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朋友和他的情人一起意外连体直播。
两个男生因为长得太帅引发全网关注。
成为最受瞩目的情侣,赚的盆满钵满。
他们两个还有了一个孩子。
我作为女朋友,照顾他们的生死。
1.
沙漠戈壁。
我男朋友陈本若走出洞窟的时候。
正好碰见李清焰正在直播。
突然将镜头调转了过来。
拍到了陈本若。
直播间的粉丝一直在问:
后面的帅哥是谁啊
看到粉丝都在说。
自己就走了过去。
帅哥,我直播间的粉丝都喜欢你呢!
等陈本若出现在直播间里的时候。
所有人都在惊呼他的容貌。
更有人已经在拉郎配了。
扬言让李清焰将他收下。
一时间,直播间的人数达到了五万。
打赏的人更是一轮接这一轮。
索性,李清焰就加了他的微信。
陈本若性格也比较阳光开朗,加上那一张被神吻过的脸。
而在我们大学,他也是一个出了名的风云人物。
当初,虽然我跟他是青梅竹马,但是为了拿下他,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两人的合体直播,莫名有一种契合感。
性格和长相都格外的协调。
不说是直播,就像是在演一部甜甜的偶像剧。
养眼,又好看。
我今天不舒服,所以没有跟他一起出去。
我在房间里面等了好久,他才回来。
夏梦,我上热搜了!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啊你去莫高窟里面画画了
我有点疑惑。
什么啦,我和人一起直播,上了热搜。
我喝了一点红糖姜茶,拿起手机。
一登录,我还没有搜索,两人就已经出现在我面前。
你别说。
你还真别说。
我看着两个人在直播间里的样子。
很顺眼。
但是心里很不舒服。
他进来之后,开始脱衣服,准备去洗澡。
全身上下只有一片裤裆子。
白皙的皮肤和他的肌肉线条相得益彰。
他转身看着我:要一起吗
我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他抱起我就走到了卫生间里面。
我们两个躺在浴缸里面。
那小子长得倒是挺好看,性格也有趣!
他突然谈论起今天刚刚认识的林清焰。
是啊!
从直播里面可以看得出。
林清焰,如一抹月色。
而他,则像一缕阳光。
两人相得益彰。
确实,和你一样好看,不同风格!
他点了点头,这一次很是出奇,居然没有反驳。
以往要是说谁比他好看,他高低得跟我好好分辨一下。
看来,这男人走进他心里了。
我也没有多想,想着多认识一个朋友,也是挺好的。
而且陈本若本身也喜欢结交朋友。
顶着那一身仗义和一脸绝色,男女都会沉浸在他那阳光的世界里。
我转身抱住了他:我们毕业后就结婚,好吗
他点了点头,捧着我的头说道:好啊,用我的一生支付你的一世。
他惯会说这些甜言蜜语。
我们走出卫生间的时候。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微信。
发现是今天刚认识的林清焰发来的消息。
他向陈本若转账了,说是今天这些收入都有他的一份功劳。
他看到这个转账之后,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整整有五万!
也顾不上和我说话。
拿起手机就跟李清焰发起了消息。
2.
两人经过一番商议后决定,租一座小别墅。
让我和他们两个一起住。
说是这样陈本若也方便照顾我。
而且我也不用再住学校的宿舍,省得舍友老是觉得我晦气。
他们也可以靠着直播赚钱。
可是他们在网上的关系,不是朋友,而是室友。
并且让我不要出现在镜头里,一旦出现,就说是助理。
我是殡葬专业的学生,同时也是一名兼职的殡葬师,每天去上课之外,就是去殡仪馆。
每天下班回到这租赁的别墅后,就会在耳机里放《马太受难曲》。
出门工作前会先听《敦煌慈悲颂》,以平静自己的内心。
还会给家里的太乙天尊上柱香,再立刻洗个澡,怕男友本若介意自己身上的味道,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年。
我从家里进来,清焰便准备要出去,有时候嘴巴欠了点,总是要去调侃一下我。
明明知道我带着耳机听歌,却还是要说上几句:
你给死人化妆回来,我要去外面摆摊给活人化妆。
清焰还有一个拉拢人气,聚集粉丝的方式,都是在外面给别人摆摊化妆。
然后让助理拍摄视频上传到网络上,本若就愣惶惶地走过来,双手插在裤腰带里,朝清焰的屁股,用后脚跟踹了一下,麻溜地滚!
你不能重她这个色,来轻我这个‘色’啊。
清焰说得倒是挺委屈的,我虽听不清他俩的话,可他们面容却稍带矫情。
我眼神晃动,心中顿时海啸般的回响,刚才静雅疲软的心态在此刻猛然爆发,就像狼遇到猎物时露出它的牙齿,摘下耳机,你俩有完没完,每天晚上都在直播里演戏,现在也演!
