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赵楠结婚的第三年,妹妹因肾病住院。
赵楠让我打掉孩子给她捐肾。
此时我才知,他早已出轨,出轨对象还是我亲妹妹。
我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低声哀求：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就不能再等等吗
他语气冰冷,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若没有阿遥,你也不可能有孩子,能救阿遥,它也是死得其所。
1
我嫁给赵楠的第三年,邱遥生病了,肾病。
医生说要换肾,作为她的双胞胎姐姐,我就是她最合适的肾源。
我有些犹豫,肚子里的孩子已有五个月大。
赵楠不忍邱遥受病痛折磨,指着我的鼻子大骂,邱霜,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居然不知你是个这么狠心的女人
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你亲妹妹,你竟然为了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眼睁睁看她受病痛折磨。
若不是赵楠是我老公,我甚至怀疑,他俩才是一对。
我颤栗心痛,一旁的医生看了我一眼,轻声道：也可以先保守治疗,待孩子足月再安排手术也来的及。
我也试图与他商量,等孩子足月,我就提前剖腹产,生完孩子我就立马给遥遥换肾。
谁知赵楠更加生气,孩子足月至少还要等四个月,你难道看不见,阿遥有多难受吗
我告诉你,你现在没得选,要么,你打掉孩子给遥遥换肾,要么,我们就离婚。
赵楠就站在邱遥的病床边,冷眼看着我,似乎我和这个孩子的生死,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曾经,
我与赵楠也是人人羡慕的恩爱情侣。
我与赵楠相识,是在大学毕业之后,他说,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是小时候救过他的那个女孩。
在我十岁的时候,曾在南城的水坝边救过一个落水男孩,看他的长相,确实没有太大的变化。
我俩很聊的来,他也承诺,事业稳定后就娶我。
这些,他都做到了。
我们结婚后的第一年,因为疏忽大意,失去过一个孩子。
医生说我可能再难有孩子,但他并未将这事告诉我。
他将我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别担心,医生说我们还年轻,以后还可以有孩子。
我们一起努力。
如今,我们好不容易迎来第二个孩子,他竟然如此轻松就说要打掉它。
我接过手术同意书,心疼的无法呼吸。
还未等我签完名字,就听到他跟医生说：麻烦尽快安排流产手术。
在他转身之际,邱遥正一脸得意的看着我,用只有我能看到的唇语说：我说过,你所拥有的一切,我都会一一抢走。
2
签完字后,我随医生去做了术前检查,回来时正看到邱遥躺在赵楠怀中,轻声挫泣。
楠哥,真的要姐姐现在给我捐肾吗,她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而且她是我亲姐姐,我怕她因此记恨我。
赵楠皱着眉头,轻轻推开她,如果没有你,她哪来的孩子。
你就安心养病,剩下的事交给我。
邱遥点头,冲赵楠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赵楠微微愣神,抬手抚上她的眼角,透过她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要是能再早点遇到你,该多好啊。
医院的走廊鸦雀无声。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身体也一时无法动弹。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他俩,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难怪,我们婚后第一年,邱遥怎么说都要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我当初流产,也是在她搬来不久。
我养好身体后,邱遥也出去找了工作,每逢周末才来,赵楠也是,周末在家,平日里都在外出差。
起初我以为,这一切只是巧合,没想到,这些早就有迹可循。
如今知道真相,我只想离开。
我捂着肚子,踉跄离开,到家就开始收拾邱遥和赵楠的行李。
这套房子是我妈临死前留给我们姐妹俩的,当时因为时间仓促只写了我的名字,本想着等邱遥病好了,再将她的名字也加上。
如今看来,已经没必要了。
一个男人,换一套房,值！
赵楠从医院回来,已恢复原先的温柔模样。
他见我在收拾行李,以为我要离开。
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抬头,只是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只是片刻又恢复正常,走过来从背后抱着我,霜霜,对不起,阿遥是你亲妹妹,我也是怕你难受。
