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漫是被一阵剧烈的颠簸弄醒的。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车辆的后座，手脚被麻绳捆绑，嘴也被封上了胶带。
车窗外飞速掠过陌生的街景。
她挣扎了一下，绳索勒得更紧，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车子一个急刹，转进一条小路，停在了一处废弃工厂。
车门被拉开，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将她拽了出来，推搡着往里走。
仓库里光线昏暗，几盏灯泡发出昏黄的光。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机油和霉菌的味道。
她被重重地推倒在地，摔得眼前发黑。
“唔......”嘴上的胶带让她无法呼救，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
脚步声由远及近。
顾漫漫艰难地抬起头，看向来人。
秦月？！
她看起来狼狈不堪，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原本还算清秀的脸上此刻满是疯狂和怨毒。
“顾漫漫......你终于落到我手上了。”秦月的声音尖利，带着神经质的笑意，“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是......太开心了！”
她一步步走近，手里拿着水果刀，刀尖在顾漫漫脸上晃来晃去。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秦月猛地蹲下身，揪住顾漫漫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如果不是你，我妈不会坐牢！我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顾漫漫被迫仰视着她，头皮被扯得生疼。
她看着秦月癫狂的样子，心里明白，激怒她没有任何好处。
“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毁了我的家！”秦月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你抢走了原本属于我妈的一切！现在还害得她身败名裂！你和你那个死鬼妈一样，都该死！”
顾漫漫的心沉到了谷底。
秦月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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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秦月再次给封明舟去电：“封总，一百亿准备好了吗？”
电话那头，封明舟：“一百亿不是小数目，调动需要时间。而且，在你拿到钱之前，我必须确认她还活着，并且安全。”
秦月嗤笑一声：“她当然活着，好得很。”
“我要亲眼看到。视频通话。现在。”
秦月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被绑在地上的顾漫漫，又看了看旁边两个凶神恶煞的绑匪，最终还是咬牙：“好！让你看！但只有一分钟！”
她点开视频通话，将镜头对准了顾漫漫。
屏幕晃动，顾漫漫苍白的脸出现在画面里。
她的嘴被胶带封着，头发有些凌乱，但眼神却异常镇定，甚至在看到屏幕那头的人时，用力地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没事。
封明舟看到她，心脏抽痛，几乎喘不上气。
短短几秒的对视，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秦月不耐烦地将镜头移开：“看到了？人没事！赶紧准备钱！”
“放了她。我来换她做你的人质”
秦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先是错愕，随即爆发出癫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封明舟！你疯了吗？你要来换她？”
“我的价值，比她大得多。”封明舟的声音平稳，条理清晰，“你要钱，要安全离开。只有我，能保证你拿到更多，并且让你安全脱身。”
秦月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算计的光。
封明舟说得对。
比起顾漫漫，封明舟本人的价值，确实大太多了。
控制住封明舟，她能得到的，绝不止一百亿。
而且，封明舟亲自过来，确实能给她争取到更多逃跑的机会。
“好！”秦月猛地拍板，“我同意交换！”
“地点，就在这里。”她报出了废弃仓库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