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年惊变
结婚七周年纪念日,林哲说要出差。
我洗掉满手烘焙油渍,翻开朋友圈。
看到老公助理发的新照：老板深夜送温暖,亲自修水管。
照片里,林哲温柔捏着年轻女孩的下巴。
而背景那扇窗户,是我亲手为他设计的书房窗景。
我猛然记起,昨晚他手机收到过消息：哥,家里水管爆了。
如今正躺在我的黑名单。
当我驱车赶到小公寓砸门时,门内正传来林哲心疼的哄声：宝宝别哭。
方蔓蔓只是跳板,拿到她的秘密资金,我们就远走高飞。
玻璃碎后,林哲的怒视凝成了惊惧：你怎么在这里
我攥紧手机,上面是他助理刚发我的新消息：
方姐！林总今早篡改了刹车油管！
蓝莓酱的甜腻混杂着糖霜粉尘钻进鼻腔。
冷水哗啦啦冲过手指,洗掉了指尖沾染的面粉油光和那点残留的莓红,像洗掉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厨房灯开得太亮,白晃晃映着流理台上那只精心装饰的七周年蛋糕——两层高的奶油城堡,缀满新鲜水果,顶上立着两个依偎的小人糖偶。
完成它花了我整整六个下午的空闲时间,指尖不小心被裱花嘴烫出的水泡现在还有隐约刺痛。
蛋糕旁放着一张硬质卡片。墨水凝成的字迹带着种故作潇洒的随性：紧急会议,亲爱的,周年礼物等我回来加倍补偿。落款,龙飞凤舞的林哲。
又一个纪念日泡汤。方蔓蔓,你早该习惯的,习惯他那没完没了的重要会议,习惯从新婚起就盘旋心头的、那丝若有似无的飘忽。她甩掉手上的水珠,指尖在冰凉的不锈钢水槽边留下几个模糊的指印。疲惫像浸透水的海绵,沉重地坠在肩胛骨中间。她想睡,最好睡到明天下午,把这孤零零的夜晚连同那个碍眼的蛋糕一起睡过去。
鬼使神差地,她划开了手机屏幕。幽光刺得眼睛微眯,手指无意识地点开了那个绿色的社交软件图标。
朋友圈的动态瀑布流刷下来,第一条赫然撞入眼帘,带着一股新鲜热辣的窥探气息。
发帖人：王梦婷。
林哲那个年轻得能掐出水来的助理。一张深夜感十足的照片。
视角由下往上,光线温暖得有些暧昧。林哲微微倾着身体,姿态是方蔓蔓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专注与…疼惜他一手捏着女孩的下巴,指尖透着力道。
王梦婷仰着脸,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受了惊,颊畔挂着清晰的泪痕。
配图文字更是扎眼：谁懂大半夜家里水管爆得一塌糊涂！救命恩人还得是老板,深夜赶过来亲自修理！天使上司！！！泪目.jpg
深夜修水管天使上司
方蔓蔓脑子里嗡地一声,像有根弦瞬间绷紧又嘎然崩断。
她下意识地凑近屏幕,指尖划过冰冷的玻璃,想拨开那些虚化的暖光,看清那张照片的背景。
光线很暗,主要焦点集中在人物微妙的肢体接触上,背景成了大片模糊的色块。不对！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王梦婷身后那片黑暗里的朦胧轮廓。
一扇窗户。
方蔓蔓的心脏猛地一坠,沉入冰湖底。
那扇窗……绝对是她亲手为林哲设计的书房窗景！
为了采光,为了通风,为了配合建筑线条,她熬了几个通宵,查阅了无数资料,跟装修队争执,直到每一个弧度都完全符合脑海中的构想。
窗棂侧面那个微微收窄、带点古典韵味的转折角度,是她固执己见的成果,全球独此一份。这扇窗在她家书房里,是林哲专属的小世界入口。
而现在,它诡异地出现在王梦婷的公寓背景里,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方蔓蔓的脸上。
冰冷的窒息感攥紧了喉咙。
突然,一段几乎被遗忘的记忆碎片破冰而出,闪着尖锐的棱角刺进脑海——昨晚！
林哲醉醺醺进门,外套随意丢在地板上。
他把自己摔进沙发,手机屏幕在他指间亮了一下,就那么一瞬间,幽蓝的光映着他放松的下颌。一条新信息刚好弹出来。
没名字的陌生号码,但短信内容清晰得像刻在视网膜上：
哥,家里水管爆了！！！漏水了！！！怎么办,急哭了呜呜呜。。。。。。。
当时她只以为是朋友或邻居,提醒他把手机收好别掉地上了。
方蔓蔓记得自己皱着眉,手指划拉屏幕几下找到那个陌生号码,几乎是带着一丝对未知骚扰的厌烦,利落地把它拖进了黑名单深处。
黑名单！黑名单！
指尖骤然冰凉,血液逆流。
那个发信人,恐怕就是王梦婷！那声哥,喊得不是旁人,正是她的丈夫林哲！那个家,就是王梦婷的公寓！那条信息,根本就是一条深夜情人的求援信号！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蛋糕上那两个甜蜜依偎的糖偶在视野里扭曲变形。
她抄起流理台上那把抹奶油的细长刮刀,刀柄冰冷的金属触感刺进滚烫的手心,像抓住一块烧红的烙铁。
2
深夜追凶
