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系列经典故事
西游新纪无字真经
陈钧鸿著
第二十五卷:梦境佛土辨虚实
黄粱枕上见如来
卷首诗
桥融幻醒蒸汽浮,粥沸黄粱见本初。
求味反遭滋味缚,无求方识粥中珠。
心灯一盏照同归,玉辉半点指归途。
笑问虚实何处别当下羹汤即佛都。

147:虚实同归黄粱熟
第一节:桥凝梦醒双痕影
粥沸香凝一念间
无生河对岸的雾霭散去时,一座桥从光流中浮出。不是寻常的石桥木桥,是
虚实同体
的显形
——
桥身左半是光流织就的,泛着量子经阁的蓝光,砖缝里流淌着

=
可测量
的代码;右半是泥纹凝成的,带着童真星的土黄,石缝里嵌着甜糕碎屑,碎屑上印着

=
可感知
的篆字。桥面铺着层流动的蒸汽,蒸汽里浮着无数小世界:有的是东土茶寮的老博士在煮粥,粥香里飘着

字;有的是量子经阁的机械僧在打坐,光屏上跳着

符;最奇特的是团蒸汽里,竟有半光半泥的手在搅粥,粥勺上缠着

字,与玄奘胸口的无面佛玉产生共鸣,让玉突然泛起暖光。
桥的尽头立着块碑,碑体是半光半泥的
——
光面刻着
虚实本无界,泥面嵌着黄粱枕的碎影,枕纹里的
梦即醒
三字正与桥面的蒸汽共振,蒸气泡里浮出无数

的影像:梦里的粥盛在泥碗里,醒着的粥盛在光碗里,两碗粥的热气在泡中央交融,化作
同归
的符文,像两滴要融在一起的墨。
这桥咋长俩脸
八戒扒着桥栏往下瞅,钉耙的齿尖刚碰到光流砖,左半桥身突然喷出道蒸汽,蒸气泡里的他正把整碗粥往嘴里倒,烫得直吐舌头;右半桥身的泥纹石同时渗出泥水,泥水里的他却在给阿牛喂粥,动作温柔得不像他自己。两个
八戒
的影子在桥面重叠,让他的手忽左忽右,老猪的手咋跟这桥一样,一会儿想抢,一会儿想喂
他把手里的甜糕往蒸汽里扔,糕块刚触到蒸汽,就化作无数光流糖粒,顺着桥面的纹路往桥那头淌,所过之处,实
字与

符开始重叠,像两团缠绕的棉线。
悟空的金箍棒在掌心转得发沉。他火眼金睛里,桥面的蒸汽正在编织一张网,网眼是
虚≠实
的符文,每个符文都在微微颤动,像怕被谁戳破的肥皂泡。网的中央浮着个巨大的蒸气泡,泡里浮出两个
悟空:光流做的
悟空
举棒要砸泥纹桥,泥纹做的
悟空
却伸手护着光流砖,两个身影的棒尖在泡心相撞,激起的蒸汽让桥身的
虚实本无界
碑字忽明忽暗,他娘的!这网在逼俺选边站!
他纵身跃起,一棒砸向网眼,棒身却像穿过浓雾,网眼纹丝不动,反在棒上印了个

