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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
李晓芙重生了。
她重生在与夫君季燕之成婚的第二年。
李晓芙,商户之女,十七岁时就嫁与世子季燕之为妻,谁知曾经信誓旦旦此生不渝的夫君,十年后移情别恋。脸上满是对她的不屑和厌恶,高高在上的语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无视她缠绵病榻的痛苦,直到她病死.......
晓芙,你永远都比不上庆铃....
离开我,你能去哪里谁还敢要你你不要后悔!
晓芙,我要娶庆铃为平妻,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同意。
季燕之嘴里的庆铃叫温庆铃,是尚书之女,比李晓芙小一岁。
李晓芙眯着眼睛,恍惚了一瞬,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周围。她重生了!这分明是她与季燕之一同参与宁王府举办的赛马大会。而早已形同陌路的夫君季燕之此刻就坐在她身侧。
李晓芙偏头看季燕之,自己的夫君,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马场上飞扬的那一抹红影,那是穿着红色骑装的温庆铃,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往上勾,带着笑意。
温庆铃张扬得骑着白马,昂首挺胸地在全场跑了几圈,李晓芙分明感到她的目光投向这里,脸上还带着骄傲和挑衅的神色。
季燕之的目光一边追随着温庆铃,一边对李晓芙说:芙儿,你不也喜欢赛马吗为何不下场去试试
李晓芙听着与上一世一样的亲昵话语,此刻却突然感受到一丝异常。温庆铃和季燕之互相对视着,暧昧的视线交缠,旁观这一切的李晓芙的胸腔刹那间冷得犹如雪洞,两人竟然这么早就已经私相授受了吗
这才是她与季燕之成婚的第二年。在她的记忆中,这还是他们浓情蜜意的时候。季燕之言辞中对温庆铃还相当不客气,称她不矜持,缺乏大家闺秀的内敛、稳重。
李晓芙竟然相信了他的话。实际上呢,这时的季燕之已经掩饰不住的对温庆铃感兴趣。他们之间恐怕已经有相当的交集。这些贬低的话,不过是一对狗男女之间的博弈情趣,而一无所知的李晓芙也是他们博弈情趣的一环。
李晓芙面无表情的看着温庆铃和季燕之之间暗递秋波,季燕之自然没有注意到李晓芙冰冷的眼神。温庆铃觉得自己得胜,不屑的看了李晓芙一眼,高傲的哼了一声,策马从季燕之和李晓芙面前围着场地跑了一圈又一圈。
赛马会结束,李晓芙与季燕之登上马车回世子府,季燕之握着李晓芙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说:夫人怎么不高兴。是赛马会太无趣了吗
李晓芙看着笑容温和的季燕之,想起他后来无情无义的嘴脸,内心感到恶心,她冷冷的把手抽回来,说道:确实太无趣。
夫人不喜欢,那以后我俩就不去看赛马会,下一个休沐日,我陪夫人去寒山寺上香可好
李晓芙看着季燕之貌似深情款款的表情,仿佛赛马场上的一切是自己的错觉。面前这个季燕之还是最初遇到时对自己一见钟情的那个季燕之。
沉默半晌,李晓芙淡声道:好!
