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机里短信亮了:刘向东先生,您欠款3,812,047元,请及时还款。
里屋突然传来惨叫。
16岁的桃仙枝蜷在墙角,指缝渗血:老刘…有东西…好凶!黑的!冲着我们来了!
口袋里的紫金罗盘疯狂震动,门铃响起。
门外南宫管家脸色暗淡,手机屏幕怼到我眼前——三千万支票照片。
刘大师!请救救我家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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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欠债跑到新加坡的第二年。
手机屏幕亮起,银行欠款短信传了过来:
【XX银行】尊敬的刘向东先生,您尾号XXXX的账户逾期金额3,812,047.21元,请立即…
指尖划过,下一条推送更是扎心炸肺,大数据太烦人:
‘镇阴手机’神话破灭!创始人刘向东疑负债数亿潜逃海外,投资人血本无归!
我,刘向东,祖传镇阴师,至刚至阳的血脉,本该诛妖除魔,如今却成了个被债主全球要债的大笑话。
带着团队拼死拼活打造出来,融合了符箓科技、号称能一键净宅的镇阴手机,吸干了我半辈子打拼的成果,却留下这三个多亿的创业窟窿。
啊——!
里屋传来的惨叫撕破了夜的沉闷。
我心头一凛,踹开摇摇欲坠的隔板门。
桃仙枝,我十六岁的小助手兼拖油瓶,正缩在墙角。她双手捂着眼睛,清秀的瓜子脸扭曲着,指缝间,刺目的鲜血流下,滴落在牛仔裤上。
老刘…老刘!她牙齿咯咯打颤,声音变了调,有东西…好凶!黑…黑的!冲着我们来了!好…好大的影子!
嗡——!嗡——!
贴身藏着的祖传紫金罗盘在口袋里震动,震得我半边身子发麻。
这罗盘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刘家祖上大能,刘镇北传下来的,非大凶大煞,绝无此等反应!
门铃响起,急促、尖锐。
我抄起桌上画符用的雷竹笔——眼下唯一的武器,冲到门边拉开。
门外,南宫甲,新加坡第五富豪南宫家族的管家,站在我门外。脸色如金,汗珠滚落。
刘大师!
他把手机举到我眼前。屏幕上,是一张支票的高清照片。
数字后面那一长串的零,晃得我头晕目眩。
三千万人民币!
刘大师!南宫甲的声音带着哭腔,救命!救救我家小少爷,南宫翔宇!他还在保温箱…保温箱里,孩子快不行了!有东西…肯定有东西在索命!只要您…只要您能救,南宫家愿意出三千万!
他眼睛盯着我,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加长宾利碾过深夜的寂静,驶向南宫家占地二十亩的庄园。车里,我咬着牙,用雷竹笔沾了随身带的无根水,飞快地在桃仙枝光洁的后背、手臂上书写降妖伏魔金刚罗汉经。笔尖划过小桃子细腻的肌肤,带起细微的战栗。我强迫自己摒除杂念,舌尖狠狠一咬,神台才勉强清明。
忍着点,臭丫头!我低喝,手下不停,‘金刚罗汉经’护体,寻常邪祟近不了你十米!刚才到底‘看’到什么了
小桃子小脸煞白,声音带着颤抖:一条黑…黑蛇!好大好大!比…比别墅还高!像…像座山!盘在房子上,头…头在三楼亮灯的那个窗户…它在啃…啃一个小娃娃的影子!吸…吸他的气!那娃娃…好小…在哭…
她抓住我的手,老刘,那蛇…它发现我了!它…它在看我!冷…全身都冷!
桃仙枝,天生阴阳眼,能看常人不可见。因此差点精神错乱。
我小姨和她妈是远房亲戚,小姨和我说了七八回我才勉强同意她做我的助手。
比别墅还大的黑蛇虚影噬魂南宫家这潭水,深得超乎想象!紫金罗盘在我口袋里低鸣。
踏入南宫家庄园的瞬间,新加坡盛夏的燥热被阴寒的冷意取代。明明是灯火通明的奢华庭院,却寂静得可怕。
呃!身侧的桃仙枝又是一声痛哼。我侧目看去,她清澈的眸子深处,血光再次一闪而逝,虽然被金刚罗汉经强行压制,但小脸已无一丝血色。
会客厅里,南宫积家迎了上来。南宫家族本代继承人,印堂发黑,全身笼罩的黑气几乎肉眼可见。他眼神涣散,伸过来的手冰凉。
刘大师,您可来了…他声音沙哑。就在他嘴角礼节性微笑的刹那,
诡异神情飞快掠过他的脸,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我心头警铃大作,面上不动声色:积家先生,客套免了。带我去看看孩子和令尊。
婴儿房恒温恒湿,昂贵的医疗设备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保温箱里,那个才三个月大的小生命南宫翔宇,瘦弱得像只小猫,周身笼罩着淡淡的灰败之气。小桃子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攥着我的衣角,用气声道:就是它…大黑蛇,蛇的尾巴…缠着箱子…
南宫志成的房间更是阴气森森。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歪在轮椅上,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淌下,眼睛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我的紫金罗盘从踏入庄园大门起,指针就没停过,此刻在盘面上疯狂地旋转、撞击,发出密集哒哒声!这宅子里盘踞的东西,凶得离谱!
