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签下一纸荒唐契约,成为总裁的假妻子。指尖划过冷硬合约的瞬间,他用滚烫掌心覆住我颤抖的手背:傅太太,有些‘义务’,今晚就得履行。
下一秒,他衬衫口袋里滑落的东西砸上我的脚背——那是我上周在更衣室换衣服的偷拍照片!呼吸瞬间冻结。
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挤出牙缝:你早就知道那为什么还要雇我炽热的吻突然咬上我的锁骨,像惩罚也像烙印。
因为我亲眼看着,滚烫的气息灼烧耳膜,你昨天是怎么把那杯滚烫的咖啡,‘不小心’泼在苏晚那件号称全球唯一的高定礼服裙上的。
【第一章】
指尖刚碰到那份价值七百万的婚前财产协议,冰凉的纸页像冬天舔过的铁栏杆,粘得我心头一哆嗦。烫金的傅太太三个字下面,那个巨大的、能填满我下辈子所有银行卡余额的数字,此刻却沉得像要坠断我的手腕。
看清楚条款,傅景珩的声音裹着一层酒会上才有的、完美无缺的香槟气泡音,低低从头顶砸下来,没什么温度,却字字锋利得能割人,尤其是补充项,第一页,第三条。
他穿着量身定裁的黑色丝绒礼服,纽扣系得一丝不苟,袖口那粒冷冰冰的珐琅袖扣比我眼珠子都亮。整个人像一座移动的、散发着昂贵木质调香气的大理石雕像。唯一能证明他不是个假人的,只有那只突然压下来的手掌。
滚烫。
就覆盖在我因紧张而僵冷的手指上,带着绝对的掌控和…不容置疑。
他的拇指在我无名指根部的皮肤上,极其缓慢地碾过一圈。
有些契约‘义务’,签了字,就得履行。他身体微微倾过来,薄唇几乎擦过我绷紧的耳廓,声音更低,更沉,带着一种砂纸打磨般的磁性,磨得我耳道深处又痒又麻。而有些‘福利’……
那股灼热的气息危险地拂过耳垂,……今晚就能尝到点甜头。
酥麻瞬间从耳尖窜上尾椎骨,脊柱像被通了电,一片细密的小疙瘩密密麻麻爬上手臂。一股羞耻的燥热猛地涌上来,几乎要冲破我脸上那层假笑的面具。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撞得肋骨生疼。空气稀薄,我几乎忘记怎么呼吸。
傅景珩似乎很享受我这狼狈到快要原地炸开的僵硬,低低笑了一声,那声音贴着我的骨骼震动。
就在这要命的节骨眼,他另一边口袋,靠近心口的位置,啪嗒一声轻响。
一个很小的东西,闪着金属的幽冷光泽,就从那价值不菲的西装内袋里滑落,精准无比地砸在我的脚背。
是粒U盘。
银色的金属外壳,冰冷,坚硬。
砸在足弓裸露的皮肤上,疼得我轻轻抽气。
但下一秒,那点微不足道的疼就被瞬间冻结的血液淹没。就在U盘落下的一瞬,会议桌斜上方的嵌入式显示器——平日里只会播放些无聊财报数据——突然嗡地一下自动亮起。
一张照片,铺满了整个高分辨率屏幕。
光线迷离的更衣室。
巨大的落地镜里,清晰到能数清背部肌肤纹理的人影。
是我。
一周前的我。在傅氏集团年会的VIP后台贵宾休息室,我换上那件浅蓝色的小礼裙,正在费力地拉侧腰隐藏拉链。
镜中人的后背光洁一片,肩胛骨的形状被光线勾勒出来,裙子的拉链只拉到一半,露出一线窄窄的腰身皮肤。长发被松散地挽起,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颈边。
是我。毫无防备。绝对私密。
时间仿佛被抽走了。心脏被一只冰冷铁手攥紧,挤压,榨干了最后一丝空气。耳朵里嗡嗡作响,大脑一片惨白的空茫。所有的血都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瞬间褪去,冰冷像毒蛇,顺着脊骨一寸寸爬上来,缠紧。喉头像被烧红的铁钳烫过,干裂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会议室里死寂无声。只有角落里巨大座钟秒针行走的滴答声,一下,一下,敲打在我赤裸裸的羞耻和愤怒上,震耳欲聋。
傅景珩覆在我手背上的那只手,不知何时已经移开,此刻正随意地搭在桌边,指关节在灯下透着一种冷白的贵气。他看着我,像在欣赏一件刚被他打碎的、价值连城的瓷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着我完全看不懂的情绪漩涡,冰冷之下裹着一点暗沉的、近乎残忍的兴味。
为什么
干裂的喉管终于被强行撕开,挤出来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丝般的磨砺感。我猛地抬起头,眼眶烫得像是要灼穿,死死盯住他:你……你早就知道知道那个更衣室……那为什么还要雇我!
