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给陆氏集团的太子爷当了五年的便利店女孩。
所有人都说,我是他白月光的替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连他养的猫都比我矜贵。
我一直也这么觉得。
直到五年期满,我揣着攒够的三百万,潇洒地人间蒸发。
那个传说中冷心冷肺、不沾凡尘的陆沉宴却疯了。
他捏着我怀孕四周的孕检单,几乎掀了整座城市。
三个月后,他双眼猩红来到我面前,嗓音是前所未有的颤抖:苏念,你敢带着我的种跑
01
逃跑后的第三个月,我终于在南方的某个小海滨城市落了户。
一室一厅,六十平,带着个小小的阳台,能闻到咸湿的海风。
看着刚从医院取回的孕检报告,心里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这五年,我活得像个影子。
既是他的全职助理,也是他的秘密情人。
他胃不好,我学了满手汤羹。
他有洁癖,我把他的别墅打理得一尘不染。
他深夜失眠,只有我身上的味道能让他安然入睡。
可是他却从不说爱,甚至连温存都吝啬得可怜。
每次结束后,他都会递给我一张卡,或是直接让助理给我转一笔钱。
动作熟练,像是在打发一个无需投入感情的商品。
朋友都骂我贱骨头,为了钱,连尊严都不要了。
我只是笑笑,从不解释。
尊严多少钱一斤
能换来我爸躺在ICU里一天一万块的续命钱吗
五年前,我家公司破产,父亲受不住刺激中风倒下,母亲整日以泪洗面。
是陆沉宴从天而降,递给我一份合约。
五年,做我的女人,你父亲的医药费,我全包。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得像冰。
我别无选择,签了字,画了押,从此成了他见不得光的私有物。
所有人都知道他心里有个白月光,叫白若雪,是个温婉动人的大提琴家。据说,我的眉眼,有三分像她。
所以,我只是个廉价的,三分之一的替代品。
五年期满那天,我父亲终究还是没能挺过去。
办完葬礼,我拿着这些年攒下的三百万,悄无声地离开了那座让我窒息的城市。
我删掉了所有联系方式,换了新的身份,像一滴水融入大海,自以为从此天高海阔,再不相干。
我甚至天真地以为,陆沉宴或许都不会发现我走了。
毕竟,一个替身而已,旧的走了,他随时可以再找一个新的,更像白若雪的。
直到那天傍晚,我抱着刚买的菜,哼着歌往家走,一抬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张巨幅的商业海报。
海报上,男人西装革履,面容冷峻,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穿透时空,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陆氏集团,强势入驻本市,共创未来。
我手里的西红柿,啪地一声,滚落在地,摔得稀烂。
陆沉宴,他竟然追到了这里。
不,或许只是巧合,他这种级别的商业巨鳄,业务版图扩张到哪里都不奇怪。
我抱着一丝侥幸,慌乱地捡起地上的东西,几乎是跑着回了家,锁上门,心脏还在不受控制地狂跳。
夜里,我做了个梦。
梦里还是那间熟悉的别墅,陆沉宴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我走时遗落的一枚耳钉,那是他某次心血来潮送我的,不值钱,所以我没带走。
他抬起眼,目光沉沉地看着我,问:腻了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缓缓起身,一步步朝我逼近,属于他的那种清冽的古龙香气,瞬间将我包裹。
苏念,谁给你的胆子,敢不告而别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我被吓醒了,窗外,天光微亮。
我摸了摸额头,一手冷汗。
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钱可以再挣,房子可以再买,但绝不能被他抓回去。
我花了半天时间,将房子挂在中介网上,然后订了最快一班离开这里的火车票,目的地是更偏远的一个内陆小城。
然而,就在我拖着行李箱,站在火车站的候车大厅里时,我的手机,那个我以为绝对安全的号码,突然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来电。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寂。
我能听到对方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熟悉得让我瞬间头皮发麻。
喂我试探着开口,声音已经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
依旧是沉默。
就在我以为是恶作剧,准备挂断的时候,那个我刻在骨子里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苏念,转身。
我浑身一僵,像被钉在了原地。
机械地,我一点一点地转过身。
透过攒动的人潮,我看到候车大厅的VIP入口处,陆沉宴就站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身姿挺拔如松,与周围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的身后,站着两排黑衣保镖,将他与凡尘隔绝。
他的目光,像两道精准的激光,死死地锁定了我。
然后,我看到他抬起手,对身边的助理说了句什么。
下一秒,整个候车大厅的电子屏幕,瞬间切换了画面。
不再是滚动的车次信息,而是一张放大了无数倍的B超单。
我的那张,孕四周的B超单。
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和惊呼。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他怎么会有这个
我明明把它和病例一起,塞进了行李箱的夹层里!
