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捞女班花同桌觉醒了奇怪的系统这件事》
1
初始的异变
高三七班的空气,总是被两种味道精确地分割开来。一种是来自窗外青草与泥土混合的清新,另一种,则是从我同桌林曦月身上散发出的,昂贵而甜腻的香水味。
她是我们班公认的班花,也是我眼中不折不扣的捞女。她的一切,从限量版的球鞋到最新款的手机,都似乎与她那普通的工薪家庭背景格格不入。
每一个课间,她都在与不同社交软件里的哥哥们亲密互动,用甜得发腻的嗓音换取着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奢侈品。
我叫陈默,一个只想安安静静熬过高三的普通男生。
不幸的是,我的同桌就是林曦月。她的存在,像一根扎在我神经上的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这个世界的参差。
她的虚荣,她的做作,她那双看似清纯无辜,实则写满欲望的眼睛,都让我感到一种生理性的不适。我厌恶她,就像厌恶那些油腻的快餐,明知对身体无益,却总有人趋之若鹜。
直到那个周一的早晨,一切都变了。林曦月破天荒地迟到了,而且是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态。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身上那股标志性的香水味被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下水道深处的污浊气息所掩盖。她几乎是撞进教室的,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身体不住地颤抖。
喂,你没事吧我皱着眉,出于最基本的人道主义,还是问了一句。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迷茫,声音嘶哑地挤出几个字：陈默……我……我好像……坏掉了。
我还没来得及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她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一股更加浓烈、更加具体的恶臭从她身上爆发开来。那是一种……我永生难忘的味道,混合了腐败、发酵和排泄物的气味,瞬间污染了整个教室的后排区域。周围的同学纷纷捂住口鼻,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林曦月,你搞什么啊！也太恶心了吧！后座的体育委员捏着鼻子抱怨道。
林曦月的脸已经变成了死灰色,她双手死死地抓住桌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没有反驳,只是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看到,有几滴冷汗从她光洁的额头上滑落,滴在课本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那一刻,我心底的厌恶被一种莫名的惊悚所取代。她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2
壁尻系统的低语
那一整天,林曦月都像个活死人。她没说一句话,没吃一口东西,只是呆呆地坐着,仿佛灵魂被抽走了。而那股萦绕在她身边的怪味,时浓时淡,像一个看不见的幽灵。我强忍着恶心,用一本厚厚的练习册在我和她之间立起一道柏林墙,试图隔绝那令人作呕的气息。
放学铃声响起,我如蒙大赦,抓起书包就想逃离这个毒气源。可就在我起身的瞬间,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是林曦月。她的力气出奇的大,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肤里。
陈默,求你……帮帮我……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你能帮我了……
帮你我怎么帮你我试图挣脱,但她的手像铁钳一样,你到底怎么了生病了就去看医生！
不是病……她绝望地摇着头,泪水终于决堤,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是一个……一个声音……它在我脑子里……它说……它说我觉醒了什么‘壁尻系统’……
壁尻系统我愣住了,这是什么中二病晚期的幻想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不信,急切地解释道：是真的！它说……它可以让我变得更美,更有钱,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但是……但是代价是……
她哽咽着,似乎难以启齿。我耐着性子,示意她说下去。
代价是……我要把……把我的身体……改造成……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那个让我大脑瞬间宕机的词,……公厕便池。
我呆立在原地,感觉整个世界观都在那一刻崩塌了。公厕便池这是一个正常人能想出来的词汇吗我看着林曦月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第一次觉得她不是在演戏。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羞耻,是任何演技都模仿不来的。
它说……我必须……‘进食’……吃的……吃的越多……系统等级就越高,我能得到的好处就越多……她一边说,一边崩溃地哭着,它还说……系统会定期强制改造我的身体……今天早上……就是第一次……我……我控制不住……我感觉自己……好脏……好恶心……
我终于明白了她身上那股怪味的来源。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我看着她,这个我一直鄙视的捞女,此刻却像一个掉进深渊的溺水者,无助地向我伸出手。
为什么找我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
因为……因为系统说,需要一个‘见证者’……而你……是离我最近,也最……最讨厌我的人……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讽刺和悲哀,它说,你的厌恶,是维持我理智的‘锚’……听起来很可笑,对吧