或许是这几年,他俩打情骂俏的功夫是从那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炼出的,才能有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两粒丹药从之前的膈应到如今连成一体,从直播视频里各种花里胡哨的甜蜜举动,甚至在现实中更是各式各样的,象是包藏真心实意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人恍惚得不知所以。
面对这番场景,清焰撅了撅嘴,拎着化妆包就跑出去了。
还在门口瑟瑟发抖了一下:这天可真是冷透了。
灰色的雪里,也一时感觉到冬令里寒凉的肌肤。
我呆在那里,眼睛迷离,心像被什么东西揪得很紧,本若走过去,弯下腰,捡起了她的蓝牙耳机。
我看着他褐黑的瞳仁,似笑非笑的样子,她用拍打地方式拿过了本若手上的耳机,然后往她自己的房间钻了进去。
有时候,他们两个就在外面嘻嘻哈哈地直播。
直播间的粉丝会让他们亲一个。
我在房间里,至于他们有没有亲,我就不知道了。
本来在殡仪馆的时候,就已经洗过澡了,但此刻洗澡的目的和意义跟前一次不一样,所以还用了比平时还稍冷的水。
俄而,大雪骤降。
洗完澡出来,打开神龛,里面是一尊太乙天尊,她跪下,点燃一支沉香,双手合十,那满脸虔诚的模样,如同清水洗尘般纯粹,香雾叆叇,袅袅的在天尊面前轻舞着,希望弟子夏梦今日化妆整仪的逝者可以往生东方极乐之境,若他今生有罪,愿能加以宽恕,还望祖师慈悲救摄。
反复在嘴里念诵着天尊圣号,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加上刚才的冷水浴,一股冷意直透肺腑,可我已经在祝祷的信仰中沉浸了下去,双眼微闭,清明在躬,志气如神。
一切仪式完毕后,清了清嗓子,看了床头柜上的相框。
上面写着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这是我工作以后,最深的体会。
接着,随意拿起一根皮筋,扎起马尾辫,到外面开始煮饭,等清焰回来,就可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了。
不过,对于饭菜的品咂,却有不同的况味。
3.
清焰火急火燎的从外面小跑进来,身上满是雪。
本若已经拿好毛巾在门口等他了,这么大的雪,怎么还出去那么长时间
这不是没办法,突然的雪就大了,今日遇到来化妆的,说是我们两个粉丝,把时间也给耽误了不少,聊了许多关于我们的事情,我这眉笔刚往他脸上画,他就开始激动起来,说是遇到偶像,幸亏,他是男的,这妆容倒是用不了我太长时间,要是遇到一女的,从打底到最后的定妆,估计我还得在那儿逗留一段时间。
今天是男的本若嫌毛巾太麻烦,直接上手清理掉他身上的雪。
也不是今天,就是今天这个格外兴奋,他说他高考都没那么紧张。
本若撇嘴一笑,摇晃着头。
厨房锅碗瓢盆的声音有点大了起来,清焰从门口探出身,然后悄言细语地问:她气消了没
都已经在煮饭了,赶紧把鞋脱了进来。
本若和清焰坐在一起。
一个助理在一旁拍摄他们吃饭期间的剧情。
我则是在离他们稍远的位置,准备了几道素菜,每次为逝去之人整理仪容后,都会茹素,以祈冥福。
他们这个视频是为了今晚的直播预热的,两人兄友弟恭般的亲昵。
清焰还说了一起洗澡的事情,我手上的筷子夹菜的速度都有点变化了。
两人吃饭的时候,情深似海的模样,就像一副画。
吃完了饭。
他们准备开始直播了,我收拾碗筷。
听到后面助理的声音在说:请‘女同志’向男同志靠近一点,‘女同志’把头抬起来,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纵然听到,我除了心头袭来一阵隐隐的恐慌,依然直直地站在那里洗碗。
耳朵上别着本若送的小翡翠玉环耳视,在油灯光下闪闪发亮。
女同志清焰的头靠在了男同志本若的肩膀上,两人就这样开播了,这每晚的人数都在增涨,直播礼物的收入也着实不菲,一场下来,观看人数在四千人到一万人不等,如果跟其他同类型的直播PK的话,那直播礼物更是在不费吹灰之力的情况下,水涨船高。
不少人也会一直在直播间里面询问他们的感情状况。
我们啊情比金坚!清焰的笑容,着实盎然。
不分彼此。本若胳膊肘顶在清焰的大腿上。
有人在直播下面追问,他们两个大男生一起洗澡的细节。
本若下意识捂住清焰正要破天荒的嘴,远远地看着正在整理碗柜的夏浮。
眼神眨了会便转向清焰,亲了一下自己的手。
我看到了这一幕,悄然回自己的房间。
进到了房间之后,本若给我转了一万块钱。
留言说道:下学期的学费,还有你的零花钱。
他知道,我家境很是贫寒。
很多时候都在为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苦恼。
自从他们两个开始直播之后,我和他的生活就变得越来越好。
我用小号进入他们的直播间。
而刚才这一举动,整个直播间的留言,几乎滚动不停。
都是说:若哥,你对小焰焰实在是太会了,太会了!
不少疯狂的粉丝,大礼物一个接着一个。
面对这一突然起来的举动,清焰多少有点触手不及,清冷的空气中,他们闻着彼此咫尺之间的体香,本若反应过来,对清焰的额头弹了一指,怎么情不知所起了。
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大力!
所有无心插柳柳成荫,让一切被编排的故事有了真实的趣味。
你老是分神,我不得好好敲打你。
而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别陷得太深,忘乎所以了。
清焰摸着自己的额头,还对直播间的粉丝抱怨:
各位宝宝,你们看看,我在家里的地位,就是如此苍凉。
额头本来也不红,清焰硬生生给揉红了,作茧自缚只要用的恰到好处,就是一个褒义词。
4.
他们直播的时间一般都是从晚上八点左右持续到下半夜一点。
如果直播间的人依旧在持续高涨,那么直播的时长也会相对应的拉长。
好了,已经快两点了,我俩实在受不住了,得去就寝,各位宝宝明晚再见吧。
清焰和本若互相搭着肩,在直播间里挥手告别,等到助理说:直播结束!
他俩才把全身的劲儿卸下来,软塌塌的倒在地上。
我们今日营业份额应该够了!
本若身子蠕动,躺在了清焰的胸前,清焰被他压着,只好使出最后一点腹肌之力,将头抬起来:
小助理,今晚的直播如何
小助理的拿着手机,带着宽大的眼镜,似乎要将自己的埋进手机屏幕里,等得久了,本若拖着长音催问:怎么看那么久!
之后小助理撅撅嘴,音色微微沉下来:
昨日是三万六千多,今日是五万六千多!
