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台回档：三月生死局
冷风如刀,切割着林默早已麻木的脸颊。他瘫坐在启航科技光鲜亮丽的大厦天台边缘,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像一张揉烂的金箔纸。指尖死死捏着的,是一张冰冷的律师函——1500万。催命的数字灼烧着他的视网膜。
手机屏幕幽幽亮着,另一条短信,字字如针：
【市第一医院】林建国家属,手术费30万请速缴清,逾期将影响治疗。
父亲苍白的脸、急促的呼吸、母亲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强忍的泪水……画面狠狠撞进脑海。身后,启航科技的巨大Logo在夕阳下反射着冰冷的光,刺眼又嘲讽。
这里,曾经是他的王国。现在,是埋葬他的坟墓。
记忆的毒牙猛地噬咬神经——
默哥！咱们兄弟一起打拼的江山,我能坑你吗赵凯那张谄媚到令人作呕的脸凑近,拍着胸脯,风口！绝对是风口！新能源项目,我托关系拿到的入场券,一个亿砸进去,年底最少翻三倍！
信任,像最愚蠢的祭品。林默押上了公司所有现金,甚至抵押厂房贷款。两个月,仅仅两个月！项目爆雷,资金链轰然断裂。真相撕裂伪装：赵凯,这个他视若手足的兄弟,早已暗中转移核心客户,勾结外部资本做空启航股价,甚至伪造合同,将滔天债务全数扣在他一人头上！
为什么……林默的指关节捏得咯吱作响,牙缝里挤出嘶哑的低吼,我他妈拿你当兄弟！
最后那幕,烙印般刻在心底：赵凯冷漠地俯视着被保安架出公司的他,声音冰冷得像淬毒的刀锋：林默,启航跟你没关系了。滚！
呃啊——！绝望的嘶吼卡在喉咙。父亲的病床、母亲的哀愁、山一样的债务……像无数双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他的咽喉,拖向深渊。
手机再次震动。苏晴林默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带着一丝微弱的、连自己都唾弃的希冀,颤抖着点开：
林默,别再联系了。我妈也住院了,需要钱……我已经和张总……就这样吧。
最后一丝光,彻底熄灭。世界一片死寂的灰暗。
他挣扎着,踉跄起身,挪到天台边缘。脚下,是车水马龙、冰冷坚硬的水泥森林。深吸一口气,带着解脱的决绝,身体向前倾去——
嗡！
剧烈的眩晕吞没意识！天旋地转！
刺目的白光猛然炸开！
林默猛地睁开眼！
宽大的真皮办公椅,厚实的地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熟悉的城市天际线,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脸上。桌上那个鎏金时钟,指针清晰地指向——
3月15日,上午8点30分。
我……没死林默触电般站起,环顾四周——这分明是他三个月前的总裁办公室！做梦他狠狠掐住胳膊,尖锐的痛感真实无比！
3月15日！签订那份致命合同的日子！而他在天台绝望赴死,是6月15日！
重生！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炸开！巨大的狂喜如海啸般冲击着理智！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父亲的手术费还没耽误,那个该死的合同还没签！
就在这时——
哒哒哒！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迫不及待。
林默眼中寒光如冰棱乍现！他深吸一口气,强迫汹涌的恨意沉入眼底,坐回椅子,声音恢复往日的沉稳：进。
门被推开。赵凯一身笔挺西装,脸上堆满那副林默如今看来无比虚假、恶心的笑容。
默哥！赵凯快步走近,将一份文件殷勤地递到林默面前,新能源项目合同搞定了！对方催得紧,这可是咱哥俩飞黄腾达的大好机会啊！
林默看着这张熟悉又狰狞的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刺破皮肉。他缓缓伸手,接过那份沾染着毒液的合同,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是吗我看看。
2
表面兄弟
赵凯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急切地点在合同上：默哥你看！利润分成、风险承担,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最关键的是,人家有国企背景！板上钉钉的稳赚！
林默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精心编织的陷阱。所谓公平分成,掩盖的是吞噬一切的隐性成本；那唬人的国企背景,不过是个空壳皮囊。上一世,正是这些花哨的文字,抽干了他的血肉。
嗯,看起来条件不错。林默合上合同,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不过,毕竟是上亿的投资,按流程,我得跟几位董事通个气。他抬眼,直视赵凯,明天给你答复。
赵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脸上笑容不变：应该的应该的！那我先去整理后续资料,等默哥好消息！他转身离开,就在门即将关上的刹那,林默清晰地看到赵凯握着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电备注赫然是：张哥（财务副总监-张涛）。
内鬼！果然是这对狗贼！
一股暴虐的怒火瞬间冲上林默头顶,又被他狠狠压回心底。
门一关,林默立刻反锁。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个不起眼的笔记本。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急促而冷静的沙沙声,勾勒着未来三个月的死亡路线图：
赵凯的獠牙：
3月20日：
张涛利用权限,转移公司账上最后800万流动资金。
3月25日：
正式签约新能源骗局,套走林默抵押厂房获得的巨额贷款。
4月10日：
赵凯联合外部资本（宏业集团）恶意做空启航股价,同时带走三个核心技术团队。
命运的转折点：
4月5日：
濒临破产的星链科技宣布获得军方无人机大订单！股价将在一周内暴涨15倍！
5月初：
城西一块不起眼的地块公布地铁规划,地价瞬间翻倍！（赵凯曾以此假消息骗过他）
刻不容缓的私事：
父亲手术：
必须安排在4月中旬前完成！钱！
母亲：
降压药快没了,必须抽空回去一趟。
核心问题：启动资金！
公司账上的钱是死水,一动必惊蛇。私人账户杯水车薪。唯一的筹码——那套婚前全款购入的滨江花园房产。
林默抓起手机,拨通中介小王的电话,语气斩钉截铁：我那套滨江花园的房子,现在,立刻出手。全款,现金或即刻到账。
林总那房子……市场价至少500万！但这么急……
470万。今天签合同。林默的声音不容置疑,办,还是不办
……办！我马上联系买家！最快速度！
电话挂断,林默的目光像鹰隼般锐利。他打开电脑,调出张涛近期的银行流水记录。前世模糊的怀疑,此刻成了刺眼的证据——每月固定一笔匿名进账,源头直指赵凯的海外影子账户！
证据！他需要更直接、更致命的铁证！
他按下内线电话：技术部,李然。立刻来我办公室。
李然,那个计算机天才,性格耿直得像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上一世公司崩塌之际,唯有他留下,徒劳地试图帮林默收拾残局,最终被林默含着泪赶走。他是唯一值得托付的人选。