紧接着,广播里响起了他助理那毫无感情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大厅上空:
苏念女士,请立刻到VIP接待室。陆先生在等你。
苏念女士......
我,苏念,在逃跑了三个月后,以一种最狼狈、最社死的方式,被我的前金主,当着成百上千人的面,公开处刑。
我完了。
02
VIP接待室里,冷气开得很足,冻得我骨头缝里都泛着寒意。
陆沉宴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优雅,却带着一种生杀予夺的压迫感。
他没看我,只是垂着眸,用指尖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光洁的桌面。
这是他思考时,或者说,在宣判别人生死前,习惯性的动作。
我太熟悉了。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我像研究顶级客户一样研究他。我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甚至能从他一个微小的表情里,读出他的情绪。
可此时此刻,我却看不透他。
他为什么会来为什么会为了我,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难道,就因为我肚子里这个意外的种
陆总。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已经结束了。五年合约,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我没有违约。
他终于抬起了眼皮,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淬了冰,看得我心头发颤。
结束他嗤笑一声,声线里满是嘲讽,苏念,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定义了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
合约上白纸黑字写着。我梗着脖子,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你我之间,银货两讫,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从桌上拿起那张B超单,指尖在孕四周那几个字上,轻轻划过。
动作暧昧,眼神却冰冷刺骨。
那这个呢他将单子扔到我面前,语气陡然下沉,你揣着我的孩子,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跟我谈互不相欠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谁说这是你的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尖锐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我交了新的男朋友,不可以吗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陆沉宴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地阴沉下去,眼底的风暴,几乎要将我吞噬。
他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新的男朋友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我身侧的沙发扶手上,将我困在他的方寸之间。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带着侵略性的古龙香气,再次将我包裹。
我下意识地向后缩,后背却抵住了冰冷的沙发靠背,退无可退。
是谁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是那个每天给你送花的房产中介,还是那个在楼下咖啡店,对你嘘寒问问的穷学生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竟然......他竟然一直在监视我!
