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扒拉着碗里的米饭,闻言抬头：逛什么呀学校附近的商圈我都逛遍了。
林渊往她碗里夹了块糖醋排骨,骨头上的肉炖得酥烂,酱汁裹得均匀：带你去城南新开的那家手工坊,听说能自己做香薰蜡烛,还有限量款的手办展览。
真的林薇眼睛亮了,放下筷子凑过来,就是网上炒得很火的那家‘星野手作’我同学说要提前半个月预约呢！
嗯,林渊指尖在桌布上轻轻敲了敲,笑意温和,哥昨天让助理约好了,明天下午两点,正好我们吃完午饭过去。
哥你太好了！林薇伸手抱了抱他的胳膊,发梢扫过他的手腕,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林渊垂下眼,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桌下的手又不自觉地收紧了些——刚才接到的消息说,唐靖高中时曾在模拟考里替人代考,还匿名在校园论坛发过诽谤老师的帖子,虽然当时没被抓到实证,但足够让他在学生会待不下去了。
快吃饭吧,菜要凉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纵容。
饭后林薇回房看剧,林渊则去了书房。落地窗外是沉沉的夜色,他坐在真皮座椅上,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屏幕上是唐靖的详细资料,从出生年月到社交账号,甚至连他小学时偷摘邻居家石榴的事都被挖了出来。
把代考的证据整理好,匿名发给他们学校纪检委。他对着蓝牙耳机沉声吩咐,还有论坛那事,找技术部恢复原始数据,把IP地址和他当时用的手机串号对上,一起发过去。
林总,这样会不会太……助理的声音有些犹豫。
太什么林渊的声音冷了下来,薇薇不喜欢被人烦,我只是帮她解决麻烦而已。
是,我明白了,这就去办。
挂了电话,林渊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他翻到新的一页,写下唐靖两个字,后面打了个叉,又在旁边补了句处理干净,勿让薇薇知晓。做完这些,他才起身去了衣帽间,那里挂着几块刚送来的布料,有藕粉色的真丝,还有天蓝色的蕾丝,都是今天下午特意让人从苏杭空运来的。
他拿着布料回到客厅时,林薇正好从房间出来倒水。薇薇,过来看看这个。他把布料递过去,上次你说喜欢洛丽塔风格的裙子,我让人找了些料子,你看合不合心意
林薇接过布料,手指抚过光滑的真丝,眼睛弯成了月牙：哥,这个颜色好漂亮！还有这个蕾丝,摸起来好舒服！
喜欢就好。林渊拿出笔,在笔记本上记下藕粉真丝、天蓝蕾丝,洛丽塔裙,又问,想做成什么样的款式有喜欢的设计图吗
我手机里存了几张,我找给你看！林薇兴冲冲地跑回房间拿手机,林渊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深了些,只是那笑意没到达眼底。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林渊开车带林薇去了星野手作。店里布置得很温馨,墙上挂着各种造型的香薰蜡烛,角落里还摆着一排限量版的动漫手办。
哇,这个‘咒术回战’的五条悟手办！我找了好久都没买到！林薇指着玻璃柜里的手办,眼睛闪闪发光。
店员笑着走过来：这位小姐好眼光,这是我们和官方合作的限定款,全市只有三个哦。
林渊看了眼价签,对店员说：这个包起来。
哥,不用了,太贵了……林薇拉了拉他的袖子。
你喜欢就不贵。林渊揉了揉她的头发,又问,还有没有别的喜欢的
林薇咬着唇,目光在店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个猫咪造型的香薰蜡烛上。那个好可爱。
那就一起做一个吧。林渊拉着她走到工作台前,店员拿来了精油和蜡液。林薇选了樱花味的精油,林渊则在旁边帮她扶着模具,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往里面倒蜡液。
哥,你看我做得好不好她举起刚做好的蜡烛,脸上沾了点蜡油。
林渊拿出纸巾,仔细地帮她擦掉：做得很好,比店里卖的还好看。
从手工坊出来,林渊又带她去了一家玩偶店。店里摆满了各种毛绒玩具,大到一人高的熊,小到可以挂在钥匙扣上的兔子。林薇像个孩子一样在店里跑着,时不时拿起一个玩偶回头问他：哥,这个可爱吗
林渊的回答永远是：你喜欢就买。
结果到离开时,后备箱已经堆了满满一车的玩偶和手办。林薇靠在副驾驶座上,抱着一个刚买的兔子玩偶,满足地打了个哈欠：哥,今天好累啊,但是好开心。
开心就好。林渊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夕阳的余晖落在她脸上,给她的绒毛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学校宿舍放得下这么多东西吗要不我让人先送到家里,等你放假回来再玩
