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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姜茵茵被刺激得大声叫起来。
你们这些千金小姐,号称高门贵女,不过都是些虚伪的小人,靠着父兄和夫君的恩荫作威作福,以为自己地位高看不起别人,你们除了懂绣花下棋这些无用的东西,你们还懂什么
你们知不知道边关的将士有多辛苦,你们一顿饭,便可抵他们半月粮草。
她的话音一落,身后的不忿声便纷纷响起。
姜茵茵身后不知何时站了宁国公夫人和一些贵夫人,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
我上前一步:我们是不知劳作,但不代表,我们不知道边关将士的辛苦,去年北镇雪灾,京中的小姐和夫人带着全府的女眷做棉服棉袜,捐出的银两购买粮草,帮边关的将士度过难关。
我们不懂行军打仗,但也知国泰民安的重要,也知他们的苦楚,宁国公夫人将自己的嫁妆变卖,捐了一万两银子,我用自己的私房银子买了几十车粮草,我们既会掌事理家,也知民生艰苦。
反倒是你姜茵茵,据我所知,当年边关粮草断了,你受不了苦,便闹着让管家安排人送你回京。你在边关,一不上阵杀敌,二不同女眷们一起帮将士们洗衣做饭,三不像我们在后方筹措粮草,我问你,你除了会骑着大红马跑来跑去,会甩鞭子打人之外,你还会什么
姜茵茵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被逼问得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我看着她:你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知道逞口舌之快,却无勇无谋,实在令人不齿。
姜茵茵捂着脸,哭着冲了出去,刚冲到门口,正碰见了沈南知。
他怔怔地看着我,丝毫没注意到姜茵茵已跑近他面前,她扑进他怀里嘤嘤哭着:南知哥哥,顾清婉欺负我,她欺负我不懂京中之事,当着众人的面侮辱我。
沈南知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怀里的她,突然说道:定国公夫人说得对,茵茵,这次是你错了。我居然从未知道,清婉,你做了这么多事。
平南侯夫人厉声道:知儿,慎言,顾小姐如今是定国公夫人,岂是你能直呼名讳的。
说完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哭唧唧的姜茵茵:你先带她走吧,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姜茵茵回到定国公府的小院,砸了一地的东西,哭闹着要回边关,别的姐妹劝她:茵茵,我们命好,能养在国公府,让我们有衣穿有饭吃,正经找份事做,找个人嫁了不好吗
你每日不停地闹,以前看不起咱们,说要嫁平南侯世子,如今呢还不是嫁不进侯府
姜茵茵受不了她们冷嘲热讽,又去找沈南知闹了一场,这一次连白绫都取了出来。
沈南知无法,只能答应娶她进门,但是却只能为贵妾。
姜茵茵呆住了:什么贵妾,不是说要娶我为正室,做世子夫人的吗怎么就成了妾室
沈南知皱着眉道:你闹出这么多事,如今京城里谁不知道,你若是做正妻,我们平南侯府的脸往哪搁。
平南侯夫人也很坚定:想入平南侯府,做偏房可以,想做正妻,绝无可能。
傅时安听闻,气的要命,我只好劝道:她若要做妾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何苦生气,气坏了身子还不是我心疼。
傅时安一拍桌子:她若做妾,以后便再也不是定国公府的人,我们家的人绝做不出来这种不要脸的事!
姜茵茵最终还是决定自降身份嫁进平南侯府做妾,出门时,管家只给了她一个包袱,里面是一百两的银票,说道:国公爷和夫人说了,这一百两便当是嫁妆,从今往后,再也别说自己是定国公的养女,也别再说是定国公府的人了。
姜茵茵咬着牙:赵管家,莫欺少年穷,等有朝一日你们求我的时候,咱们再看看谁输谁赢。
说完,上了门口的一顶粉色的小轿,趁着夜色抬进了平南侯府。
我冷笑一声,上一世,沈南知就算死也要和姜茵茵葬在一起,怕我扰了他们的感情。
这一次,我成全了他们,我倒要看看,他那惊天动地的深情能有多深,能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