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侦探发来的后续照片和录音片段揭示了这场风暴的余波,餐厅里,戴昂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对着还沉浸在甜蜜约会幻想中的聂柔破口大骂。
录音里,他的声音尖利扭曲:蠢货!谁让你靠那么近的!谁让你笑得那么恶心的!都怪你!全他妈怪你!坏老子的大事!给我滚!看见你就烦!他甚至粗暴地推搡了聂柔一把,桌上的酒杯被碰倒,殷红的酒液像血一样泼洒在洁白的桌布上。
照片里,聂柔的表情从错愕到茫然,再到被当众羞辱后的极度难堪和愤怒。她捂着脸,肩膀剧烈地耸动,最终抓起包,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餐厅。
聂柔回到宿舍时,眼睛肿得像核桃,精心化的妆被眼泪冲刷得乱七八糟,头发也乱糟糟的。她身上还带着餐厅里那股红酒和食物的混合气味,混合着她自己的汗味和眼泪的咸涩。
她像一头受伤又愤怒的母兽,把门摔得震天响,通红的眼睛恶狠狠地扫视着宿舍,最终锁定在我身上。
辛蓉!是不是你!她尖叫着冲到我面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是不是你在戴昂面前说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突然那样对我!你这个贱人!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她扬起手,似乎想给我一巴掌,我坐在椅子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身体微微后仰,避开了她的掌风。我的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冷冷地迎上她燃烧着疯狂火焰的视线。
聂柔,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她扬起的手僵在半空,撒泼之前,先动动你那快生锈的脑子。我语气充满讽刺,他翻脸,关我屁事别像条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你骂谁是疯狗!聂柔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
谁应,骂谁。我站起身,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她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我俯视着她那张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和你那位‘神仙男友’的破事,别扯上我。再有下次,我的目光扫过她僵在半空的手,我不介意帮你清醒清醒。
冰冷的警告像一盆冰水,浇熄了她瞬间的疯狂气焰。她被我眼神里的寒意慑住,嘴唇哆嗦着,却再也骂不出一个字,只能恨恨地收回手,咬牙切齿地瞪着我,胸膛剧烈起伏。
我懒得再理会她,转身拿起洗漱用品,走向水房。身后,是她压抑的、不甘的抽泣声和拳头捶打床铺的闷响。
失去了Serena这个金主的持续输血,戴昂迅速从虚假的云端跌落泥潭。更致命的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早已习惯了挥金如土的生活:租豪车是按小时计费的,租别墅是按天算钱的,高级餐厅是日常打卡点,一身行头也要维持体面......这些开销,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瞬间将他那点可怜的家底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