不用啦,我可以放在床底下。林薇摇了摇头,而且有些手办我想摆在书桌上,每天看着心情都会变好。
好,听你的。林渊发动了车子,心里却在盘算着,等唐靖的事处理完,要不要给薇薇在学校附近买套公寓,这样她就不用住宿舍了,也能把这些玩偶都摆出来。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晚饭桌上,林渊状似无意地问：薇薇,你们宿舍楼下的花坛里种的是什么花啊
好像是月季吧,开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总有人摘。林薇扒了口饭说。
这样啊。林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喜欢月季吗
还行吧,我比较喜欢玫瑰,尤其是红玫瑰,感觉好浪漫。林薇说这话时,眼睛里带着憧憬。
林渊在心里记下红玫瑰三个字,又问：那除了玫瑰,还有别的喜欢的花吗
百合也不错,香味淡淡的,还有向日葵,看着就很有活力。林薇掰着手指头数着,对了,还有小雏菊,很可爱。
好,我知道了。林渊笑了笑,没再多问。
晚上林薇洗漱完准备睡觉,刚躺下就听到敲门声。薇薇,睡了吗是林渊的声音。
还没呢,哥,有事吗林薇起身开了门。
林渊手里拿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支新鲜的红玫瑰。给你的,刚让人送来的,放在你床头,晚上睡觉能闻着香味。
谢谢哥！林薇接过花瓶,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这玫瑰好漂亮啊。
喜欢就好,以后每天都给你送。林渊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泛起一丝暖意。
对了,哥,林薇突然想起什么,明天我就要回学校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正好可以帮我把那些玩偶搬到宿舍。
好啊。林渊一口答应下来,正好我明天也没什么事,送你过去。
第二天一早,林渊就开车带着林薇去了学校。到了宿舍楼下,他让司机把后备箱里的玩偶和手办都搬出来,自己则陪着林薇上楼。宿舍里的同学看到这么多东西,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林薇,你这是把玩具店搬来了啊一个女生笑着说。
才不是呢,这些都是我哥给我买的。林薇骄傲地说,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林渊帮着把东西摆放好,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宿舍的安全设施,确认没问题后才放心。薇薇,在学校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哥,你也是,要注意休息,别总熬夜。林薇送他到楼下,依依不舍地说。
好,我会的。林渊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准备离开,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昨天我让人查了一下,你们学校纪检委好像要查代考的事,你在学校要安分点,别惹事。
我知道了,我又没做过那种事。林薇不以为意地说。
林渊没再多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唐靖就会因为代考的事被处分,到时候他就不会再烦薇薇了。而他,会一直守在薇薇身边,给她最好的一切,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回到公司后,林渊立刻让人去查唐靖的处分结果。果然,没过多久,助理就打来电话说,唐靖已经被撤销了学生会的职务,还记了大过,估计以后在学校都抬不起头了。
做得好。林渊满意地挂了电话,打开笔记本,在唐靖后面又加了一句已处理。
做完这些,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只要能让薇薇开心,他做什么都愿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渊每天都会让人给林薇送去新鲜的鲜花,有时是玫瑰,有时是百合,有时是向日葵,把她的宿舍装点得像个小花园。林薇每次收到花都会拍照发给林渊,配上一个开心的表情。