很快,李然出现在门口,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手里捏着半块冷面包,眼神带着技术人员特有的拘谨和一丝不安：林总,您找我
坐。林默递给他一瓶水,单刀直入,张涛的私人电脑,你能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拿到里面的所有数据吗特别是邮件、聊天记录和加密文件。
李然猛地呛住,脸憋得通红：林……林总！这……这是违法的！入侵他人电脑……
如果他正在转移公司资产,勾结外人掏空启航呢林默目光如炬,死死锁住李然的眼睛,上周五,他个人账户突然多了一笔来源不明的20万。我要你找到他和赵凯勾结的证据：转账记录、聊天截图、密谋录音！其它一概不动。
林默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无形的压力：如果你做不到,或者不敢做,现在就可以出去,忘记我说的一切。他顿了顿,但如果你信我,也信你自己能找到真相……公司,还有救。
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李然握着矿泉水瓶的手微微发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林默的眼神没有逼迫,只有一种沉重的期待和冰冷的愤怒。几秒钟的挣扎,像几个世纪那么长。
……我干！李然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但林总,如果真有证据,您必须报警！把他送进去！
林默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掏出钱包,取出一张卡放在桌上：这是5万。去买你需要的最好的设备,别心疼钱。事成之后,你的付出,我会加倍偿还。记住,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李然拿起卡,手指因用力而发白：……谢谢林总！
去吧,时间紧迫。林默看了一眼时钟,下午3点整。距离张涛第一次动手转移资金,还有整整5天。
李然离开后,林默没有丝毫停顿,拨通了另一个电话。这个号码的主人,是上一世他坠入深渊时,唯一伸出援手的人——陈峰,一个在股市腥风血雨里摸爬滚打的散户高手。
峰子,林默打断他的寒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峰子,是我,林默。
默哥！电话那头传来陈峰惊喜又诧异的声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这大老板,怎么想起我这小散……
峰子,林默打断他的寒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急迫,帮我个忙,很急。我需要100万现金,一个月内,利息20%。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只剩下电流的嘶嘶声。半晌,陈峰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干涩：默哥……你……你在开玩笑吧100万你公司出事了
比出事更糟。林默的声音异常平静,我用滨江花园那套房子做抵押,房产证可以现在就给你送过去。它值500万,你稳赚不赔。
抵押！陈峰倒吸一口凉气,默哥,到底怎么了你要这么多钱……
别问。林默的声音斩钉截铁,借,还是不借一句话。
电话那头又是几秒令人窒息的沉默。然后,陈峰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然：
借！
我他妈信你林默这个人！什么抵押不抵押,兄弟之间不说这个！不过100万不是小数,给我三天！我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你凑出来！
一股久违的暖流涌上林默冰冷的心头。雪中送炭,莫过于此。……峰子,谢了！这份情,我记一辈子。
结束通话,林默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卖房的470万,加上陈峰的100万,启动资金,够了！
夕阳的余晖染红天际。林默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忙的城市。眼神不再是绝望的死灰,而是燃烧着复仇烈焰的冰寒。
赵凯,张涛……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抓起内线电话,声音冷冽而清晰：
立刻订今晚飞深城的头等舱。注意,我的行程绝对保密。
另外,把财务副总监张涛上个月所有经手的转账明细,特别是对私转账,整理好,明早8点前,放在我办公桌上！
3
审判席上的兄弟
深城凌晨的空气粘稠而湿冷,带着咸腥的海风。
林默站在星链科技的厂区外。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闭,法院的白色封条在昏黄路灯下格外刺眼。厂房破败,设备陈旧,一副穷途末路的景象。
上一世,他是在财经新闻的弹窗里,看到这家公司股价一飞冲天的消息。那时,他已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只能徒然扼腕。但现在,他清晰地知道：董事长王强,这个近乎偏执的技术疯子,手里确实握着颠覆性的无人机通信技术,只差临门一脚的量产资金,就能点燃那个震惊市场的引信！
今天是3月18日,距离那个引爆市场的公告,还有整整18天！此刻,星链科技的股价,如同它的厂房一样,跌落在尘埃里——1.2元！
总市值不足5000万！这是千载难逢的入场时机！
先生,您找谁门卫室探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我找王强,王总。林默递过去一支好烟。
王总门卫大爷叹了口气,接过烟,他啊,快被债主逼得跳楼喽！还在车间里魔怔似的盯着那些铁疙瘩呢……不过他现在谁也不见。
我是来送钱的。林默言简意赅。
送钱！大爷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您等着！我马上去叫！他抓起对讲机,声音都抖了：王总！王总！财神爷！门口来了个财神爷要见您！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沾满机油污渍的深蓝色工装、头发乱得像鸡窝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正是王强。他看到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的林默,明显一愣,眼中充满警惕和疲惫：你是哪位讨债的找律师谈。
启航科技,林默。林默伸出手,开门见山,我知道你手里有军方的无人机订单,但缺钱量产。我投你200万,占股10%。
王强的瞳孔猛地收缩,像受惊的野兽：你……你怎么知道！这消息不可能……
这你不用管。林默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只给你十分钟考虑。选择一：收下我的200万,下个月拿到订单,公司起死回生,你有翻身的机会。选择二：明天法院强制执行,你被扫地出门,倾家荡产,那些技术和订单,跟你再无关系。他的目光如冰冷的探照灯,锁住王强挣扎的脸。