那数字听起来就让人诱惑性,按照和公司的八二分成,他们八,公司二。
加上,如果有其他代言广告的话,是全额收取。
清焰还大大咧咧地跟本若说,他们俩一起过得了,这一两年赚下来,那真是名利双收。
要是名声够了,参加些选秀或综艺节目,这前景很美好。
他的盘算也是本若的想要的发展,他随口应承了一句,嗯,但愿吧。
躺在地上,他俩各有心思.
清焰总在拒接电话,本若之前也稍带问过,只是他不愿意说。
我站在门口,听着他们说话,得知他们的收入后,他们的一天都快赶上我一年多的收入了。
清焰还在那头卖着乖巧,他搂住本若的脖子,使劲摇撼着,行不行嘛!
我实在忍不住,直接开了门,直勾勾地看着本若:你今晚要在我房间睡吗
本若回到房间。
漆黑的夜里闪烁着一些微光,一阵狂风摇动周围的窗户。
我们也就这样相互背对着,
是不是直播太晚,打扰你休息了,你明天不是还得跟去火葬场。
我叹口大气:一年之中,我有多少天不用去火葬场的如今想来,跟你在一起,也算是另外一种祭奠吧。
说这话,重了,可本若并没有直面我,只是在一旁打开柜子,拿要去洗澡穿的衣服,
上次清焰那小子给我买的那条黑色内裤,没有洗吗
最近气候不好,烘干机也坏了,晾着一直没干,私处贴身的,滋了细菌可不好,我就给扔了。
那算了,我再去跟清焰拿。
他俩的联系倒是越来越密切了,现在扔了他们的定情信物,有点恼火了。
我本来一双娇滴滴的清水眼,变得刻薄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被湮没在本若出去后关门的声音中。
洗完澡,本若回到房间,两人也没有说话。
本若背对着我,本想着趁着夜晚,我们也有许久未曾亲热了。
但是我看到他正在回复粉丝私信后发出的笑声。
突然,我也没了兴趣。
我转过身,朝他的大腿拍了一下:
赶紧睡!明天一早跟我去道观礼拜一下。
本若点头,将手机里粉丝私信回复完后,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5.
隔天清晨。
你们醒了吗
早已经起身,还是昨晚被电话骚扰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的清焰,换好衣服在等待了。
阿若还没起,你进来吧。我说道。
他轻轻地推开门,看着还倒在床上的本若,一股脑溜进他被窝,伸过手臂去兜住他的腰,又是捏,又是掐。
本若躲闪不迭,但依旧在床上大费踌躇,清焰直接将他背了起来:
你要还是冥顽不灵,我就直接将你扔到地上。
几番下来,没有选择的余地,虽然后悔昨晚通知他一同前去道观,可眼下也只能从惺忪中坚强起来。
data-fanqie-type=pay_tag>
赶紧先去把衣服穿上,天气这么冷,还只是兜着个内裤衩子。
要不我们下次去泳池直播。本若一边穿着裤子,一边还在想着文案剧本。
也是,我俩这身材,也不能浪费,想必也是拉拢粉丝的最佳方式了。说罢,就传了信息给助理,让他尽快去安排。
我一直催促他们莫要无谓聊天,赶紧趁早上山。
去往道观的山路上,雪很大。
怎么突然要我一同前来清焰喘着气。
我见你最近电话有点多,因为这个,你时常烦扰,小梦要来道观朝拜,你跟着来,求个安心之福,也挺好。
对,有些不便跟人明说的,可以暗里跟神仙念叨下。
我拿着登山杖,顺着本若的话补充道。
哟,今日你俩‘夫妇’倒是默契十足。
纯净碧透的河流环绕着这天金观卧在雪林间,满山的白,像人一样,最后都空虚得干净。
住观的道长出来迎接了,他笑着说道:你们来了。
我昨日听说你要来,便赶紧到山上弄了些素菜回来,我那小徒儿还在和灶王爷一起忙得火急火燎。
道长谈笑风生的态度让人觉得舒服。
本若和清焰先去扫了积雪。
我则是去把三清神身的浮灰清理掉。
门外传来一道童的仓促焦急的声音,道长瞳仁瞪大,手背过腰间,呵斥道:
三清神座下,岂可喧闹。
道童听罢,咽了口水,语气不清地说:
师父,我们养的狗,它死了!
道长顿时窘迫,微微侧首,唇角半扬,促狭里不掩哀伤的神情。
神情恍惚了,眼神中透露出深度缅怀的情绪,
夏梦啊,你是做入殓师的,要不你给我这狗送一下吧。
还在擦拭浮灰的夏浮,呀,这狗化不了妆啊。
没让化妆,给它安葬一下,让这孽障以后能有个人身,好修行。
我从神台上跳下,这事儿,您都未必办得了,更何况是我一介俗人。
我深居于此,见过的死亡比你少太多,这心虽静,但少了些共情。
道长言罢,和我跟着道童走到这小狗身边。
哎,这孽障平常也算是乖巧,不给我惹事儿,我等禅坐之时,它就在旁边候着,不料它今日身死,却是这般腌臜样。
道长蹲下,手放在它额头,嘴里面念叨着神仙真人的圣号,剩下的交给你了。
6.