凭什么就为了像猫捉耗子一样,看着我战战兢兢签下那份卖身契,再欣赏我此刻崩溃的表情
傅景珩脸上的平静被撕开一条缝。他嘴角那点若有若无的兴味陡然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淬了毒的寒光,直直刺向我。
他猛地动了。
不再是刚才那种带着挑逗的慢动作,而是快得像捕食的猎豹,带着一股凛冽的风声,压迫感扑面而来!天旋地转间,背脊砰地一下撞上冰冷坚硬的巨大会议桌面,硌得我眼前金星直冒。他那具高大昂藏的身躯极具侵略性地、密不透风地完全覆压下来,强大的存在感挤走我周身最后一丝空气。冷冽雪松混合着醇厚乌木的香气霸道地灌入鼻腔,瞬间侵占了我的呼吸。
灼热滚烫的吻,带着一股近乎凶戾的狠劲,毫无预兆地咬上了我的锁骨!尖锐的刺痛袭来,像被烙铁烫过,皮肤被吮吸、啃噬,留下火辣辣的热度。呃!
我痛得吸气,身体僵硬如石,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的皮肉。那感觉太过鲜明——牙齿在皮肉上轻微碾磨,舌尖掠过被咬痛的地方,引起一阵电流般窜遍全身的战栗。
不像亲吻。像宣示主权。
更像泄愤的烙印。
因为我亲眼看着,他带着怒意的、灼烫的气息猛地灌进我因为惊惧而微微张开的唇缝,烫得我舌尖都蜷缩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烧红的烙铁上印刻下来,看着你昨天,是怎么把那杯滚烫的咖啡……
他停顿了半秒,这零点几秒的死寂比吼叫更令人窒息,像是暴风雨前压下来的沉沉乌云。
——‘不小心’,泼在苏晚那件号称全球唯一、刚从巴黎空运过来的晚礼服裙上的!
苏晚傅景珩心头那道高不可攀的白月光那件她特意在慈善晚宴前高调炫耀的、价值千万的孤品高定礼服
照片摄像头
咖啡!
这三颗重磅炸弹在脑子里轰然炸开的同一刻,会议室厚重华贵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穿着那件全球唯一、腰际裙摆却晕开一片明显褐色污渍、裙摆甚至破了洞的晚礼服的苏晚,脸色煞白地站在门口。
精致的妆容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微微扭曲。她那双漂亮得过分的眼睛,此刻正燃烧着惊愕、狂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受伤,死死地、死死地钉在我身上,钉在把我压在会议桌上衣衫凌乱、锁骨上还印着新鲜齿痕的我身上。
完了。
景珩……苏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破碎的哭腔,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几乎要融为一体的我们,你……你们……你们在干什么这个女人……
她漂亮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我,指尖发白,还有我的裙子……是她!一定是她故意泼的咖啡!对不对!
【第二章】
空气凝固成了千年玄冰,又骤然被尖锐的愤怒击碎。
出去!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沉冷如铁,一个尖利失控。
傅景珩猛地从我身上撑起,宽阔的肩背像骤然拔起的、能隔断所有视线的冷硬壁垒,牢牢挡在我和苏晚之间。他头也没回,声音是从齿缝里磨出来的,带着尚未消散的戾气和一种不容置喙的、上位者的威压,直接砸向门口:苏晚,我说,出去!