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若是阿遥病情恶化,将会是你一辈子的痛。
他用力掰着我转过来,见我流泪,帮我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别哭了好不好,我会心疼。
那温柔的模样,看上去像是爱极了我。
3
他把行李放好,又给我端来一碗老母鸡汤。
汤里全是油,连肉沫都没看见,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早上点的外卖。
快尝尝,我亲手给你炖的鸡汤,就是放的有点久了,先凑合吃点。
我冷眼看着他,他也只当我还在生气,用勺子撇去浮沫,将汤送至我嘴边。
若不是已经知道真相,我可能会觉得他还是那个温柔且有耐心的暖心男人。
鸡汤我没有喝,只要一想到他平日里与邱遥干着那些事,胃里就一阵翻涌。
他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一面给我道歉,对不起啊,是我疏忽了,你现在怀孕,吃不了这些油腻的。
下午我要给阿遥送饭,再给你做些清淡点的。
我想静静,没再管他,径直去了房间,再次出来,屋里已没了赵楠的身影。
手机上有他发的短信,霜霜,医生说阿遥大出血,见你在休息不忍心叫你,晚饭你就先自己解决。
看着手机上的文字,我的心彻底凉透。
医生从未说过,肾病会引起大出血。
现在想想,我当初是真傻,赵楠第一次去我家时,我妈就提醒过我,他不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但我觉得,爱一个人,就要无条件信任他。
算起来,我们也是青梅竹马,他找了我这么多年,能在一起,就是缘份。
若是如今他出轨对象是别人,或许我还能坦然接受,可偏偏,与他纠缠不清的,是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妹妹。
还真是可笑。
直到晚上,赵楠也没有回来,我让收垃圾的阿姨将他们的行李打包拿走。
然后联系中介,将房子挂在网上售卖。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又买了一张出国的机票,日期就是后天。
4
第二天一早,我如往常一样去医院看邱遥。
在医院楼下,碰到了一位自称邱遥好朋友的女子,她贼兮兮的冲我打招呼：阿遥,你怎么在这啊
我与邱遥身形差不多,五个月的身孕显怀也不太明显,她可能将我错认成了邱遥。
本想打发她赶紧离开,不料她说的话却让我止住了脚步：快说说,你那计划成功没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计划,但女人的直觉,那计划肯定与我有关。
差不多了
那可太好了,你们家市区那套房,怎么说也有好几百万,这下你可发财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啊。
我点点头,大概知道了她的意思。
妈妈留给我们的那套房,地段处于繁华的市中心,她的预估,还是少了。
按现在的市值,那套房少说也可以卖一千来万。
接着,那女人又说了,阿遥,等事情结束,你真的要嫁给你姐夫吗,我看他并不像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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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到赵楠,我心中烦闷,这事与你无关。
这话好像刺激到她了,此刻她看向我的眼眸里充满着失望和愤怒。
邱遥你好没良心,我给你介绍医院的人做假病历可是冒着进局子的风险,现在你计划成功,转头就想甩开我,你这是过河拆桥。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你要是不给我三百万,我就将事情全部告诉你姐,大家都别想好过。
我听到这话,如遭雷劈。
邱遥的肾病,居然是假的。
我甚至还有些庆幸,是不是连赵楠也被她骗了
你要怎么做,随你,钱我是一分都不会给你。
我说完,转身离开。
或许是我说话太绝,那女子有了一丝警觉,她掏出手机给邱遥打电话。
我能听到她声音里的震惊,想来邱遥应该也知道我知晓此事。
5
还没走到病房,我收到了阿姨的来电,她说有个包裹看上去很贵重,她不敢私自卖掉。
我脑子里浮现出那个精致的礼盒,我本以为,那只是邱遥放首饰容器。
她这人生活精致,用这种盒子,也很正常。
不过刚才那女人的话让我产生的怀疑,我打算亲自跑一趟。
到垃圾站到时候,阿姨正在整理那一堆我不要的垃圾,看到我便热情的迎了上来,东西在那,盒子盒子上还有密码锁,一看就不是垃圾,这东西阿姨可不敢随便乱收。
我顺着阿姨的视线,脏乱的垃圾堆里,那个精致小巧的密码盒格外扎眼。
我用邱遥的生日试密码,失败了。
却不成想,用赵楠的生日,盒子却成功打开。
盒子里面东西很多,上层是首饰珠宝,下层是几叠人民币,在盒子的最下面,有一张光碟,在太阳照射下格外刺眼。
我将盒子打包带走,这么多钱,不要白不要。
我找了个网吧,将光碟放进电脑主机。
视频开头便让我泪流满面。
那是赵楠第一次去我家,我帮妈妈做饭,他却和邱遥在房间里偷情。
视频中二人非常亲密,赵楠说：阿遥,真的要这样做吗,我与你姐结婚,日后可还要做更亲密的事。