小桃子,给我指出方向!我低声告诉她。
桃仙枝费力睁开眼,然后指向别墅的西北角的灌木丛。
我没有犹豫,三枚追魂针直接甩了过去。同时打出去的,会有一道掌心雷。
一股青烟冒起,我们赶紧过去查看,只见地上只有一片乌黑,却没有留下任何其他痕迹,也没有异常出现。
问题不在别墅里,我压着罗盘传来的震动,对南宫积家说道:根源在南宫祖坟。带我们去国内,看你们南宫家在河北天津交界的晚唐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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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积家安排管家,直接支付了30万新币做定金请我们再赴国内。
两天后,河北天津交界的荒山深处。
山风呜咽,卷起沙尘。山坡顶部,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座土包,形如一只匍匐的巨龟。这土包周围长着一尺高的草木,唯独它本身寸草不生!裸露的泥土呈现出不祥的暗红色
。
呕…小桃子刚爬上来就干呕起来,脸色比在新加坡时还要难看。她抓紧我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好…好多人…好多人在哭!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他们…他们都被吸进去了!坟头…坟头那条大黑蛇!它…它盘在土包上!比在南宫家看到的还要大…还要清楚!它…它在看我!冷…老刘…我好冷…
她清澈的瞳孔再次被混乱的血色充斥。
风水大师李大海,我那位在京津冀声名赫赫的过命兄弟,头部企业家和当红影星的御用风水师,此刻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他没理会小桃子的异状,目光扫过四周山势水脉,脚步快如一阵风,绕着坟包顺时针三圈,逆时针又三圈。他一步踏上坟包顶部,立于中央,向四方极目远眺。每看一个方向,他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表情异常沉重。
他的徒弟,北大考古系副教授丁十一,此刻也全无学者风范。他一只手持造型古朴、布满铜锈的青铜罗盘,另一只手飞快地掐算着,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蹲下身,折断坟包旁的蒿草,在掌心揉碎,凑到鼻尖一嗅。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抓起坟包上一小块暗红色的泥土,直接塞进了嘴里!
噗——!
下一秒,丁十一将泥土连同唾沫吐出。吐在地上的泥浆,带着一缕细如发丝的黑色烟气,袅袅升起,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寒!
李大海见状,瞳孔收缩,一个箭步从坟包上跃下,拽住我的胳膊,力道之大。他面无人色,声音嘶哑:
假龙脉真凶冢!万蛇噬魂局!向东!这他娘的根本不是祖坟!这是个炼狱的入口!下面埋的不是祖宗,是索命的阎王!迁坟你想都别想!我们所有人,包括南宫家现存的血脉,有一个算一个,如果把坟迁走,全得填进去当祭品!走!立刻走!头也别回!
话语凿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南宫积家腿一软,瘫坐在暗红泥土上,面如死灰。
首都机场希尔顿酒店的豪华套房里。
…对不起,积家先生,我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这忙,我们…帮不了。定金扣除费用,余款会三日内退回。
三千万飞了,但李大海眼中的恐惧,比任何支票都更有分量。
钱要赚,也要有命花。
南宫积家坐在沙发里,身体一颤。
南宫甲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为沉重的叹息。
接下来的两周,南宫积家他们并未离开北京。他们像输红了眼的赌徒,动用了家族人脉和财力,七八伙宗各路流派人物走马灯似的出入希尔顿酒店,又神色各异地前往那座荒山。
他们没有让我们退回定金,而是在北京再等两周。我和小桃子拿着南宫家预付的等候费,逛了故宫,爬了长城,在环球影城小丫头坐过山车吓得哇哇大叫,簋街的小龙虾辣得她眼泪汪汪。她的小圆脸似乎又圆润了一点,但我能感觉到她心底的不安并未散去。
直到两周后的黄昏,南宫甲再次将我们请到了那间中餐厅包房。
没有寒暄。南宫甲默默地将一个平板电脑推到我和李大海面前。屏幕亮起。
画面里,是我那远在邯郸乡下小姨!她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脸色有些虚弱,但眼神却异常明亮慈祥,正对着镜头微笑:东子…别挂念姨…手术很顺利…多亏了南宫家的贵人…他们派专机接我去日本…又安排在最好的协和…别担心…好好的啊…
镜头切换,是一张病理报告单的特写:肺部原位腺癌(早期良性),已行局部肺叶切除术。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冲上头顶!小姨…我世上仅存的最亲的长辈…肺癌而我,对此一无所知!愧疚和后怕从心底不断翻涌上来。
画面再次切换。厚厚一叠文件,堆满了整张红木办公桌。
镜头拉近,最上面一份文件上,鲜红的法院印章和醒目的标题进入眼帘——《民事裁定书》(准许原告撤回起诉)!一份,两份,十份…是那些将我逼得远走他乡的投资人、供应商发起的诉讼!堆积如山的撤诉裁定!