可是我心不在焉。
看着本若和清焰,两人在雪地里玩得不亦乐乎,手机放在一处管廊上,一边录着他们玩雪的视频。
道长喊了一声:别看了,待会儿念神不集中。
我转身,就直接抱起了身体还有些微热的狗,向深山里走去。
找了一处地方地方,将其埋了。
嘴里面念着太乙神尊的宝诰,声音低吟:
志心皈命礼。青华长乐界,东极妙严宫。七宝芳骞林,九色莲花座。万真环拱内,百亿瑞光中。玉清灵宝尊,应化玄元始。浩劫垂慈济,大千甘露门。妙道真身,紫金瑞相。随机赴感,誓愿无边。大圣大慈,大悲大愿。十方化号,普度众生。亿亿劫中,度人无量。寻声赴感,太乙救苦天尊,青玄上帝------
反反复复了几遍,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乎口中背诵着宝诰,头脑里都是本若和清焰的画面,这狗啊,能去哪儿,可能谁也问不着了。
道长,我安葬好它了。
道长点头,接着说道:你们三人都在同一条船上了,要是方向不往一处去,那就没意义了。您说得我有点想‘成全’他们了。
我不耐烦地回答道。
道长平静地说:
经历大多数人所经历的,是为了共同发展,经历极少数人所经历的,是为了自我明悟,这后者的路,于我而言,是修行,对你来说,是成长。
被诱惑吸引的人,只不过是忠实于自己的欲望。
晚饭的时候,清焰在三清像前跪了很久。
他是不是心里有事儿我问本若。
自从我们两个做直播后,他的电话就没有时不时就响不停,有时听到,就是在争吵。
他还会吵架
要是不会,可能就还没遇上值得付出的人。
本来今晚是要住在道观里面。
但是清焰说已经和别人约好要直播PK了,不能耽误。
7.
三人一到家,本若和清焰立马打开各个补光灯,调整位置,和助理对接了台本。
你俩今日感情再升温,然后在热络些。助理这话对着我说,毕竟我在本若身边,是一个定时炸弹,殃及池鱼。
相比几乎每天都见到的逝者的身体,那些活蹦乱跳的生命,更让人心殇。
心情受到影响的我,本来想给道观里死去的狗祈祷。
但是外边的他俩嬉闹玩乐的声音实在太戳心,在满心的烦躁下,便睡了。
天蒙蒙亮,夏梦就起来了。
本若昨晚和清焰一起睡了。
出门的时候,我去看了看他们的房间,两人抱在了一起,酣睡着。
我关上他们的房门,出去了。
而我今天化妆的遗体是一位九岁的男孩,出了交通事故离开的,脸上没有太多伤痕。
但我这次却不敢去碰他,倒不是因为害怕,毕竟几年过来了,见过了无数老老少少的死亡,就是怕弄疼了他。
入殓师化妆的时候,最主要的是让死者的脸部看起来更自然一些,并遮盖掉一些伤痕。
我半跪在地上,对着小男孩的尸身,双手合十,和往常一样,为他念叨着一些往生的祈福,接着拿出笔,小心翼翼的在他的脸上画着,让他最后呈现出一副干净自然的状态。
之后就是举行葬礼,看着这个孩的时候。
就想起小时候的本若,他一直对我很好,我们两个是青梅竹马。
小时候,我父亲离世,母亲身体不好。
他的家境算不上好,但也是小康了,对我十分的照顾。
他九岁的时候也是生了一场大病,去医院治疗了很久。
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就去附近的一个道观朝拜。
祈求神仙保佑他尽快康复。
没有几天,他就好起来了。
我们两个从读书到了现在大学都在一起。
是学校出了名的神仙情侣。
校园论坛上也有很多关于我们的讨论。
回去的路上,我买了许多东西,想要去犒劳本若和清焰。
车停好后,隔着门听到了里面孩子的欢笑声。
你回来了。
本若抱着一个小男孩,他眼睛圆溜溜的,甚至讨喜,也为他的眼睛添了神秘感。
这孩子是
哟,我们的夏梦小姐姐回来了。
清焰也不知从哪里蹦跶过来,站在本若身边,阿义,这是你干妈。
身份的不明不白让我有点疑惑不解,我把一手的菜肴都放在的桌上。
正在整理直播设备的助力不紧不慢的解释,说这孩子是新的工作伙伴,加入到本若和清焰的队列中。
他需要称呼本若为爹地,称呼清焰为爸爸,这孩子叫林义,至于来历,是清焰的一个朋友的。
我听完一言不发,目光微垂。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到底是一家人,那种自然的亲昵氛围,总让人目瞪口呆,
那祝你们幸福,我来给你们煮饭吧。
阿义走到夏浮旁边:干妈,今日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
叫姐姐就好了,我待会专门给你做一个日式小料理。
她摸着孩子的头,小不点,你先等会儿,我去房间一下。
我先给孩子做起了饭团,用各种五谷杂粮混在一起,包裹在紫菜里面,用黄皮果和排骨做了汤。
他们三个在沙发上玩闹,我理解了这是和阿义培养感情,不然直播的时候,少了一点自然,少了一点情愫,面对眼尖的网友,估计就是一顿刨根问底,招架不住。
待到吃饭的时间,孩子问我:姐姐,您和我的两个父亲是什么关系啊
关系
对,是‘爹地’的女人,还是‘爸爸’的女人。阿义一边吃着饭团,一边似在打探着消息。
你一个十岁的孩子,懂得东西,倒也是挺接地气的,那你要不猜一下。
我慢条斯理的应对着。
她是你本若爹地的女朋友啦!清焰抢过话头。
阿义便没有再说话了,嘴里面吧唧吧唧地咬着饭团,他对我满怀警惕。
直播的时间,我这次没有回房,而是在大厅里喝着茶,将电视声关小了点,他们正式介绍了阿义的到来,也留下了一个谜团给他们,今晚最热闹的部分,就是猜测阿义的身世,以及跟他们两个的具体关系。
直播滚动屏下的留言。
都在夸一家三口好幸福。
本若和清焰是全网最佳CP,之前避免影响心情。
我很少去看他们的直播,坐在电视机前,按耐不住,拿起手机,看他们的三个人在直播里的样子和那些滚动的屏幕留言,脑子思虑的是他们刷礼物的意义何在。
8.
