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家的车上,祁志伟不断从后视镜打量我。
我对着车窗呵气,画了一只蝴蝶,然后突然惊恐地擦掉：
太多了！它们要钻进来！
祁志伟松了口气,显然认为我还是个疯子。
回家第一周,我继续扮演着时好时坏的病人。
白天在祁志伟面前对着空气说话,夜里却悄悄摸遍这栋曾属于我父母的别墅。
第七天夜里,我在祁志伟的红酒里加了点料。
是我从医院带出的粉末。
看着他昏睡过去,我掏出他口袋里的钥匙,打开了书房最底层的抽屉。
果然在这里......
我抚摸着父母的遗嘱原件,上面被涂改的痕迹在紫外线下无所遁形。
抽屉深处那枚沾着血迹的袖扣,和车祸现场找到的一模一样。
第二天早餐时,祁志伟揉着太阳穴抱怨头痛。
我歪着头把牛奶倒在餐桌上,用手指画着圆圈：
黑天使说你脑子里长蘑菇了。
他厌恶地皱眉,却没发现我指甲缝里的粉末已经融进他的咖啡。
门铃响了。
林美萱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她缠上祁志伟的脖颈。
手在他胸口游走：你怎么把那疯子接回来了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不如让她永远留在精神病院......
我听着他们肆无忌惮的对话。
祁伟的笑声刺进我的耳膜：
放心,那疯子活不了多久了......
三天后,祁志伟开始掉头发。
他对着浴室镜子尖叫时,我正坐在马桶上痴笑：
乌鸦在啄你的头皮......
他冲去医院,医生却查不出任何问题。
与此同时,林美萱的社交账号开始收到匿名消息。
她大学时堕胎的病例,还有最近在夜店吸食可卡因的视频。
复仇的齿轮开始加速转动。
我偶然将李医生的受贿证据遗忘在祁伟书房,第二天就听说他们爆发了激烈争吵。
祁志伟需要李医生继续证明我精神失常。
而李医生手里的有祁志伟伪造病厉的把柄。
这是我安插在医院清洁工告诉我的。
我让虞小阳意外发现我割腕的现场。
当祁志伟带着李医生冲进来时。
我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实时观看人数：
亲爱的,直播已经开始两小时了。
我舔了舔手腕上的血迹。
全网都在看你们怎么谋杀一个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