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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国的萨隆多市阴雨朦朦,阮枝意却觉得心情久违的晴朗,
她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本打算叫车,却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男人穿着咖色风衣,站立时如青松般挺拔,看见她时眼睛一亮,
我帮你拿。劲瘦有力的手臂快速将行李箱接过。
长时间的飞行让阮枝意有点头脑发懵,
你怎么知道我的航班时间
你说过你今天会到萨隆多,走吧,车在D2。程星和声音低沉温和,他拿出一块暖和的羊毛围巾裹住阮枝意单薄的肩膀。
程星和眼底的青黑让阮枝意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知道他会在机场接她,所以也没有告知具体的航班时间,让人家干等了这么久。
我想你到这里人生地不熟,有一个认识的人在,也会方便很多。程星和笑着摇摇头,枝意,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不用和我客气。
说完,他下意识看向阮枝意的左手手腕,当年被火灼伤的伤口还在吗所以手腕总是系着丝带遮掩。
程星和是程氏集团的独子,但因为家族纠纷,他一出生就被扔到河里,幸好被好心人捡到福利院,所以他和阮枝意从小就认识了。
只是后面他回了程家,阮枝意回到阮家,这才联系变少,
再到后来阮枝意和沈怀川在一起了,阮枝意为了避嫌,两人有很久没联系了,直到前段时间......
阮枝意坐在椅子上看着程星和忙上忙下,
程星和修长光滑的手指飞快转动,很快便将一幅烫好的碗筷摆在阮枝意面前,
星和,你别忙了,我自己来就行。阮枝意非常不好意思。
从前和沈怀川出门吃饭,这些小事一直都是阮枝意在做,现在突然换了角色,让阮枝意有些不习惯。
但程星和拒绝了阮枝意的请求,只让她乖乖坐好就行,其他小事不用她操心。
菜上齐后,阮枝意发现,全都是她喜欢的菜,
一顿饱餐,阮枝意摸着暖暖的胃,在心里默默地为程星和记上一张好人卡。
......
睡会吧,离公寓还有40分钟。程星和目视前方,手打着方向盘。
因为医院要第二天才有空余的床位,所以大晚上的,阮枝意只能先去程星和家借住一晚。
阮枝意白嫩光滑的脚踏上藏蓝色的地毯,显得更加细腻,她抬头一看,有些惊讶,
客厅柜子的最显眼处,挂着一张老照片,是她和程星和小时候的合照,用着最精致昂贵的金丝楠木雕刻的相框珍存起来,
转过头看向程星和,却发现他正在帮自己细致地铺床,并没有发现,
阮枝意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多年未见所产生的生疏感也渐渐消失,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被关心被呵护着的滋味了......
晨光熹微,程星和开车载着阮枝意去医院办理手续,
你在这里好好治疗,有什么问题就马上打电话找我…..程星和看着刚刚办好入院手续的阮枝意,心里有一百个不放心。
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总是絮絮叨叨的,活像和尚念经。
知道了,小和尚。阮枝意有些不满地嘟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是懂事的大人了,又怎么把自己过成这样程星和看着阮枝意消瘦苍白的小脸,眼底的情绪复杂晦涩。
看着阮枝意瞬间失去光彩的眼睛,终究是没再开口,只留下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就赶去处理堆积的工作了。
......
术前检查的结果很快出来,所有的指标均已达标,医生说明天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护士看着程星和将两边的窗户开大,疑惑地问:程,房间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
程星和摇摇头用流利的英文回答:不,只是枝意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阮枝意眼皮颤了颤,她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说,可他却将自己进门后对着空气皱眉的样子记在心里。
快进手术室,阮枝意突然紧张得发抖,
手术会成功吗我的嗓子会好吗
程星和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别害怕,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在心里默念: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既然那个人做不到,那他一定会努力取代他的位置,倾尽所有保护好她。
耳边突然响起《牡丹亭》的调子,是程星和用中文哼了起来,
阮枝意突然放松地笑了,《牡丹亭》是她学会的第一首曲子,她学会后,找不到人听她演唱,就天天拽着程星和,非要他给她当观众,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
阮枝意感受到自己鼓点般的心跳正在慢慢变缓......
分针一圈圈转动,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医生站在门口,
程星和顾不上已经麻痹的腿,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医生,手术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