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门在身后无声关闭，许沉盯着地上蜿蜒的血迹。
暗红色的痕迹像一条毒蛇，从酒架下方延伸至后门，消失在花园方向。许沉的手指触碰到门把手时，闻到一股腐烂的甜香——许燃最近在花园里种了新品种的玫瑰。
推开后门，月光下，许燃正跪在泥土里，白色衬衫挽到手肘，小臂上沾记新鲜的泥。他面前是一个新挖的坑，旁边躺着几株带刺的玫瑰，根系还裹着湿润的土壤。
"哥？"许燃抬头，脸上沾着一点泥，笑容天真得近乎残忍，"来帮我种花吗？"
许沉的视线落在坑边——那里有一把沾血的园艺剪，和一小截人类的手指。
门铃在清晨六点响起。
两名刑警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证物袋——里面是一枚染血的戒指，内侧刻着林小雨的名字。
"许先生，你认识这个吗？"
许沉还没开口，许燃已经从他身后探出头："这不是林姐姐的戒指吗？"他歪着头，眼神无辜，"她上周来修车时还戴着呢。"
年长的警官盯着许燃："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侯？"
"三天前吧。"许燃掰着手指数，"她来取车，说要去见男朋友。"
许沉的后背渗出冷汗——林小雨根本没有男朋友。
警官递过一份文件："我们在郊区废弃工厂发现了她的血迹，还有这个。"
DNA检测报告上，赫然写着："与许沉衬衫纽扣上的血迹匹配"。
警察走后，许沉冲进花园。
他疯了一样扒开许燃新种的玫瑰丛，指甲缝里塞记泥土，直到指尖碰到某种坚硬的东西——
一只女人的手从土里伸出，苍白的手指微微蜷曲，像是要抓住什么。无名指的位置空空如也。
许沉跌坐在地，耳边嗡嗡作响。突然，身后传来相机快门声。
"拍得不错吧？"许燃举着手机，屏幕上是被翻开的泥土和那只惨白的手，"构图很有冲击力。"
他蹲下来，用园艺剪轻轻拨弄那只手："哥猜猜，这是左手还是右手？"
晚餐时，许燃在许沉面前放了一个礼盒。
"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林小雨的断指，已经泡在福尔马林中，像一件精致的标本。指根缠着细银链，可以当项链戴。
"我改主意了。"许燃托着腮，"只要哥戴上这个，我就告诉警察真相。"
许沉盯着玻璃瓶，突然发现指甲油颜色不对——林小雨从不涂紫色。
"这不是她的。"
许燃眼睛亮起来："答对了！"他蹦跳着打开冰箱，取出另一个瓶子，"这才是林姐姐的。"
里面泡着两根手指，指甲上还残留着淡粉色指甲油。
"游戏升级。"许燃凑近许沉耳边，"现在要猜——哪根是真的？"
当许沉带着证据冲进警局时，法医的报告已经放在桌上。
"DNA确实匹配。"法医推了推眼镜，"但死亡时间至少两周前。"
许沉愣住："不可能！三天前她还——"
"我们调取了监控。"警官播放便利店录像，画面里林小雨两周前就戴着绷带，"她无名指被机器压断，早就截肢了。"
许沉浑身发冷——这意味着，花园里的尸L根本不是林小雨。
手机震动，许燃发来新消息：
"哥，你找到的是前房东太太哦。至于林姐姐..."
附件是一段视频：林小雨被铁链锁在地下室，正对着镜头哭喊："救救我！许燃他——"
画面戛然而止。
下章预告：警方突袭地下室却空无一人，而许沉在许燃的"纪念盒"里发现一张老照片——父母车祸前，刹车油管上有枚小小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