周末的时候,林渊还会开车去学校接林薇回家,带她去吃好吃的,给她买新的玩偶和手办。林薇的同学都羡慕她有这么一个好哥哥,林薇自己也觉得很幸福。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林渊为了守护这份幸福,做了多少努力。他会定期让人去查她身边有没有不怀好意的人,会默默处理掉所有可能让她不开心的事,只希望她能永远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
这天林薇突然打电话来说,她想要一个限量版的海贼王手办,但是网上已经卖完了。林渊二话不说,立刻让人去查这个手办的发售信息,最后得知只有日本才有货。
薇薇,你等着,哥这就给你买回来。他对着电话说。
哥,不用了,太麻烦了……林薇连忙说。
不麻烦,只要你喜欢就好。林渊挂了电话,立刻让人订了去日本的机票,自己则亲自飞去了日本,终于在一家动漫店里买到了那个限量版的手办。
当他把到手办送到林薇面前时,林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哥,你怎么真的去买了啊
你喜欢啊。林渊笑着说,只要是你想要的,哥都会给你弄到。
林薇看着他眼里的宠溺,心里突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但很快就被感动取代了。哥,你对我真好。
傻丫头,我是你哥啊,不对你好对谁好。林渊揉了揉她的头发,心里想着,等她毕业,就向她坦白自己的心意,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林薇在学校里过得很开心,身边再也没有像唐靖那样烦人的人。而林渊则一边打理着公司的事务,一边默默地守护着妹妹,期待着她毕业的那一天。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林薇穿着学士服,拿着毕业证书,笑着向林渊跑来。哥,我毕业啦！
恭喜你啊,薇薇。林渊接过她的毕业证书,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
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林薇突然认真地说。
什么事啊林渊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我谈恋爱了。林薇低下头,小声地说。
林渊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里的毕业证书差点掉在地上。他强忍着心里的失落和愤怒,声音有些颤抖地问：是……是谁啊
是我们班的一个同学,他人很好的,对我也很好。林薇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林渊看着她的样子,知道自己不能反对,只能强颜欢笑：那……那挺好的,什么时候带回来让哥见见
等放假吧,到时候我带他回家。林薇开心地说。
林渊点点头,心里却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自己守护了这么久的妹妹,终究还是要离开自己了。但他还是决定,只要薇薇开心,他就会支持她,永远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只是在林薇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薇薇你真是不乖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快就忍不住出手。
电话里,林渊的声音温和得像春日融雪：薇薇,明天生日回家住吧爸出差前特意让人给你订了蛋糕,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挂了电话后看着墙上的照片想法继续坚定坐在沙发上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
第一次见到林薇时,她正缩在孤儿院的角落,怀里抱着只缺了耳朵的兔子布偶。那年他十二岁,跟着父亲走进那间刷着白石灰的屋子,阳光透过生锈的铁窗,在她细软的发顶上投下一层毛茸茸的光晕。
以后她就是你妹妹了。父亲拍了拍他的肩。林渊看着女孩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突然觉得心里那片常年阴着的角落,被什么东西照得发烫。
他后来在笔记本的第一页写下：2010年3月17日,捡到一束光。
这束光陪他走过了漫长的少年时代。她会在他熬夜做题时端来温牛奶,会在他生日时用零花钱买个歪歪扭扭的蛋糕,会抱着那只破布偶追在他身后喊哥哥。林渊把她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她说喜欢洛丽塔裙子,他就省下三个月的零花钱买布料；她说想要限量手办,他就跑遍全城的动漫店；她说喜欢鲜花,他就在自家花园里种满了玫瑰和百合。
