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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手机那头大声呼救。
看守们听到林清的名字,动作果然停顿了一下。
他们脸上闪过一丝忌惮。
可林清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笑面酒馆是魏亭待过多年的地方,是顶级的酒馆,怎么可能会是什么窝点。
电话那头,传来魏亭虚弱却清晰的声音。
是啊,姐夫,你别多想了,那里很安全的。
让他和孩子在里面好好学点礼貌。
林清扔下这句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的忙音,像死神的丧钟。
看守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
那笑声里充满了鄙夷和残忍,新一轮的毒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得猛烈。
遍体鳞伤的我最后被他们扔回了牢房。
还没等我喘口气,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狱友就扑了上来。
你他妈害死我了!
他一拳拳地砸在我的脸上,身上。
老子的报酬一根毛都没看到,还挨了一顿打!
发泄完怒火,他的目光转向了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陈尘。
小杂种,都怪你!
他伸出手,想要去抓我的儿子。
滚开!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嘶吼着扑了上去,将他狠狠撞开。
我红着眼睛,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死死地盯着他。
狱友被我狰狞的表情吓到了,吞了吞口水,骂骂咧咧地缩回了自己的角落。
这时,牢门再次被打开。
几个看守拖进来一台造型可怖的机器。
那台机器上,装置着无数条细长的皮鞭。
你,胆敢趁乱尝试逃跑。
为首的看守指着我,冷笑着说:今天,就从你儿子身上罚起。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两个看守死死按在地上。
他们让我眼睁睁地看着,陈尘被他们粗暴地绑上那架机器。
记住,不准哭。
看守的声音像来自地狱。
敢流一滴眼泪,鞭子的速度就加快一倍。
随着开关按下,无数的鞭子如同毒蛇,疯狂地抽打在陈尘幼小的身体上。
他紧紧咬着嘴唇,小小的身体因为剧痛而不停地颤抖。
可他真的没有哭。
鞭子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很快,他身上的衣服就被染红了。
住手!求求你们住手!
我声嘶力竭地大喊。
我彻底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开始痛骂自己的愚蠢,奉承着眼前的每一个看守。
我说我是个废物,是个蠢货,不该顶撞他们。
我说他们是天底下最大度的人,求他们放过我的孩子。
或许是我的卑微取悦了他们,或许是他们打累了。
机器终于停了下来。
我连滚带爬地扑过去,解开绳子,将已经昏迷过去的陈尘抱在怀里。
我不敢再向他们求情。
这些无情的刽子手,我怕任何一句话都会再次激怒他们,让他们真的杀了陈尘。
我只能等。
只要过去三天,林清的父母,陈尘的外公外婆发现我们不见了,一定会来找我们。
他们不会像林清一样绝情。
第四天,我刚刚哄好因为伤口疼痛而哭闹的陈尘,让他沉沉睡去。
牢房的门开了。
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去,一只锃亮的皮鞋迎面而来,直直踹在我的胸膛。
我被踹得倒飞出去,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来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老婆已经把你父子俩押在这里了。
从今天起,你,出去学做酒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