字,擦都擦不掉。
沙僧的琉璃盏悬浮在桥中央,盏中流沙河的水此刻映出桥的真相:桥基在地下盘成个巨大的

字,根须缠着无数蒸汽丝,丝上拴着众人的虚影
——
玄奘对着光碗粥皱眉,似乎嫌不够
实;悟空对着泥碗粥瞪眼,好像觉不够
真;八戒对着两碗粥流口水,眼里只有
味。求则迷,舍则显。
他转动念珠,每颗珠子落地都化作光勺,暂时拨开些蒸汽丝,可新的蒸汽又从桥面冒出来,就像这粥,你越想分清梦
/
醒的味,蒸汽越浓;你肯尝当下的香,雾自会散。
玄奘站在桥的正中央,左脚踏着光流砖,右脚踏着泥纹石,新僧袍的光一半泛蓝,一半透黄,与桥身的两色完美契合。他望着桥面流动的蒸汽,胸口的无面佛玉突然发烫,玉光射向蒸气泡里的粥影:梦里的泥碗粥里,漂着块无面佛玉残片;醒着的光碗粥里,也浮着块一模一样的残片,两块玉在泡中央相触,激起的光浪让桥面的蒸汽突然掀起小漩涡,漩涡里浮出个模糊的孩童影
——
是阿牛,正举着碗粥,笑盈盈地望着他。
阿牛
玄奘的声音带着恍惚的轻颤,他下意识伸手去接,指尖刚触到蒸气泡,泡壁突然炸开,无数光流粥粒溅在他脸上,凉丝丝的,带着股熟悉的甜香
——
是童真星的黄粱粥味,小石头曾用泥灶煮过的那种,这粥……
为啥既像梦,又像醒
话音刚落,桥身突然剧烈震颤。左半光流砖渗出蓝光,在桥面拼出
求真实
的符文;右半泥纹石渗出泥水,在桥面织出
寻幻味
的篆字。两种纹路在桥中央打架,让蒸汽变得越来越浓,浓得看不清桥那头的景象。蒸气泡里的粥影开始扭曲:梦里的泥碗粥突然结冰,冻住了阿牛的手;醒着的光碗粥突然沸腾,烫得阿牛缩了手。两个影像的冲突让桥面的蒸汽凝成块冰,冰里嵌着无数

字,像无数只眼睛在瞪着他们。
师父!冰要把桥冻住了!
悟空的金箍棒在冰面画了个圈,金弧凝成的光栏试图挡住冰的蔓延,可冰面反而顺着光栏往上爬,把棒身也冻住了半截,他娘的!这冰是用‘求’字做的!
他一棒砸向冰面,棒身却被弹回,冰面上的

字突然变大,把他的影子也吸了进去,与冰里的
虚≠实
符文缠在一起。
八戒突然趴在桥面,用舌头舔蒸汽凝成的冰。冰的味道很奇特,一半是甜糕味,一半是经卷墨味,两种味道在舌尖打架,让他既想咽又想吐,老猪算着,这冰里既有梦里的甜,又有醒着的苦!
他把钉耙往冰里一插,耙齿挑起块冰碴,冰碴在他掌心融化,化作颗光流糖粒,糖粒上印着
求即缚
的小字,原来越想尝真味,越尝不到!
沙僧的琉璃盏在此时降下,盏中流沙河的水接住些炸开的光流粥粒,映出粥粒的去向:有的钻进东土茶寮的蒸气泡里,让老博士煮的粥冒出
无求
的热气;有的飘进量子经阁的光屏上,让机械僧打坐的光形变得柔和;最奇特的些粥粒,竟在冰面拼出半块恒沙心灯图的残片,残片上的灯苗一半是光做的,一半是泥做的,正往冰里的

字喷火,试图融化冰层。
玄奘,你看灯苗的光。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冰里传来,是阿牛的声音,却比童真星时更清亮,它既不追光,也不逐泥,只在当下烧着。
随着话音落下,冰里的阿牛虚影突然笑了,举着粥碗往冰面上倒,黄粱粥的光流顺着冰纹淌,所过之处,求
字开始融化,像雪遇到了暖阳。
玄奘望着流淌的光流粥,突然想起在无生河时的悟:觉非所得,离幻即现。
译经笔在此时突然失重,笔尖的光顺着光流粥淌向冰面,所过之处,冰层裂开无数细纹,缝里钻出嫩绿的芽
——
是童真星的黄粱苗,苗尖顶着小小的

字,与恒沙心灯图的残片产生共鸣,让灯苗的光更亮了些。
原来……
求则分,分则迷;舍则合,合则显。
玄奘的声音带着释然的轻颤,他终于明白:执着于
梦粥

醒粥
的分别,恰如在冰里找火,越找越冷;而当下的粥香、眼前的苗、胸口的玉,早已是虚实同归的显相,粥就是粥,不分梦与醒;味就是味,无关虚与实。
随着这念头升起,桥面的冰层突然融化,光流粥与泥水在桥中央汇成股暖流,暖流里浮出恒沙心灯图的另一块残片
——
残片上,阿牛的虚影正把光流粥分给冰里的

