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夜。
轮船在黑夜里行驶。
我躺在床上,从兜里取出全家福。
我珍之爱之地将它放在怀里,喃喃自语：
你们别担心,以后没人再能欺负我。
我并不知道,因为我的失踪,顾泽那边爆发起来怎样的风浪。
在我离开后不久,警察就赶到医院。
他们甚至不需要太多调查,就找到了王秀梅违法行医的证据。
那场清宫手术的几个护士都纷纷站出来为我打抱不平。
王秀梅当场就被抓获。
她吓坏了,哭天喊地：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手术失误,我不知道她会感染。
你知道,你是故意的,手术钳掉地上你甚至都没有消毒。
小护士厉声反驳。
我那天还听到你在病人床前洋洋得意说,就是要故意弄坏她的子宫。
几个警察都黑了脸,当即给她拷上手铐。
顾泽恰好在这时赶到。
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番话。
顾泽僵在原地。
看着王秀梅哭得不能自已的脸,他突然想起我被他踹倒在碎石堆里,血流了一地的画面。
瞬间,心脏像被利剑狠狠扎进去贯穿。
他捂住心口,踉跄着扶住墙才能勉强站住,耳边嗡嗡作响。
警察走过来,对他说：
先生,证据确凿,您妻子差点被她害死在手术台上。
顾泽脑子翁的一下。
原来,我是真的很不舒服。
他当时只听王秀梅说手术很成功,就认为我偷懒,故意不出院。
他手都在抖。
他突然想起,新婚夜我害羞地对他说以后你要照顾我的声音。
和方才我心如死灰走出家门的背影重叠在一起。
那头,王秀梅哭闹不止。
救我啊,救我,你这个废物,你不是说她不敢报警吗
她对着顾泽嘶吼。
顾泽被她这一吼拉回思绪。
他阴沉着脸,几步上来掐住王秀梅的脖子。
你怎么敢这样对她,我他妈真想弄死你。
要不是警察将他推开,他真有可能将王秀梅掐死。
王秀梅惊恐地看着顾泽,不停咳嗽。
那张漂亮的小脸眼泪鼻涕糊成一团。
你......你疯了
是,是我疯了,我竟然真的相信你说的话。
顾泽痛苦嘶吼。
几个警察将他压在地上。
他拼命挣扎,想要冲上前厮打王秀梅。
王秀梅哭着大吼：
你为什么这样,你不是爱我吗我只是帮你,她死了我们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
我爱她！
顾泽没有任何犹豫。
他一直都知道他是因为爱才娶妻。
但他对王秀梅很不甘。
年少时的爱而不得再次出现在面前,让他一时迷了眼。
这点不甘,让顾泽分不清,他到底想要什么。
可他现在清楚了。
他爱他的妻子。
好在,还来得及。
顾泽尽量忽视心里的慌乱。
他想,我那样爱他。
只要他好好哄,就会同他和好如初的。
王秀梅竟然笑了。
她挣脱警察的桎梏,来到顾泽面前嘶吼：
你爱她你那么轻贱她,你说你爱她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她已经走了,不会再原谅你。
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接受自己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那样对她！
顾泽目眦欲裂,闭嘴！
王秀梅大笑不止：
我刚才看见她往港口去了,你说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