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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川猛地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烦躁。
这些年他对她们母子百依百顺,已经习惯了为他们解决所有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警察,语气放缓了些。
警察同志,孩子不懂事,说话没轻没重,你们别往心里去。
这样,我再加五百万,不,一千万!
他掏出手机就要转账,死者家属那边我去沟通,保证让她撤诉。子言还未成年,能不能......
许先生!警察厉声打断他,你以为这是钱能解决的事吗故意杀人、轮奸,哪一条不是重罪
许先生,请你让开。
警察的声音冷漠非常,架着许子言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许子言彻底慌了,像条濒死的鱼一样剧烈挣扎,叔叔!你不能让他们带我走!我不想坐牢!
那女人就是个贱命!死了也是她活该!
他尖叫着,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你不是最疼我吗你说过要把公司都给我的!你快救我啊!
黎燕燕跌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求求你们放过我儿子吧!他还是个孩子啊!
亦川,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听见黎燕燕声音,他现在只觉得厌烦。
许亦川敷衍了一句:我会帮你联系律师。
许亦川快步离开了别墅朝着家里赶,刚才的虚惊一场后,他只想赶紧回家去见见自己的孩子。
破败的出租屋内陈设依旧,一切都没有变,却又好像都变了。
桌上没有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没有了系着围裙等自己回家的妻子,也没有了围着自己撒娇的女儿。
许亦川连忙拿出手机,疯狂给我发消息。
手机屏幕在掌心亮了又暗,每一条消息都像石沉大海。
梦一,你在哪
诺诺呢叫她给我回个电话。
我刚才遇到点事,现在回家了,你们快回来。
最后一条消息发送失败的红色感叹号刺得他眼睛疼,他才发现自己早就被拉黑了。
许亦川越发的急躁起来,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在心中浮现
许亦川将手机重重地摔在床铺上,心中莫名地有了火气。
自己只是心疼黎燕燕一个人带孩子,这才帮助她的。
又不是不爱我了,我居然这么不识大体,还敢带着女儿离家出走。
矫情!
他刚要摔门回公司,目光却扫过墙角那个破旧的芭蕾舞鞋收纳袋。
袋子拉链坏了,露出半只磨平了鞋底的粉色舞鞋,鞋尖处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是诺诺练舞崴了脚,他用碘伏给她消毒时蹭上的。
他愣在原地突然想起女儿说过的话。
爸,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跳《天鹅湖》啊,我真的不能再去学舞蹈了么
她当时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眼里满是探究和悲伤。
可他那时正对着黎燕燕发来的消费账单皱眉,只含糊地应了句:别总想着跳舞,找个兼职多赚点钱。
或许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
我只是带着女儿出去散散心,自己找个地方撒撒气也就回来了。
他这么想着,脚步轻快地回到了公司。
突然,敲门声响起。
助理推门而入,手里抱着一个卡通盒子。
许总,这是有人匿名送的包裹,说......说是诺诺小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