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逆袭分变满分
>高考查分那天,我考了1分。
>陈默1分热搜爆了,全网笑我是史上最差考生。
>小妹哭着把录取通知书撕成碎片:哥,我陪你复读!
>跳楼后重生回高考前三个月,我发现自己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前世答题卡被死对头周浩恶意涂改的真相浮现。
>这一世我默默收集证据,成绩一路飙至年级第一。
>高考当天,周浩再次掏出涂改笔走向我的座位。
>我笑着举起手机:你猜,这次直播有几百万人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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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分惊魂全网嘲讽
教室里闷热得像个蒸笼。老旧吊扇在头顶有气无力地转着,发出疲惫的吱呀声,搅动起一股混合着汗味、陈旧书本尘土和廉价印刷油墨的浑浊空气。我,陈默,正被这股黏腻的空气裹挟着,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课桌边缘一块翘起的木漆,留下几道泛白的浅痕。高考结束后的松弛感早已被时间蒸发殆尽,只留下一种被架在火上、悬而未决的焦灼,沉沉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突然,教室前门被哐当一声大力撞开,狠狠砸在墙上,震得门框上方的粉笔灰簌簌落下。班主任老刘像一颗被发射出来的炮弹,猛地冲了进来。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里面盛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陈默!他嘶哑的喉咙里爆发出一个变了调的名字,声音干裂,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查…查到了!你的分…出来了!
整个教室瞬间死寂。连吊扇那苟延残喘的吱呀声都仿佛被无形的利刃斩断。所有目光,带着惊疑、好奇、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聚焦在我脸上,灼得皮肤发烫。我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老刘胸膛剧烈起伏,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仿佛要把那个可怕的数字重新咽回去,但那几个字最终还是从他颤抖的牙缝里挤了出来,带着一种宣判般的绝望:
1分!陈默…你只考了…1分!
时间凝固了半秒。
随即,轰的一声!死寂被彻底引爆!教室里像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惊呼和难以置信的议论声浪。
多少!1分!
我的天!选择题全选C也不止吧
噗…哈哈哈!史…史诗级啊!
陈默,你牛X!真的牛X!破纪录了兄弟!
哄笑声、口哨声、桌椅被拍得砰砰作响的声音,汇成一股巨大的、带着恶意嘲弄的洪流,劈头盖脸地向我砸来。每一张扭曲的笑脸,每一句刺耳的调侃,都像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和神经。血液嗡的一声全部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手脚瞬间冰凉发麻,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抠破了掌心那点可怜的皮,一丝微弱的血腥味混在浑浊的空气里。
口袋里的手机疯了似的震动起来,嗡嗡嗡,嗡嗡嗡,像一群狂躁的马蜂在蛰咬。屏幕疯狂闪烁,锁屏界面瞬间被无数条推送通知淹没。
史上最惨烈翻车!高考1分考生诞生!(爆)
陈默1分!刷新高考下限纪录!专家分析原因(爆)
是躺平还是摆烂深度解析1分考生的心理状态
高考1分奇闻!围观学霸是如何炼成学渣的
每一个血红的爆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我甚至不用点开,就能想象出那些新闻标题下面,会是怎样铺天盖地的嘲讽、辱骂、猎奇般的围观。我的名字,陈默,这个本该普通到尘埃里的名字,此刻像被钉在耻辱柱上,被无数双无形的眼睛贪婪地审视、咀嚼、唾弃。
世界在我眼前旋转、扭曲。那些爆裂的哄笑,刺眼的屏幕光,老刘那张惨白绝望的脸,还有口袋里持续不断的、催命符般的震动,拧成一股巨大的、无可抗拒的螺旋,把我往下拖拽。窒息感扼住了喉咙,冰冷的绝望像毒蛇,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
逃!这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劈开混沌的脑海。
我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撞开身后碍事的椅子,在一片更加放肆的哄笑声和快看,他跑了!的喊叫声中,踉踉跄跄地冲出教室后门。走廊里的灯光惨白刺眼,脚下冰冷光滑的地砖仿佛没有尽头。我跌跌撞撞地奔跑,只想离那些声音、那些目光远一点,再远一点!