字,每个

字喝了粥,都化作颗黄粱种子,在桥面长出新的苗。残片与之前的拼合处,突然亮起道金光,照亮了桥那头的景象:
桥尽头的雾里,立着个清晰的阿牛虚影,手里捧着碗热气腾腾的黄粱粥,粥面上浮着块无面佛玉,玉光正指向雾更深处
——
那里隐约可见片佛国的轮廓,佛国的河牌上,无生
二字在蒸汽里若隐若现,像被粥香熏亮的星。
(第一节完)
第二节:求味反遭滋味缚
无求方识粥中珠
桥尽头的阿牛虚影捧着粥碗,蒸汽在他掌心凝成朵半光半泥的莲。莲瓣上印着
无求
二字,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像在说
快来尝。可当八戒兴冲冲扑过去时,莲瓣突然合拢,化作层光膜将粥碗罩住,膜上浮现出他的虚影:梦里的他正把粥碗扣在头上,醒着的他却在抢玄奘手里的空碗,两个
八戒
的手肘在膜上相撞,发出
砰砰
的闷响,老猪就想喝口热粥,咋比取经还难
他把钉耙往光膜上砸,耙齿刚碰到膜面,就被弹回,膜上的

字突然变大,把他的影子也吸了进去,与之前冰里的
虚≠实
符文缠成一团。
悟空的金箍棒在光膜旁转得飞快,金弧凝成的光勺试图舀出粥香,可勺刚碰到蒸汽,就化作无数光流水珠,水珠里浮出他的虚影:光流做的
悟空
正用棒搅光碗粥,骂骂咧咧嫌
不够烫;泥纹做的
悟空
却用棒挑泥碗粥,嘟囔着
不够甜。两个虚影的棒影在水珠里打架,让金箍棒上的

字越来越亮,像块烧红的铁,他娘的!这粥是故意耍俺老孙!
他一棒砸向光膜,棒身却被弹得嗡嗡响,膜上突然裂开道缝,缝里喷出的蒸汽烫得他缩手
——
蒸汽里竟裹着童真星泥灶的火星,烫得他手背上冒出

字的燎泡。
沙僧的琉璃盏悬浮在光膜上方,盏中流沙河的水此刻映出光膜的真相:膜里缠着无数
味觉执念
的丝,有的是东土茶客对
回甘
的执着,有的是量子光僧对
逻辑味
的苛求,这些丝在粥碗周围织成个茧,茧心的黄粱粥正在慢慢凝固,粥面上的无面佛玉残片被凝住的粥粘住,失去了之前的光泽。味本无定,求则生缚。
他转动念珠,每颗珠子的光都化作道细线,穿过光膜缠向粥碗,就像这水,你越想抓住波纹,它越容易碎;你肯让它流,反而能照见影。
玄奘站在光膜外,望着渐渐凝固的粥,胸口的无面佛玉突然发烫。他低头看向桥面的黄粱苗,苗尖的

字正与光膜上的

字共振,让苗叶微微卷曲,像在发愁。这时,他突然想起老博士在东土茶寮说过的话:好茶不在浓淡,在解渴时的那口润。
译经笔在此时轻轻颤动,笔尖的光顺着黄粱苗的根须往地下淌,所过之处,桥基的

字根须开始发黄,蒸汽里的小世界突然变了:东土茶寮的老博士不再盯着粥锅,而是对着空碗笑;量子经阁的机械僧不再调试光屏,而是让代码流成粥的形状
——
这些影像里,求
字正在淡去,受
字正在浮现。
阿牛,这粥是给谁喝的
玄奘的声音穿过光膜,带着玉的温润。阿牛虚影没有回答,只是把粥碗往他面前递了递,光膜上的裂缝突然扩大,露出粥里的倒影:不是众人的脸,是无数个
煮粥人
的影
——
东土的农妇在灶台前添柴,量子的光流在锅里打转,童真星的小石头在泥灶前扇风,所有影子的手在粥中央相握,握出个

字,与恒沙心灯图的残片产生共鸣,让灯苗的光突然亮了半分。
师父快看粥里的玉!
八戒突然指着粥面,凝固的粥正在融化,无面佛玉残片在粥里慢慢旋转,转出的光流在膜上拼出
无求即得
的篆字,这玉在教咱们咋喝粥!
他试着放下钉耙,摊开手心对着光膜,之前被吸进去的影子竟慢慢飘了出来,膜上的