我躺在冰冷的桌面上,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砭入骨髓。那声失控的出去是我叫出来的。心脏在胸腔里像个破鼓一样疯狂乱撞,刚才那一瞬的爆发抽干了力气,眼前阵阵发黑。
苏晚明显被傅景珩那一声震住了。她脸上那种仿佛被全世界背叛的受伤瞬间裂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冷硬得像石雕的背影,红唇哆嗦着,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景珩,你吼我你为了她吼我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目光越过傅景珩肩膀的缝隙,死死钉在我脸上,那里面翻涌着淬毒的怨毒和几乎要喷出火的嫉恨,这贱人破坏我的裙子!现在还爬你的……
够了!傅景珩骤然转身,目光利刃般刮过苏晚煞白的脸。那眼神冰冷锐利,没有丝毫温柔,只有一种刺骨的审视。苏晚被这眼神逼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后面的话硬生生噎在了喉咙里,脸上血色褪尽。
就在这死一样的僵持里,傅景珩的目光却精准地捕捉到了我下意识的一个动作——蜷缩着,护住刚才被他咬痛的肩膀和锁骨。那冰冷审视的眼神极快地掠过我肩头的红痕,眼底深处的某种暗流似乎更深了些。
他猛地扯下自己西装上的真丝领带,动作粗暴。那昂贵的深蓝色丝料在空中划出一道短促的弧线,然后,精准地、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覆在了我的肩膀上,正好盖住那枚新鲜的齿印和锁骨裸露的肌肤。丝料冰凉顺滑,带着他身上独特的雪松乌木冷香和他残留的体温。
这近乎荒谬又充满独占意味的举动,让苏晚本就摇摇欲坠的脸色彻底灰败下去,嘴唇褪尽了所有血色,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她怨毒地剜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将我千刀万剐,最终重重地踩着高跟鞋转身,砰地一声摔上了厚重的会议室门,整个空间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惊天动地的摔门声余波还在震荡,死寂重新合拢,比刚才更令人窒息。
只剩下我和傅景珩。
空气里还残留着苏晚那昂贵的香水味和浓郁的咖啡渍气息,混合成一股辛辣冲鼻的怪味,刺激着我的神经。
肩上的领带像块烙铁。那股被他牙齿碾咬过、又在他粗暴动作下牵连起的刺痛感后知后觉地尖锐起来,火辣辣地烧灼着皮肉。
傅总这‘义务’,履行得真是别出心裁啊。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得掉冰渣子,每一个字都淬着毒汁。指尖蜷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皮肉,试图用疼痛压下喉咙口的翻涌。
傅景珩回过身,那张俊美到近乎薄情的脸上一丝波动也无。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半躺着的我,目光沉沉,像看着棋盘上一颗刚刚跳出意料之外的卒子,既无歉意,也无情欲,只有冰冷的评估。
那件礼服,他薄唇开合,语速平稳,像在陈述一项无关紧要的损失报告,苏晚昨天在朋友圈发了七次,特意提到全球唯一,定制周期超过九个月。晚宴取消,合作方认为我们傅氏诚意不足,临时毁约。
他微微俯身,手肘撑在我身体两侧的桌沿,将困在他和桌面之间。那强大的、充满侵略感的气息再次将我笼罩,带着一丝丝残余的血腥气和咖啡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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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木香气混杂着他唇齿间极淡的烟草味逼近,温热的气息拂在我额角。
傅太太,他吐出这三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没有任何温度的、极浅淡的弧度,像是某种嘲弄,协议第三条写的很清楚,你需要承担对傅氏财产或声誉造成的一切……合理范围内的损害赔偿责任。全球唯一高定,全额赔偿的话……
冰冷的数字像精确的子弹,击中我的心脏。
……折合人民币一千二百八十万。
嗡——
脑子里那根早就绷紧到极致的弦,彻底断了。
一千二百八十万!
这个数字比我父亲欠下的巨额赌债尾数还要多出好几位,带着毁灭性的重量,当头砸下。眼前猛地一黑,四肢的力气被瞬间抽空,血液疯狂倒流冲回心脏,又猛地冻住。窒息感卡住喉咙,比刚才被他压住还要强烈百倍。
咖啡是我故意泼的是,我承认。苏晚那条全球唯一的高定礼服裙,就是在那个狭小的私人休息室外走廊上,被我手里那杯滚烫到几乎冒烟的黑咖啡,精准地撞上去的。
谁让她昨天像个开屏孔雀一样炫耀那裙子,还特意提起傅景珩如何托关系为她拿到这件孤品。每一句炫耀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我早已被他父亲病危通知书压得不堪重负的神经上。傅景珩那个能填补我父亲巨额赌债窟窿的契约,只留给傅太太一个人——只要我在今天下午前成为傅太太,那份救命钱才能生效。
礼服孤品苏晚的心头好傅景珩的心意
它只是我抓住救命稻草路上必须碾碎的一块碍眼石头!我管它是孤品还是苏晚的心头肉!它挡住我的路了,我就让它消失!谁让命运一次次把我逼到墙角
可现在……
一千二百八十万!
一股冰冷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我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是被那数字砸出来的、近乎绝望的愤怒!我看着他那双近在咫尺的、深沉得仿佛能吸走所有光亮的眼睛,从牙缝里挤出字,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毒汁:
傅景珩……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昨天你在场你看着我去撞她你看着我泼出那杯咖啡……你知道我需要钱……你知道我别无选择只能签这该死的卖身契……你知道一切!然后你现在跟我说这个一千二百八十万!