王强的脸色在昏暗灯光下急剧变幻,汗水从额角渗出。他死死盯着林默,试图从对方深邃的眼眸里找出阴谋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
终于,王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肩膀垮塌下来,声音沙哑干涩：
我签！
林默嘴角勾起一丝锐利的笑意。这200万,是他复仇棋盘上落下的第一枚,也是最关键的一枚——杀人的利刃！
林默风尘仆仆赶回公司时,已是3月20日上午。
刚踏进办公室,李然就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脸色因激动而泛红,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黑色U盘,声音压得极低：林……林总！拿到了！全在里面！
林默眼神一凛,接过U盘迅速插入电脑。屏幕上瞬间跳出清晰的截图：
张涛的转账记录：
数笔大额款项,收款方无一例外指向——凯盛贸易有限公司！而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正是赵凯的远房表兄！
加密聊天记录：
张涛：凯哥,钱已经按计划转到凯盛账上了,120万,分三笔走的,绝对干净。
赵凯：干得漂亮！下一步,就等林默那蠢货签了新能源的合同,咱们立刻收网！把他的启航掏成空壳！
张涛：放心凯哥,他对‘兄弟’可信任着呢,做梦都想不到是我！嘿嘿……
铁证如山！
林默看着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扎在前世的记忆里。他缓缓抬起头,嘴角那抹笑意冰冷刺骨,带着凛冽的杀意。
通知所有总监级以上高管,林默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空气里,下午2点,紧急会议！任何人,不得缺席！
下午2点,会议室气氛凝重。赵凯坐在林默左手边,红光满面,唾沫横飞地描绘着新能源项目的宏伟蓝图,仿佛已经看到金山银山在招手。张涛坐在赵凯下手,不时点头哈腰,谄媚地附和,眼神却总忍不住瞟向主位上面无表情的林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所以,机会就在眼前！抓住这个风口,启航必将一飞冲天！赵凯激情澎湃地结束发言,转向林默,脸上堆满忠诚的笑容,默哥,您看,是不是可以拍板了时间不等人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默身上,等待最终的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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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没有开口。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投影仪旁,按下了开关。
唰——
刺眼的白光打在幕布上。首先出现的,是张涛的私人银行流水截图,那几笔流向凯盛贸易的120万转账记录,被红圈醒目地标注出来！
嗡——会议室瞬间炸开锅！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射向张涛！
张涛的脸唰地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林……林总！这……这是什么意思这肯定是误会！有人陷害我！
误会林默的声音像冰锥,瞬间冻结了嘈杂。他手指轻点鼠标。
下一张画面弹出——正是那份致命的聊天记录截图！
张涛和赵凯的头像、昵称、对话内容,清晰无比地暴露在所有挪用公司资金,输送给赵凯控制的空壳公司这叫误会他猛地转向脸色铁青的赵凯,还是说,赵总,‘凯哥’,这也是误会！你们里应外合,掏空公司,当我们所有人都是瞎子,是傻子吗！
轰！会议室彻底沸腾！震惊、愤怒、鄙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箭,瞬间将赵凯和张涛钉死在座位上！
赵凯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额头青筋暴跳,冷汗涔涔而下,他想张口辩解,喉咙却像被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份被当众扒皮的羞耻和愤怒,几乎让他原地爆炸！
噗通！一声闷响。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的张涛,双腿一软,直接从椅子上滑跪在地,涕泪横流地哀嚎：林总！饶命啊林总！是赵凯！都是赵凯逼我的！他说如果我不照做……就……就找人动我女儿！我女儿才五岁啊林总！我没办法……呜呜……
张涛！你他妈给老子闭嘴！赵凯终于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抓起面前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保安！林默的声音冰冷而威严,瞬间盖过了一切嘈杂。
两名早已等候在外的保安立刻冲进来,像拎小鸡一样架起瘫软如泥、哭嚎不止的张涛向外拖去。
林总！饶了我！我都招！赵凯他还……张涛的哭喊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
林默环视鸦雀无声的会议室,目光扫过每一个高管的脸。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掌控一切的威压。
从今天起,公司财务由我亲自监管。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我不管你们之前是谁的人,心里打着什么算盘。记住,再有吃里扒外的——张涛,就是他的下场！
冰冷的宣判让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众人噤若寒蝉。
林默的目光最后落在脸色扭曲、几乎要择人而噬的赵凯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赵总,‘新能源’这块大蛋糕……我看,咱们还得‘再仔细斟酌斟酌’你觉得呢
赵凯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都浑然不觉。他死死瞪着林默,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听、林、总、的！
散会。林默干脆利落地转身,留下一众惊魂未定的高管和快要气疯的赵凯。
刚走出会议室,身后就传来赵凯歇斯底里砸东西的巨响和野兽般的咆哮。林默脚步未停,眼神却愈发冰冷。
开胃小菜罢了。正餐,还在后面。
当晚,手机屏幕亮起,是陈峰发来的短信：
默哥！疯了！星链科技——开涨了！
林默点开股票软件,看着那条终于开始倔强上扬的曲线,眼底寒光乍现。
第一桶金,来了！
4
黑金杠杆：200万撬动星链
张涛被警方带走的第二天,星链科技的股价开始了令人心跳加速的爬升。3月25日,价格已悄然攀升至1.8元。
林默稳坐钓鱼台,没有丝毫动作。他深知,真正的财富洪流,将在4月5日决堤。
