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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破鞋的这下遭报应了！」
「婚内偷人还把小三领回家,畜生都干不出这事儿！」
「把人家亲闺女害死,肚子里怀着孽种还办酒席,活该烂肠穿肚！」
「呸！这种人就该绑去游街！」
大妈们直接朝着病床上的三人吐口水。
大爷则是直接脱下了一个月没洗的臭袜子塞进三人嘴里。
周围的护士和医生,似是没看见这些闹剧。
见差不多了,护士才拿着缴费单,走到赵母面前,满脸不耐烦：
「到底还治不治再拖下去人就没了。」
赵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望着床上不成人形的儿子,怨毒地看着我：
「你个丧门星！肯定是你故意的！」
张婶一把将我护在身后,叉着腰冷笑：「吃的时候不让小静吃现在出了事就往人身上泼脏水」
周围人纷纷附和,赵母被骂得脸色发紫,却再不敢上前。
最后,赵母骂骂咧咧地翻遍全身才凑够了医药费。
她恶狠狠地瞪着我：「这笔账,我跟你没完！」
离开卫生院回到家。
正打算收拾东西,张婶带着丈夫和儿子出现在门口。
「闺女,别担心,我们帮你搬家！」
张婶的儿子扛起大木箱,丈夫则熟练地拆卸家具。
我们连夜收拾,把家里值钱的物件低价卖给张婶,其他杂物送进废品站。
张婶把钱塞进我手里：「一共1200块,你收好。」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我终于松了口气。
我按照记忆中的地址,踩过泥泞的田埂,来到了一处青砖大瓦房前。
「是静静吗」颤巍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外婆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她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攥住我的胳膊。
「静静,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外公从灶屋探出头,烟袋锅子当啷掉在地上。
他颤着手扶了扶老花镜,嘴唇抖得说不出话。
我喉咙发紧,泪水突然决堤。
记忆里最后一次见面,我赌气摔门而去,外婆追出来塞给我的鸡蛋被我扔在地上。
此刻她却用围裙不停擦我的眼泪：「不哭不哭,都是外婆不好,没护着你......」
墙上泛黄的全家福。
照片里妈妈扎着麻花辫,站在外婆身边笑得灿烂。
外婆往我碗里夹了个鸡腿：「静静受苦了,多吃点......」
两年前,爸妈被下放后,外婆一家也迅速撇清关系。
我心中有些怨外婆一家的绝情,却也明白他们是迫不得已。
为了避免牵连到当兵的堂兄,我也彻底和他们划清关系了。
刚开始舅舅经常会去给我送东西,但我每次都冷脸相对,并且将东西丢出去。
渐渐的,舅舅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如今我无家可归,终究是又回到了这里。
我抱着外婆给我缝的新棉被,听着隔壁屋传来他们压低的叹息。
这世上,总有人把我视若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