不知跑了多久,肺叶火烧火燎,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推开教学楼通往天台的那扇沉重、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股带着城市尘埃味道的狂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我几乎站立不稳。夕阳如血,泼洒在高楼林立的冰冷丛林上,在玻璃幕墙上反射出无数道令人眩晕的、破碎的光。
我一步步挪到天台边缘。粗糙的水泥护栏被烈日晒得滚烫,硌着我的掌心。下方,是蚂蚁般渺小的行人和车辆,是那个庞大而冷酷、刚刚对我宣判了社会性死亡的世界。风更大了,带着一种要把人吸下去的呜咽声,撕扯着我的校服。
身后传来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哭喊,像玻璃被硬生生划破,狠狠刺穿了风声。
哥——!!!
我猛地回头。
小妹陈曦不知何时追了上来。她小小的身体因为剧烈的奔跑和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校服领口歪斜着,脸上全是纵横交错的泪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她手里死死攥着一张崭新的纸,那是她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印刷精美的校徽在血色夕阳下闪着冷硬的光。
哥!不要!不要跳!她嘶喊着,声音劈裂,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绝望冲力。她跌跌撞撞地扑过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抓住我的一只胳膊。那纤细的手指冰凉,带着汗湿的黏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里。
哥…我…我不去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我的手臂上,滚烫。我陪你!我陪你复读!哥…求你了…别丢下我…每一个字都带着撕裂般的哭腔和沉重的抽噎。
她猛地举起那张承载着她梦想的通知书,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决绝,双手用力向两边撕扯!
嗤啦——!
崭新的纸张发出清脆的裂响,在她颤抖的手中瞬间被撕成两半!她没有停,一下,又一下,疯狂地撕扯着!印刷着校名和专业的碎片,带着她破碎的梦想和不顾一切的爱,像惨白的蝴蝶,在血色夕阳下被狂风卷起,纷纷扬扬地飘散开去。
哥…你看…没了…都没了…她摊开沾满泪水的手心,里面是揉皱的纸屑,眼神空洞又绝望,只剩下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我陪你…我陪你考…
我的心在那瞬间被彻底撕碎了。不是被嘲讽,不是被热搜,而是被眼前这小小身影亲手撕碎的梦想和她不顾一切的挽留。巨大的愧疚和更深的绝望像黑色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最后一丝理智。我看着她哭得几乎昏厥的小脸,看着那些在风中打着旋、最终飘向深渊的纸屑……
世界在眼前彻底崩塌、旋转、沉入无边的黑暗。
……
3
重生觉醒过目不忘
嗡——嗡——嗡——
一种持续不断的、单调而沉闷的震动声,像电钻一样顽强地钻进我的意识深处,试图将我从那片冰冷粘稠的虚无中拖拽出来。
眼皮重若千斤,每一次试图掀开都伴随着剧烈的眩晕和干涩的刺痛。我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隙,模糊的光线涌入,勾勒出熟悉的轮廓——沾着几点墨渍的天花板,墙上贴着的、早已卷边的球星海报,还有床头柜上那个屏幕正疯狂闪烁、震动不休的闹钟。
6:30。刺眼的红色数字跳动着。
我猛地坐了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得肋骨生疼,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窗外是灰蒙蒙的、透着鱼肚白的清晨微光,鸟鸣声稀疏地传来,带着一种久违的、属于清晨的凉意。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旧书和灰尘的味道,熟悉得令人心悸。
我茫然地、几乎是僵硬地转动着脖子,目光扫过书桌上堆积如山的教辅资料和卷子,落在墙上一张被透明胶带反复粘贴过的日历上。鲜红的数字像烙铁一样烫进我的瞳孔:
【距高考:90天】
九十天
我死了。我从天台上跳下去了。我清晰地记得身体失重下坠时那撕裂般的风声,记得水泥地面在视野里急速放大的冰冷影像,记得小妹陈曦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漫天飞舞的纸屑碎片……
那现在是梦还是……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我下意识地伸出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内侧。
嘶——!尖锐的疼痛瞬间传来,真实得不容置疑。
不是梦。
哥!起床啦!再磨蹭要迟到啦!小妹陈曦清亮又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从客厅穿透薄薄的房门传了进来,伴随着锅碗瓢盆碰撞的轻响和煎蛋的滋滋声。
这声音……鲜活,充满了生气,没有一丝一毫前世天台上的绝望和哭腔。像一道温暖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我冰冷麻木的心脏,带来一阵剧烈的酸胀。
我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猛地拉开了房门。
厨房门口,陈曦正围着那条印着卡通小兔子的旧围裙,手里端着个刚出锅的煎蛋盘子。她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小脸上带着晨起惯常的迷糊和一点嫌弃:干嘛啊哥睡懵啦眼神直勾勾的,怪吓人的!快洗漱吃饭!