我也不知道从何想起,拿了两个水杯一个奶瓶,装了两杯茶,倒了一瓶奶,直接出现在直播间里,搞得助理慌张兮兮的。
你们说累了,喝点茶水吧。低着身对着阿义:
小东西,你也喝点奶,省得晚上饿肚子,你也说了不少话了。
我想得到,待会他一定回来找我。
果不其然,结束直播后,本若进门就说道:
你今晚这是怎么了
我沉默。
你------本若想要继续追问,走进一看,我全无血色的脸上,有些惆怅。
我刚才那么做,是打扰你什么了吗我淡淡开口,垂着目光。
本若降低语气,不只是我。
清焰会介意,还是那个孩子会排斥
都不会
那就是你了。
我为什么。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我们说这话,却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你也知道我们这个事情进行到目前为止,都是极其不容易的,我当初做这事儿的时候,你也并不反对,而且清焰也知道我们的关系,并没有过分的阻碍我们,但你知道,一旦被人发现传到网上,不仅这个事业以后没得做,其他路也会被堵死。
之前我们说过,你赚到钱后,就差不多得了,如今却在变本加厉的进行,何时才是头,你们总跟我强调这些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存在了,可我就是你们所谓司空见惯的事情感到不理解。
我似乎已经耐不住内心的憋屈,开始质问起本若。
那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还没等本若说完,我盯着他说:
还是你已经假戏真做了
他的瞳孔睁大了一下:
永远都不要有这种想法,你现在这样的猜疑是最危险、最容易被外界其他信息蛊惑的。那只是你错误愚蠢的幻想。你要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
这时候的本若唯一能做的都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只可惜,动物性的需求往往弱于人性。
我不想说话了。
准备回去睡觉。
本若拉着我,你真的要收拾好心情,因为这种情况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我和你的感情不能变,这份来之不易的事业,也不能就此作罢,我知道你一直的隐忍------
说话的瞬间,清焰来敲了门,睡了吗
没有,你进来吧。本若轻声地说。
清焰慢慢的将门推开,不好意思啊,夏梦,今日这孩子突然来,我也没有给你打招呼,因为公司那边也要求让我们弄个孩子,我就带来了------
比起今天我送走的一个九岁孩子,我想,阿义更是可怜,那么小,就得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我劝你们还是给予他更合适的选择,而不是让他无从选择,另外,清焰,刚才我也打扰你们的工作了。
并不会,我觉得你这么情有可原,我真的没有很在意,刚才是想着和阿若一起来找你,我怕以他的性格,说话太重了,但阿义有点困,我就先哄他睡着了,以后这孩子我来照料就行,你和阿若不要因为这孩子,或今晚的事情,闹别扭------
清焰就是一个脸一沉,威严有加;一舒展,和蔼可亲中还令人觉得疼惜。
我没事儿,你们两个没关系才重要,不然,经营那么久的浮生六记,一朝丧于我手,这责任,我可担不起。
睡觉前。
他在后面抱着我。
不要埋怨我!本若亲吻我额头,小声且缓慢地说道。
我缄默着,因为此刻我沉浸在本若柔软的身体温度里,让我觉得另外一边脸颊是冰冷的。
9.
隔天,雪有点小了。
为了缓解昨晚的那些尴尬。
我们今天四个人决定一起去滑雪。
我一边刷牙,一边还看着他们两个直播,滚动屏幕下,看着他俩的模样,都在说让他们亲一个,还有一个劲儿夸他们长得漂亮登对的。
你好了吗,濛濛,准备一下,我们今天要一起去滑雪。
本若朝着我惬意微笑的模样,让我想起自己当初为何对这个男人着迷,
我含着嘴里的牙膏沫说:嗯,知道了。
说好四个人滑雪。
现在是他们三个人又开启了直播。
远处一个穿着黑色大袍的小伙子,冒着雪,跑起步来都格外的笨重。
他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拿给了本若:小哥,这是你订的花吗
你喜欢吗本若在直播间里问着清焰,清焰就是一副羞涩的神情。
直播间里的滚动屏又开始在拉郎配。
有时候我也在想。
其实他们大学毕业之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本若是医科大学在读本科,清焰是美学研究生。
却偏偏执迷于这样的事情。
我朝着闷暗的天空吐出烟气,可能过于沉迷在自己的思绪里面,周围那大声的叫喊,都无法进入我的耳蜗。
你在干什么,我们赶紧去医院!本若拉着我。
怎么,怎么了你受伤了我焦急地问着。
不是我,是阿义!本若脸色苍白,表情慌乱。
阿义刚才独自在滑雪玩闹,那两人又顾着直播,没空去搭理他,还沉浸在那束玫瑰所带来的打情骂俏的氛围里面,一时间疏忽了。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去陪一下阿义。这话让我心里头有一番说不出的苦滋味。
救护车到来,他们三个要上车。
我和本若去就好了!清焰的语气比雪融化了还冷。
救护车慢慢远去,本若从救护车看到我的人影越来越小。
他擒着自己的头发,对清焰说:夏浮没想到得去------
我现在没心思听你讲其他的。
这孩子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
一种好的关系!清焰满脸的担忧。
10.
一声关门,我马上朝着方向看去,见到清焰抱着已经在熟睡的阿义,不知道的第一反应是安心下来,清焰直接抱着阿义回来房间,连一个直面的眼神给我也没有,对着本若也是不冷不热。
本若叹着气,非常疲惫地倒在沙发上。
阿义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了,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那你们吃饭了没有,我要不要给你们做点吃的。
你给我做点就好,我刚才在医院,已经给清焰和阿义弄了点吃的了。
你自己怎么不吃。
本若看着我,片刻不言语,然后稍稍说了句:我只能先顾着他们。
我进到后面的厨房忙碌起来。
片刻功夫,一阵阵有人的香味就钻进了鼻孔里。
原本就饥饿难耐的本若一闻到香味,肚子也不争气了起来,对着饭菜狼吞虎咽了起来。
坐在对面的我还是想说点什么:我看清焰对我有了意见。
是!本若不假思索。
可我有义务去照看阿义吗你让我去的时候,有这样安排吗
没有!