第二章
寒山寺
转眼到了休沐日,李晓芙和季燕之相伴前往寒山寺。这家寺庙是京城最大的寺庙,香火旺盛。求子求姻缘的人很多。
李晓芙记得上一世,在寒山寺遇到过温庆铃,接着季燕之以公务为由离开寺庙,李晓芙则留着念经吃斋直到下午才回府。此刻回想,恐怕季燕之与温庆铃早就约定在寒山寺见面。
果然,寺庙山脚下,季燕之和李晓芙刚下马车,就看见温庆铃带着婢女朝着他们款款走来。
季世子好,晓芙姐姐好。温庆铃微微福身行礼。好巧,两位也来寒山寺。
李晓芙淡声回应温小姐好。同时她注意到季燕之灼灼的目光,脸上的表情也微微的变化。
温庆铃笑了一笑接着说:这里的姻缘牌很灵。听说若是两个有情人一起挂上姻缘牌,佛主能保佑他们恩爱与共、长相厮守。
李晓芙看着温庆铃手中握着的姻缘牌,淡淡道:温小姐也来写姻缘牌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入了温小姐的眼。
温庆铃抬起眼飞快的看了季燕之一眼,说:妹妹哪有姐姐的好福气,不过是来看看罢了。晓芙姐姐与季世子也挂过姻缘牌么
季燕之饶有深意的看了温庆铃一眼,李晓芙注意到二人的神情来往,心中很冷。
这时,季燕之扶着李晓芙的腰说:夫人,我们进去吧。一边对温庆铃客气颔首道:温小姐请自便。
温庆铃看着两人携手踏上阶梯,她手里摩挲着姻缘牌,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刚好被回头的李晓芙捕捉到。
大殿,李晓芙跪在佛祖前。上一世,她与季燕之一同写了姻缘牌挂在树上。这一世,李晓芙拒绝季燕之写姻缘牌的提议,她买了香油点灯,并暗自祈祷自己能早日获得自由。
没错,李晓芙想要和离,她不会将她的青春再埋没在季燕之身上,成为深闺中的怨妇,眼看着他与温庆铃勾搭成奸,并且再三羞辱自己....也不会让季燕之继续利用自己,利用李家的财力来为自己铺路。
曾经所谓的柔情蜜意、甜言蜜语都不过是一场空虚。并不值得留恋。
李晓芙与季燕之一同拜佛,从第一殿到最后一殿。季燕之的贴身小厮春茗走来对季燕之附耳嘀咕了几句。李晓芙看着季燕之说临时有公务,要去一趟宁王府,一副为难的样子表演的惟妙惟肖。李晓芙心想,春茗必然是知情的。
李晓芙在脸上堆出一个笑容,表示自己还要吃斋念经,季燕之可以先回去。季燕之做出不舍的样子,对着李晓芙表演几句情真意切。接着,他带着春茗匆匆的向寺外走去。
李晓芙想了一瞬,带着贴身侍女喜儿跟在季燕之后头。季燕之匆匆的下山,山脚下,季燕之走到一架马车前,撩开帘子,躬身进去。李晓芙看着那马车,车身上头有尚书府的标记。马车的窗帘微动,里头似乎有人抱在一起。过了一会,马车行驶起来。春茗骑着马,跟在马车一侧。
李晓芙不知道马车里是怎样的春色无边,但她心里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出错。季燕之早与温庆铃暗通款曲。此时季燕之还要仰仗李家,也或者还对她存留一丝情欲,所以与温庆铃还没有摆到台面上。
喜儿惊愕的说:小姐,世子他怎么.....
见李晓芙的神色冷硬,喜儿闭上嘴巴。
李晓芙站在台阶上看着远去的马车,她出神了一会,慢慢的走下台阶,来到自家马车前,说道:回李府!
第三章
和离
李晓芙的父亲李远是一名远近闻名的商贾,后来凭借过人的能力成为皇商。家中有一妻三妾,李晓芙是正妻嫡女,母亲萧依云育有一女一子,李晓芙是家中长女,后头还有七八个弟妹,其中李晓芙最得父亲宠爱。
季燕之乃是没落世家,虽有世子爵位,但没什么财产,而且爵位也只能承袭到季燕之这一代,因此李晓芙并不算高嫁,李远对季燕之不怎么满意,奈何女儿钟情季燕之,非卿不嫁。因此李远不仅给李晓芙准备许多嫁妆,也倾尽全力支持季燕之。
前一世,因为李家的帮助,季燕之在朝堂顺风顺水,爬上高位后,他第一个对付的就是岳父李远。不仅取消了李家的皇商资格,并且以莫须有的罪名缉拿李远下狱,掠夺李家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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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芙坐在马车上回忆着前尘往事,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喜儿看着自家的小姐,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一世,李晓芙不会让李家成为季燕之的跳板,更不会让季燕之登上高位。
见女儿突然回来,李远有些疑惑,但他没问什么,只吩咐丫鬟端来上好的点心和茶。等丫鬟们都退出去,李晓芙才道:爹、娘,我要与季燕之和离!