这段时间,他一边稳住公司内部因张涛落马带来的震荡,一边密切监视着赵凯的一举一动。失去了张涛这个内鬼,赵凯明显收敛了许多,但林默能清晰地嗅到,平静水面下,一股更阴冷、更疯狂的气息在积聚——那是困兽犹斗的绝望和杀意。
4月3日,凌晨。林默的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彩信。点开,是一组照片——昏暗的菜市场灯光下,母亲略显佝偻的背影,手里提着菜篮子,正弯腰挑拣着蔬菜。拍摄角度刁钻而隐秘,带着浓浓的监视和恶意！
照片下面,只有一行字：
林默,别逼我鱼死网破。
赵凯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捏着手机的指骨因用力而发白,发出轻微的咔声。赵凯！这个畜生！竟然真的敢对他的母亲下手！
他猛地抓起手机,拨通家里的号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妈……嗯,是我。你最近……别去菜市场买菜了。
母亲的声音立刻透出担忧：怎么了默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声音不太对……
没事妈,就是最近……外面不太平,怕你累着。林默强压着翻腾的怒火和恐惧,想吃什么,我让保姆给你送家里去。别出门了,听话。
安抚好母亲,林默的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他迅速拨通一个号码——刀疤。上一世他落魄时,是这个游走于灰色地带、却讲几分规矩的男人,收钱替他挡过追债的刀棍。
刀疤,我,林默。
林老板稀客啊！
帮我个忙,急事。林默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派人24小时保护我母亲！
就在我家附近,暗哨。一个月,十万！
明白！放心林老板！我亲自安排最机灵的兄弟,保证连只苍蝇都飞不到老太太身边！刀疤答应得爽快,随即语气一沉,不过……林老板,最近道上风声紧,有伙人,好像专门在打听你的底细。来者不善。
跳梁小丑。林默的声音冷得像冰,正好,帮我查清楚,赵凯最近跟谁走得最近,特别是宏业集团那边的人。
宏业集团刀疤的语气严肃了几分,行,有消息马上告诉你。
放下电话,林默的心稍定,但怒火未消。他打开股票软件,星链科技的股价已悄然爬升至2.5元。他投入的200万本金加上陈峰拆借的100万,账面价值已超750万！
但这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的弹药,足以将赵凯和他背后的毒蛇彻底碾碎的弹药！
4月3日傍晚,刀疤的消息来了：
林老板,查清了。赵凯最近跟豹哥黏得很紧。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林默冰冷的侧脸。刀疤的下一条信息紧随而至：
豹哥陈豹,宏业集团安保总监,王宏手下头号疯狗,背了三条伤残案底。赵凯抵押了三套房,套现500万现金——八成是买你命的钱！
林默的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一秒,回复如刀：
盯紧陈豹手下。赵凯敢动我妈一根头发——我要陈豹的案底,钉死他在牢里！
他放下手机,目光转向另一块屏幕。星链科技的股价曲线像一条苏醒的毒蛇,昂首攀升至
2.5元。账户里那300万初始资金,已悄然膨胀为
750万的冰冷数字。
但这远远不够！
碾碎赵凯需要愤怒,但摧毁他背后的宏业巨兽,需要足以压垮一切的资本洪流。
4月4日,深夜23:47。
加密邮箱弹出提示音——陈峰的任务完成了。
林默点开附件,三份不同离岸银行的账户余额截图赫然在目：
128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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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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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0万
总计：3850万！
二十天,三百倍收益！资本市场的嗜血獠牙,第一次为他所用。
他拨通陈峰电话,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淬着火：峰子,明天早上9点整,用‘寰宇资本’的名义,参与城西地块竞标。
寰宇资本陈峰一愣,那不是王宏的死对头……
对。林默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我要王宏以为,是他多年的老仇家,在跟他抢这块‘风水宝地’。
窗外,城市正在苏醒。而星链科技的股价,在无声的电子海洋中,正酝酿着一场即将吞噬一切的财富风暴。
4月5日,早上9点整。
一则石破天惊的公告,如同深水炸弹投入平静的股市：
【星链科技】公告：公司已与某重要单位签订战略合作协议,获得首批5000台高精度无人机系统订单！合同总金额2.3亿元人民币！即日起生效！
死寂,然后爆发！
9:30,开盘。股价：10元！
巨大的买单像海啸般涌入,直接将股价顶穿天花板！无数散户和机构如梦初醒,疯狂抢筹！
10:00,20元！
翻倍！
交易大厅里,惊呼声、拍桌声此起彼伏。屏幕上那根陡峭上扬的阳线,像一把利剑刺破苍穹！
11:00,休市前最后报价：35元！
仅仅一个半小时,股价如同坐了火箭,暴涨近30倍！整个市场为之疯狂,无数人捶胸顿足后悔没能早上车。
林默坐在办公室宽大的屏幕墙前,看着那如同心电图般疯狂跳动的数字和不断刷屏的买入指令。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和金钱灼烧的气息。他没有丝毫意外,只有冰冷计算后的掌控感。
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是陈峰,声音激动得变了调：默哥！疯了！全疯了！35了！还在涨！咱们发了！发了啊！
清仓。林默的声音平静得像冰湖,没有一丝波澜,现在,立刻,全部清仓。
什么！默哥！现在涨势正猛啊！下午肯定还能冲更高！40！50都有可能！陈峰的声音充满难以置信的狂热和肉痛。
执行命令！立刻清仓！林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贪,是魔鬼。见好就收,落袋为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陈峰咬牙的声音：……是！清仓！
林默放下电话,目光再次投向屏幕。他知道,35元附近,就是这波疯狂的顶点。下午开盘,巨大的获利盘将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将股价狠狠砸下。他的先知告诉他,必须在这个最高点,将星链这个点石成金的魔杖,兑换成实打实的弹药！
下午1点整。
星链科技股价在万众瞩目中冲上45元！随后,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喉咙,上涨的势头戛然而止,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回落。
陈峰的电话再次打来,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巨大的兴奋：默哥！全清了！平均成交价43.5！账户……账户余额：3850万！3850万啊！！！
