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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在城郊的纺织厂抽检一批出口订单。
隐约听到林晚柠带着哭腔的声音。
臭婊
子,当年在红灯区抢了老子的生意,现在傍上大款就想撇清关系
为首的男人一脸的刀疤,啐了口唾沫,手里的钢管狠狠挥向林晚柠的肚子。
肚子里这野种,怕是连爹都不知道是谁吧
别碰我孩子!
林晚柠挣扎着嘶吼,脸色惨白如纸。
可是她的样子反而激起了那些那人的狂暴欲。
千钧一发之际,我抄起墙角的铁棍砸断窗栓跳了进去。
钢管砸在刀疤男手腕上,他惨叫一声松开了手。
其他几个混混见状围了上来,我闭眼将林晚柠护在身后,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棍,疼的我直冒冷汗。
妈的,又来个多管闲事的!
有人骂骂咧咧地踹向我的腿弯,我踉跄着跪倒在地,却死死抱住林晚柠的椅子往后拖。
林晚柠在我怀里哭着喊:姐姐你快走!他们是冲我来的!
混乱中,不知是谁的钢管擦着林晚柠的小腹掠过,我想也没想就用身体挡了上去。
冰冷的金属狠狠砸在我的侧腰,疼得我眼前发黑。
但我清楚地感觉到,林晚柠腹部的位置,终究是避开了。
这辈子,林晚柠终于没有流产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混混们骂骂咧咧地从后门逃窜。
陆寒江,带着警察冲了进来。
他温柔的将林晚柠抱上了车。
送她去医院,注意孩子。
我拖着满身的伤痕呼了一口气,心里满是庆幸。
结果,刚转身便传来他淬着冰的声音:温暮云,你真是死性不改!
他甚至没看我身上的伤,只死死盯着我,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晚柠在你家工厂附近出事,你敢说不是你找人做的
我没有!
我撑着地面想站起来,侧腰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
是红灯区的人来找她麻烦,是我救了她......
话音未落,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窒息感瞬间蔓延至全身。
陆总,我们查到,上次游艇出事的时候,夫人......也在那里。
还是受您母亲的吩咐......
我拼命的拍打着他的手,想要解释。
上次也是我救......
他冷漠的将我甩到一边,转头对着刀疤男。
她,送你们了,带到红灯区好好调
教。
陆寒江!
我被拖拽着往外走,你会后悔的!我是你的妻子!
你混蛋!你不能这么对我!
啊!!!
刀疤男将我推进一间散发着霉味的地下室,铁门哐当落锁的瞬间,我听见他粗鄙的笑:陆总说了,让我们‘好好调
教’你。
黑暗中,无数双手扒掉我沾满血污的外套,粗糙的手掌在我身上肆意游走。
我蜷缩在角落,上一世弟弟所承受的痛苦,此刻像潮水般涌进我的脑海。
陆寒江,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他们用烟头烫我的手臂,用皮带抽
打我的后背,逼我像狗一样爬。
我仰头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那些曾经幻想过和陆寒江共度一生的温馨画面全都破碎了。
全都是妄想,都是虚幻,都是假的。
所有人都走后,我像一块破布一样被人扔出了红灯区。
我冷漠的坐起来,终于还是给国外的那个男人打了电话。
我对着黑暗轻声说。
陆寒江。
你不想再见到我吗那我就死给你看。
三天后,红灯区燃起了冲天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