可笑这已经超出了可笑的范畴,这简直是疯了。一个能把人变成公厕便池的系统,一个需要靠别人的厌恶来维持理智的设定,这都他妈的是什么鬼东西！
3
第一次进食
我最终还是没能甩开林曦月。或者说,当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班花,用那种近乎毁灭的绝望眼神看着你时,拒绝的难度超乎想象。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一种病态的好奇,还是一种扭曲的同情,我竟然答应了她,暂时成为她的见证者。
我们约在了学校附近一个废弃的公共厕所。这里早已无人问津,门板腐朽,墙壁上满是涂鸦,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的氨水味。林曦月选在这里,她说,系统提示这是新手推荐地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围安静得只剩下风吹过破旧窗框的呜咽声。林曦月背对着我,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要……要开始了……她声音细若蚊蝇。
我站在几米开外,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我将目睹足以颠覆我前半生认知的一幕。
突然,林曦月的身体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她的腰身以一种违反人体工学的方式向下弯折,臀部则不自然地向后凸起、变平。她的皮肤失去了血色,变得像陶瓷一样冰冷、光滑。接着,在她身体的那个部位,衣物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消解,一个光滑的、泛着白光的凹陷出现了,并且在不断扩大、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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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了眼睛,几乎无法呼吸。那……那真的是一个便池的雏形！光滑的内壁,底部的排水口……甚至连冲水的按钮都在她腰际的位置若隐若现！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却又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陈默……便池形态的林曦月发出了声音,那声音不再是从喉咙里传出,而是带着一种空洞的回响,仿佛来自陶瓷内部,我……我好难受……感觉自己不再是人了……
就在这时,厕所的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醉醺醺的流浪汉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他嘴里骂骂咧咧,显然是想在这里解决内急。当他看到那个凭空出现的、崭新得不合常理的便池时,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嘿！这年头还有这么干净的厕所他嘟囔着,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我下意识地想阻止,但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林曦月……或者说,那个便池,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我能感受到她的恐惧和屈辱,那种精神上的冲击,几乎要透过空气传导给我。
流浪汉没有丝毫察觉,他拉下裤子,对着那个洁白的便池……
接下来的画面,我希望我这辈子都没有看过。污秽的洪流倾泻而下,伴随着令人作呕的声音,冲击着那曾经属于一个少女身体一部分的陶瓷内壁。我看到林曦月所化的便池剧烈地一震,仿佛在无声地尖叫。
而我,作为唯一的见证者,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把胆汁都吐出来。我冲到墙角,扶着冰冷的墙壁干呕起来。太脏了,真的太脏了！这种视觉和心理上的双重冲击,让我几乎崩溃。
当流浪汉心满意足地离开后,那个便池静静地待在原地。几秒钟后,它表面的污物开始像被吸收一样,迅速消失,融入了那陶瓷般的结构中。紧接着,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便池开始逆向变化,重新恢复成了林曦月原本的模样。
她瘫软在地,衣衫完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但她那惨白如纸的脸色,和空洞无神的双眼,都在告诉我,那不是梦。
叮——一个只有我们能听到的,清脆的电子音在她脑海中,也在我的感知中响起。
【初次进食完成。获得经验值：10点。精神韧性+1。】
【系统等级提升至LV2。解锁新功能：临时美颜滤镜（持续1小时）。】
林曦月缓缓抬起头,看向我。她的脸上,奇迹般地恢复了一丝血色,甚至比平时更显得容光焕发,皮肤细腻得仿佛能掐出水来。这就是系统奖励的美颜滤镜用那种极致的肮脏和屈辱,换来这短暂而虚假的美丽
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混杂着麻木、悲哀和一丝诡异兴奋的情绪。
陈默……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变强了……可是……我好脏啊……
我看着她,再也说不出一句嘲讽的话。心中那股强烈的恶心感,也渐渐被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所取代。那是一种目睹了他人悲剧,却又无能为力的荒谬感和……一丝无法言说的难受。
她好脏,脏得让我反胃。
可她又好可怜,可怜得让我……心痛。
4
肮脏的交易
自从那晚之后,林曦月就像变了一个人。她依然是那个光鲜亮丽的班花,甚至比以前更加耀眼。系统奖励的美含滤镜虽然短暂,但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却似乎沉淀了下来。她在社交场上更加如鱼得水,那些哥哥们送的礼物也越来越贵重。
但只有我知道,在这份光鲜的背后,隐藏着怎样令人作呕的秘密。
每隔几天,系统就会发布进食任务。地点千奇百怪,从建筑工地的临时厕所,到人流不息的商场卫生间,甚至有一次,是在一辆长途大巴那狭小而晃动的厕所里。每一次,林曦月都需要在我的见证下,将自己变成那个冰冷的便池,去承受那些最污秽的洗礼。
