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你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顾漫漫被他抓得生疼，眉头紧蹙，却强迫自己迎上他疯狂的目光。
“封明舟，痛是真的，伤是真的，放下......也是真的。”
“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
“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放过你？”
封明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猛地松开她的肩膀，后退了一步，眼神空洞地看着她。
然后，他笑了。
笑声低沉，带着浓浓的自嘲和绝望。
“放过你......”
“那谁来放过我？”
“没有你，我怎么活？”
“这三年，我过的生不如死，每一天都是煎熬！”
“现在你回来了，你却要我放手？”
“不可能！”
他再次逼近，眼神里的偏执几乎要将她吞噬。
“漫漫，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不管你放没放下。”
“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就算是用锁链，我也要把你锁在我身边！”
顾漫漫看着他眼中那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占有欲，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疲惫和决绝。
“封明舟。”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想离开你。”
“离开我......”他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第一次真正听懂了它的含义。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他的疯狂。
是啊，他把她抓回来了，用尽手段，甚至不惜撕破脸皮。
可然后呢？
锁住她的人，就能锁住她的心吗？
三年前他自以为是的掌控，换来的是她决绝的离开和三年的地狱。
现在，他还要重蹈覆辙吗？
他看着她紧抿的唇，苍白的脸，还有那双清澈却写满抗拒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种让人心碎的疲惫，仿佛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累。
“好。”
封明舟缓缓松开了抓着她肩膀的手。
他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那令人窒息的距离。
“我不逼你。”
他看着她，眼底的疯狂褪去了一些，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痛楚和哀伤。
“我给你时间。”
“但你也要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你想住在这里，或者回你原来的地方，都可以。”
“我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对你。”
“但是，漫漫。”
他抬起眼，目光重新锁住她，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
“别再消失了。”
“求你。”
“我求你。”
对峙结束了。
她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我不想住在这里。”
封明舟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只能妥协。
“好。”
他立刻补充道：“那......你搬回你以前的公寓。你的房子，你有权搬回去，我也保证不去打扰你。好吗？”
“不能住在林安博的房子里。你住在别的男人的房子里，我是真怕我要发疯。我舍不得拿你怎么样，但林安博我不敢保证。这已经是我能让步的底线。”
顾漫漫沉默了很久，目光游移不定地看着书房里的摆设。
林安博的房子确实不合适，那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以封明舟现在的状态，如果她真的住在那里，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且她也早就打算搬出来了，那里只是借住几天而已。
不过这点，她没必要和封明舟交代。
回到她原来的公寓......…那里承载着太多回忆，有甜蜜的，也有痛苦的。
三年前的她很怕面对过去的回忆，现在的她不怕了。
顾漫漫点头：“希望你说到做到，而且你不能派人监视我。”
她太清楚他的做派了。
他再次妥协，表面上答应了她的要求。
但，随后，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一条信息，内容简洁：“务必确保她二十四小时安全，任何情况，立刻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