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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业火的反噬之力,远超我的想象。
楚家那些作恶多端的主要成员,连同那个罪恶的、埋葬了四代女婴的窃运大阵,都在这场由我亲手点燃的大火中,化为了飞灰。
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而我,因为有那道母符护住了心脉,在爆炸的中心幸存了下来。但巨大的冲击和反噬,依旧让我身受重伤,在红莲熄灭的瞬间,便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我仿佛从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中醒来。
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身上盖着干净舒适的被子。
我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阴森的宗祠,也不是冰冷的停尸间,而是一间窗明几净的私人病房。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我的床边,看到我醒来,他猛地站起身,眼眶瞬间就红了。
小姐......你醒了!
是陈叔。我外婆生前最忠心的下属,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
他还未开口,眼泪就先流了下来。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我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想问我为什么还活着。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
那女孩大概三岁左右,穿着一身可爱的小黄鸭睡衣,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看。
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时,她忽然咧开嘴哇的大哭起来。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朝着我的方向,咿咿呀呀地叫着:妈......妈......抱......
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时间、空间,在这一刻仿佛都静止了。
我像被雷电劈中,浑身僵硬,死死地盯着那个孩子。
那双眼睛,那个笑容,那声
妈妈......
是月月!
是我的月月!
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经......她不是已经在我怀里变冷,被我亲眼看着......
我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巨大的冲击让我几乎要再次晕厥过去。
陈叔连忙扶住我,声音颤抖地开始解释。
小姐,你别激动。是老夫人,是老夫人算到了......
原来,我那位早已仙逝的、身为南洋玄学界泰山北斗的外婆,在临终前,用尽最后的心力为我起了一卦。她算到我此生必有一场与至亲骨肉相关的生死大劫,避无可避。
为此,她特意为我留下了两样至宝。
一样,是能承受致命诅咒和怨气的替身草人,早已被外婆施法,由陈叔在我远嫁前,偷偷缝进了我为月月准备的襁褓之中。
另一样,则是我手腕上一直戴着的、我以为只是普通遗物的凤血石手镯。
那手镯,根本不是凡物。它能清晰地感应到佩戴者血亲的生命危机。一旦危机触及生死,它会自动触发一种玄妙的龟息假死之术,护住血亲最后一丝生机,同时,向千里之外的陈叔发出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