她的马尾辫扎得高高的,发梢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脸颊因为厨房的热气泛着健康的红晕,眼神清澈明亮,没有一丝阴霾。那张前世被她亲手撕碎的通知书,此刻对她而言,还是遥远未来一个充满希望的符号。
巨大的庆幸和后怕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我,冲得我眼眶发热,喉咙发紧,几乎站立不稳。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地盯着她,贪婪地确认着这失而复得的、鲜活的生机。
哥真傻了陈曦狐疑地走近两步,踮起脚,伸出还带着油星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回魂啦!今天摸底考,别又垫底啊!
摸底考这三个字像一把冰冷的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我记忆深处某个尘封而黑暗的盒子。
前世,就是这场所谓的摸底考,成为我1分传奇道路上第一个响亮的耳光。那张物理卷子,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符号,在我眼前如同天书。我绞尽脑汁,抓耳挠腮,也只勉强填了几个选择题,后面的空白像一张张无声嘲讽的嘴。
最终,一个鲜红的、巨大而刺目的19分印在卷子顶端。物理老师老李那张铁青的脸,在全班毫不掩饰的嗤笑声中,成了我高中生涯最深刻的噩梦之一。
哥你脸怎么这么白不舒服陈曦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把我从冰冷的回忆里拽了回来。
没…没事。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声音还有些沙哑,有点没睡醒。我马上洗漱。
走进洗手间,冰冷的自来水拍在脸上,带来一阵激灵。我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张年轻却写满疲惫和茫然的脸。前世那种被知识拒之门外的无力感和绝望感,如同附骨之蛆,再次缠绕上来。
不行…不能重蹈覆辙…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低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4
周浩阴谋涂改笔再现
浑浑噩噩地吃完早餐,和陈曦一前一后走出家门。清晨的微风吹拂在脸上,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快到校门口时,几个穿着同样蓝白校服的身影懒懒散散地靠在校门边的香樟树下,为首的那个高个子男生,染着一撮刺眼的黄毛,嘴角习惯性地挂着玩世不恭的痞笑,正是周浩。他身边簇拥着几个跟班,正旁若无人地大声谈笑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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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就是这个周浩,仗着他老子在教育局有点关系,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尤其喜欢针对我这种家境普通、性格沉闷的学生。前世天台纵身一跃前,最后浮现在我脑海里的,除了小妹绝望的哭脸,就是他和他那帮跟班肆无忌惮的嘲笑嘴脸!一种尖锐的恨意,混合着冰冷的恐惧,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
我们走近时,周浩那带着轻佻和恶意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扫了过来,精准地落在我脸上。他故意提高了音量,拖长了调子,声音像掺了砂砾:
哟!这不是我们未来的‘状元郎’吗听说今天摸底考准备再创‘辉煌’,拿个两位数回来没啊他刻意把状元郎和辉煌几个字咬得极重,充满了恶毒的戏谑。
他旁边的几个跟班立刻爆发出心领神会的哄笑。
浩哥,要求别太高嘛!两位数对人家来说难度系数十颗星!
就是就是,能考个位数就算超常发挥了!
说不定人家憋着大招,准备拿满分呢哈哈哈!
刻薄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过来。我身体瞬间绷紧,一股滚烫的血液直冲头顶,前世被逼到天台边缘的愤怒和屈辱瞬间被点燃!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挥出去!
哥!陈曦一把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小小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她挡在我身前,像一只护崽的小兽,怒视着周浩那伙人,声音清脆却带着火气:周浩!你嘴巴放干净点!