那为什么你们都好像觉得是我的问题
不是你的问题,但需要你体谅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憋屈着说道:
你待会吃完,自己收拾吧,同时,也希望你收拾一下我们的关系,想来,我也需要你的体谅,甚至是理解。
隔天早上。
我以为自己起得很早,但清焰已经在做早饭了。
你今天这么那么早就起来了
阿义昨天摔到腿,我得做些药膳给他补补。
我来帮你吧。
清焰莞尔一笑,点点头。
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过多的理由去埋怨我。
我能忍受自己的情人和他在直播里种种行为至今,都保持良好的态度,自己有何德何能可以苛责。
心里面有点小疙瘩,却也不能过分的表达出来。
爹地!突然一声清脆的童声传了出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就是麻麻的,还有就是肚子饿了!
那我们出去吃饭,早饭应该都做好了。本若一把就将他抗在肩上,清焰见到:阿义身上还有伤,你别玩!
没事儿,我心里有数。对于本若的回答,让清焰放心了不少,瞧着孩子能这样跟本若玩闹了,那病痛应该也好了不少,脸上卸下的担忧。
被看在眼里的我内心却噪乱不安,所以我吐出迥然的嘲笑:都赶紧吃吧。
吃着饭,本若还一边喂着阿义。
你倒是有做合格父亲的天分。夏浮的筷子放在桌子上,拿着遥控,将暖气调低了一格。
你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就一定是个合格的父亲。两人的相视一笑。
我待会得出门,阿义也得跟着去。
你们要去哪里!本若拿勺子弄点了青菜喂了阿义:有点咸!
这孩子的母亲找他,得给她送回去,毕竟我们是借这个孩子几天的时间。
不是签了一个两个月的合同吗本若和我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放在了清焰身上。
时不时还得给他带过去,你们不用操心了,这孩子是我找来的,我负责管他这些事。
到底也没人会去插手关于阿义的事情,他的来历不清不楚,除了清焰,无从得知,他对阿义的事情也是支支吾吾,问多了,反而招他烦厌。
本若和我只当是自家孩子来看待。
那待会我送你们去机场。本若抱起阿义,跟他亲热了一下,想着可能好几天不能见到他。
我先去给阿义整理行礼,天气冷,你们两个男人也不太细心,我得多备些需要的衣物。
三人露出了笑容。
11.
送走了清焰和阿义之后。
我和本若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
我问道:
我们要不要先结婚。我顺着自己的情感说了自己一直对本若的渴望。
他一时嗫嚅后:嗯,我也想着要和清焰说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再给我点时间。
他浮现出一双深邃凝重的眼神。
我们赶紧回去吧,今晚还得直播。
你一个人还要直播
得和清焰直播连线。
那你送我去殡仪馆,今晚我还有工作。
本若回到家后,就和清焰开始视频连接。
那边的清焰这会儿正在做一个美妆教程,细致教导别人化妆的步骤。
本若进去后,直播的观看人数开始增长起来,因为公司说他们两个最近的指标都不太行,让他们每天都要多播一些时间,多做一些任务,这显然,又要给他们做一些新的联动了。
要不我们PK吧,要是这把我赢了,你就娶我!清焰化着眼影的妆,这话刚说完。
整个滚动屏都是一番支持。
本若咬着下嘴唇,突然觉察到自己的这个表情不太好,就换成低头一笑:那你输了呢
我输了就输了呗,你还想我怎样
好,好,那就依你吧!
滚动屏上的人不停的给清焰开始刷礼物,而本若只是静静地哼着歌,还悄悄给清焰发起信息:你今晚搞那一套!
清焰没有给他回复,因为他没空搭理手机上的信息,一个劲儿的在那感谢粉丝送的礼物。
本若他也开始为自己拉票,希望粉丝能给他刷礼物,只不过效果甚微。
毕竟他们都想要看到这甜蜜的一幕,甚至是狂热,有的是本若的粉丝,为了清焰可以胜利,专门跑过去给他刷礼物,让他可以赢下这一局。
结果也就显而易见,并没有太多的惊喜,直到PK的时间结束,清焰欢喜雀跃,在拿着定妆刷狂舞着,赶紧的,给我准备花,然后穿上西装。
看起来特别真实,希望本若可以做出这么一件普天同庆的事情,滚动屏下的留言更是推波助流。
本若的头皮有点发麻,可局势如此,也只能去先顺应着,他内心在祈求我不要看到这场直播,心一横,狠着劲儿,抛开无关紧要的思绪,自己没有比较正派的西装,还去清焰的房间对他的衣柜翻山倒海,本想着去房间里拿我供在神龛上的鲜花,却折返,去了客厅,把假花从花瓶里拿了出来。
清焰换上了一身鲜红色的西装,配合起脸上的妆容,两人的这场轰轰烈烈的婚礼一时间在晚上风靡,也有不少人将这一段录屏了下来,进行传播,这一时间,他们的粉丝又开始快速增涨。
等到直播结束,清焰才回复说,我们这种模式的已经有很多人在做了,现在如果不抢占一些噱头,或者做一些先锋之举,怕难以成活。
坐在车上,闲来无事,我拿起手机,开始看一些视频。
现在网上都在开始疯传本若和清焰的事情。
有的说,他们只是玩游戏罢了,有的人说,如果不是管控太严,这俩早已经风花雪月。
他们两个结婚的视频,特别是清焰身穿的红色西装服,反射到宛如的眼眸中,形成了血色,跟她此时焦虑刺痛的眼神融合成一体。
12.
我开门进入家里后,背对着自己的本若听到我的脚步声。
从沙发上起来,回头的眼神,还是刻意的淡定:你回来了!