鞋带都没系,冲出弥漫着甜腻香气的厨房,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全身。她像一台失控的机器,冲进冰冷的车库,坐进驾驶室,引擎咆哮的轰鸣瞬间撕裂了死寂的夜。
方向盘在掌心震动着,轮胎擦刮地面发出刺耳的锐响。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在车窗外急速流淌,模糊的街灯飞速拉成一道道刺眼的金色长线。
方蔓蔓踩死了油门,引擎尖锐地嘶吼着,车窗外的景色模糊成一片混沌,只有血液在耳膜里轰鸣的声音异常清晰。
那扇该死的窗！那个林哲专属空间的象征,像一面巨大的照妖镜,悬在别人家的公寓里,映照出她七年婚姻的可笑底色。
刮刀冰冷的棱角隔着衣兜抵在她大腿上,带来一点尖锐的痛感。
王梦婷那个廉价出租屋的门牌号,像血痂一样结在她大脑里。
她曾经在林哲车上的杂物抽屉瞥见过一张物业缴费单,上面潦草写着地址。那时候她怎么会想到
终于,车子一个急刹,轮胎发出濒死的尖叫,狠狠停在公寓楼前。
巨大的惯性把她甩向前方,又被安全带死死勒回椅背。
冰冷的空气从车窗灌进来,瞬间冻透了她被怒火灼烧的皮肤。
她甚至没有熄火,引擎持续发出低沉而危险的震颤声。
她猛地推开车门,寒冷的夜风刀子般刮在脸上。
四楼,楼道狭窄。声控灯被她沉重的脚步惊动,惨白的光线在她头顶忽明忽灭,像垂死者最后的呼吸。
这光照得她脚步发虚,仿佛踩在棉花堆里。空气里有劣质香水和隔夜油烟混合的呛人味道。
她停在402门口。
防盗门很薄,劣质板材刷着廉价的灰漆。
死寂。
一秒,两秒……她能听到自己喉咙干涸吞咽的声音。
宝宝……别哭了好不好我的心都被你哭碎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穿透薄薄的门板,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地钻进方蔓蔓的耳朵里。是林哲。
每一个字都带着湿漉漉的哄劝和怜惜。这种黏腻、掏心掏肺的腔调,结婚七年,方蔓蔓从未听过一次。
我知道委屈你了,那声音继续,更低,更轻柔,像情人之间最甜腻的耳语,再忍忍,宝贝。
方蔓蔓的手,死死握着口袋里那把刮刀的刀柄,指骨绷得青白,关节凸起发硬。
指甲几乎要嵌进冰冷的金属里。
她浑身都在发抖,每一寸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在失控地战栗,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冲撞。
再忍忍,门内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淬了毒的蜜糖,也就这几天的事。
等她那笔秘密资金到手,方蔓蔓这个跳板就没用了！我马上就离,我们立刻就远走高飞！
3
真相撕裂
秘密资金跳板
砰！
一声沉闷,而粗暴的巨响骤然炸开！
不是拳头,是坚硬的脚底挟带着全身失控的力量狠狠踹在了那道薄薄的劣质门板上！整条走廊都被这声震动惊扰。
隔壁的门似乎传来细微的骚动,有人警惕地问了声谁。
那扇可怜的门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鞋底撞击的位置,木屑飞溅,门锁周围的木板瞬间向内凹陷,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裂痕和碎纹。整个门框都在跟着摇晃。
这巨大的声响终于斩断了门内那令人作呕的甜言蜜语。
死一样的寂静笼罩了门的两边,凝固了空气。
几秒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吱嘎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那扇被踹裂了锁区的门,终于向内拉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门内只亮着一盏昏暗的暖黄色壁灯,光晕混沌地流淌出来,洒在门框和走廊冰冷的地面上。
缝隙后面,是林哲。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调整表情。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原本残留的温存和笑意如同骤然被泼上了一桶凝固剂,瞬间僵硬定格。
眉毛惊诧地扬着,嘴角甚至还没来得及放下。
随即,那凝固的表情像被打碎的石膏面具一样龟裂开,惊愕、慌张、难以置信迅速覆盖了整张面孔,眼睛里蒙着一层骤然被撞破的惊惧光芒。
他看清了门外站着的是谁。
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方蔓蔓的眼睛,隔着那道狭窄的门缝,越过呆若木鸡的林哲,像两道淬过冰的探照灯,直直射向他身后。