巨大的荒谬感像个黑洞,吞噬着我。什么契约太太什么七百万这从头到尾就是个猎人看着猎物一步步踏入的致命陷阱!
他离我更近了,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那股冷冽迫人的气息完全将我攫住。深邃的眼底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像危险的旋涡。
故意他低沉的声音贴着我的唇瓣震动,气息灼热。傅太太,你需要好好理解契约精神。
他修长冰冷的手指突然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脸,完全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和光线里。
下巴被捏住的骨头生疼,被迫对上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那双眸子像是望不见底的寒潭,清晰地映出我此刻苍白、惊惶、带着泪痕的脸。愤怒还没燃烧殆尽,绝望已经蔓爬上来。
他看着我,像审视一只掉进陷阱、连挣扎都显得徒劳的小兽。薄唇微微开启,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进我嗡嗡作响的耳朵:
我是在给你选择。
第一,赔偿。一千二百八十万。现金。三天内支付。协议终止。
我的指尖瞬间冰凉。三天内拿出近一千三百万除非把骨肉拆卖了。协议终止那父亲的债……
第二,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指微微加重力度,像是某种提示,又像是残忍的标记,契约生效后,你有责任‘处理’一切企图接近并动摇傅太太位置的女性和……
他刻意停顿,目光像是冰冷的探针,扫过我的脸。那深邃的眼底没有温度,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几乎凝固。
男性的恶意竞争。尤其是你那个名义上刚刚归国的‘初恋’。
林宇辰他怎么会知道林宇辰的名字!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攥紧,漏跳了好几拍。寒意顺着脊椎疯狂上窜。林宇辰,那个高中时温暖得像太阳的少年,那个后来成了傅景珩商场劲敌林氏独子的人那个……我原本以为是我唯一退路的……人
林宇辰的突然回国,像溺水时骤然出现的水草。他辗转找到我时,只留下一句模糊得近乎暗示的低语:小薇,等我几天,有些麻烦要处理,等我回来,一切……或许会不一样。
那一刻,绝望的深渊里,那根垂下的水草曾让我的心重新跳了一下。这是唯一的活路。我没告诉他父亲病危、赌债如山,只想抓住那点渺茫的希望。
可现在,刚刚归国、初恋……这些词从傅景珩那张薄唇里冷冰冰地滑出来,像淬了毒的刀子。他什么都知道!像个藏在阴影里的操盘手,精准地点爆我所有精心掩饰过、或者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退路。阳光和水草,都是他游戏里预设好的棋子
选哪个,傅太太
那句问话轻飘飘的,落在耳里却像带着千斤秤砣。契约,巨额赔偿,林宇辰……三条路,都是绝路我的路在哪里被捏住的下巴和肩上盖着的、标记着耻辱的领带在微微发烫。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疯狂地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几乎要将我彻底淹没。
就在窒息感扼住咽喉,理智的堤坝即将被那无边的绝望冲垮的瞬间,一段冰冷又诡异的信息流,毫无预兆地在我眼前跳了出来:
【信息素受体异常激活】
【目标人物:傅景珩】
【当前荷尔蒙波动阈值:高度失衡(危险)】
【数据分析:您的体表创伤/眼泪/过度应激反应已诱导目标高度警觉性与…强占有欲】
【建议:强化应激诱导,目标生理/情绪波动将显著加剧,行为不可预测性提升……时机可利用】
什么鬼谁在说话!
这段信息像一盆冰水,浇在我即将被绝望焚毁的大脑上,瞬间冷却了那混乱炽热的思维。幻觉还是被逼疯了信息素受体异常傅景珩的荷尔蒙波动危险失衡高度警觉强占有欲
应激诱导情绪波动加剧行为不可预测!