邱遥一脸娇羞,回过头,眼里又全是挑衅,只要你不与她生孩子,做什么都行。
小东西,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大度的女人。
说完,赵楠含住她的唇,后面的那些,简直没眼看。
我含着泪水将进度条往后拉,里面全是我与赵楠结婚后,他们的甜蜜日常。
在视频的最后,邱遥对着镜头露出一抹胜利者的微笑,姐姐,这个礼物,你还喜欢吗
我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哭的太大声。
原来这一切,从始至终都是她俩做的一个局,一个针对我的局。
我实在想不通,邱遥为何会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
我们是双胞胎,从小一起长大,若是放在古代,我们这种关系,甚至可以嫁给同一个丈夫。
可就是这样好的一对姐妹,她却躲在背后给我捅刀子。
我不知道最终是怎么从网吧出来的,只记得在楼下的公交站台,我遇到了邱遥。
她面色平静的看着我,冷笑,将盒子里的东西给我。
我看了眼身侧的小盒子,问她：我是你亲姐姐,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并未理我,只是从我身边拿起那个密码盒,好半晌才开口：若是没有我,你也不可能有这孩子,所以,打掉它吧,日后我还可以喊你一声姐姐。
我没听错吧,她说没有她,就不可能有我这个孩子
晚风吹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阿遥,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吗
她突然面色狰狞,朝我大吼：我恨你,从小就恨你。
明明是双胞胎,你却干什么都比我强,在家妈妈偏心你,在学校同学喜欢你,就连老师,也从来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凭什么小时候救楠哥的是你,明明那天你是因为我才去的水库。
6
我没想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的优秀竟成了她记恨我的源头。
就算这样,你本就已经得到他了,为何还要联合他一起来对付我
要我的钱,我的肾,还有我孩子的命。
要怪你就怪妈妈好了,从小她就将所有好东西都给你,就连市区那套房子,也只记了你一个人的名字。
明明都是她生的,你做什么都对,而我呢,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明明那么讨厌我,为什么当初不将我留给爸爸,你应该很得意吧,现在这一切都是你的了。
邱遥的话让我清醒过来。
事已至此,我只想知道最后一个答案,那我的孩子呢,你找医生伪造病历,不就是想要我打掉这个孩子
听我发问,邱遥也不装了,她呵呵一笑,你那孩子,本就该是我的。
还记得它是怎么来的吗,那次试管,本该取的是我的卵子,可惜那庸医弄错了,我受了那么多罪,到头来这孩子还是你自己的。
说完,她伸手抚摸自己的肚子,叹了一口气,如今我已经已有了楠哥的孩子,你这个,想生就生下来吧,就当给楠哥多留个种。
后面几天,赵楠帮我取消了医院的流产手术,让我在家安心养胎。
我被困在房间,连手机也被他收掉。
除此之外,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对我悉心呵护,他说：霜霜,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多少是有感情在的,你只要安安分分生下这个孩子,日后,我也一定会对你好的。
不过这种好只是在白天,晚上他都在邱遥那,用摄像头监视我。
我尝试过逃跑,但每次都被他抓回来。
直到三天后的一个傍晚,事情出现了转机。
我联系过的那个中介找到了我,说有人想买这套房子,打了好多电话都无人接听,这才跑来试试运气。
我向他求助,让他帮我报警。
起初他是不愿的,但见我一个孕妇一人在家,连手机也没有怕出什么意外,终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警察来找我了解情况,判定这是家庭内部纠纷,我见警察要走,哭着跪在地上求他们。
可能是情绪太过激动,肚子一阵抽搐,有了流产征兆。
鲜血顺着我的大腿缓缓流下,警察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叫救护车送我去医院。
就这样,我远离了赵楠他们的控制。
赵楠来医院看我,但他的脸色非常难看,霜霜,不要再胡闹了好不好,等孩子出生,我们一家人一起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我看着他,对他失望透顶,我们一家人,包括邱遥和他的孩子吗
赵楠有些不耐烦,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离了我你就能过上好日子吗,像你这样的,如今又怀孕了,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7
我突然发现,这三年我确实是太过依赖赵楠了,以至于让他如此自信,觉得我离了他连生活都成问题。
