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完步，身上出了一层薄汗，顾漫漫放慢脚步，往主楼的方向走回去。
刚走到主楼前的开阔地，还没上台阶，旁边花圃的阴影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直挺挺地跪在了她面前。
顾漫漫脚步一顿，看清了来人。是封五。
和昨天宴会上最后被拖出去时的狼狈不同，此刻的封五小姐头发散乱，脸上昨天被打出的指印和鞭痕交错，红肿未消，让她原本精致的五官显得有些扭曲可怖。
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皱巴巴的，沾着泥土和草屑。
“主母！求您高抬贵手！求您饶了我们吧！”封五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嘴贱，是我该死！求您跟家主说说，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她膝行两步，想去拉顾漫漫的裤脚。
顾漫漫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眼神平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这种见风使舵，前倨后恭的戏码，她见得多了。
封五这种人，骨子里就是欺软怕硬，毫无真心可言，现在跪地求饶，不过是穷途末路的表演，不值得半点同情。
见顾漫漫无动于衷，连个眼神都没多给她转身就要走，封五脸上的哀求表情僵住了。
她维持着跪地的姿势，眼里的泪水也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昨天那种熟悉的怨毒。
装不下去了。
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泪痕，表情瞬间变得狰狞。
“呸！装什么清高！”她啐了一口，声音尖利刻薄，“你不就是靠着爬上家主的床才有今天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除了会在床上吹枕边风，你还会什么？没了男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出来卖的！”她的话越来越难听，昨天被压抑的愤怒和屈辱此刻尽数爆发出来。
“等家主哪天腻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音刚落，两个一直守在主楼门廊阴影处的安保人员快步冲了过来，动作迅猛，根本不给封五反应的时间。
“啪！”
“啪！”
清脆的巴掌声接连响起，又快又狠，直接扇在了封五本就红肿的脸上。
封五被打得懵住了，捂着脸，嘴角渗出血丝，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两个面无表情的安保。
顾漫漫这才缓缓转过身，看向封五，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没错，我就是靠男人，怎么了？”
“我男人乐意给我，我就拿着。武则天靠得到男人得到了天下，照你这么说，她的皇位都得让给你来坐一坐才算公平？”
她微微歪了歪头，眼神里带着点嘲弄。
“我哪怕没有封明舟，我还是秦氏的掌权人。”
“你呢？”
“你没靠男人？”顾漫漫的视线扫过封五狼狈的样子，“你不是仗着你父亲整日作威作福？你们一家不是扒拉着封家吸血？”
“封明舟，没义务养你们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所谓族人。”
说完，头也不回进了主楼。
封明舟得知这事时，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家主，需要怎么处理？”
封明舟将签好的文件推到一边，拿起下一份，头也没抬，语气平静：“你们看着处理。”
“杀鸡儆猴。省得津城这帮老家伙，安生日子过久了，心思太活泛。”
“是。”助理心头一凛，立刻明白了家主的意思。
这不仅仅是处理一个不知死活的封五，更是对整个津城封家旁支的一次敲打和警告。
这位新晋主母的地位，不容任何人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