从最初的300万投入,短短20天,增值近13倍！陈峰感觉自己像在做梦,声音都在发抖。
很好。林默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按照计划,立刻把这笔钱分成三个独立账户,确保安全。另外,他语气一沉,我让你准备的两样东西,下午2点前务必送到我办公室：一个能屏蔽50米内所有信号的强干扰器,一个高清、带实时传输功能的针孔摄像头。
明白！马上办！
挂断电话,林默走到落地窗前。窗外阳光灿烂,车水马龙。他眼中燃烧着的不再是绝望,而是冰冷的复仇之火和即将点燃的引信。
赵凯,你的末日,开始倒计时了。
当晚,尖锐的手机铃声划破寂静。
来电显示：赵凯。
林默按下接听,将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赵凯那带着刻骨怨毒和疯狂的声音瞬间充斥办公室：
林默！你把张涛送进去,断我财路,真以为老子是泥捏的！！
哦林默的声音平淡无波,赵总还有何指教
指教呵！赵凯发出一声神经质的怪笑,明天下午3点,城西宏发废弃工厂,一个人,带上500万现金！不然……你那个在家的老不死妈,可就……
咔哒。林默拿起手机,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声音却异常平静：我会去。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进电话那头,但你最好保证我妈毫发无损,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加癫狂的嘶吼：哈哈哈！好！有种！老子等你！电话被狠狠挂断。
几乎在同时,刀疤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带着罕见的懊恼和一丝狠厉：
林老板！妈的,失手了！豹哥的人太狡猾！
他们摸清了我们的布防点,派了生面孔假扮我的人,把保护老太太的两个兄弟引开了！就他妈几分钟的空档！老太太……老太太应该没事,人还在家,但肯定受了惊吓！是我刀疤对不住你！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暴戾的杀意几乎冲垮理智！但他强行压下,声音冷得掉渣：
刀疤,带上你所有能打的兄弟,家伙备足。明天下午3点,城西宏发废弃工厂。
听我指令。
明白！刀疤的声音带着赎罪的狠劲,这次,老子亲自带队！保证把场子给你找回来！
放下电话,林默走到窗边,望着城市璀璨的灯火,眼神却比夜色更幽深。赵凯,豹哥,宏业集团……你们编织的网,是时候,由我来亲手撕碎了！
他打开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宏业集团复杂的股权结构和近期异常的资金流向。王宏那张贪婪而虚伪的脸仿佛就在眼前。
林默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出城西那块黄金宝地的规划图。一个冷冽的念头在脑海中清晰成型。
先拔爪牙,再斩蛇头！
5
工厂生死簿
4月6日,下午2:50。城西,宏发废弃工厂。
荒凉,破败,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巨大的厂房内部空旷得能听到回声,几缕阳光从破败的顶棚缝隙投射下来,形成诡异的光柱。
陈峰开着车,载着林默抵达工厂锈迹斑斑的大门外。看着那黑洞洞的入口,陈峰手心全是汗：默哥！太危险了！他们肯定有埋伏！我们报警吧！
报警林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一丝嘲弄,赵凯和豹哥这种老狐狸,没有确凿证据,警察最多扣他们24小时。我要的,是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他拎起脚边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手提箱,推开车门：你在外面守着,按计划行事。看到警车到了再进来接应。箱子里是干扰器和摄像头,我进去后,立刻开启干扰！
默哥！陈峰还想劝阻。
林默已经关上车门,拎着手提箱,背影挺直而孤绝,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那片充满杀机的黑暗。
3:00整。
巨大的厂房深处。赵凯背对着入口,站在一台布满红锈的巨大冲压机旁,身体因兴奋和紧张而微微发抖。他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眼神凶戾的光头男人——豹哥。八个穿着黑色紧身背心、肌肉虬结的壮汉如同雕塑般分散在四周,眼神冰冷地盯着入口,手都插在怀里,握着家伙。
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林默的身影出现在入口的光亮处,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他一步步走来,皮鞋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像丧钟一样敲在赵凯心头。
哟,林老板,还真他妈是条汉子！豹哥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林默,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钱呢
林默掂了掂手中的箱子,目光扫过赵凯那张因仇恨而扭曲的脸：500万,一分不少。我妈呢
放心,那老东西好得很！赵凯转过身,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和残忍,不过,你今天能不能全须全尾地走出去,得看老子心情！他猛地指向林默,把箱子打开！验货！
林默弯腰,不紧不慢地打开手提箱。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崭新的钞票。他并未拿钱,而是看似随意地按下了箱内一个不起眼的按钮。
嘀——
一声极其轻微的电流声响过。豹哥和赵凯几乎同时看向自己的手机——屏幕瞬间变黑,信号格消失,显示无服务！
操！你他妈搞什么鬼！豹哥脸色骤变,厉声喝道。
没什么,林默慢条斯理地从箱子夹层里拿出一个微小的针孔摄像头,对着他们晃了晃,就是怕有朋友喜欢录音录像,留点纪念。他嘴角那抹嘲讽更深了,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赵总,豹哥,你们……好像没带设备
王八蛋！敢耍老子！
赵凯彻底被激怒,双目赤红,如同疯狗般嘶吼：给我弄死他！往死里打！
八个早就蓄势待发的壮汉如同饿狼扑食,瞬间从四面八方冲向林默！钢管、砍刀反射着冰冷的光！
林默早有准备！在第一个壮汉的拳头砸到面门的瞬间,他猛地侧身闪避,同时抄起脚边一根锈蚀但沉重的撬棍,狠狠砸在对方小腿迎面骨上！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厂房！那人抱着腿翻滚在地！
但双拳难敌四手！林默反应再快,也被包围。一根钢管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他后脑！他本能地抬臂格挡！
砰！沉重的闷响！剧痛瞬间从手臂蔓延全身！林默踉跄一步,额角渗出冷汗！更多的刀棍向他招呼过来！