刚才那些被强压下去的细微画面猛地冲回意识中心——傅景珩在看到我锁骨伤痕时眼神那一刹那的凝滞;他在苏晚面前用领带粗暴地遮盖伤痕时几乎称得上蛮横的举动;他捏着我下巴时,指尖传来的、极其细微却无法忽视的滚烫……甚至他每一次呼吸靠近时,那股总是被他高级香水压制,却在我刻意留心时才捕捉到的、异常灼热的体温……这一切瞬间被染上了新的、极其诡异的色彩。
那该死的芯片还在生效那场车祸后植入我大脑辅助神经恢复的、来自林宇辰家族科技公司的实验性生物芯片,不是应该在三个月前就因为后期排异反应而强制休眠报废了吗它还活着还在扫描傅景珩
来不及细想这玩意儿为什么在这要命关头诈尸了。林宇辰……现在成了傅景珩手中的一张牌一个被用来逼我做出更可怕选择的筹码而傅景珩的身体反应——那所谓的荷尔蒙波动失衡和强占有欲——是芯片扫描出来的结果
冰冷的芯片信息流在思维里滑过,像一层无形的装甲,暂时抵御住了绝望的洪流。混乱狂跳的心脏被强行压回胸腔深处。下巴上他指尖的烫热,肩上领带的束缚感,此刻都成了清晰无比的坐标点。
他失控了。在某种层面,傅景珩这个永远如精密机械般冰冷的男人,此刻正因为我的存在而失衡,并且这种失衡在芯片的扫描下被标记为危险和可利用。
电光火石间,一个疯狂、几乎自毁的念头像魔鬼一样攫住了我。既然三条路都是绝路……那就把绝路走成钢丝!
利用他在他设定好的绝境里,用他自身的失衡,撬开一道不可能的生门
三……干涩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破碎得厉害。
傅景珩的眉毛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牢牢锁住我,像是在精确评估一颗即将碎裂的玻璃珠。
第三!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肺里像塞满了冰冷的砂砾,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和豁出去的尖利。身体猛地爆发出最后一股蛮力,不顾肩膀的拉扯疼痛,用力一扭,从他捏紧的手掌和身体的钳制中挣脱出来,手肘重重撞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疼痛让我眼前发黑,却也带来了尖锐的清醒。我几乎是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狼狈地站稳。手背狠狠擦过眼睛,蹭掉了那些让我看起来软弱可欺的泪水,露出的眼睛被烧得通红,死死盯着他,像一头濒死反扑的小兽。
傅景珩站直了身体,看着我的狼狈挣扎,脸上没有意外,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灯光下,他那颗昂贵的珐琅袖扣折射出冰冷的弧光。
你!我颤抖的手指向他,指尖几乎戳到他的鼻子,愤怒的火焰烧掉了最后一丝对这位雇主的惧怕。你别碰我!
指尖的颤抖是真实的,混合了恐惧、屈辱和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不就是打工人吗声音嘶哑,字字带着血丝,行!协议里说我要尽职尽责扮演‘傅太太’,‘安抚’傅总身心,满足傅总‘合理’需求是吧好!傅总的需求是拆了白月光的裙子,再搞垮你那位林总朋友在城西那个刚开业的科技公司体验馆
我盯着他深邃如寒渊的眼睛,那眼睛里有一闪而逝的什么东西,被我捕捉到了。快得如同幻觉,却让心脏骤然狂跳。芯片的提示在脑中尖锐回荡:【目标情绪波动——峰值边缘】!
赌了!就赌这失衡!
我扯出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扭曲着嘴角,往前一步,踮起脚尖,鼻尖几乎贴上他线条冷硬的下颌。那件被他用领带覆盖住的肩膀伤口处,传来针扎似的痛楚,但我毫不在意,刻意地将那疼痛化作声音里的粗粝颤抖:
好!钱我不要!那七百万买断!我签!我签它一百年!但我要加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床里磨碎了吐出来,带着血腥味,从今天起,傅景珩,你给我听好了!
我伸出手指,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点在他那仿佛没有一丝褶皱痕迹的昂贵丝绒礼服上,正对着心脏的位置。指尖的冰凉透过薄薄的衣料,印在温热的皮肤上。
你的每一次‘身心安慰’,你的每一个‘合理需求’……声音猛地压低,气息拂过他颈部紧绷的血管,带着一种残忍到极致的恶趣味:
——都得用你名下一份等值的、归在我个人名下的固定资产产权……
我抬眼,看进他骤然收缩的瞳孔深处,像要刺穿那冰冷的伪装。芯片的警报在我脑海中无声而尖锐地尖叫:【波动阈值突破——预期达成】!
……来!付!账!