字淡了些,粥香顺着裂缝飘出来,带着股清甜的麦香,老猪好像懂了,抢着喝不如等着喝
悟空的金箍棒在此时突然停住,金弧里浮出他的倒影:光流做的
悟空
和泥纹做的
悟空
正并肩坐在粥锅旁,光流的棒搅着泥碗粥,泥纹的棒搅着光碗粥,两个碗的粥香在中间汇成股暖流,流进恒沙心灯图的残片里,让灯苗的光更稳了。他娘的!原来真味不在光碗也不在泥碗,在俩碗中间的香里!
他把金箍棒往地上一戳,棒尖的光流顺着地面往粥碗淌,所过之处,光膜上的裂缝越来越大,蒸汽里的

字正在融化,像糖遇热般化作光流,渗进黄粱苗的根须里。
沙僧的琉璃盏在此时降下,盏中流沙河的水接住些融化的

字光流,映出光流的去向:有的钻进黄粱苗的叶瓣,让

字变得更亮;有的飘进粥碗,让凝固的粥彻底化开,露出底下的无面佛玉残片
——
这次不是半块,是三块,正围着碗底的

字旋转,像在拼幅完整的玉。玉本无缺,缺的是无求的眼。
他转动念珠,每颗珠子都吸了些粥香,珠子上浮现出
虚实同归
的篆字,就像这粥,你见‘梦
/
醒’之分,是因心有‘取舍’;你悟‘当下’之真,玉自显‘圆满’。
阿牛虚影在此时突然笑出声,捧着粥碗往桥面倒。黄粱粥的光流顺着裂缝淌下来,在桥面汇成条小溪,溪水里浮着无数光流米粒,每粒米上都印着个

字。八戒伸手去接,米粒刚触到他的掌心,就化作颗甜糕味的光珠,珠里浮出他的虚影:梦里的他把粥分给小石头,醒着的他正给沙僧递空碗,两个
八戒
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老猪算着,抢着吃是苦的,分着吃是甜的!
他把光珠往嘴里扔,甜味在舌尖散开时,桥面的黄粱苗突然疯长,苗叶上的

字连成串,像无数只小手在招手。
悟空的金箍棒在溪水里搅了搅,棒尖挑起颗光流米粒,米粒里浮出他的虚影:之前举棒砸光膜的他,和此刻蹲在溪边笑的他,两个身影在米粒里重叠,化作个半光半泥的
悟空,正用棒往粥碗里添黄粱苗,他娘的!原来求味的是俺,挡路的也是俺!
火眼金睛里,溪水里的光流米粒正在拼幅新的恒沙心灯图
——
图中雾灯与石灯的光流在粥碗里交融,灯芯的光顺着溪水流向桥那头的雾霭,雾里的无生佛国轮廓越来越清晰,佛国的门楣上,无生
二字的笔画里缠着黄粱粥的蒸汽,像在呼吸。
玄奘望着溪水里的灯图,译经笔突然飞向粥碗,笔尖的光与三块无面佛玉残片相触,残片瞬间拼合成完整的玉,玉光射向桥面的黄粱苗,苗尖突然开出无数小黄花,花瓣上印着
当下即真
的小字。他弯腰掬起一捧光流溪水,水在掌心凝成个小小的粥碗,碗里的倒影不是他的脸,是所有
煮粥人
的影在同时微笑,原来……
虚实不是对立的两岸,是同一碗粥的蒸汽和米粒;真味不在梦里也不在醒时,在捧碗时的那口气暖。
随着这念头落下,桥尽头的光膜彻底消散,阿牛虚影捧着空碗,对着众人合十。他的身影在蒸汽里渐渐透明,最后化作颗黄粱种子,落进光流溪水的源头,溪水顿时泛起金光,溪底的恒沙心灯图突然升空,与之前的残片拼合,形成幅完整的灯图
——
图中无数灯盏的光都往一个方向流,指向雾霭深处的无生佛国,佛国的河牌
无生河
三个字在灯图的光里闪闪发亮,像三颗等待被点亮的星。
师父,喝粥不
八戒用钉耙舀起光流溪水,溪水在耙齿间化作碗热粥,粥面上浮着颗光珠,珠里映着无生河的波光,老猪这碗粥,甜得能照见河呢!
悟空的金箍棒在溪水里一点,棒尖的光流化作把光勺,他舀起一勺粥往玄奘手里送,勺柄上的