啧,小丫头片子还挺凶。周浩嗤笑一声,轻蔑地扫了陈曦一眼,目光又落回我身上,充满了挑衅,怎么陈默,只会躲在妹妹后面有种考场上见真章啊废物点心!他最后四个字吐得极轻,却像淬了冰的刀子。
你——!陈曦气得小脸通红。
小曦,走。我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暴戾和几乎冲破喉咙的怒吼。那冰冷刺骨的恨意并没有消失,反而沉淀下去,变成一种更深的、更危险的暗流。我反手用力握住陈曦的手腕,近乎拖拽地拉着她,低着头,脚步有些踉跄地冲进了校门,将身后那刺耳的哄笑声和恶毒的视线隔绝在外。
不能冲动。拳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前世血的教训还不够吗周浩!这个名字像烙印一样刻在心上。等着,你给我等着!这一次,我绝不会再任你宰割!
教室里的空气弥漫着考试前特有的、令人窒息的紧张和压抑。纸页翻动的声音、笔尖划过草稿纸的沙沙声、偶尔压抑的咳嗽声,混合成一种无形的压力场。我坐在熟悉的座位上,盯着桌角那个用刀片刻下的、歪歪扭扭的默字,掌心因为刚才的冲突还在微微发烫。
讲台上,物理老师老李已经开始面无表情地分发试卷。雪白的卷子像一片片死亡的判决书,从前排传下来,带着窸窸窣窣的纸响。
一张卷子落在我桌上。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密密麻麻的铅字,复杂的电路图,陌生的公式符号……它们像一群狰狞的怪物,瞬间扑向我的眼睛。一股熟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眩晕感猛地攫住了我!胃部一阵翻搅,冷汗瞬间从额角渗出。前世的噩梦重演了!那种面对知识壁垒时的无力感和窒息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只剩下那些跳跃扭曲的字符。
【……平行板电容器两极板间距离为d,接在电压为U的电源上。一带电粒子质量为m,电荷量为q,以初速度v0沿平行于极板的方向从两板正中间射入……】
题目如同天书。每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却成了无法理解的符咒。我死死盯着那些字,试图集中精神,但思绪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忽不定,根本抓不住任何解题的线头。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不行!不能这样!我猛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前世坠楼的失重感仿佛还在,小妹撕碎的纸屑还在眼前飞舞……巨大的不甘和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意志在心底咆哮!
再试一次!集中!给我看清楚!
我猛地睁开眼,再次聚焦在那道如同鬼画符般的题目上,几乎是带着一种自虐般的狠劲,一个字一个字地、用尽全身力气去看!
就在这一瞬间——
仿佛有一道无声的惊雷在意识深处炸开!
眼前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符号,突然不再冰冷陌生!它们像是被注入了生命,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的含义、它们之间隐藏的逻辑链条、甚至是这道题背后所涉及的全部物理概念——库仑定律、电场强度、电势差、类平抛运动……如同被解冻的冰河,轰然奔涌!无数清晰、准确、甚至带着某种冰冷质感的知识碎片,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和精度,自动地、疯狂地在我脑海中组合、推演!
【粒子在电场中受恒定电场力,做类平抛运动……垂直极板方向:加速度
a
=
Eq/m
=
(U/d
*
q)
/
m
……运动时间
t
=
d
/
(v0
*
sinθ)
不对!题目并未给出角度!粒子是平行于极板射入,即初速度方向与极板平行,与电场方向垂直!所以,垂直方向初速为零!是匀加速直线运动!】
思路从未如此清晰!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瞬间拨开了所有迷雾,将最核心、最本质的物理图景赤裸裸地呈现在我眼前!每一个步骤的推导,每一个公式的应用,都如同呼吸般自然流畅!
我甚至看到了粒子在电场中的运动轨迹——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所需的时间、偏转的距离、最终的速度分量……所有的答案,都无比清晰地、几乎是同时地浮现在思维的屏幕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
巨大的震惊让我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我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再次看向那道题目。这一次,不再是天书,而是一条清晰明朗、直达终点的解题路径!仿佛我早已做过千百遍,烂熟于心!
过目不忘不,这不仅仅是记忆!这是理解!是瞬间的、透彻的、直达本质的理解!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带着毁灭性诱惑的念头,如同野火般在荒芜的心田上燃烧起来——难道……这就是重生的……利息
来不及细想这匪夷所思的能力从何而来,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几乎是带着一种朝圣般的虔诚和急迫,一把抓起桌上的中性笔!
