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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幽暗的地下室走出,楚观泽在天台上吹了许久冷风,才觉得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散去了一些。
看着这熟悉的天台,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做出抉择的时候。
楚观泽真的后悔了,若是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开阮雨柔的手。
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忽的,一股蚀骨的无力感从脚底直窜心头,楚观泽眼底生出了几分空洞和迷茫来。
直到今日,他才真正的看清了自己的感情,他的心中的的确确只有阮雨柔一人。
他承认,因为阮明月的出现,让他的心中泛起了几分涟漪。
男人嘛,总是同情弱者的。
就像当初对浑身伤痕的阮雨柔生出怜惜之情时一样,在见到了比她更柔弱的阮明月时,他的心下意识的偏帮了另一个人。
可是短短三年的感情,怎么能比得上十几年的朝夕相伴呢
阮雨柔才是他认定了的妻子!
如今他惩罚了阮明月,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他便是想要为阮雨柔殉情,都寻不到一个归处,是他太过无用,才会连心爱的人的骨灰都留不下。
对了,骨灰!
刚才一直忙着处理阮明月,竟一时忘记了去查是谁带走了阮雨柔的骨灰。
楚观泽微微眯眸——那个男人看起来比他还要年长几岁,有这样气质的,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可是他也确信自己不曾见过这个人。
那个男人和阮雨柔是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越过自己这么一个正牌未婚夫决定她的去留
楚观泽又升起了几分活下去的勇气,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要找到那个男人,随后,把阮雨柔带回来!
......
嘟。嘟。嘟。
那头,被众人惦记的阮雨柔,却从大洋彼岸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便是刺眼的白色,屋子里回荡着心电监护仪稳定的运行声。
阮雨柔的脑子运转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身处医院。
我不是…死了吗
你这傻孩子,说的什么胡话!呸呸呸!一双粗糙,但是温热的手抚上她的额头。
许久不曾相见的舅舅,此时双眼通红,眼角溢出了几分泪痕: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孩子,你已经睡了半个月了。
阮雨柔错愕了一瞬,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半个月前,她被病人家属刺了一刀,生命垂危。
但是所有的医护人员都被楚观泽叫去给阮明月包扎,她看着那温馨的一幕,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阮雨柔感激的看向面前的老人:舅舅,谢谢你。
舅舅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只能呆在国外。
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只能说明,她已经身处加拿大,在这里得到了治疗。
宁致远温和的看着她:还叫舅舅,现在是不是应该改口了
阮雨柔已经迁了户口,现在宁致远是她名义上的父亲了。
可是一声爸爸在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宁致远有些失望,却也不愿意责怪她。
最后也只是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没事的雨柔,不要强迫自己,我还年轻,总会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