厂房外,陈峰通过林默身上隐藏的微型麦克风听着里面的打斗声和惨叫,急得双眼通红,对着刀疤低吼：豹哥的人动手了！默哥危险！冲进去啊！
刀疤死死按住他,眼神狠厉地盯着手中的信号接收屏：再等等！林总说了！等他的信号！
厂房内,林默险象环生！他利用废弃的设备作为掩体,边打边退,身上又添了几处伤。混乱中,他一个翻滚,敏捷地躲到那台巨大的冲压机后面。
妈的！别让他跑了！赵凯气急败坏地尖叫。
就在壮汉们要围拢过去的瞬间,林默猛地按下了藏在袖口里的另一个微型报警器按钮！
呜——呜——呜——！
刺耳欲聋、足以撕裂耳膜的高频警报声在空旷的厂房内骤然炸响！如同无数把尖刀狠狠扎进每个人的耳膜！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噪音震得动作一滞,下意识捂住耳朵！
操！这小子带了警报器！豹哥脸色剧变！
别管！给我上！弄死他！赵凯捂着一只耳朵,歇斯底里地咆哮！
然而,就在壮汉们强忍噪音再次扑向冲压机时——
呜哇——呜哇——呜哇——！
凄厉而威严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如同天籁之音,瞬间穿透了厂房厚重的墙壁,清晰无比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而且听声音,不止一辆！数量众多！
警察！豹哥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惧！妈的！不是说都打点好了吗！
赵凯也彻底懵了,满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不可能！豹哥你明明……
赵凯！豹哥！林默从冲压机后缓缓站起,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眼神亮得惊人,带着绝对的掌控和冰冷的嘲弄,忘了告诉你们,我昨天给市公安局经侦支队和特警大队分别寄了实名举报信和证据材料！
他迎着赵凯和豹哥如同要吃人般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恶人终有恶报,准备接受法律的审判吧
随即赵凯和豹哥被警察铐上后,带上了警车,赵凯被带走是仍不能相信。
林默最后确定了母亲的安全,他紧紧的抱着母亲让你受苦了。
他让陈峰带母亲回家休息。望着工厂外的夕阳。
林默紧绷的脸略微松弛,复仇可还没结束呢！
6
百亿豪门崩坍
4月10日,城西地块竞标中心。
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巨大的电子屏上,地块信息和当前报价无声地滚动着。前排主位,王宏端坐在那里,昂贵的西装掩盖不住他脸上的憔悴和眼底深处藏不住的焦虑与疯狂。三天前,他才刚刚从市纪委的谈话中勉强脱身,集团账户被冻结了大半,税务稽查的人还在公司里像鬣狗一样翻查着每一笔账目。
这块地,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是他向银行证明宏业还有救的唯一筹码！
下一位,启航科技代表,林默先生出价。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当林默从容不迫地站起身,走到竞价台前时,王宏的目光像淬了剧毒的冰针,死死钉在他的背上,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投影屏亮起：2亿。
现场响起一片压抑的嗤笑声。这个价格,仅仅比政府底价高出5000万,与宏业集团之前放出的志在必得的豪言壮语相比,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哗众取宠。王宏身后的副总低声鄙夷道。
王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毫不犹豫地示意副总举牌：宏业集团,2.2亿！
他要速战速决,以雷霆之势拿下,不给林默任何捣乱的机会！
启航科技,2.3亿。
林默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在报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
王宏眉头紧锁：2.4亿！
启航科技,2.5亿。
林默再次加价,幅度依旧只有一千万。
两轮过后,整个会场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林默根本不是在正经竞标！他像是一个技艺高超的斗牛士,用精准而微小的刺激,挑逗着王宏这头伤痕累累却又孤注一掷的公牛！
林默这是要干嘛跟宏业杠上了
启航搞科技的,拿地做什么纯属搅局吧
王宏的脸都绿了……
王宏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的手在桌子下死死攥着,指节发白。他的心理底线是2.8亿！这是他用尽最后的人脉和信用,甚至不惜抵押了最后三栋优质写字楼才勉强凑出的棺材本！
2.6亿！
王宏几乎是咬着牙,亲自举起了竞价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默身上。
林默微微侧过头,目光终于与王宏那充满血丝和怨毒的眼睛对上。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锋利如刀的笑容。
然后,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他清晰而平静地开口：
启航科技,3亿。
哗——！！！
整个会场彻底炸开了锅！如同滚油中泼进了一瓢冷水！
3亿！
比政府评估价高出整整1.2亿！这已经不是搅局,这是自杀式报价！是赤裸裸的恶意抬价！
王宏如同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面前的茶杯哐当一声被带翻,滚烫的茶水泼洒一地！他脸色瞬间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指着林默,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调：
林默！你故意的！你他妈就是故意的！！！
面对王宏的失态狂吼,林默只是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带着一丝无辜的嘲讽：
王总这话说的,真是没意思了。竞标规则写得清清楚楚,价高者得。宏业集团家大业大,要是觉得贵了,大可以现在退出嘛。
你……你……王宏气得浑身筛糠般颤抖,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他死死盯着林默那张平静得可怕的脸,一个恐怖的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林默根本不是来拿地的！他就是来逼死自己的！
他手里那2.8亿,是宏业最后能调动的所有血液！如果现在放弃,前期投入的数千万打点费、调研费全部付诸东流,银行会立刻翻脸抽贷,宏业立刻宣告死亡！但如果硬着头皮跟到3亿……拿下地后,他连请挖掘机的钱都没有！那将是一块足以压垮整个宏业、甚至把他拖进地狱的烫手山芋！
绝境！真正的绝境！无论进退,都是死路！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淹没了王宏。会场内所有的目光,嘲讽的、同情的、看戏的,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身上。他仿佛看到冰冷的镣铐和监狱的铁窗在向他招手……