笔尖落在雪白的答题区域,流畅得不可思议。不再是过去那种滞涩的、涂涂改改的犹豫,每一个字符、每一个公式、每一个关键的推导步骤,都如同早已镌刻在灵魂深处,此刻只是被完美地复刻出来。沙沙的书写声在我耳中变得无比悦耳,带着一种新生的力量和复仇的快意。
距离极板边缘的距离
L
=
(1/2)
*
a
*
t^2
=
(1/2)
*
(Uq
/
(d
m))
*
(d
/
v0)^2

简化后得
L
=
(U
q
d)
/
(2
m
v0^2)

笔走龙蛇,思路泉涌。前世那些如同天堑般的难题,此刻在我眼中变得如此……简单!简单得令人发笑!
时间在笔尖下飞速流逝。当老李板着脸宣布时间到,最后一排往前收卷时,我刚好落下最后一个清晰的答案数字,从容地放下了笔。一种久违的、带着滚烫温度的充实感和力量感,充盈着四肢百骸。
卷子被收走。前排传来几声压抑的哀叹和抱怨。
完了完了,最后两题完全没思路!
那个电容器粒子题,电场方向到底是垂直还是平行啊我好像搞反了…
李阎王这次绝对又要发飙了…
周浩那带着标志性轻佻和恶意的声音,从斜前方不远不近地飘了过来,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周围一圈人听见:
切,某些人这次该不会真交白卷吧或者……选择题全靠蒙能蒙对一道不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发出一声夸张的嗤笑,我看悬!那智商,也就配给老子擦擦鞋底!
他身边的几个狗腿子立刻发出心照不宣的附和低笑。
我坐在座位上,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刚刚握笔的右手。掌心因为用力书写还残留着一点红痕,指尖却异常平稳。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在我紧绷的嘴角悄然掠过,快得没有任何人察觉。
周浩,你笑吧。尽管笑。希望下午成绩出来的时候,你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下午第一节课就是物理。上课铃响过,教室里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死寂。老李腋下夹着一叠厚厚的卷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大步流星地走上讲台,将卷子啪地一声重重摔在讲桌上。粉笔灰被震得腾起一片小小的烟雾。
哼!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具压迫感的冷哼,镜片后的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扫视着台下噤若寒蝉的学生,看看你们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基础题错得离谱!难题全军覆没!某些人,更是连基本概念都一塌糊涂!
他越说越气,拿起最上面一张卷子,手指用力戳着分数栏的位置,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周浩!你给我站起来!
坐在斜前方的周浩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那惯常的痞笑僵住了,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慌张,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56分!老李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教室里回荡,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失望和鄙夷,就这还整天吆五喝六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那道基础力学分析题,全班就你一个人连受力分析都画错了!丢人现眼!
周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在周围同学压抑的、异样的目光注视下,梗着脖子,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辩解什么,但在老李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逼视下,最终还是没敢吭声,只是眼神阴鸷地垂了下去。
老李余怒未消,又拿起几张卷子,毫不留情地点名批评了几个分数惨淡的学生。教室里的气压低到了冰点,每个人都恨不得把头埋进课桌里。
终于,他似乎骂累了,拿起最后一张卷子,目光落在上面,眉头极其罕见地、极其细微地挑动了一下。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竟然极其罕见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惊讶的波动。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那种暴怒的余韵消退了不少,但依旧带着惯有的严肃和审视:
这次……我们班,倒是出了一个让我有点意外的情况。
意外所有低垂的脑袋瞬间都抬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老李和他手中那张神秘的卷子上。周浩也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眼神里充满了狐疑。
老李的目光缓缓扫过教室,最终定格在我的方向,停留了足足有两三秒。那目光锐利如刀,带着一种重新评估和审视的意味。
陈默。他叫出了我的名字。
教室里瞬间响起一片极力压抑的、倒吸冷气的声音。无数道目光,带着惊讶、好奇、难以置信,还有周浩那陡然变得阴沉锐利、如同毒蛇般的视线,瞬间全部集中在我身上。
我缓缓站起身,心脏在胸腔里沉稳有力地跳动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老李看着我,扬了扬手中的卷子,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教室:
满分。150分。
死寂。
绝对的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消失了。