最后一个字落下,会议室内落针可闻。窗外似乎起风了,呜咽着擦过高楼的玻璃幕墙。
傅景珩脸上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川面具,第一次,裂开了一道缝隙。极细微,像冰面下突然涌动起的暗流。不是愤怒,不是嘲弄。那是一种纯粹的、原始的、带着巨大冲击力的讶异。深邃的瞳孔急剧地收缩了一瞬,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他以为早已捏在掌心的、廉价又疯狂的猎物。
【第三章】
付账傅景珩的喉结极细微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被砂纸打磨后的粗砺,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微微低头,垂下的眼睫遮住了深邃眼底瞬间翻涌起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涛,只能看到高挺鼻梁投下的一片冷峻阴影。用我的产权……买我自己的‘服务’楚薇,你疯得不轻。
那低沉的声音裹挟着危险的意味,像毒蛇的信子擦过耳膜,激得我后颈汗毛倒竖。心脏在胸腔里狂乱地擂鼓,几乎要撞破肋骨。芯片冰冷的数据流却在脑海里冷静地铺陈,像另一颗毫无感情的机械心脏:【目标皮质醇激增;情绪稳定性阈值临界点;逻辑思考功能区干扰性抑制中】。
疯我逼着自己不退反进,甚至挤出一个混合着残泪和扭曲笑容的表情,声音被情绪撕扯得变了调,是啊!快被逼疯了!傅总不就想看这个吗看看我这个为了钱可以爬上你床的小玩意儿,到底还能怎么折腾看我能把自己贱卖到什么地步
下巴上仿佛还残留着他捏痛时的触感,我猛地抽回点在他胸口的手,像是被无形的电火烫到。肩头那片领带覆盖下的皮肤,那枚被他咬出来的印痕正在突突跳动地痛,像一枚耻辱的烙印,提醒着我此刻有多么不堪。
产权!必须是我个人独资!婚前财产协议里那种共同持有、你随时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取消的玩意儿……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仿佛充满了碎冰渣,刺痛着肺部,我楚薇再蠢再贱,这次也想自己攥着点东西!签一份产权,我付你一次账!直到……我咬着牙,眼里的红血丝几乎要爆开,……直到这该死的‘契约太太’的戏码唱完为止!或者……傅总付不起‘账’了!
付不起账傅景珩终于抬起了眼。
就在对上他目光的刹那,我清晰地捕捉到,他那双如同深不见底寒潭的眼眸里,原本冻结万年的冰层正在疯狂地碎裂、坍塌!不是怒火,不是嘲弄,而是一种更原始、更汹涌的、被彻底的颠覆和前所未有的巨大刺激所点燃的东西!像是沉睡的火山地核被骤然凿穿,熔岩即将喷涌。
【预期达成!目标逻辑防御崩解!】芯片的提示尖锐到几乎有了实体的针扎感。
他突然动了。快得只留下一道挟裹着冷冽雪松乌木气息的残影。
嗤啦——
我肩膀上那块如同枷锁般裹着的、属于他的真丝领带,被他五指并拢猛地一拽!昂贵的丝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骤然撕裂!
肩头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皮肤上除了残留的、带了些淤紫的齿痕,还有刚才挣扎时被粗粝桌面摩擦出的红痕,以及被领带边缘生生蹭破的一道极细的血丝。火辣辣的刺痛瞬间炸开。
这么想要实打实的‘资产’傅景珩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滚烫的温度,极其粗砺地按上那道还在渗血的细小伤口,力道之大,让我痛得几乎咬碎了牙关才把闷哼咽回去。那枚小小的破损立刻被按得更深,血珠渗出。他俯下身,阴影完全将我笼罩,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伤口上,又痒又疼,几乎带着一种灼烧的痛感。
行!那一个字,掷地有声,像是利剑出鞘的鸣响,带着一种宣告式的凛然和……疯狂。那就看傅太太的‘服务’,值不值这个价码!
他的目光像无形的绳索,牢牢捆住我的四肢百骸,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服务’,现在开始。没有给我任何喘息和准备的时间,那命令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下来。
苏晚……他说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波澜,但眼底却是一片能将人活活冻毙的冰海,……我名下那栋离她新工作室只有半条街的SOHO产权公寓。
嘶……我下意识地吸了口冷气。那套顶层复式,市场估值近九位数。他拿它当第一笔账
现在开始!傅景珩的耐心似乎耗尽,声音陡然严厉,带着一种上位者的绝对威压,立刻!马上!让她彻底消失在我视线里!十分钟内,我不想在傅氏任何一间办公室里再闻到她的香水味!
目标确定了,报酬也抛出来了。
十分钟让苏晚这个级别的人物滚蛋还不准出现在傅氏任何角落
荒谬感像巨大的气泡升腾,又被更冰冷的现实压碎。没有时间质疑。芯片的数据流忠实地在眼角余光的位置刷过:【任务发布。目标:傅景珩名下X幢公寓产权。实时监控对象苏晚位置移动及情绪状态数据接入中……】
该死的破芯片!现在居然来劲了但芯片扫描下苏晚那个在傅氏总部大楼的位置坐标红光点,在屏幕上疯狂闪烁跳动——她根本没离开!她正在顶层总裁专属电梯外的特助办公区!怒火在燃烧!那抹定位的猩红,像血。
要让她消失傅总,我猛地抬手,不是指向门,而是直直指向会议室紧闭的门,指向那堵隔绝着外界但随时会被苏晚冲破的大门!肩头的伤口被拉扯,针扎似的疼,却让我声音更利!钥匙!您的总裁电梯备用秘钥!现在!给我!