从我到这个小镇的第一天起,我的一举一动,就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天灵盖。
我以为我逃出了他的牢笼,原来,我只是从一个大笼子,换到了一个他精心布置好的小笼子。
他看着我惊恐的表情,似乎很满意。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地抚过我的脸颊,像是在抚摸一件失而复得的瓷器。
念念,他极少这么叫我,通常是在床上情动的时候,此刻听来,却让我毛骨悚然,别跟我耍这些小聪明,你知道的,没用。
我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我手腕上有一道很淡的疤,是三年前,陪他参加一个酒会,遇到突发火灾,人群拥挤中,我被一块掉落的玻璃划伤的。
当时,他也是这样,用这种近乎偏执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我打横抱起,冲出了火场。
可事后,他只是冷冰冰地让医生给我处理伤口,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这个男人没有心。
他所做的一切,或许只是为了保护他白月光替身这件私有物的完整性。
跟我回去。他收回手,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不!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地推开他,陆沉宴,我不是你的东西!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他被我推得后退了一步,脸上闪过错愕,似乎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敢对他动手。
随即,他笑了。
那笑容,没有一点温度,反而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
好,很好。他点了点头,重新坐回沙发上,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苏念,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竖起一根手指:一,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回云城。孩子生下来,我给你一个亿,从此我们两清。
我的心,猛地一抽。
又是钱。
在他眼里,我和这个孩子,都只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商品。
那第二个选择呢我咬着牙问。
他缓缓竖起第二根手指,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我买下这镇子,把它从地图上抹平。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直到你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寸可以躲藏的土地。你选。
03
我被陆沉宴带回了云城,囚禁在他市中心那套三百六十度全景的顶层公寓里。
美其名曰,养胎。
实际上,这里和我之前住的那个家,没什么两样,只是更奢华,更冰冷,像一座用金钱和玻璃堆砌的华丽牢笼。
我的手机、证件全被收走,门口二十四小时有保镖看守,窗户是特制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唯一能证明我与外界还有联系的,是房间里那台巨大的液晶电视。
每天,电视里都会准时播放财经新闻,陆沉宴那张英俊却毫无温度的脸,会准时出现。
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叱咤风云的商界帝王,仿佛前几天在小镇火车站失态的人,不是他一样。
一个星期后,我的狱友来了。
是白若雪。
她穿着一身高定的白色连衣裙,拎着最新款的爱马仕包,像个女主人一样,姿态优雅地走进这间公寓。
苏小姐,好久不见。她微笑着跟我打招呼,眼神里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目光在我平坦的小腹上,停留了足足三秒。
我没理她,自顾自地给阳台上的花浇水。
这五年,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她就像是悬在我头顶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提醒着我,我只是个赝品。
沉宴让我来看看你。她在我身边的藤椅上坐下,语气亲昵得仿佛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他说你怀孕了,身子娇贵。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安排得妥妥当帖。
这话听着客气,潜台词却是:别以为你怀了孩子就能母凭子贵,陆沉宴的心,还是我的。
我挺好的,不劳白小姐费心。我放下水壶,语气淡淡。
要是放在以前,我可能会自卑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我反而平静了。
替身又如何起码,我肚子里这个,是陆沉宴亲口承认的继承人。
而她白若雪,跟了陆沉宴这么多年,除了一个白月光的虚名,又得到了什么
想到这,我心里那点不甘,竟奇异地消散了。
你倒是想得开。白若雪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嘴角的笑意冷了几分,也是,毕竟你这种出身的女孩子,能搭上沉宴,已经是祖上积德了。现在又有了孩子,下半辈子吃穿不愁,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的话,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我最痛的地方。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直视着她的眼睛。
白小姐说得对。我学着她的样子,微笑道,不像白小姐,出身高贵,又是著名的大提琴家,追你的人能从这里排到法国。可你为什么,偏偏要耗在陆沉宴这棵树上呢图他年纪大还是图他不回家
你!白若雪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大概是没想到,一向在她面前温顺得像只猫的我,竟然敢用时下最流行的网络梗来嘲讽她。
苏念,你别得意!她猛地站起身,因为情绪激动,声音都有些尖锐,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沉宴留下你,不过是看在你肚子里那块肉的份上!等孩子生下来,你照样得滚蛋!
滚蛋就滚蛋呗。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陆总说了,孩子生下来,给我一个亿。一个亿,买我十年青春,值了。总比有些人,赔了青春,赔了感情,最后连个名分都捞不着,强吧
你......你这个贱人!