王梦婷赤着脚站在后面。真丝吊带睡裙勾勒出年轻而富有弹性的身体曲线。
她显然刚从一场逼真的哭泣中抽身出来,眼眶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脸蛋上湿漉漉的泪痕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莹光。
那双漂亮的眼睛正瞪得极大,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惊恐和无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力量捏扁、拉长、扭曲得不成样子。
林哲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干涩而撕裂的声音终于从那僵直的喉咙里挤出来,带着一种灵魂出窍般的茫然和僵硬：蔓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像一块冷硬的石头丢进了滚沸的油锅。
方蔓蔓没有动。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肌肉紧绷得如同冻结的石膏像。
刚才那一脚凝聚的狂怒似乎瞬间消散了,只剩下一种冰冷的、令人心头发毛的平静。
唯独那双眼睛,黑沉沉地扫过林哲写满惊惧和愚蠢的脸,最后落在他身后那个如同受惊小鹿般楚楚可怜的王梦婷身上。
方蔓蔓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冷酷地向上扯了一下。这不是笑,是刀刃在冰面上划过的痕迹。
就在这如同真空凝滞般的死寂中——
嗡……,......
她衣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这细小的嗡鸣在陡然绷紧到极致的气氛里,像一块被投入深海的高频金属碎片,尖锐得足以刺穿所有人的耳膜和理智！
林哲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极其细微地绷紧了一下,那是一种本能的不祥预感。
王梦婷惊恐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更圆了。
方蔓蔓的眼神像是被那嗡嗡的震动牵引住了,幽深得像不见底的深潭。
她没有丝毫犹豫,左手伸进大衣口袋。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屏幕。
拿出来。
按下。
屏幕亮起,惨白的光线瞬间映亮了她毫无血色的下半张脸。
屏幕上端,清晰地跳动着来信人名字：【王梦婷（特助）】。
不是私人的号码,是公司那个明面上的工作号,为了工作联系才加的号码。
方蔓蔓的目光冰冷地抬起,越过呆滞的林哲,直刺向门后赤着脚、瑟瑟发抖的王梦婷。
一丝荒谬的、冰冷彻骨的嘲弄爬上她的嘴角。
王梦婷接触到这眼神,身体剧烈地一抖,脸色瞬间灰败下去,像是被这无声的质问凌迟。
方蔓蔓的拇指滑开了那条新消息。
文字不多,只有一行,带着一股急迫到绝望的气息,每一个字节都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滴着冰冷的、死亡的气息：
方姐！！快看刹车！林总今早偷偷把你那辆车的刹车油管给切开了！
血,倏地一下从方蔓蔓的头顶退了个干净。
冷。极其的冷！
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脚底板猛地窜起来,沿着脊椎一路向上,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神经末梢。身体里的血液如同被瞬间抽干,留下冰碴在血管里疯狂戳刺。
刹车油管！切割！
脑海里的影像瞬间铺开：车库里,她的白色SUV安静的伏着。
林哲的身影在她上班前,鬼祟地出现在车底。她当时随口一问,他笑着摆摆手：轮胎好像嵌了小石子,没事儿,帮你弄掉了。
那笑容,现在回想起来,虚浮得没有一丝重量。
当时她竟然信了！
一股巨大的后怕混合着被彻底背叛、置于死地的滔天怒恨,如同决堤的冰河,在她身体里轰然炸开！
怪不得他刚才在门里说的那么急切,说再忍忍,说也就这几天的事！他等不及了！他害怕秘密资金拿不到！他要的是她现在就死！
她的目光像淬毒的冰针,一寸寸,死死钉在林哲的脸上,几乎要将这伪善的面孔刺穿、焚毁。
那张英俊的脸,此刻扭曲得简直不成样子,是恐惧是凶狠还是被猝不及防撕裂所有伪装的狼狈
就在她目光锁死林哲的瞬间——
叮铃铃铃—————！！
口袋里,那个刚刚收到致命信息的手机,极其荒谬地、不合时宜地、疯狂地尖叫起来！尖锐的铃声像无形的钢针,刺破了502门口那片死寂的空气！
屏幕上跳跃着一个烂熟于心的名字——【妈】。
