张随手拍的街头涂鸦,配文:看,自由的颜色。
她从未再提陆寒江,也从未打探我的生活,只是像个远方的朋友,分享着彼此挣脱泥沼后的轻盈。
而陆寒江的消息,是从国内财经新闻上看到的。
陆母中风后,不甘心失去对陆氏集团的掌控,联合几位老臣挪用公款、操纵股价,试图用虚假繁荣稳住局面。
纸终究包不住火,东窗事发时,陆氏集团已沦为空壳,涉及的金融诈骗金额高达数十亿。
法庭宣判那天,有记者拍到陆寒江穿着囚服走出法院的照片。
陆母哭着朝他伸出手:寒江,妈错了......
妈不该逼你,不该害了温丫头......
我删掉了那条推送,抬头看见江程端着水果走过来,笑着揉了揉弟弟的头发。
晚上想吃什么我做你姐姐最爱的糖醋鱼。
夕阳透过餐厅的窗户,在江程的侧脸镀上边,他正低头和弟弟讨论菜谱,语气温和得像流水。
这世上最残忍的,从来不是失去,而是明明有机会珍惜,却亲手将一切推入深渊。
幸好,我终于从那片寒江里挣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