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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有多羞辱,有多痛苦,我甚至不愿意再回想第二次。
我从没有后悔过。
可他呢
他把枪捅进我的伤口,不顾快要流产的我,将我拖进了房间里关了足足一周。
谢淮言,我自问,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你过。
可瑶瑶呢瑶瑶做错了什么
她叫了你多少次姐夫,你怎么能由着她被你的手下害死!
我将手里的热咖啡全都泼到他脸上,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在临走前。
我用家属的身份,最后一次见了瑶瑶一面。
她躺在冰冷的停尸间里,浑身青紫,伤口多得令人恐惧。
她才刚上大学,还有大好的人生去体验,却因为谢淮言手下的人渣,和谢淮言的冷漠,再也没有了未来。
我还在警察局里见到了那几个人渣。
他们看着我,脸上是浑不在意的恶心笑容:
这不是夫人吗你说你妹妹怎么就这么倔呢,睡一觉又不会怎样。
我们就说了一句她和你一样贱,气不过居然就跳楼了。
怎么用这眼神看我们
叫你一声夫人,真的觉得自己是夫人了,不过是老大养的一条狗罢了。
警察说他们只是过来配合调查。
温瑶是跳楼自杀。
和他们厮混也是自愿的,谁不知道温家姐妹私生活不简单。
我紧紧盯着谢淮言,赤红的眼里燃烧着恨意。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想杀了他们吗
谢淮言站起来,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芝芝,别恨我,求你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复婚,我把所有的资产都给你好吗
他终于知道,被爱人用憎恨的目光看着,有多痛苦了。
我冷笑一声反问:
霍夭夭的孩子这会都该出生了吧,谢淮言,我看起来有那么廉价吗
没有孩子,也没有结婚!
谢淮言红着眼睛,伸出手拼命地想要拉我。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其他女人结婚,是那女人自作主张接受的采访。
孩子也流掉了,芝芝,我只想要和你生孩子。
那些女人。
我都没有让她们好过。
我们重新来过,就像最开始那样,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了。
我拍开他的手,不想让他靠近半分。
随后一句一顿地问他:
那你呢
没有你的纵容,怎么会有人伤害到我呢
谢淮言愣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
我想要走,他又慌张地伸出手,试图拉住我。
放开她!
陆临舟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我身后。
他一只手护着我,另一只手用力地抽开了谢淮言。
不确定他听到了多少。
我抬眼看过去,得到了一个一如既往温柔地安抚笑容:
别怕,我不会再让他伤害到你了。
你都知道我轻声问他。
陆临舟点点头,眼里只有疼惜。
不用管他。我勾起嘴角,主动牵上了陆临舟的手,我们走吧。
谢淮言在想什么我不知道。
当我们离开咖啡店,回到旅店时,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心,竟被温热的潮意所包裹。
不在意吗,我有过那样一段不堪的婚姻。
灼热的呼吸贴在我脸颊上。
我红了脸,瞪大眼睛看向陆临舟:你你你......
他的笑容还是那样温柔,但眼里却带着委屈:
其实我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不记得吗我爸还托人去你家提过亲。
我想起来了!
当时我才十八岁,上门提议联姻的人,是被我爸轮着高尔夫球杆赶出去的。
之后,我和陆临舟的关系越发亲密。
唯一煞风景的是谢淮言。
他像个男鬼一样地缠上了我,要不就是送我东西,要不就是阴恻恻地盯着陆临舟看。
我烦透了他,干脆拉着陆临舟去登山。
可是刚到山脚,就看到大片的雪层呼啸着奔向我们。
快跑!
谢淮言在我身后大喊。
我没有看他,而是奔跑着扑向陆临舟,和他一起滚到最近的山洞里。
所幸雪埋得不深,救援队很快挖出了谢淮言。
躺在担架上,他冷得直打战,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看向我的目光悲伤又绝望。
我和陆临舟依偎在一起。
视线落在他身上,很快又移开了。
我想他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
而我和陆临舟,也该去奔向我们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