你们今晚这一个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刻,怎么没有叫上我去观看呢趁着我们的关系,我也得随份礼。
我的语气出奇的平静。
那就是一个游戏而已,并没有什么,你看,我们今晚收获了很多粉丝。
我忍住心中的不悦,压低自己的气势:
你不是说要去跟清焰说清楚一些事情吗
可我思来想去,如果现在停止,并不是最佳的时候,我们还年轻,结婚的事情,并不急于一时,再说,我跟清焰绝对不会有什么的。
他看出的不是我的担忧,而是对他自己的怀疑。
我也是真的搞不清你和你们了,从兄弟情,到送花,现在连这种结婚的都开始了,接下来是什么!
你就不能理解下我们吗
你这让我怎么理解
听了这句话,本若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微笑:当初你也是同意我们这么做的,而你自己本身不也喜欢看这种吗
本若的这席话到了我的耳朵里,仿佛有一种讽刺的声息。
确实,之前我也很喜欢他们这种直播,但我不知道背后是这样子,总以为屏幕里的他们都是真的。
我独自回到了房间里面。
思索了很多事情。
而今晚,本若去了清焰的房间里面睡了。
早上六点多了,清焰和阿义也一起回来了。
我像是被什么牵动一样,夺门而出:你和本若的工作,就此停了罢。
刚进门的清焰面对我的出其不意,一头雾水。
这是本若的意思,还是你的
有何区别
如今我们正在上升期,配合默契------
我们两个准备结婚了!我打断他的话。
清焰一直盯着我看,脸上表情明显说出他已经被我的突如其来弄得心慌意乱,一时间他情绪紧张,不知道如何往下说。
你一大早,干嘛呢本若从清焰的房间里出来。
我想,你们两个先聊,我带阿义回房间。看着本若从自己房间出来,也能料想一二,不仅吵架了,还是和他们工作相关的,为今之计,也只可避避风头。
你到底要闹腾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我是闹腾,不是替你交代清楚你想要说明的
我自己会跟清焰说清楚,我不能单方面做出这种决定。
可我更不愿意让你继续沉迷下去,你的初心已然变成了极大的欲望,你是不舍你和清焰的感情,还是在不舍这感情带来的利益。我严肃地问道。
本若沉默了,不禁闪闪躲躲,手心抓得很紧。
你们两个等冷静下来再谈吧,然后,夏梦,我和本若的感情只是友谊至上,其他在直播里的,都是子虚乌有的,你不用挂在心上------
清焰在自己房间靠着门听了许久,忍不住出来制止,可还没等清焰说完。
我便说:是你们两个该冷静想想自己的未来,又不是真实的,演给直播间里的看的同时,也把你们的生活废掉了,我要是开个直播,说我是本若的女朋友
听到我的话,他们两个都震惊了。
13.
你是要把我们都逼上绝路
本若朝着我上前了一步,清焰也从后面走来,拉着本若,让他把情绪降下来,这最不懂事的,看起来还是我自己。
我是要让你们清醒。
夏浮,本若,你们都不要吵了,现在不是你们吵架的时候,我接受夏浮的提议,可是能否找个时间,我们三个人坐下来细谈,大家现在都在气头上,探讨不出什么结果的,只会越发糟糕。
本若拿起外套,出门去了,清焰也跟着,临走对着我说:你先别气,我跟着去看看他。
其实一开始我和你一样不能理解,毕竟这事儿,现在挺赚钱,甚至于我时常觉得我们是在靠博取同情来获得利益。
这个行业自始至终都是这样
行业你说我们要是真的该多好,可以省了很多后顾之忧!清焰边说边笑着。
要不,我们再做一段时间,然后慢慢停下来。本若谛视着清焰,终究还是说了自己想说的话。
对我们而言,也是迟早的事情,从长计议吧。
两人回去后,看到我在搬运着行李,本若明白她在赌气,可却不想阻止,只是随便问了句:你要去哪里
我去道观住几天
你这几天不用去殡仪馆
那里附近有个人去世了,我顺道去帮忙!
本若开车将我送到了道观的山下面。
我自己一个人上山去了。
来到这里之后,道长也看出我有一些情绪,但也没有问我怎么了。
就是让我放心住下来就好。
而这几天,道长也是很苦恼。
说是山里面的一些农民的山货总是卖不出去。
我去看了一下这些山货,品质很好,而且都是细心种植出来的。
有野山药,冬笋,重楼,魔芋,泥粘粘,葛根等等。
品相和质量都很好,就是这里很是偏远,都没有什么人来收。
我一边走便发微信,因为信号不是很稳定,走几步有信号,就立马发出微信给本若。
要让本若和清焰在直播间里卖些山货,做些扶贫的事情,也利于他们的形象。
本若回复微信:好,那你多拍些他们居住的环境照片过来。
夏浮和道长折回去了,拍了些照片,本想着两三天后回去,现在只能延长。
先把这些贫苦人家的货卖出去。
那天晚上,在道观里,我打开电脑,做了一个数据表格,将各种山货分门别类,并定了价,决定在今晚把这事儿给办了,发给本若他们,这样明天他们就可以开始安排。
隔日。
小山里的人家,都把山货集中在道观里,听闻昨日我说能帮忙卖出去,大家伙内心狂喜,按照本若和清焰的现下的人气,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甚至于那些购买的人,只因为是他们在卖,不管是什么,都会去购买。
道长和其他另外两个师弟,将山货搬到的一旁,这回夏浮算是名正言顺的出现在他们的官方直播和视频里,她出境拍摄了这些山货的视频,还做了一些介绍,之后,定了价,就在他们的直播间里开始出售了,也就不到一个小时,这些山货清空了。
那些农民,开心得忘乎所以,本若给我微信转了账:先把货款给他们结了。
剩下的时间,就是将这些打包发货出去,然后到山下找银行,拿出现金,分发给这些山户。
这世事的两面性,都有万般缘法在啊!道长将一包包山货放进了打包盒里,用胶纸小心的封存好,对着我说道。
14.