傅景珩那双翻腾着暗流漩涡的眼睛极深地锁着我,冰冷的审视下是一丝极淡的、几不可查的兴味。他什么也没问,身体微微侧开,露出会议桌内侧一个嵌入墙面的高级保险箱。手指在感应区划过,冷光微闪,箱子无声弹开。他从里面取出一把小巧、闪耀着特殊金属光泽的钥匙片,毫不犹豫地抛了过来。
钥匙片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凉的弧线,精准地落在我沾着咖啡渍的掌心。金属的触感冰冷刺骨。
还有你的手机!我攥紧钥匙,视线快速扫过他被扔在一旁桌面上的私人定制手机。那个深色的钛合金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他似乎没料到这个要求。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短暂的停顿间,眼底的漩涡像是被什么东西扰动得更加剧烈。
傅总不是要看‘服务’值不值那个价我刻意扬高声音,带着一种挑衅的孤勇,强行压住声音里因为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颤抖,我需要向全世界证明……是我!把你白月光的晚宴搅黄了!把她那条独一无二的裙子……毁了!后半句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来,声音在偌大的会议室里回荡,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表演感。同时,我攥着钥匙片的左手猛地压了一下肩头那条细小的血痕。
【警告!检测到宿主表皮创伤加剧!目标:傅景珩,多项生理指标异常升高!视觉捕捉锁定宿主创伤区域!反馈:强!】芯片的信息流如同精准的鼓点在我脑中擂响。
傅景珩的眼神瞬间凝滞在了我的肩膀——那道被他刚才粗暴按出的血痕和蹭破的皮肉上。他眼底翻腾的暗色刹那变得更加沉凝,像是冰封的海面下被投入了一颗滚烫的铅块。喉结压抑地滚动了一下。
就是这一秒的迟滞!
我没给他更多思考或拒绝的时间,身体爆发出连自己都惊讶的速度,像一道闪电,几乎是扑过去抓起了他那部还亮着锁屏界面的私人手机。手机背面残留着一点他掌心的温热。时间争分夺秒!我根本来不及多想,用尽全力,像野兽一样用沾着他撕裂领带时蹭上的咖啡渍的衣袖,狠狠地、胡乱地抹了一把因为激动和强行压制痛楚而再次氤氲水汽的眼睛!
然后,手指在手机光滑的屏幕上迅速点开前置摄像头!
画面瞬间定格。
一张绝对能引爆互联网的照片出现在傅景珩价值数十万的私人手机屏幕上——会议室的巨大落地窗外是夕阳如血。散乱的文件堆旁边,是我。衣领被扯歪,半张脸埋在沾着咖啡污渍的袖子上,只露出一双被擦得红肿、满是破碎水光、却燃烧着火焰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镜头。肩上,那道齿痕和蹭破皮的、带着丝丝血痕的伤口清晰无比,触目惊心。
背景的会议桌尽头,傅景珩的身影被镜头虚化处理,高大,压迫,只留下一个冷硬的黑色轮廓剪影,还有桌面一角那个引人遐想的、刚刚摔落的银色U盘。
看吧,傅总的‘白月光’!
我喘着气,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狠劲,用尽最后力气举起手机,让那张照片直直呈现在他面前!
与此同时,芯片高速运转:【目标手机实时接入!内部通讯录自动检索苏晚号码——检索成功!照片传输通道启动——目标确认!傅景珩私人号码强制发送中——1%...30%...发送成功!删除发送记录程序运行——已清除!】
嗡……手机发出极其轻微的操作反馈震动。
完成了。
身体里支撑的那根钢丝瞬间崩断。巨大的脱力感和肾上腺退潮后的剧烈酸痛席卷全身。眼前一阵发黑,后背重重抵靠在冰冷的会议桌上才勉强支撑着没有滑倒。攥着手机和钥匙片的手抖得厉害,掌心的金属硌得骨头生疼。大脑一片混乱的轰鸣。
刚才……我都干了什么
空气凝固了。
死寂在蔓延。只有我无法控制的、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傅景珩没有动。他站在原地,微微低着头,看着屏幕上那张我发给苏晚的照片。巨大的落地窗外,如血的残阳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冷峻的侧脸上切割出一道明暗交错的锋利线条。
那张照片。我狼狈到了极致的样子。肩上那个他自己留下的、在血丝衬托下如同暴行证据的伤痕。那枚引向偷拍隐私的U盘。还有他模糊但极具象征意义的身影轮廓。
这张照片本身,就是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一个疯狂的、被他欺凌的契约妻子,一个被抓到偷拍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只要傅太太这个身份在一天,这张照片就能把傅景珩精心打造的完美形象撕开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血淋淋的口子。这比什么裙子、什么合作取消都要狠毒百倍!它会像附骨之疽,缠死傅景珩!