我让他滚,我的孩子,怎么养活我自己会操心,还有,离婚协议书我会让人邮寄给你。
赵楠坐在床边,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显然没想到我会真的与他提出离婚。
护士也在听到我们的吵闹声后赶来,病人需要休息,麻烦家属先回去。
临走之前只是嘱咐我不要乱说话,否则,他不会放过我和我的孩子。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冷笑一声。
心已死,留着这个孩子只是负担。
我让医院帮我重新预约了流产手术,时间就是今天下午。
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脑子里全是当初为了这个孩子所付出的一切。
第一胎流产后,我偷偷去问了医生,得知自己以后再难怀孕,伤心大哭。
赵楠安慰我,说等我养好身体,就去做试管。
我只要一想到这辈子还可能与赵楠有个孩子,哪怕吃再多的苦也不怕。
我们在网上找了家风评最好的私立医院,那段时间,我每天都会被注射激素刺激排卵,几乎每天都处于腹痛,恶心的状态。
赵楠心疼,中途也提过放弃,但为了孩子,我还是坚持下来了。
取卵的那天,邱遥也来了,不过我被注射了麻醉药,不知她是不是全程都在,只知道醒来再见,她竟与我一般虚弱。
后来,我怀孕成功,邱遥就像突然长大了一般,对我格外照顾,每个周末都会给我带上一大堆补品。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又突然转性,不再来看我,就连我产检,她和赵楠都以出差为由,再一次都没陪过我。
当时我还不明白,现在想想,应是他们知道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邱遥的。
麻醉药生效,我昏昏入睡。
再次醒来,只觉得一身轻松,肚子也空空的,只剩大姨妈陪伴着我。
我让医生将孩子打包,去墓园买了块地将它安葬。
这辈子找我做妈妈,是它的不幸。
我出院后,找了个月子中心住下,休养生息。
但我没想到,很快赵楠就找了过来。
他来的时候,工作人员正在给我做身体护理。
他今日一改前态,对我破口大骂,邱霜,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这么恶毒,连自己亲生孩子都能杀。
你就是个毒妇。
说着,他竟然开始流泪。
还扑到床边抱着我,向我道歉。
我回过神来,推开他,赵楠,你是脑子坏了吗,前几天还是你亲口要我打掉孩子,现在说这些话,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赵楠佝着腰,眼眶通红,看着我的眼神里竟有那么几分深情。
要不是亲眼见过他绝情的样子,我都想原谅他。
我让工作人员先离开,剩下的事,我自己解决。
我从抽屉拿出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赵楠,我们离婚吧。
离婚协议上写的很清楚,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除了这个,其他的都平分。
说是平分,其实剩余的家底也没什么了。
这些年,赵楠将家里之前的东西全部换成了现金,而这些钱,全部都流到了邱遥口袋。
也就是那个盒子里装的。
他们原本打算让我打掉孩子,然后以治病的名义卖掉房子,然后与医生分赃。
至于我那颗肾,还能换上一笔额外的费用。
这些事,都是我从那医生那里偷听来的,证据我也已经保留。
8
赵楠没想到我这么决绝,他眼里全是不舍,居然跪在地上求我不要与他离婚。
他说他当初认错了人,他以为邱遥是当年救他的那个女孩。
这些年对我做的事,也都是为了报答邱遥对他的救命之恩。
在这么多年的相处,他早已对我生出不一样的感情。
他说：霜霜你知道吗,昨天去医院没有看看你,我突然就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
医生说你打掉了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私自做决定呢,你忘了当初为了这个孩子,你受了多少罪吗
霜霜,求你原谅我好不好,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收了邱遥的蛊惑,从我们结婚的那天,我就认定了,这辈子一定好好和你过日子。
果真,男人说起谎来,连自己都能骗。
我扯开袖子,露出胳膊上那道疤,问他：赵楠,你摸着良心,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我和邱遥是双胞胎,旁人确实不好辨别,但赵楠一定知道。
我的胳膊上有一道伤疤,是当时救他的时候磕在岸边水泥石板上留下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流泪。
才两天不见,赵楠确实瘦了,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两边的脸颊已经能看到凹陷的痕迹,就连眼睛,都有些红肿。
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让工作人员请他离开。
赵楠不愿,他跪膝爬到我身边,抓住我的胳膊,拼命道歉：霜霜,我真的知错了,求你,不要对我这么狠心。