我成了她唯一的共犯和倾诉对象。每次进食结束后,她都会在我面前崩溃大哭,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系统,咒骂自己。她会发疯似的用消毒湿巾擦拭自己的身体,仿佛想擦掉那份已经深入骨髓的肮脏感。
陈默,我是不是很贱为了这些虚荣的东西,把自己变成这样……她蜷缩在角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依然讨厌她的拜金和虚荣,但当这份虚荣的代价是如此沉重和屈辱时,我的厌恶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只能默默地递给她一瓶矿泉水,看着她将那份肮脏与屈辱,连同泪水一起吞进肚子里。
随着系统等级的提升,她得到的好处也越来越多。有时候是魅力光环,让她在人群中备受瞩目；有时候是学霸时刻,能让她在考试时如有神助,成绩突飞猛进；甚至有一次,系统直接奖励了她一笔不菲的零花钱,直接打到了她母亲的银行卡上,解了家里的燃眉之急。
她开始沉沦了。
起初,她是被动的,每一次进食都充满了抗拒和痛苦。但渐渐地,当她尝到了系统带来的甜头后,她的眼神变了。那种纯粹的恐惧和厌恶在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混杂着欲望和挣扎的狂热。
有一次,系统发布的任务奖励是某奢侈品牌新款手袋。林曦月看到奖励后,眼睛都亮了。那是她梦寐以求了很久的款式。那一天的进食任务,她显得异常敬业,甚至在结束后,她脸上的痛苦表情都似乎被对奖励的渴望冲淡了许多。
陈默,你看,我得到了。她向我展示着手机上凭空出现的提货码,笑容灿烂,仿佛刚刚不是经历了一场地狱般的折磨,而是完成了一场光荣的挑战。
我看着她的笑脸,心中却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我好难受。这种难受,不再是单纯的生理性恶心,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悲哀。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了物欲,一步步地出卖自己的尊严和灵魂,将自己活成了一个最肮脏的容器。
她正在被系统同化,被欲望吞噬。而我,这个所谓的见证者,就像一个冷漠的看客,站在深渊边,看着她越陷越深。
林曦月,你有没有想过……停下来我终于忍不住问她。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种狂热的光彩：停下来怎么停陈默,你不知道,拥有一切的感觉有多好！我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再也不用羡慕任何人了！这点……这点代价,算什么
她指了指自己的身体,脸上露出一抹自嘲又病态的笑容。
反正……它只是一个工具,不是吗用最脏的方式,换来最光鲜的生活。这笔交易,很划算。
我无言以对。她已经为自己的行为构建了一套自洽的逻辑。我那点微不足道的劝说,在她那被欲望点燃的熊熊大火面前,渺小得可笑。
我好难受。我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正在用刀片一刀刀割下自己血肉,去换取糖果的孩子。我无法阻止,甚至,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她这场肮脏交易的一部分。
5
失控的盛宴
高考结束了。林曦月凭借系统奖励的学霸时刻,考上了一所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名牌大学。她成了亲戚朋友眼中的骄傲,成了同学们羡慕的对象。她的捞女事业也蒸蒸日上,开学前,她已经从不同的哥哥那里,为自己的大学生活筹集了一笔惊人的启动资金。
她变得越来越美,越来越自信,也……越来越依赖那个肮脏的系统。
系统的任务也变得越来越苛刻,越来越变态。地点从公共厕所,升级到了某些私人会所的豪华包间,甚至是一些……更私密、更黑暗的场所。每一次进食的量级和频率都在增加,而奖励也愈发丰厚。
我曾试图远离她,我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了。但系统不允许。它用一种无形的力量将我们捆绑在一起。只要我试图离开她超过某个安全距离,我就会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悸和头痛,而林曦月则会变得更加痛苦和不稳定。
我们就像被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两个囚徒,被迫共同面对这场无尽的噩梦。
毕业晚会那天,是林曦月最风光的时刻。她穿着昂贵的晚礼服,画着精致的妆容,像一个真正的公主,被众星捧月般地围在中间。她接受着所有人的赞美和恭维,脸上挂着完美无瑕的笑容。
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着闷酒。我知道,今晚,系统给她发布了一个史诗级的任务。任务地点,就在这家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任务内容是……为一场盛宴提供服务。而奖励,是系统商城永久七折优惠和颜值永久性提升10%。
这个奖励,对林曦月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晚会进行到一半,她悄悄来到我身边,塞给我一张房卡。老地方,老规矩。她低声说,眼神里闪烁着我熟悉的,那种混杂着兴奋、恐惧和期待的复杂光芒。
我捏着冰冷的房卡,手心冒汗。我预感到,今晚会出事。
当我按照约定时间来到总统套房时,推开门的瞬间,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奢华的房间里,聚集了十几个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他们看起来非富即贵,但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着一种不正常的亢奋。
而在房间的正中央,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由林曦月身体所化的洁白便池,正静静地立在那里,像一件等待被使用的艺术品。
