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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租了间小公寓。
搬家时,电视里正播放萧氏集团的新闻。
镜头扫过嘉宾席,萧严西装笔挺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记者问起萧太太为何缺席,他冷冷地说:家务事,不劳费心。
苏羽佳在一旁娇笑,故意挽住他的手臂。
萧严皱了皱眉,却没推开。
我关掉电视,开始整理新家。
晚上,我发现手腕上的伤口发炎了,红肿溃烂,轻轻一碰就流血。
我对着镜子给自己换药,想起刚开始受伤的时候,萧严会立刻紧张地叫医生。
那时候他还会为我心疼。
直到苏羽佳再次出现。
她带着精心编造的谎言,把我和萧严之间本就脆弱的信任,一点点撕成碎片。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下一秒,电话响起。
萧太太,一个陌生男声说,萧总让我转告您,他查到当年的医疗记录了。
我握紧手机,指甲陷进掌心。
还有,对方顿了顿,苏小姐被萧总打伤送进医院了。萧总说,您应该会想亲眼看看。
医院里,病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苏羽佳的哭喊:不是我!严哥你信我。
我停在门口,从缝隙中看见萧严将一叠病历拍在苏羽佳病床前:当时我中毒后的用药记录都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鼻青脸肿的苏羽佳满脸惊恐:这些......这些肯定是伪造的!
够了!萧严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你知不知道她试药后差点死在抢救室而你......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苏羽佳的父亲带着两个保镖闯了进来,一把抢过病历撕碎:萧总好大的威风,把我苏家大小姐打成这样,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萧严额角青筋暴起:苏董来得正好,这些证据......
证据苏董事长冷笑一声,将撕烂的病历碎片扔向窗外,哪有什么证据
萧严急得扑向窗口,却只看见纸张在寒风中四散飘落。
他转身时,苏羽佳已经扑进父亲怀里啜泣:爸,他为了那个女人要逼死我!
好得很!苏董事长搂着女儿,眼神阴鸷,萧总既然这么相信外人,那我们两家的合作,看来也没必要继续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萧严脸上愤怒与犹疑交织的表情。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被苏羽佳娇弱的咳嗽声打断。
严哥,她虚弱地伸出手,我喘不过气......
萧严条件反射般上前扶住她,再抬头时,眼神已经恢复冷漠,你先回去。
这句话是对我说的。
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在真相即将揭晓的瞬间,他永远选择先照顾苏羽佳的情绪。
多可笑啊,明明证据就在眼前,我心底竟还藏着最后一丝期待,希望他能像当年中毒时那样,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我。
我轻轻带上门,将他们的争执关在身后。
我下意识按住自己左腹的疤痕。
真相来得太迟,迟到我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