字已彻底消失,只剩

字的光在轻轻颤动,他娘的!这粥得给师父先尝,毕竟是俺老孙先懂的理!
沙僧的琉璃盏落在溪水中央,盏中流沙河的水与光流溪水交融,映出最完整的
同归
图:图中虚实桥的光流砖与泥纹石正在融化,化作同色的光泥;黄粱粥的蒸汽与溪水正在交融,化作同味的暖;所有

/

的影正在重叠,化作同一个
当下
的笑。灯图圆时,无生自现。
他的念珠在此时突然发出轻响,最后一颗珠子的光融入灯图,图中的光流突然加速,像条金色的河,往无生佛国的方向奔涌而去。
玄奘捧着掌心的小粥碗,望着奔涌的光流,胸口的无面佛玉轻轻发烫。他知道,所谓
虚实同归,不是找到梦与醒的平衡点,是明白此刻的粥香、身边的人、脚下的桥,早已是

的全部显相;所谓
当下即真,也不是抓住某个瞬间,是让心像这光流溪水,既能载着梦的蒸汽,也能容着醒的米粒,却从不会被任何一者绊住脚步。
(第二节完)
第三节:心灯一盏照同归
玉辉半点指归途
光流溪水顺着桥面往雾霭深处淌,所过之处,黄粱苗疯长成片,苗叶上的
当下即真
小字连成光带,像无数只小手在牵引。溪水尽头的雾突然散开,露出片开阔的河滩,滩上铺满半光半泥的鹅卵石
——
光石上嵌着量子经阁的代码,踩上去会弹出
此刻
=
永恒
的符文;泥石里裹着童真星的甜糕渣,踢开时能闻到小石头煮粥的麦香。河滩中央,光流溪水汇成个圆形的水潭,潭底沉着完整的恒沙心灯图,图中雾灯与石灯的光流在潭里交融,映得水面泛起金红相间的涟漪,像碗沸腾的黄粱粥。
潭边立着块巨大的无面佛玉,玉身是三块残片拼合的,接缝处缠着黄粱粥的光流,像用粥香粘成的整体。玉面上映着众人的倒影:玄奘捧着空碗的手、悟空拄着金箍棒的肩、八戒舔嘴唇的侧脸,所有倒影都在玉里微微晃动,分不清哪是
现实
哪是
倒影。玉顶的光流凝成个旋转的光轮,轮上印着
虚实同归
四个篆字,与潭底的灯图共振,发出
嗡嗡
的轻响,像煮粥时的冒泡声。
这玉咋照出俩老猪
八戒蹲在潭边往下瞅,水面的倒影里,他正把光流粥分给阿牛虚影,而现实中的他手里空空,两个
八戒
的嘴角都沾着糖霜,哪个是真的
他伸手去捞倒影里的粥碗,指尖刚触到水面,潭水突然掀起小浪,浪尖上的光流凝成块光糕,糕上的糖霜组成
皆是
二字,与他掌心的甜香产生共鸣,让之前的光珠突然发烫。
悟空的金箍棒在潭边轻轻一点,棒尖的光流与潭底的灯图相连,图中无数灯盏突然同时亮起,照得河滩上的鹅卵石都泛出光晕。他火眼金睛里,每块石头都藏着个小世界:光石里的代码正在重组,化作
醒时护经
的画面;泥石里的甜糕渣正在拼凑,凝成
梦里分糕
的影像,两个世界的边缘在光流中渐渐模糊,像两滴要融在一起的墨,他娘的!原来石头里的梦和醒,本就长在同块地里!
他把棒身往光石上一靠,石头突然裂开,里面浮出恒沙心灯图的最后一角
——
图中,阿牛的虚影正把黄粱种子撒进无生河,河面上长出