欢迎来到‘净化俱乐部’的内部派对。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笑着对我说,你是月月带来的‘见证者’吧别紧张,把这里当成一次行为艺术就好。
行为艺术我看着那些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和玩弄,只觉得一阵反胃。他们不是在进食,他们是在……亵渎。
派对开始了。那些人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地使用那个便池。他们一边使用,一边发出怪异的笑声,说着污言秽语。他们把这当成一场游戏,一场对尊严和人性的极致羞辱。
林曦月所化的便池,在无声地承受着这一切。我能感受到她的精神正在被一点点地撕裂。她不再是单纯地完成任务,她成了一个供人取乐的玩物。
我看不下去了。我冲了上去,想要推开那些人,想要终止这场疯狂的闹剧。
够了！你们这群混蛋！我怒吼道。
然而,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一个人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弹开。是系统的保护机制。
【警告：见证者不得干预任务进程。】
冰冷的电子音在我脑中响起。
与此同时,那个便池开始发出剧烈的嗡鸣声,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光芒在裂缝中闪烁,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而污浊的气息从里面喷涌而出！
不好！能量过载了！金丝眼镜男惊恐地大叫,她要失控了！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那个陶瓷便池轰然碎裂！但它没有变回林曦月的样子,而是化作了一滩不断蠕动、膨胀的,由纯粹的污秽和怨念构成的黑色淤泥！
淤泥像有生命一样,伸出无数条触手,将房间里所有人都卷了进去。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那些刚才还高高在上的人,此刻正被自己排泄出的污物所吞噬。
黑色的淤泥在房间里肆虐,散发着绝望和恶臭。而在淤泥的中央,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缓缓升起,那是林曦月的样子,但她的双眼空洞,流淌着黑色的液体,脸上挂着既痛苦又满足的诡异笑容。
脏……都好脏……那就……一起变得更脏吧……她用一种非人的声音低语着。
她失控了。被系统和欲望彻底吞噬,变成了一个只知吞噬污秽的怪物。
6
我好难受
黑色的淤泥向我涌来。我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死亡。然而,淤泥在离我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那个由林曦月所化的怪物,空洞的目光转向了我。那张扭曲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挣扎和清明。
陈……默……
一个破碎的、几乎听不清的名字,从她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你……讨厌我……对吗
我看着她,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怪物。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讨厌是的,我曾经无比讨厌她。讨厌她的虚荣,讨厌她的做作,讨厌她为了物质可以不择手段。
可是现在,看着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还能说出讨厌两个字吗
我好难受。
这种难受,超越了恶心,超越了恐惧,超越了同情。那是一种巨大的、无边无际的悲哀。为一个生命的沉沦而悲哀,为一段被扭曲的青春而悲哀,也为我自己这个无力的见证者而悲哀。
我们都被困在了这个名为系统的荒诞剧本里,扮演着各自可悲的角色。
林曦月……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我不讨厌你……我只是……为你难受。
听到我的话,怪物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脸上那诡异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痛苦。黑色的淤泥开始沸腾,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难受……她喃喃自语,空洞的眼中,竟然流下了两行黑色的泪水,原来……还会有人……为我难受……
我的厌恶是维持她理智的锚。
那我的难受,又是什么
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唤醒她的最后一丝希望
啊啊啊啊——！
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身体开始崩溃。黑色的淤泥迅速消散,房间里的其他人也像垃圾一样被甩了出去,生死不知。最终,所有的污秽都凝聚成一点,然后彻底消失。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除了地上,静静地躺着一部手机。
我走过去,捡起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林曦月的社交软件界面。她最后一个联系人,备注是哥哥99号。聊天记录的最后一句,是她发出去的：
哥哥,我好像……把自己玩坏了。
而林曦月,那个我曾经无比厌恶的捞女班花同桌,彻底消失了。也许是被系统抹杀,也许是化作了数据,永远地留在了那个肮脏的系统里。
我拿着手机,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总统套房里,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璀璨而冰冷。
我不知道该报警,还是该当作一场噩梦。我只知道,从今往后,我的生命里,将永远刻下这段光怪陆离、肮脏又悲哀的记忆。
我好难受。
真的,好难受。
我慢慢地蹲下身,把脸埋在手心里,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为她哭,还是在为自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