周浩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被雷劈中般的、彻头彻尾的惊愕和茫然。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荒谬和一种被巨大力量颠覆世界观的混乱。他身边的几个跟班,更是如同泥塑木雕,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老李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带着一种复杂的、探究的意味:特别是最后那道粒子在复合场中的运动题,全校只有你一个人给出了完整且正确的解答过程。思路非常清晰,解法相当漂亮。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刺向我,陈默,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平静地应了一声:是,老师。然后缓缓坐下,对周围那些几乎要灼穿我的、混杂着震惊、嫉妒、探究的复杂目光视若无睹。
眼角的余光瞥向斜前方。周浩还僵硬地站在那里,脸色铁青,拳头在课桌下死死地攥紧,指节捏得发白。他那双眼睛里,最初的惊愕茫然已经迅速被一种被冒犯的愤怒和更深沉的、毒蛇般的阴冷所取代。那眼神,不再仅仅是嘲讽和轻蔑,而是带上了一种被挑战权威后的、赤裸裸的嫉恨和敌意。
很好。我垂下眼帘,掩去眸底深处一丝冰冷的寒芒。周浩,这只是个开始。你欠我的,欠小曦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这一次,轮到你尝尝被踩在脚下的滋味了。
放学铃声尖锐地撕破了黄昏的沉寂。教室里瞬间爆发出桌椅碰撞、书本胡乱塞进书包的嘈杂声浪,如同退潮般迅速涌向门口。我故意慢条斯理地收拾着东西,直到教室里只剩下值日生扫地的沙沙声。
夕阳的余晖透过高大的窗户斜射进来,将空荡的教室染成一片暖金色,光柱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我背着书包,脚步无声地穿过走廊,走向位于教学楼另一端的物理教研组办公室。门虚掩着,透出里面日光灯管冷白的光线。
我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老李低沉的声音传来。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油墨、旧书和烟草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老李正伏在堆满试卷和教参的办公桌前,手里捏着一支红笔,眉头紧锁地批改着什么。他闻声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探究,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一张空椅子:坐。
我依言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目光平静地迎视着他。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老李手中红笔划过纸张的细微沙沙声。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终于,他放下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放在身前,沉声开口:
陈默,这次摸底考,你的卷子……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很不一样。解题思路异常清晰,步骤严谨,尤其是最后那道难题,用的方法……很巧妙,甚至有些超纲。这不像你平时的水平。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解释一下
空气仿佛凝固了。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电流嗡鸣声。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指腹感受到校服粗糙的布料纹理。重生过目不忘这些字眼在喉咙里翻滚,最终被我强行压下。我抬起眼,迎上老李审视的目光,眼神里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混杂着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侥幸:
李老师……我……我也不知道。我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点犹豫和不确定,就是……考试的时候,看到那道题,突然……脑子里就蹦出一些想法,好像……好像以前在哪里看过类似的解法,但具体在哪……又记不清了。就……就顺着那个思路写下去了。
记不清了老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显然对这个含糊其辞的解释并不满意。他拿起我那份满分卷子,翻到那道粒子题的位置,手指点着其中几个关键的步骤:这几个公式的变形和应用,非常规,需要很强的空间想象力和对电磁场本质的深刻理解。不是靠‘突然想起来’就能做到的。陈默,你是不是……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提前知道了题目
最后几个字,他问得很轻,但分量极重。
我的心猛地一沉。果然,这种成绩的飞跃,在任何人看来都充满了可疑。我立刻摇头,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急切:没有!老师!绝对没有!我怎么可能提前知道题目我发誓!
我的反应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又似乎让他更困惑了。他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几秒,那目光像是要穿透我的皮囊,看清里面的灵魂。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对峙和审视的张力。
最终,他缓缓靠回椅背,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陈默,我不管你是突然开窍了,还是走了什么运。高考,容不得半点虚假和侥幸!一次满分代表不了什么。接下来这九十天,是龙是虫,靠的是真本事!别让我发现你搞什么歪门邪道,明白吗
明白,老师!我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诚恳,我会踏踏实实学的!