是她家里照顾孩子的阿姨！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声催命般的铃音里。一股极其恶寒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鬼爪,猛地攫住了方蔓蔓的心脏！
攥得她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一股冰冷的电流顺着头皮炸开,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就在这诡异而致命的分秒间,方蔓蔓的视野余光捕捉到了极其危险的动态！
林哲！
就在那手机尖叫响起的瞬间,门缝里的林哲像是终于被这叠加的刺激压垮了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整个人倏地变得狂躁狰狞！
那张刚才还停留在震惊和恐惧中的脸,如同被一张凶兽的面具替换,嘴角扭曲着,眼底爆发出孤注一掷的凶狠红光！
他甚至没有试图去看那催魂般的来电号码！几乎就在手机铃声响起的同时——
砰！
4
生死时速
那扇裂着锁口的门被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向方蔓蔓甩了过来！门板挟着恶风,直撞向她的面门！同时,里面传来一声粗暴、狠戾的咆哮,像野兽的濒死怒吼：方蔓蔓！是你自己找死——！！
引擎粗重地咆哮着,金属的吼声在这深夜空旷的路面上显得格外凶戾。
方蔓蔓踩着油门的脚掌几乎没有知觉,只是一味地向下压,再压。
白色的SUV像一头被激怒的铁兽,撕裂冰冷的空气,朝着市中心的方向狂奔。
仪表盘指针死死压在红区边缘,车身在剧烈颠簸。
车窗大开着。冰冷的狂风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刺痛着她的皮肤,试图刮走脑海中那混乱喧嚣的炸裂声响：
林哲那声绝望狂暴的找死！
廉价公寓门摔上时发出的巨大撞击！
口袋里的刮刀在她撞开门冲下楼时掉落在地,她甚至没回头看一眼！
阿姨那个催命般的电话！
她冲上车前只听见阿姨哭喊了一句：宝宝！宝宝喘不上气了！蔓蔓你快回来——！！
宝宝！她的孩子！她的命！
心脏在肋骨下疯狂地砸撞,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
秘密资金林哲怎么会知道那个账户那是父亲临走前瞒着所有人留给她最后保命安身的……是她准备给孩子留学基金的最后屏障！他怎么知道他动了什么手脚
刹车油管…切开了…
林哲那张被愤怒、恐惧、被撕破伪装的疯狂扭曲得不成样子的脸再次在眼前闪过。
那句没用了,我们就远走高飞……像冰冷的蛇,缠紧了她的脖子。
远走高飞用她和她孩子的命铺路！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瞬间被呼啸的狂风刮走。视野里的道路,路灯刺眼的光晕,两旁飞快倒退的夜影,都扭曲模糊成一片流淌的霓虹光带。
手机还攥在右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僵硬发白。
屏幕亮着,就在阿姨那通撕心裂肺的哭喊电话之后,王梦婷发来的那条致命信息依旧死死钉在最顶端：……刹车油管……切割……
她下意识地,右脚带着绝望和本能的试探,极其短暂地、极其轻微地松了一下油门,左脚条件反射般地踩向刹车踏板……
不行！不能踩！绝对不能踩！！
理智像一道冰冷的电流贯穿大脑！她猛地惊醒！
没有踩下去！！！
但,就在她右脚离开油门的这零点几秒——
砰！！！
车身剧烈地、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栽！整个底盘似乎狠狠刮到了路面上凸起的什么！
一道刺耳至极、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骤然炸响！盖过了引擎的嘶吼！
像是什么重要的生命线被硬生生扯断！
几乎同时,方向盘猛地疯狂抖动起来！一股强大的、失控的巨大力量像挣脱了枷锁的野牛,蛮横地抢过了方向盘的控制权！车子瞬间朝路边的隔离绿化带斜冲过去！
视野天旋地转！！
巨大的惯性狠狠将她甩向左侧！冰冷的车门钢架迎面撞来！安全带死死勒进胸口和肩膀,勒得她瞬间窒息！
死亡的阴影带着冰冷的铁锈味,在这零点几秒内,劈头盖脸笼罩了她！
完了…………
这个念头像最后的遗言一样清晰冰冷地划过脑际。
5
轮回无终
砰！！！
一声巨大的、沉闷的撞击！
不像是撞在柔软的草木上,更像是撞上了坚硬的水泥！
整个车身都发出了濒临解体的、令人牙齿打颤的哀鸣！
一切都随着哀鸣进入了轮回,这种轮回不会停止,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