处理完山上的事情,我就回去了。
刚进屋。
他就说道。
真的不是你发的吗本若质疑。
你为何觉得我会这么做
我辩解,她没有惊讶起来,只是稍微心里有点压抑,这些日子,她的表现,没有看到丝毫痕迹让她能有力的去予以解释,予以反驳。
因为你前几天就这么说过,现在好了,如你所愿,我和清焰成为全网都在抨击的对象,说我们为了赚钱,不折手段。
他快嘴说了出来,末尾是他焦急的颤音,他也知道这图片不会是我做的,这拍摄的角度,像是躲在不远处。
我和本若亲密的照片,被人放到网络上。
现在他和清焰饱受争议,一开直播,虽还有不少支持他们的人。
可不少人留言让他们不要再以这种方式敛财。
事情的发展速度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无论是偶然拍到发出去的,还是刻意的而为的,解释这种事情,已经没有意义。
而随着事情的发酵,更为甚者,阿义是清焰的亲生孩子。
也被人给仔仔细细给查了出来。
也就是说,在直播间里和视频里恩爱的本若和清焰,一个已经跟女人谈恋爱,一个跟女人结婚生子。
此后,他俩的每一次直播都在被少数支持者和多数谩骂者中进行。
其他跟他们相似的,不知真假的主播,也趁着热度,对他们进行模棱两可的指摘。
既不敢过于出风头,又不能见风使舵,这世上就没有容易的正义。
他们现在也不敢去上学,因为事情已经传到了学校。
有些粉丝还是他们的同学。
可纵使如此,他们也没有停止继续拍视频和直播。
我对此不太能接受,本若和清焰则是觉得,如果直接停止不播,情况只会更糟糕。
并且就把事情坐实了,如今网上所流传的那些所有的证据,还不是特别清晰,还能有回旋的余地。
15.
大雪天里。
他们两个在直播,和以往不同的是,他们正在和黑粉进行激烈地对骂。
我从房间摔门而出,对着他们大声嚷道:
不要吵了!并让他们两个不要再播了。
我在房间里为死去的人做祈祷,一直听他们在吵,实在忍不住。
我在旁边这么一说,还不经意漏了脸,更是加重了直播间的情绪,他们都在说,原来本若的女朋友也在。
他俩招架不住,就把直播关了,本若急躁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这是要干什么
旁边的清焰也提高音量,夏梦,你不帮忙就算了,干嘛还这样子
看到他们两个这样一唱一和。
我索性回到了房间。
收拾好了行礼。
隔天我就离开了。
16.
我没有再回去,走得时候,也只是带走了神龛,供在自己新住的房子里。
本若也不曾与我联系。
他们两个就此消失在了网络上,如今在做些什么,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她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活得比以前轻松了些,每天往返于殡仪馆和自己房子,没有之前和本若他们住的一般大,但眼里也颇清净了,四近也寂静,自在不少。
有时候自己还是忍不住去搜索本若和清焰的消息,他们的事情看着淡了不少,可跟他们相似的,依旧层出不穷。
通过朋友圈,知道了本若现在已经是一名男护士了,清焰还是时不时活跃在网络上,做一些直播带货。
以为时间过去了,人会将他遗忘,可是他还是重操旧业。
只是现在身边没有人愿意跟他搭档,自己做编剧,唱着独角戏,只可惜,没人买账。
有段时间,一直在本若的医院那里看心理医生,清焰几乎陷进去了,一直揪着这事儿不放,眼瞅着还想靠着这些,持续享受作为红人的福利。
17.
那天,雪是最大的一次,漫天飞着雪片,像是一群白蝴蝶笼罩了整个。
天已遮瞒了黑云,隐隐约约从雪中,走来了一个人,穿着黑色羽绒服大衣,牛仔裤和白色拼接着一点牛仔蓝的高领羊毛衫,鞋子也是纯白色的,还是那么清秀,搁在人群中,总有人多看几眼。
梦梦。
声音有点沙哑,好像是从肺腑拼尽了力气说出来的。
我抬头一望:阿若,你怎么来了我的表情很从容。
两人相对而坐,我听任本若哇哇哭着。
便把自己刚煮开的桂花绿茶,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问他这是怎么了
本若喝了一口茶,强忍着自己的思绪,说要请我帮忙做一件事情。
而无论如何要让他帮忙,怕下午我不在殡仪馆里面,提前过来说一声。
我答应了,能让我帮忙的事情,都是世间最后一缕悲伤。
刚过午后,就一直站在门口等着本若过来,心情此起彼伏。
随着哭声的逼近,一个盖着白布的人和本若,还有阿义,还有一个年轻女子,哭得有点面目全非,他们慢慢靠近。
我整个身体像是陷入电流伏击过,很酥麻。
掀开白布的时候,我身上一点雪还溅落在清焰的脸上。
往日里爽朗的笑声,明亮的眼眸,此刻都闭着,也再也喊不出了。
我微微颤抖地手将落在他脸上的雪轻弹下来,些许不经意的阳光折落在他惨白的脸上。
清焰因发生了这些事,心情抑郁不解,精神时常有点迷糊,一天吃了好几次安眠药,以为是每天吃的一些保健品,如此,便长久的沉眠了,当时屋子里只有他一人,是他的妻子隔天发现他的。
本若已经泣不成声,站在他隔壁的女人,哭得满脸红肿,她是清焰的妻子,阿义也一直在旁边叫着爸爸,还问夏浮,是不是爸爸送到这里,以后就不能回来了。
我用清焰平常使用的化妆品给他化上最后一个妆。
我努力回想他之前的爱用的妆容,便再也忍不住,化到一半,头转到另外一边,望着神龛里的神像,外面的雪好像呼呼的往她的心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