嗯。老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挥了挥手,去吧。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我如蒙大赦般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谢谢老师。转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直到走出教学楼,被傍晚微凉的晚风吹拂在脸上,我才感觉后背渗出的那层薄汗带来一丝凉意。老李的怀疑像一根刺,暂时被按了下去,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我必须在接下来的每一次考试中,用无可争议的实力彻底打消所有人的疑虑!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精密机器,开始了疯狂的运转。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其余所有清醒的时间都被切割成精确的碎片,填满了课本、试卷、错题集和那无穷无尽的、仿佛永远做不完的练习题。
前世那些如同天堑般的知识点,在过目不忘和瞬间理解的能力加持下,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被攻克、吸收、融会贯通。数学压轴题的复杂几何变换物理难题的极限分析和模型构建化学有机推断的迷宫英语长难句的层层剥茧它们在我眼中,逐渐褪去了狰狞的外衣,露出了内在清晰的逻辑骨架。
我贪婪地汲取着,像一个在沙漠中跋涉了太久的人终于找到了甘泉。每一次攻克一个难点,每一次在模拟卷上斩获高分,带来的不仅是知识的充盈,更是一种力量感——一种能将命运踩在脚下、能将前世屈辱彻底碾碎的力量感!
我的成绩,如同搭载了最强劲的火箭引擎,一路向上狂飙突进!
第二次月考,年级第48名。物理单科再次满分。当老李在讲台上念出我的名字和分数时,教室里第一次响起了压抑不住的惊呼和窃窃私语。周浩坐在前排,虽然没回头,但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绷紧的后颈线条。
第三次月考,年级第12名。数学单科登顶。数学老师看我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惊愕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欣赏。发卷子时,他甚至拍了拍我的肩膀。周浩在课桌下踢翻了垃圾桶,引来一阵侧目。
第四次月考,也就是市里统一的一模考试。当成绩榜张贴在公告栏最显眼的位置时,整个高三年级都轰动了。
榜首的位置,赫然印着两个清晰的大字——陈默!总分,701!
701!
公告栏前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无数道目光聚焦在那个名字和分数上,充满了震惊、羡慕、嫉妒、难以置信……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议论声如同沸腾的开水:
我的天!陈默!真的是那个陈默!
701他开挂了吧!
从垫底到第一这逆袭也太玄幻了!
听说他以前物理考19分现在连续几次满分了
太可怕了…这还是人吗
我站在人群外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挤进去看。这个结果,在我近乎自虐的疯狂付出和作弊般的能力加持下,早已是预料之中。然而,当它真正成为现实,当那些曾经轻蔑、嘲讽的目光转变为震惊和仰望时,一种滚烫的、混杂着复仇快意和巨大成就感的洪流,还是猛烈地冲刷着我的心脏。
就在这时,一道极其阴冷、如同淬了毒的目光,穿透喧嚣的人群,精准地钉在了我身上。
是周浩。
他站在公告栏的另一侧,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那双眼睛里翻涌着赤红的血丝,充满了被彻底羞辱后的狂怒、难以置信的嫉恨,还有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的怨毒。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不再是看一个可以随意欺凌的废物,而是在看一个必须彻底摧毁的、不共戴天的仇敌!
他身边的几个跟班也看到了我,表情变得极其不自然,眼神躲闪,下意识地拉开了和周浩的距离。
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回避,没有挑衅,甚至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极其平静地、极其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那平静的目光,比任何嘲讽都更具杀伤力。周浩的腮帮子猛地鼓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在身侧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控制住没有当场爆发,最后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猛地转身,撞开挡路的几个人,像一头暴怒的困兽般冲出了人群。
看着他仓惶愤怒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一丝冰冷的、不带任何温度的浅笑,终于在我唇角缓缓勾起。
周浩,被踩在脚下的滋味如何这只是开胃菜。你前世加诸于我的绝望和羞辱,我会十倍奉还!那场精心策划的意外,你以为真的能瞒天过海等着吧,离清算的日子,不远了。
5
直播曝光周浩现形
距离高考仅剩最后一周。空气紧绷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弦,连呼吸都带着硝烟的味道。教室里弥漫着油墨、汗水、风油精和一种近乎实质化的焦灼气息。每个人都在进行最后的冲刺,翻书声、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偶尔压抑的咳嗽声,汇成一片令人窒息的背景音。
我坐在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在摊开的数学错题本上投下一片温暖的金色光斑。但我此刻的注意力,却像高度警戒的雷达,全部集中在斜前方那个身影上。
周浩。
他正烦躁地转着笔,面前的课本摊开着,眼神却空洞地飘向窗外,嘴角紧抿,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戾气和阴沉。他放在桌肚里的手,似乎一直在无意识地摸索着什么。终于,在课间休息、教室里短暂陷入喧闹时,他借着弯腰捡东西的动作,飞快地从书包侧袋里摸出了一个东西,又迅速塞进了校服裤子的口袋里。
动作快如闪电,却逃不过我早已锁定的视线。
那东西的形状,在口袋布料下微微凸起一个熟悉的轮廓——一支涂改笔!和前世记忆中,那支在我高考答题卡上留下致命痕迹的涂改笔,一模一样!
