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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水杯将满,热水溅在手腕。
一只手及时关掉了开关。
他拉起我的手腕贴到嘴边细细地吹着。
我记得你最怕痛了。
我仓惶收回,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不远处响起脚步声。
你们看到了没书浅姐那个逃婚的老公找上门来了,连工作上都不放过她。
你不懂,万一这是人家两夫妻之间的小情趣呢。
婚都没结成,我看是在外面玩腻了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老婆呢,又拉不下脸道歉,只能别捏地找存在感......
我垂下眼眸,自嘲地笑了笑。
书浅,策划案我同意了,我只是想你能跟我说说话。
我扯出手臂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不必解释,你同不同意是你的事,这个项目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我略过他离开。
走廊上的两个同事看到我立刻噤了声。
回到家,浓烈地疲倦感将我包围。
我翻出手机。
方总,我接受调职。
离开之后,生活平静了许多。
和从前没变的是,余辰的话依然很多。
他在我公司附近开了家摄影工作室。
每天除了工作时间我们基本都呆在一起。
他最近在学做蛋糕,每天搞得厨房一团乱。
我揪着他的耳朵教训了他很多次,他才养成习惯在做完糕点后把一切归回原处。
姐姐,你好像只小兔子。
他把面团塞进烤箱后,用沾着面粉的手捧着我的脸颊。
我大叫一声,将他推开。
余辰!你没洗手!
我愤愤不平,偷偷摸了些剩余的面粉抹在他鼻尖。
两个人打闹成一团。
一个突兀的铃声打断了我们。
我接起。
书浅,你回来看看吧,沈牧泽他酒精中毒加胃出血,已经昏迷两天了!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就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都是爸妈的错,这么久了你气性也该过去了吧
天气凉了,你爸爸的老寒腿又犯了,就当是为了你爸爸回来好吗
是我妈,电话里还能隐隐听到一些哭泣的声音。
估计是沈牧泽的妈妈。
我沉默良久。
许是沉默引得一旁的我爸压着怒气低吼:
你还给她打什么电话!连家都不要了,这个白眼狼!
直到我妈一遍遍地喊着我的名字,我才惊觉。
离开家半年之久,这是她第一次给我打电话,但内容却是关于别的人。
我下意识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紧紧握着我的那双大手又紧了一分。
他眸中满是担忧,见我看向他,他无声地张张嘴问我还好吗。
挂完电话。
我苦笑道:你说我爸妈是不是从没爱过我
我没回去。
也没再接我妈的电话。
只是在两个月后登记结婚那天,给她发了条消息。
没有收到祝福,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问号。
还有我爸接二连三的电话。
我按下静音。
靠在余辰怀里发了会儿呆。
今天你做芒果蛋糕行吗,你第一次给我带的蛋糕特别好吃。
好。
他宠溺地抱紧我。
良久,才感觉心安了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