白若雪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
我没有躲。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挑衅和......期待。
就在她的巴掌即将落下的瞬间,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从斜后方伸了过来,精准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闹够了没有
陆沉宴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正沉着脸站在那里,目光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
他身上那股独特的,属于掌控者的气场,瞬间笼罩了整个阳台。
我看到他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星空表盘,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这块表,是他身份的象征,也是他冷酷内心的写照。
白若雪看到他,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委屈和柔弱。
沉宴......你听我解释,是她......是她先用话激我的!她眼圈一红,泫然欲泣。
陆沉宴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甩开她的手,径直走到我面前。
他伸出手,轻轻地,拭去我眼角一滴并不存在的眼泪。
动作温柔得,让我产生了一瞬间的错觉。
然后,他低下头,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苏念,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安分一点,对你,对孩子,都好。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狠狠地刺进我的心脏。
原来,他都看到了。
他看到了白若雪要打我,也看到了我眼中的挑衅和算计。
他不是在保护我。
他只是在警告我,不要妄图挑战他的权威,不要妄图利用这个孩子,去伤害他真正在意的人。
我,终究只是个工具。
一个负责生孩子的,有利用价值的工具。
我的心,彻底冷了下去。
04
从那天起,陆沉宴搬进了这间公寓。
他没有再碰我,只是像个尽职尽责的监护人,严格管控着我的一切。
我的食谱由顶级营养师定制,每天的散步时间被精确到秒,甚至连我看的书,都要经过他的筛选。
他说,孕妇要保持心情愉悦,那些情情爱爱、悲欢离合的东西,不适合我看。
于是,我的床头,堆满了《金融的逻辑》、《时间简史》和《量子物理学》。
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养胎,而是在参加一场超长待机的魔鬼集训。
白若雪没有再来过。
但我知道,她和陆沉宴并没有断。
我好几次在深夜,听到陆沉宴在书房里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那股难得的温柔,我隔着一扇门都能感觉到。
有一次,我起夜喝水,路过书房,门虚掩着。
我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影落寞,手里拿着手机,正在跟谁视频。
屏幕上,映出白若雪那张温婉秀丽的脸。
她穿着漂亮的礼服,身后是金碧辉煌的音乐厅,似乎刚结束一场演出。
沉宴,我好想你。她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陆沉宴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他甚至还笑了一下,虽然很淡。
嗯,早点休息。
我没有再听下去,悄无声息地回了房间。
心,麻木得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我早就该明白的,替身,就要有替身的自觉。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更不该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开始变得沉默,温顺,像个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他让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懂事。
有天晚上,他破天荒地没有去书房,而是留在了客厅。
电视里放着一部老旧的黑白电影,是奥黛丽·赫本的《罗马假日》。
这是我最喜欢的电影。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能像安妮公主一样,哪怕只有一天,也能挣脱束缚,自由自在地去爱,去生活。
喜欢这个他突然开口。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为什么
因为......她最后还是选择了责任,放弃了爱情。我低声说。
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公主最终回到了她的牢笼,而我,也回到了我的牢笼。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
突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递到我面前。
送你的。
我打开一看,是一条钻石手链,设计很简单,但中间那颗粉钻,在灯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我知道这个牌子,是白若雪最喜欢的那个奢侈品珠宝品牌。
估计,是买给白若雪的礼物,顺便,也给我这个功臣准备了一份。
谢谢陆总。我接过来,客气而疏离地道了谢。
他看着我平静无波的脸,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不喜欢
很漂亮。我说的是实话。
可再漂亮的礼物,也捂不热一颗已经凉透了的心。
他似乎有些烦躁,起身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响了。
是他的助理,秦风。
陆总,都查清楚了。秦风的声音,透过听筒,隐隐传来,五年前苏小姐家公司破产,确实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白家。
我的心,猛地一跳,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白家
白若雪的家族
陆沉宴的动作,也顿住了。
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握着酒杯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电话那头,秦风还在继续汇报。
而且......我们还查到,当年您父亲和苏小姐父母的那场车祸,似乎也另有隐情......
够了!
陆沉宴突然厉声打断了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失控。
他猛地挂断电话,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整个客厅,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擂鼓般地敲打着我的耳膜。
白家害我爸公司破产
我父母的车祸......另有隐情
这些信息,像一颗颗炸弹,在我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我踉跄着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的背影,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爸的公司......还有我父母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沉宴缓缓地转过身。
灯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有震惊,有痛苦,有挣扎,还有......恐慌。
苏念,他看着我,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