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缩,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紧!冰冷的恨意混合着一种猎人终于等到猎物踏入陷阱的兴奋感,瞬间席卷全身!血液似乎都冲向了指尖,带来一阵轻微的麻痹感。
来了!果然来了!和前世一样的时间节点,一样的卑劣手段!
前世,就是这支小小的涂改笔,在高考考场上,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周浩用不小心碰到的拙劣借口,将我的选择题答题区域涂得一片狼藉!监考老师只当是意外事故,给了我一张备用卡,却耽误了宝贵的答题时间,更彻底摧毁了我的心态!最终那耻辱的1分,这根涂改笔,就是最直接的凶器!
这一次……周浩,你休想再得逞!
我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却因为巨大的情绪波动而微微发颤。放在课桌下的左手,不动声色地伸进了自己的裤袋里,握住了里面那个早已准备好的、冰冷的金属方块——我的手机。
拇指在光滑的屏幕上摸索着,凭借记忆和触感,无声地划开屏幕,找到那个熟悉的红色图标,轻轻点击。屏幕上瞬间跳出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录制提示框。
【直播中……】
我保持着低头看书的姿势,眼角的余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紧紧锁定了周浩的一举一动。他正烦躁地踢着前座的椅子腿,眼神时不时瞟向讲台方向,似乎在确认监考老师的动态,又似乎在寻找着最佳的下手时机。他口袋里的那支涂改笔,像一枚等待引爆的炸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终于,下午第二节的模拟考开始了。
卷子发下,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如同密集的雨点。监考老师坐在讲台后,低头翻阅着一本书,偶尔抬头扫视全场。
周浩开始行动了。
他先是装作不小心将橡皮碰掉在地,滚落到我脚边的过道上。然后,他站起身,嘴里含糊地咕哝了一句不好意思,弯下腰,作势去捡那块橡皮。
就是现在!
在他弯腰、身体前倾,右手借着身体的掩护,极其隐蔽且迅速地伸向他裤袋里的涂改笔,同时左手装作不经意地要扫过我桌面答题卡的那一刹那——
我的动作比他更快!更精准!
我猛地从座位上弹起!身体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般敏捷!左手早已紧握的手机,被我高高举起,屏幕正对着周浩那张写满惊愕和尚未完全反应过来的阴狠的脸!
咔嚓!
一声清脆的快门声,在寂静的考场里如同惊雷般炸响!闪光灯刺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周浩那张因极度震惊和恐慌而扭曲的脸!
啊!他下意识地惊呼出声,伸向涂改笔的手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整个人因为惊吓和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失去平衡,狼狈地向后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
周浩!你干什么!讲台上的监考老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猛地站起,厉声呵斥。
整个考场的目光,瞬间从试卷上被强行扯开,齐刷刷地聚焦过来!惊愕、茫然、好奇……无数道视线交织在我和周浩身上。
而我,无视了监考老师的呵斥,无视了所有聚焦而来的目光,脸上甚至缓缓漾开一抹冰冷刺骨、带着极致嘲讽的笑意。我的视线越过惊魂未定的周浩,直直地看向讲台上那位一脸震惊和愤怒的监考老师——也是我们年级的教导主任。
我的声音清晰地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死寂的考场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
主任,还有……直播间的朋友们,我晃了晃手中屏幕还亮着的手机,那红色的直播中标记异常醒目,大家刚才,都看清楚了吗
我的目光最后落回周浩那张瞬间褪尽所有血色、只剩下无边恐惧和绝望的脸上,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开,露出一个近乎残酷的微笑:
周浩同学,你猜猜看……现在,有几百万双眼睛,正在看着你口袋里的那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