……3.1亿！
王宏如同濒死的野兽,从喉咙深处挤出最后一声绝望而疯狂的嘶吼！这是他砸锅卖铁、连儿子留学的钱和老婆压箱底的私房钱都算上,甚至偷偷抵押了岳母养老房才凑出的天文数字！这是他最后的赌博！
会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林默。
林默迎着王宏那布满血丝、充满怨毒和最后一丝疯狂希冀的眼神,缓缓地、缓缓地……摇了摇头。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如同死神的镰刀。
他轻轻抬起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按下了放弃按钮。
恭喜王总,得偿所愿。
林默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丧钟,清晰地传遍整个会场。
噗通！
王宏双腿一软,重重跌回椅子,整个人像被抽掉了脊椎骨,汗水瞬间浸透了昂贵的西装后背。赢了他赢了这块地为什么感觉像是……亲手给自己签下了死刑执行书会场内的掌声和祝贺声,在他听来如同地狱的丧钟。
4月12日,宏业集团总裁办公室。
王宏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双眼赤红地瞪着电脑屏幕上那个承诺月收益30%的海外对冲基金账户页面。城西地块像一座大山压着他,他需要钱！需要快钱！需要巨额的快钱来回血！
王总,这基金……风险太高了！背景调查很不清晰！
财务总监试图劝阻。
闭嘴！王宏猛地一拍桌子,口水四溅,高风险才有高回报！现在不搏,等死吗！投！把账上最后5000万流动资金,全部投进去！另外,给张总、李总打电话,告诉他们,这是宏业内部福利！让他们也跟投！稳赚！
他像一个溺水者,死死抓住这根看似救命实则致命的稻草。
4月19日,凌晨3点。一条来自海外的突发财经新闻,如同核弹般在全球金融市场炸响：
【快讯】量子资本涉嫌庞氏骗局！创始人卷款50亿美元潜逃！全球投资者血本无归！
消息如同病毒般瞬间传遍网络！
王宏是被手机疯狂的震动和铃声吵醒的。电话那头,是他拉下水的好兄弟张总歇斯底里的哭嚎和咒骂：王宏！我操你祖宗！我的钱！我的一个亿啊！全没了！你赔我钱！你他妈赔我钱！！！
王宏的血液瞬间冻结！他连滚带爬地扑到电脑前,看着量子资本官网那个刺眼的停止运营公告和一片灰暗的账户余额,眼前猛地一黑！喉咙一甜,噗地一声,一口鲜血直接喷在了昂贵的显示屏上！
5000万！加上他拉来的2亿兄弟资金！灰飞烟灭！
紧接着,银行的催款函如同雪片般飞来,要求他七日内偿还3亿到期贷款！否则立刻启动抵押物拍卖程序！
大厦将倾！王宏彻底疯了！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打电话求援,变卖豪车、豪宅、股票……甚至想将刚刚拍下的城西地块五折抛售！但无人问津！所有人都知道,宏业完了！那块地是催命符！
4月20日,股市开盘。
宏业集团的股票,如同被宣判了死刑,开盘即死死封在跌停板！
屏幕上那刺眼的绿色数字,如同地狱的磷火,灼烧着王宏的神经。
完了……全完了……他瘫坐在老板椅上,眼神空洞。突然,一个疯狂而扭曲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滋生——做空！做空自己的股票！
趁着暴跌,用杠杆把亏掉的钱捞回来！
做空！给我开最高杠杆！做空宏业股票！王宏如同输光一切的赌徒,红着眼对操盘手下令,快！趁它跌停！
操盘手看着王宏癫狂的状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执行了命令。
4月21日,上午9:30。
宏业股票毫无悬念地继续跌停开盘。王宏的做空账户开始显示盈利,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起一丝病态的、回光返照般的兴奋：看！我就说能赚回来！做空！继续加杠杆做空！
然而,就在上午10点整！
奇迹（对王宏而言是噩梦）发生了！
几笔天量买单如同神兵天降,硬生生撬开了跌停板！股价如同坐了火箭,开始疯狂反弹！
10:15,涨5%！
10:45,涨15%！
11:15,涨30%！
红色的K线图如同一条暴怒的火龙,直冲云霄！王宏做空账户的盈利瞬间化为乌有,并且以恐怖的速度变成巨额亏损！
怎么回事！谁！谁在拉盘！王宏目眦欲裂,疯狂捶打着桌面！
操盘手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带着哭腔：王……王总！是……是游资！好几家大游资联合起来在疯狂扫货拉升！我们的杠杆……我们的杠杆爆仓了！
爆仓！王宏猛地抓住操盘手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起来,口水喷了他一脸,亏了多少！说！亏了多少！
已……已经亏损……1.2亿……而且……还在亏……还在涨……操盘手的声音绝望而颤抖。
1.2……亿……王宏的手无力地松开,操盘手瘫软在地。这个数字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他。他踉跄着后退,撞在巨大的落地窗上,看着窗外繁华的城市,看着屏幕上那条依旧倔强上扬的红色曲线……
林默……是林默！一定是他！！王宏终于明白了！假消息骗他拿地！假基金吸干他现金！游资拉盘绞杀他空头！
每一步都在林默的算计之中！
7
资本终局：废墟上的新棋局
宏业集团破产清算的报告如同一份冰冷的死亡证明书,摊开在林默宽大的办公桌上。总负债：27亿人民币。其中,林默通过启航科技及其关联公司持有的债权,赫然占据着8亿的庞然份额。
林默的目光扫过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审视一份与自己无关的财务报表。
陈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盖着鲜红法院印章的文件,脸上带着一丝解气和感慨：默哥,裁定书下来了。城西地块,归我们了,抵偿那8亿债务。
林默接过文件,看都没看,随手放在那叠清算报告之上。他的目光投向窗外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
地,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洞穿世事的冰冷,我要的,是让王宏和赵凯,用他们最在乎的东西——金钱、权势、自由——亲口尝一尝,我当初被他们推入深渊时,那份彻骨的绝望和无助。
赵凯……怎么样了林默没有回头,声音听不出情绪。
彻底废了。陈峰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在拘留所里疯了似的,整天嘶吼着要杀你,被上了约束带。他父母……前天又来了,在楼下大厅跪了一下午,哭得撕心裂肺,求你看在……看在昔日‘兄弟情分’上,高抬贵手,撤掉几项关键指控,能少判几年……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洒下一片耀眼的金黄。林默站在光晕里,背影挺拔如松。他沉默了足足十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蕴含着千钧之力：
告诉他们：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我林默,只相信法律。