我掰开他的手指,走去隔壁房间,直到赵楠的声音逐渐消失,心情这才慢慢平复。
接下来,就要开始我的报复。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去墓地看看。
我爸妈离婚早,我与邱遥从小就跟着我妈一起生活。
我妈没什么手艺,刚开始就靠着在工地搬砖供我俩上学,后来,她跟着邻居学着做豆干,就开始带着我们姐妹两摆摊。
其实在很小的时候,邱遥学习成绩也很好,那时候,家里墙上都贴满了她的奖状。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不再爱学习,每天都与我妈犟嘴,觉得我妈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再后来,她长大了,妈妈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在城里开了好几家店面。
她经常说：妈,等我毕业,你就将家里生意交给我,我帮你打理店面。
其实我们都知道,她就是不想工作,想躺在家当老板。
我妈怕她不思进取,就拿我的优秀来刺激她。
我妈是因为身体过度透支才去世的,临死前她将所有的门面都变卖还了钱,存在两个存折里,一份给我,另一份给邱遥。
只不过邱遥不知道,这些东西,我准备在她出嫁的那天给她当嫁妆。
我蹲在墓碑前,轻轻抚摸着妈妈的照片,妈,我与阿遥走散了,您不会怪我吧。
9
离开墓园后,我联系了之前的那个中介,他说那个买家还在等我消息。
我直接给他报价九百万,约买家见面签合同,因为房产上只有我和我妈的名字,对方又是全款,所以过户手续也格外顺利。
拿到钱,我去医院看了邱遥。
她躺在病床上,身体看上去非常虚弱,医生说她是尿毒症,若是不换肾,就需要做透析,每周三到四次。
她见我过来,眼里全是祈求,姐姐,我之前不该那样对你,求你,救救我好不好
她现在已经被下了病危通知单,医院的肾脏没有与她匹配的,在此之前,她已经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透析的疼痛让她痛不欲生,还有日后高额的医疗费用,赵楠也已经离她而去。
如果我再不管她,等待她的,即将是无尽的病痛和折磨。
我拿出当初妈妈给我的银行卡,属于她的那一份,我一分都不会要。
还有今天卖房子的钱,我也给她留了一半。
当初你性子傲,花钱又没有节制,妈妈也是担心你,才将这些钱交给我保管。
那套房子也是,当时你与赵楠出去旅游,妈妈自知没几天可活,便只将房子加上了我的名字,如今房子我也卖了,你的那份,我也还给你,日后,我们就两清了。
她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可我没给她机会。
我把卡和密码条扔在病床上,然后转身离开,毕竟是亲姐妹,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至于赵楠,我这生最苦的事,就是遇到了他。
在离婚案结束后,我去了警察局,上次的非法拘禁,还有与医生的所有交易,他所做的事情早已构成犯罪。
开庭那天,他叫嚣的非常厉害。
他说：这一切都是邱遥让我做的,罪魁祸首是她,凭什么只抓我
关于这一点,在打算送他进去的那一刻,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的代理律师拿出证据,被告人,我们有证据显示,邱遥女士是遭你蒙骗,而且在此次事件中,非法拘禁,还有伪造医疗文书,这些事,都是你在亲自操作,邱遥最多只是知情不报。
那天在碰到邱遥的朋友后,我就找人去做了调查。
当年是赵楠主动勾搭的邱遥,他说小时候被她所救,想要报恩。
邱遥当时年少,贪慕虚荣,关键是赵楠长得确实很帅气,她一时心动,就撒了个谎。
这一切,正好落入赵楠的圈套。
至于赵楠为什么这么做,根源还是在我身上。
我小时候贪玩,带着邱遥去水库边上玩,她不慎掉入水中,我当时害怕,大呼救命。
旁边的叔叔听到呼救,想也没想就跳进了水库,可惜他水性不好,腿抽筋,没能及时爬上来。
而那个遇难的叔叔就是赵楠的爸爸。
从那以后,我便开始学习游泳,并且再也没去过那个水库。
直到有天放学,邱遥与同学出去玩到很晚都没回家,我妈让我去找她。
那天,我又从那个水库边路过,正好听到里面有扑腾的声音,我没多想就直接跳了下去。
那个被我救上来的男孩,正是赵楠。
而他找到我们姐妹,也仅仅是因为心中不甘和怨恨。
最终,赵楠非法拘禁,行贿等数罪并罚,判有期徒刑十年。
邱遥因知情不报,算同伙,判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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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告一段落后,我离开了南城,去了妈妈以前带我们买一起卖干子的地方。
那里山清水秀,居民淳朴,邻里乡亲之间都是互帮互助。
我在这里报了公务员考试,通过后就留在当地。
后来,我也遇到了一个满眼都是我的人,与赵楠不一样,他温柔细心,事事以我为先,最重要的,是他对我极度的坦诚。
唯一遗憾的是,我没能给他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