南宫家为我做了担保。这些投资人和供应商能够结识南宫家求之不得。
三个亿的债务大山,崩塌了一角!虽然山还在,但压在心口那块最令人窒息的巨石,被移开了!
催债电话里的恶毒咒骂,小姨在电话里轻松的安慰,自己躲在出租屋啃泡面的狼狈…无数画面在眼前翻滚、撕裂。
一张薄薄的纸片又被轻轻推到我的面前。抬头上,花旗银行的标志清晰无比。金额栏:60,000,000.00(新元)。付款人:南宫集团。收款人:刘向东。签名处,南宫志成的印章和南宫积家的亲笔签名赫然在目。
刘大师,解铃还要系铃人。南宫积家开口了,声音沙哑,泪水在他眼里打转,滚落,钱,资源,这都是南宫家的诚意!只求…只求救救孩子…让翔宇…能有一条活路…他才三个月……
这个骄傲的富二代,此刻卑微得像一个乞丐。
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小姨慈祥的笑脸,投资人的嘴脸,小桃子惊恐的血眼,李大海绝望的嘶吼,南宫积家破碎的祈求,保温箱里那微弱的心跳…无数声音、无数画面在我脑海里冲撞、撕扯!
我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南宫甲的诚意足够深!他们打出了感情组合牌。无论人情还是金钱,我都不得不接下来这个烫手山芋。
再睁开眼时,眼底只剩下属于刘家镇阴师血脉的桀骜,和一往无前的决绝!
李哥,十一,准备家伙!
我的声音不大,
这坟,老子挖定了!阎王爷要人——
我摊开手掌,心念微动,一丝跳跃的金色雷弧,从我掌心劳宫穴迸发出来,噼啪作响,照亮了众人惊愕的脸!
——先问过我刘家的‘九天掌心雷’,答不答应!
刀山火海,我刘向东来了!
三天后,河北荒山,万蛇噬魂局。
正午的阳光地悬在头顶,驱不散坟地周遭的阴冷。暗红色的泥土被工人们小心翼翼地挖开。
李大海身穿杏黄色道袍,脚踏七星步,神情肃穆。他手持一柄古朴的桃木剑,剑尖挑着一张燃烧的符箓,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在山坡上回荡:…此间土地,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今有南宫氏,启冢迁灵,万神咸听!急急如律令!
丁十一则在他身侧,动作快如穿花蝴蝶。他左手端着一个盛满五谷、朱砂和古铜钱的陶碗,右手并指如剑,沾着碗中混合物,在坟坑四周飞快地勾勒着符文。每一个符文落下,都隐隐有金光一闪而逝,构成一个无形的屏障。
我和小桃子站在南宫积家身前。我全神贯注,左手紫金罗盘,右手扣着三枚寒气森森的追魂针。小桃子双眼紧闭,眼皮下的眼珠却在滚动,身体微微颤抖,她在用阴阳眼穿透土层,看着下方的动静,随时预警。
挖到了!一个工人突然惊叫一声,铁锹碰到了硬物。
众人精神一振。李大海的咒语声更加急促。
突然!
蛇!好多黑蛇!另一个工人惊恐地扔掉了铁锹,连滚带爬地后退。
刚挖开的墓穴边缘土层里,几百条条筷子粗细、通体漆黑如墨的小蛇,疯狂涌出!它们吐着猩红的信子,三角眼中闪烁着光,速度快得惊人,直扑离得最近的工人!
放肆!我厉喝一声,右手闪电般甩出!
嗤!嗤!嗤!
三道细微凌厉的金光破空而去!正是刘家五行追魂针!金针精准地钉入三条领头黑蛇的七寸,黑蛇僵直,化为几缕黑烟消散。但更多的黑蛇源源不断地涌出!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火!丁十一反应极快,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张赤红符箓,迎风一晃,符箓无火自燃,化作一个脸盆大小的炽热火球,呼啸着砸向蛇群!
轰!
火焰爆开,焦臭味弥漫,大片黑蛇化为飞灰。工人们趁机退出老远。
清理掉蛇群,一口被碗口粗的暗褐色老藤缠绕包裹的木棺材,暴露在天光之下!那些老藤如同巨蟒,深深勒进棺木,藤身上布满了天然纹路,散发着阴寒。
小心!棺里有东西!小桃子睁开眼,瞳孔再次染上血色,示警,它在动!好凶的煞气!