傅景珩脸上的表情彻底消失了。所有细微的情绪,惊愕、兴味、怒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冰冷死寂的空白。像一台被强制关机的机器。
时间在寂静中流过漫长的一秒钟。
滴……滴滴……
他扔在桌面另一端的、与楼下安保系统直连的内线电话机,刺耳地响了起来。
傅景珩没有任何反应,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电话顽固地响着。
傅总!话筒里传来安保主管那强行压抑着慌乱的声音,顶层……顶层苏小姐她……她刚用消防锤砸碎了电梯外区那个您从非洲拍回来的犀牛角装饰!然后她……她哭着冲进总裁专属电梯下去了!我们没敢拦!她一边跑一边在喊……说您……您和楚小姐……让傅氏等着她的律师函和她哥的记者招待会……
电话那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着一片狼藉的总裁办公区,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苏晚的消失,以最激烈、最公开的方式完成了。她带着那张能引爆舆论的照片,崩溃离场。傅景珩最在乎的傅氏声誉,此刻如同一枚踩在悬崖边缘即将滚落的巨石。
傅景珩终于抬起了眼。
那双眼睛不再是寒潭。是宇宙深处冰冷的黑洞,吸收了周围一切光线。他看向我,目光穿透空气,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情绪,像是看着一团虚无。然后,他动了。
他没有走向那个还在叫嚣的电话机。
也没有看向我。
一步,一步。绕过被撕破的领带碎屑,绕过散落的文件,绕过那枚刺眼的U盘。他径直走到了嵌入墙壁的保险箱前。刚才给我拿备用电梯钥匙的那个箱子,此刻被他再次打开。
他从里面拿出一份全新的、打印好的文件。深蓝色的硬质文件夹。封面没有任何多余的标识。
他拿着那份文件,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脚步平稳,没有任何犹豫。
然后,就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他手腕一扬。
啪嗒。
那份文件被他像扔垃圾一样,随意地扔在了我手边的会议桌上。
文件夹弹开几页。最上面一页,巨大的标题清晰地映入眼帘:
【城西科技园区,7号楼,产权变更协议书】
受让人一栏,是硕大的三个字:楚薇(独资)
7号楼林宇辰那个刚刚投入巨资、筹备了大半年、作为未来科技体验馆旗舰店的7号楼!
那份代表着九位数资产归属的文件,就那样毫无价值地被丢弃在我沾着咖啡污渍的手边。像一个沉默的耳光,抽打在我们这场疯狂交易的第一轮结果上。冰冷、现实、屈辱、震撼……所有情绪揉碎了搅在一起,在胃里翻江倒海。
傅景珩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他整理了一下自己丝绒礼服上那并不存在的褶皱,抬手,松了松领口那颗冰冷的钻石纽扣。喉结微动。他走到那个依旧在响个不停的红色内线电话机旁,修长的手指极其从容地按下了通话结束键。
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陷入一种绝对的、死寂般的真空。
然后,他转过身,重新看向我。灯光落在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只留下一片冷硬的阴影。深邃的眼神像望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任何胜利或失败的情绪,只有一种冰冷的计算,像是在评估一件交易物品残存的最后价值。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甚至不能称之为笑。
只是一个毫无温度,冰冷入骨,带着一丝遥远审视和几近湮灭气息的,唇角弧度。
傅太太,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像在陈述一个早已书写好的剧本结局,清晰地回荡在死寂一片的会议室里,
……‘账’,我付了。
他的目光像最精密的探针,缓慢地扫过我苍白的脸,停留在我紧抿着的、微微颤抖的唇上,那唇早已失去所有血色。然后,视线缓缓下移,落在被我紧攥在掌心的电梯钥匙和他的私人手机上。
最后,定格在桌上那份刺目的《变更协议书》上。
……‘服务’继续。
【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