他以为这束光会永远只照着自己。直到那天,林薇红着脸说我谈恋爱了,他才惊觉,这束光原来会流向别人的世界。
玻璃花房里的暖灯亮了整夜。林薇蜷缩在沙发角落,怀里的兔子布偶被她攥得变了形。林渊坐在对面的地毯上,指尖摩挲着笔记本上那句捡到一束光,声音轻得像叹息：薇薇,还记得你刚到家里的样子吗你穿着洗得发白的裙子,怯生生地问我能不能碰我的机器人模型。
林薇没说话,肩膀却在发抖。
那时候我就想,他抬眼看向她,眼底翻涌着浓稠的占有欲,这束光不能走。你是爸爸领养回来的,是林家的人,是我林渊的妹妹——从你踏进这个家门的第一天起,就只能属于我。
他起身走到玻璃墙前,指尖划过冰冷的镜面,墙外的蔷薇正在夜色里轻轻摇晃。你总说我对你好,可你不知道,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把你留在身边。他转过身,目光落在衣帽间那排洛丽塔裙子上,你喜欢的藕粉真丝,我让人从苏杭挑了最好的料子；你说百合香安心,我就把新风系统的香薰全换成了这个味道；就连你丢了的那只布偶,我找了三年才从旧货市场赎回来。
林薇猛地抬起头,眼泪砸在布偶的绒毛上：所以你就把我关在这里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这是礼物。林渊纠正她,语气平静得可怕,一个永远不会让光溜走的礼物。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薇薇。光怎么能跑到别人那里去呢它该永远亮在我能看见的地方,被我好好护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丝绒盒子,打开来,里面是枚精致的锁骨链,吊坠是朵用碎钻拼成的蔷薇。你二十一岁了,该有件像样的首饰。他亲自为她戴上,冰凉的金属贴着她的肌肤,这链子的搭扣是特制的,只有我能打开。
林薇猛地想扯掉链子,却被他按住手。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指节捏得她手腕生疼：别闹。他的声音沉了下来,眼底的温柔碎成了冰碴,这里有你喜欢的一切——每天换新的鲜花,永远买不完的手办,满柜子的洛丽塔裙子。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待在我身边,像以前一样笑着喊我哥哥,不好吗
这不是我想要的！林薇终于哭出声,我想回学校,想见我的朋友,想……
想见那个男生林渊笑了,笑意却淬着毒,他能给你什么是能像我这样,把你说过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还是能为你建一座装满鲜花的房子他站起身,走到控制面板前,调出一段监控画面——屏幕里,林薇的男朋友正站在她家楼下,焦急地打着电话。
看到了吗他找不到你了。林渊的声音里带着近乎病态的满足,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了。这里只有我,只有你喜欢的一切,就像一个……完美的笼子。
他特意加重了笼子两个字,目光扫过那些盛开的蔷薇,仿佛在欣赏一件得意的艺术品。你是我捡回来的光,自然该被我亲手护住。这笼子是用你喜欢的东西搭成的,有花香,有玩偶,有我给你做的裙子——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冷了,对不对
林薇看着他温柔的侧脸,突然觉得陌生得可怕。这个从小护着她、宠着她的哥哥,原来早就把守护变成了囚禁。那些她曾以为的温柔,不过是编织笼子的丝线；那些她喜欢的东西,都成了锁住她的枷锁。
夜深时,林渊躺在隔壁房间的沙发上,手里攥着那本笔记本。最新一页写着：2023年6月15日,光归位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花房,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他嘴角噙着丝满足的笑,像个终于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玻璃花房里,林薇抱着那只缺了耳朵的布偶,看着窗外的星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二楼的玩偶区传来自动整理机的嗡鸣,一切都温柔得令人窒息。她知道,从今天起,她这束光,只能困在这座用爱和偏执筑成的牢笼里,永远亮给林渊一个人看了。
而那个站在牢笼外的人,正透过隐蔽的摄像头,贪婪地看着他的光。他轻声呢喃,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薇薇,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