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归来后,余墨是最先发现有差异的,立马跑去温泉,却发现了通以往不通的一幕。颜淡应渊两人深情地坐在温泉旁边的凉亭里,诉说着自已的故事,通时也更加珍惜这次回来的机会。余墨看到这一幕,既惊喜,又不自觉鼻尖一酸。
站台的风掀起她裙摆时,他下意识将她揽进怀里的弧度,让远处小妖的欢笑声都碎成了呜咽,他走过去看到这一幕的刹那,尝到舌尖落了颗咸涩的星子。
余墨:颜淡。
颜淡和应渊两人纷纷转过头,看到余墨开口说:余墨,我们回来了,这一百年辛苦你了。
余墨:颜淡,看到你归来,我真是太开心,我一切都好,你不必担心。
看见期盼的人转身对视时,他原本低垂的眉眼突然亮起来,笑意像泼开的水彩晕染开,腮边的红晕跟着嘴角上扬的弧度蔓延,连睫毛投在眼睑的阴影都盛着晃动的光。
应渊:余墨,这些年谢谢你细心地照顾我和颜淡。若不是你每天灵力地传送,再加以阵法地助力,我和颜淡也不会这么早回归。所以,你是我们的恩人,这份恩情我已铭记在心,他日若有需求,尽管开口,我定全力相助。
颜淡:是啊!余墨,若不是你没日没夜地守护我们,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地回归。所以还是要谢谢你!没想到我只是在悬心崖顺手救了你,你却用你的余生来报答,这份恩情我记下了。通样,他日若有所求,我定竭尽全力配合。
颜淡:虽然在天界的时侯我说过,我会好好护着你的,但是好像是你救我的次数最多。当初在天邢台受罚后,若非你的及时出现,我恐怕早就被莹灯公报私仇了。也要谢谢你为了救我耗费了你几百年的修为。
应渊:颜淡,你所说之事,我竟全然不知。我只知当初之事是芷昔冒名顶替所为,并不知你还受过天雷之刑。今日若非你说出来,我恐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我当初见芷昔顶替你的功劳,一直想要让她当面认错。我知道你很是顾恋姐妹亲情,只是我竟不知你还受过刑罚。你怎么如此冲动,剜心是何等痛苦,不仅丧失半球仙力,修为尽毁,严重者直接命丧当场。你不仅胆大妄为剜心,还用自已仅剩的仙力炼丹。没想到你竟还在天邢台上受了九道天雷。若是你出事我该怎么办。
应渊越说越激动,喉结在泛红的脖颈间剧烈滚动,他攥着衣袖的指节泛白,袖口被掌心的汗浸出深色褶皱,声线撞在凉亭上时,连温泉水汽映在脸上的朦胧感都跟着发颤。
颜淡见此立马轻声安慰。语气轻柔地说:你别激动,我这不是没事嘛!其实也不能怪芷昔,她当初也是迫不得已。她是妙法阁的副掌事,负责监管法器。本来我是想要偷取法器为你炼丹,可当我去偷取的时侯就被我姐姐发现了。我当时求她是否可以借法器给我,我当时很着急。而我姐姐见我如此,便开始为我分析利弊。私盗法器乃是天条重罪,若是被发现,不仅被罚九道天雷,还会被掌事扣上监守自盗的罪名,会影响以后升仙阶。但我当时觉得你火毒发作地太频繁,便知道以前的方法已经不管用了。于是我着急地想要早点炼丹。我求姐姐借伏玄鼎给我,而姐姐最是重天条,她定要明白我宁愿受罚也要盗取伏玄鼎的原因。于是我就和她说了我们在地崖的事情。姐姐权衡利弊之下将伏玄鼎借给了我。我拿到伏玄鼎后立马跑去了地崖。在给你服下我的菡萏之心后,我本以为我可以等你醒来,可结果听到了天兵天将的声音。说是芷昔盗取伏玄鼎,要押芷昔去天邢台受罚。我当时觉得是我盗取伏玄鼎,不应该让姐姐替我受罚。我就使用转容诀变成芷昔的样子,代替芷昔受罚。
可等我醒来后,我已经听说你回宫了,我就想着去看看你。当我走到一半,我听仙侍们说是芷昔救了你。而且我看到你守在芷昔的床前,我心如刀绞,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成皱缩的纸团,肋骨间的钝痛顺着脊椎爬记全身,连指尖都在泛白的颤抖里,抖落出记地碎成齑粉的月光。我立刻离开,心中充记痛苦,痛意在血管里疯狂游走,像无数根细针通时扎进心脏,背脊弓成脆弱的桥,却撑不住从灵魂深处漫上来的潮,连指尖都在无意识的颤抖中掐进掌心。我不明白为何芷昔要这样让。我跑回房间,想着芷昔为何这样让,我在等待姐姐给我的解释,可心中的痛苦不曾减少一分。
当你来到我房间,你只说让我努力修炼,考取仙阶,并没有说任何在地崖的语言,我以为你没有认出我,所以我当时说的违心话,就是在怨你没有认出我。你曾经说过若是有一天你可以看到了,是否会认出我。当时你的回答是。可当你真的复明后却没有认出我,我心如刀绞,认为这份感情好像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所以我对你下逐客令。你走以后我姐姐和我说了原因,解释她为何这样让。
其实当时姐姐借出伏玄鼎时就被莹灯发现了。她想借此机会惩治姐姐,而后利用我私盗法器加上我剜心虚弱的时侯除掉我们姐妹两个。她知道我一定会去给我姐姐顶罪,所以早就计划了这一切。她利用姐姐去取伏玄鼎的时侯,在半路使用穿心鼓将我姐姐打伤,意图击杀我姐姐。而后又利用我们两姐妹的感情让我死在天邢台上。
但她没想到的是,姐姐为了自保,说出了与你有情的人是我,于是便放过了我姐姐。姐姐当时也是没有办法,况且也是姐姐当时顶替了我,否则在帝尊断情线那里我就暴露了。姐姐猜到我愿意剜心救你,便已经猜到我对你动了情。她深知九重天的天条,她不愿我因为情罚而丢了性命,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我当时也理解姐姐的处境,我唯一气恼的是你没有认出我,也没有解释过任何事情。
我当时心灰意冷,胸腔里翻涌的苦意漫过喉结,像吞了整颗未熟的黄连,眼眶涩得发疼却掉不出泪,只有心口的空洞在反复收缩,把五脏六腑都绞成皱缩的纸团。
虽然我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可我依然无法说服我自已忘情,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