字的光草。
沙僧的琉璃盏悬浮在水潭上空,盏中流沙河的水此刻映出更完整的
同归
图景:东土茶寮的老博士舀起光流粥时,粥碗里浮出量子经阁的光流;童真星的小石头捏泥佛时,佛眼里映着硅基联邦的代码;最动人的是幅小画:无生河的星砂正在喝粥,沙粒里长出黄粱苗,苗尖顶着
无生即当下
的光字。灯图圆照处,无生自显形。
他转动念珠,每颗珠子都吸了些潭水,珠子上浮现出
当下即佛国
的篆字,就像这粥,热在嘴里时是真,凉在碗里时也是真,变的从不是粥,是你的‘分别心’。
玄奘站在无面佛玉前,胸口的玉与潭边的玉共振得愈发强烈。他望着玉里的倒影,突然发现自己的僧袍已完全融合
——
光沙与石板的纹路交织成
无求
的图案,领口的无面佛玉纹与潭边的玉无缝对接,像幅完整的拼图。译经笔在此时突然飞向潭底的灯图,笔尖的光与最后一块残片相触,整幅灯图瞬间亮起,光流顺着潭水往河滩四周漫延,所过之处,鹅卵石上的
此刻
=
永恒
符文与

字光草连成一片,像给无生佛国铺了条光毯。
师父快看玉顶的光轮!
八戒突然指着无面佛玉,光轮里的
虚实同归
四字正在旋转,转出的光流在玉面拼出幅地图
——
正是黄粱枕显过的
无生佛国
坐标,坐标的终点就在水潭尽头的雾霭里,雾中隐约可见条河的轮廓,河面上漂着无数光流粥碗,碗里的玉辉连成线,像串引路的星。
悟空的金箍棒在此时发出嗡鸣,棒身的光流与光轮的光交融,化作道金红色的光桥,一头连着水潭,一头伸进雾霭。光桥的桥面是用黄粱苗编织的,苗叶上的
当下即真
小字在风里轻轻颤动,踩上去能闻到粥香与泥土的混合味,他娘的!这桥比之前的虚实桥软和多了!
火眼金睛穿透雾霭,看见桥那头的无生河正在发光,河面的星砂里嵌着无数黄粱种子,每颗种子都在发芽,芽尖顶着