法官怎么判,赵凯,就该怎么受！
这不是残忍,也不是刻薄。
这是被背叛者,对背叛者最后的仁慈——让其接受法律的制裁,而非私刑的报复。这也是对规则,对公义,最基本的尊重。
林默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接通,那头传来父亲中气十足、爽朗开怀的笑声：
喂默儿啊！医生刚查完房,说我恢复得特别好！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啦！你小子,说话算话啊,江南！咱们说走就走！
听着父亲久违的、充满活力的声音,林默的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那笑容发自心底,带着如释重负的温暖和纯粹的喜悦。
爸,放心！机票酒店都给您和妈订好了！您就安心养着,等着享福吧！
挂断电话,心头最后一块沉重的巨石轰然落地。窗外的城市车水马龙,阳光正好。林默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胸腔都充盈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辽阔。
复仇的火焰,终于燃尽了最后一缕余烬。
新的征途,即将启航。
一年后。
启航科技总部大厦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最璀璨的天际线,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地标建筑尽收眼底。室内,是极简而奢华的顶级装修,空气里弥漫着金钱与成功的气息。
林默站在窗边,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身形挺拔,气质沉稳如山岳。身后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实时显示着启航科技的股价——每股突破500元。公司总市值,已傲然跨越500亿大关,稳居国内人工智能领域的绝对龙头！
办公桌上,一份精美的股权结构图静静摊开。在最大股东一栏,清晰地印着：
林默,持股比例：67%
绝对的掌控！无可撼动的权威！
手机响起专属铃声,是父亲的专属医生。林默立刻接起：张主任
林总,刚拿到林老先生最新的全身复查结果！各项指标都完全正常,手术部位恢复得堪称完美！老爷子现在这身体素质,爬山都没问题！医生的声音充满轻松和肯定。
太好了！辛苦您了张主任！改天我亲自登门道谢！林默的声音里是真诚的欣慰和感激。
结束通话,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角镶着的一张合影——照片上,他和父母站在江南古镇的小桥上,阳光明媚,三人都笑得无比开怀、满足。父亲红光满面,母亲依偎着父亲,眼中尽是幸福安宁。
家,终于被他稳稳地扛在了肩上,守护得风雨不透。
笃笃。
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轻轻敲响。
进。林默放下照片,声音恢复沉稳。
秘书推门而入,恭敬道：林总,苏晴小姐来访,在会客室。
林默微微颔首：请她进来。
片刻后,苏晴走了进来。她比一年前更显成熟干练,一身得体的名牌职业装,妆容精致,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和……落寞。她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已然翻天覆地、站在云端俯视众生的男人,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小姐,好久不见。林默站起身,主动开口,语气平和,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请坐。喝点什么
不……不用了,林总。苏晴略显局促地在会客沙发坐下,我……我来是想……
林默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催促,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让苏晴准备好的话更加难以启齿。她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
我是来道歉的……也……也是来……感谢你的。
道歉林默眉梢微挑。
为一年前……那条短信。苏晴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羞愧,我妈当时确实生病,但……张总的事……是我虚荣,是我懦弱……在最不该离开的时候离开了你……
感谢林默的语气依旧平静无波。
是……后来我妈手术急需一大笔钱,我……走投无路……是你……让秘书匿名联系医院帮我垫付了手术费……苏晴抬起头,眼中泛着水光,我都知道了。谢谢你……真的……
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林默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支票簿,动作流畅地签下一张支票,金额足以覆盖她母亲所有的医疗费用,甚至还能让她过上相当体面的生活。他走到苏晴面前,将支票递给她,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界限感：
苏小姐,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这笔钱,不是施舍,是了断。
还清当年的情分,也了结你心头挂碍。
往后,林默的目光平静而遥远,各自安好,保重。
苏晴看着那张轻飘飘却又重如千钧的支票,看着林默眼中那份彻底的、不含任何杂质的平静与疏离,所有的不甘、悔恨、希冀,最终都化为一声苦涩的叹息。她默默接过支票,深深看了林默一眼,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
谢谢……林总。保重。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在门外。
林默走回巨大的落地窗前,仿佛刚才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沉稳有力,带着帝国掌舵者的绝对自信与从容：
通知战略投资部：即刻启动对‘天宇科技’的收购流程。他们的核心算法和团队,我要了。
通知总经办：预订明天上午飞瑞士苏黎世的头等舱。‘全球人工智能领袖峰会’的演讲邀请,我接受。
另外,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那份象征着无上权力的股权结构图,让法务部持续跟进赵凯的资产清算执行情况。记住,属于启航的一分一厘,都要让他从骨头缝里榨出来！
是！林总！助理的声音恭敬而充满执行力。
林默放下手机,双手插在西裤口袋中,静静地伫立在窗边。窗外,夕阳的余晖将整座城市镀上一层辉煌的金边,如同他亲手打造的庞大商业帝国,熠熠生辉。
他微微抬起下颌,深邃的目光穿透玻璃,投向更远的天际线。那里,有新的战场,新的高度,新的挑战。
复仇的篇章已经翻过。
属于征服者林默,属于启航科技的传奇时代——
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