就在这时!
缠绕棺材的老藤,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无数条细小的、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漆黑小蛇,从老藤的纹路缝隙里钻出,再次汹涌扑来!数量之多,远超刚才!
不好!李大海脸色一变,这些藤是蛇巢!丁十一,护住人!向东,镇住棺材!
丁十一手中符箓连发,火球不断炸开,勉强阻挡蛇潮。李大海桃木剑急舞,剑尖金光吞吐,斩向扭动的老藤。
我一把将小桃子推到南宫积家身边:护好他们!
随即咬破舌尖,一口滚烫的至阳精血喷在掌心,双手闪电般结印!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嗡——!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金色光罩从我身上扩散开来,将整个墓穴连同妖棺笼罩在内!金光罩上,细密的电弧噼啪跳跃,是刘家血脉之力混合金光神咒的显化!
扑上金光罩的黑蛇如撞上烧红的烙铁,化为飞灰!老藤也被金光灼烧,发出吱吱的声音,冒起阵阵黑烟,暂时被压制。
开棺!李大海当机立断,桃木剑狠狠刺向棺盖缝隙!
就在棺盖被撬开一道缝隙的刹那——
轰!!!
一股浓郁如墨汁、粘稠的漆黑煞气,冲天而起!冲破了我的金光罩!
啊!我如遭重击,胸口剧痛,踉跄后退。
煞气在空中急速凝聚,化作一张痛苦不堪的男性面孔,发出直刺灵魂的凄厉尖啸!正是南宫家那位晚唐先祖的怨魂!
怨魂在空中略一盘旋,那双完全由怨毒和疯狂凝聚的眼睛,锁定了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南宫积家!它化作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黑色闪电,瞬间没入了南宫积家的眉心!
嗬…嗬嗬…南宫积家身体一僵,双眼变得漆黑一片,喉咙里发出非人的怪响。他脸上时而痛苦绝望,时而浮现出与怨魂面孔一模一样的狞笑!
积家!一直守在别墅、通过视频看着这一切的南宫志成,在屏幕那头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下一秒,他身下的轮椅侧翻,老人重重摔倒在地,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眼睛瞪得滚圆,死不瞑目!几乎同时,医院也传来消息——保温箱里的小生命体征急速衰竭!
爹!翔宇!被怨魂附体的南宫积家口中发出凄厉嚎叫,他身上的黑气暴涨!
孽障!安敢如此!李大海目眦欲裂,桃木剑金光大盛,直刺南宫积家眉心!丁十一也甩出数道镇魂符箓!
没用的!他魂已散,这是千年怨煞借体显化!我大吼,强忍胸口翻腾的气血,双手再次结印,这一次,掌心雷光不再是跳跃的电弧,而是凝聚成一颗拳头大小金白色雷球!狂暴的能量波动让周围的空气都躁动起来!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诛邪!
轰咔——!!!
一道碗口粗细的炽白雷霆,从我掌心咆哮而出!带着至阳至刚、诛灭万邪的天威,劈向那被怨煞操控的躯壳!
雷光炸裂!白光吞噬了一切!
光芒散尽。
南宫积家焦黑的身体冒着青烟,直挺挺地倒下,再无生息。冲天的怨煞黑气,在至阳雷霆下发出凄厉的尖啸,疯狂挣扎,无法逃脱湮灭的命运,最终消散在天地间。
空中,一道黯淡近乎透明的虚影缓缓浮现,是南宫积家本人的残魂。他眼神茫然,带着的悲伤和释然,留恋地看了一眼视频里父亲和小儿子凝固的画面,悄然消散。
静。
寂静笼罩着荒山。只有风呜咽着,卷起焦黑的尘土。
李大海踉跄一步,以剑拄地。丁十一扶住他,神情沉重。工人们早已吓得瘫软。
小桃子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小脸如纸。
我胸口血气翻涌,强行咽下涌到喉咙的腥甜,掌心残留的雷光兀自噼啪作响,灼烧着空气。
代价…太大了。
然而,就在寂静之中——
师傅!刘哥!你们看!丁十一指着被雷霆劈开、一片狼藉的墓穴底部,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只见被劈碎的阴沉木棺材下方,露出了一角闪烁着金属幽光的物体!那不是木头!
李大海挣扎着扑到坑边,用手扒开焦黑的碎木和泥土。
一口竖立的、通体由不知名黑色金属铸造的棺椁,静静地矗立在墓穴最深处!棺身刻满了怪异的契丹符文,散发着比之前怨魂更古老凶戾的气息!如同一个沉睡万古的魔物,刚刚被惊扰。
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攫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万蛇噬魂局…假龙真冢…原来都是为了滋养和镇压…它!
真正的恐怖,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