字。
阿牛的虚影突然出现在光桥中央,手里捧着空粥碗,碗底的

字正与潭底的灯图共振。他对着众人笑了笑,身影渐渐化作无数光流粒子,钻进黄粱苗的根须里,苗叶上突然开出白色的小花,花瓣上印着
粥空味在
的篆字,与无面佛玉的光产生共鸣,让玉顶的坐标更清晰了。
阿牛这是……
化成桥了
八戒踩着光桥往前走,脚下的黄粱苗突然长出小小的光手,轻轻托着他的脚,像在说
慢点走。他低头看,光手的掌纹里印着
贪即觉
的小字,与他掌心的光珠产生共鸣,珠里的虚影突然站起身,对着无生河的方向合十,老猪好像懂了,空碗比满碗更实在!
沙僧的琉璃盏在此时降下,盏中流沙河的水与潭水连成一线,映出无生河的全貌:河面比之前更宽,水色是淡淡的金黄,像融化的阳光;河底的星砂里,无数黄粱苗正在生长,苗尖的光与恒沙心灯图的光流相连,织成张巨大的网,网眼是
无生
的符文,每个符文里都藏着碗光流粥,粥面上浮着无面佛玉的碎影。玉辉指处,即是归途。
他转动念珠,每颗珠子都映出河对岸的佛国景象:无生佛国的门是用黄粱秸秆编的,门楣上的
无生
二字缠着光流粥的蒸汽,像在呼吸,就像这河,流的是粥,载的是心,渡的是‘分别’。
玄奘站在光桥与水潭的衔接处,望着无面佛玉顶的坐标,突然明白:所谓
无生佛国
从不是遥不可及的彼岸,而是此刻脚下的光桥、手中的余温、眼里的灯图
——
这些真实的触感与光影,早已是
虚实同归
的最好证明。译经笔在此时彻底融入潭底的灯图,图中的光流突然升空,化作无数光蝶,蝶翅上印着
觉即离幻
的枕纹,绕着无面佛玉飞了三圈,突然俯冲无生河,翅尖点水处,开出朵朵半光半泥的莲,莲心都托着颗黄粱种子,种子上印着
当下
二字。
原来……
玉辉指的不是路,是‘走路的当下’。
玄奘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他抬脚踩上光桥,脚下的黄粱苗发出
沙沙
的响,像阿牛在说
慢走。每走一步,桥面就长出新的苗,苗叶上的小字与他胸口的玉共振,让玉光越来越亮,在身后拖出条光带,与潭底的灯图连成完整的环
——
环里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只有流动的光,像永恒的粥香。
悟空扛着金箍棒跟在后面,棒身的光流与光桥的苗叶交融,化作条半金半绿的蛇,蛇鳞上印着
无求
的符文,他娘的!这棒现在比棉花还软和!
火眼金睛里,无生河的水面正在映出他的倒影:光流做的
悟空
和泥纹做的
悟空
正并肩坐在河边,分着一碗黄粱粥,棒尖碰在一起的地方,长出颗小小的恒沙心灯,原来放下求,比攥紧棒更有劲儿!
八戒已经跑到光桥尽头,正蹲在无生河沿,用手掬起河水往嘴里送。河水的味道很奇特,既有光流的清冽,又有泥粥的醇厚,两种味道在舌尖化开,让他打了个满足的饱嗝,老猪算着,这河水和桥面的粥是一个味!
他的光珠在此时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流粒子,钻进河沿的黄粱苗里,苗尖突然结出小小的光穗,穗上的颗粒里都映着无生佛国的门,原来真味不在找,在尝的那一刻!
沙僧的琉璃盏落在河面上,盏中流沙河的水与无生河的水交融,映出最完整的恒沙心灯图
——
图中,所有灯盏的光都汇入无生河,河水流淌的轨迹正是
渡者互渡
的纹路:东土的茶烟与量子的光流在河中央交汇,童真星的甜草与硅基的代码在河底纠缠,最深处,黄粱枕的虚影正在发光,枕纹里的
梦即醒
三字与河面上的
当下即真
光字重叠,化作
无生即渡
的篆字,像枚盖在河上的印。
玄奘走到光桥尽头,望着无生河对岸的佛国,胸口的无面佛玉突然射出道强光,照亮了河面上的莲灯。莲灯里的黄粱种子正在发芽,芽尖的
当下
二字与佛国门楣的
无生
二字产生共鸣,让门缓缓开启,门内飘出的光流里,浮出无数
煮粥人
的影:老博士在添柴,机械僧在搅粥,小石头在扇风,阿牛在分碗……
所有影子的手在门内相握,握出个巨大的

字,与恒沙心灯图的光轮完美重合。
师父,进不进
悟空站在河沿,金箍棒往河里一点,棒尖的光流与河面的莲灯连成线,像座随时可渡的桥,他娘的,这门里闻着比粥还香!
八戒已经踩着莲灯往河中央跳,每朵莲灯都托着他的脚,莲心的光流钻进他的耳朵,里面传出阿牛的笑声:甜不甜
他笑着点头,脚下的莲灯突然开出更大的花,花瓣上印着
无生即当下
的小字,老猪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甜的‘无’!
沙僧的琉璃盏在此时化作艘小船,船身印着完整的恒沙心灯图,图的光轮正与佛国的

字共振,发出

的一声轻响,舟已备妥,只待‘无分别’者。
玄奘望着河对岸的门,突然想起黄粱枕上的梦:梦里的他在找
真如,醒着的他在译
真经,而此刻,他既不在梦里也不在醒时,只在渡河的当下
——
脚踩光桥的触感、鼻间粥香的暖意、胸口玉的温润,这些真实的
此刻,早已是
虚实同归
的最好证明。
他抬脚踏上沙僧的小船,船身的光轮与他的脚步共振,在河面漾开圈圈涟漪。涟漪里,无面佛玉的光与恒沙心灯的光交融,在河面上拼出
无生河
三个金光大字,字的笔画里缠着黄粱粥的蒸汽,像在说
欢迎回家。小船缓缓驶离河岸,朝着佛国的门漂去,身后的光桥与黄粱苗渐渐淡去,只留下无生河的水在静静流淌,载着光流粥的香,流向永恒的
当下。
(第三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