为什么和离李远问道。这个夫婿难道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女儿看走了眼,季燕之私下里与人苟且,他只想利用李家的财富,对女儿没有半分情意。爹同意女儿和离吗李晓芙道。
李远沉默的端着茶杯,半晌道:那你和离后有什么打算
李晓芙高傲的抬着头,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李晓芙回到世子府,季燕之派小厮春茗回话,世子在宁王府还有要务,今晚就不回来了。春茗匆匆而去,喜儿奉命跟上春茗。
几刻钟后,喜儿回禀:柳叶巷,门口有一棵酸枣树。
李晓芙忙命人套马车,带着十多个丫鬟仆妇,浩浩荡荡的往柳叶巷而去。
这是一间一进的小院子,白墙黑瓦,朱红色的大门前有一棵酸枣树,此时枝繁叶茂,果树上缀满果子。
李晓芙并没有丝毫的迟疑。在上一世,她已经迟疑得够多了。
一个仆妇奉命上前敲门,开门的是春茗。仆妇丫鬟们一拥而入,春茗来不及叫唤,就被捂住了嘴拖到一边。李晓芙抬脚走进院子,来到正屋前,那屋内闪烁着灯火,隐约传来靡靡之音。
一名膀大腰圆的仆妇一脚踢开正屋的门。李晓芙带着丫鬟仆妇潮水般涌了进去,床上一对赤条条的男女正拥抱在一起。赫然正是季燕之与温庆铃。
打扰两位雅兴。李晓芙淡淡道。
季燕之眼里闪过一丝惶恐,他忙起身,套上裤子和外衫,就上前来拉住李晓芙的袖子道:晓芙!晓芙!你听我说。
温庆铃则拿被子挡着赤裸的身躯。
第四章
柳叶巷
李晓芙甩开季燕之,勾唇微微一笑道:好,让我听听夫君你如何狡辩。你与温庆铃勾搭成奸,被我当场拿住,季燕之,你还能说什么
晓芙!一切都是夫君的错!原谅我这一次。季燕之闻言,立刻跪下道。
你是世子,如何能有错。只是这位温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温小姐与宁王尚有一段婚约。夫君有胆色,连宁王的未婚妻也敢染指。李晓芙对着温庆铃和季燕之妩媚一笑,道:算算时辰,宁王殿下应该快到了吧如果让他看见这一幕.....
温庆铃大惊,季燕之也吓了一跳,道:晓芙,放过我们,是夫君错了。
怎么,害怕宁王,却不怕我么李晓芙道:也是,我只是商贾之女,与宁王有天壤之别。
李晓芙道:可是,即使是商贾之女,也不由你们践踏!现在这么多人见证,季燕之,我要与你和离!
李晓芙整了整衣衫,向外看了一眼,宁王面沉如水,已经走到正屋门口了。
宁王殿下。李晓芙福身行礼道:那么,这对奸夫淫妇就交给宁王殿下。
温庆铃和季燕之都瑟缩了一下。李晓芙微笑着,带着大群仆妇丫鬟离开了柳叶巷。
李晓芙回到世子府,命人开始整理嫁妆、收拾衣物。
季燕之是第二日的午后才回家,李远夫妇早就恭候在世子府,季燕之的父母也从后院坐到前厅。
季母道:晓芙,匆匆忙忙找亲家来是为了什么
李晓芙将季燕之与温庆铃的奸情说了一遍,末尾道:我要与季燕之和离。
季父沉默片刻道:晓芙,男儿三妻四妾本来寻常,你的父亲不也有妻妾吗你作为世子妃,心胸未免狭窄了一些。
季母也道:他喜欢那个温庆铃,允他纳了就是。以温庆铃的身份,如果嫁入世子府,对我们是有利而无害的。你作为主母,应该识大体,多为燕之的未来考虑。
李远喝了一口茶,不客气的说道:王爷王妃不要拿我做筏子。我虽有妻妾,但我家的女儿,不与人共事一夫。当初谈婚事的时候,世子可是发过誓言的。
李晓芙道:婆母是看到温庆铃是尚书之女才劝我识大体可惜,温庆铃也是宁王的未婚妻。宁王已经知道二人通奸的事情,世子的仕途恐怕保不住了。
我不愿意跟一个不忠的男人共度人生。今日当着婆母、公爹以及父母的面,小女要与季燕之和离!
季燕之怒道:李晓芙,是你害我!是你找了宁王来!否则怎么会.....
李晓芙笑道:季燕之,你当宁王是废物么,他早晚也会发现你们两人的关系。怎么,宁王没让你吃尽苦头,就轻易放你回来了
依我说,宁王还是太温和,应该打断你的手脚,让你再也不敢肖想他人之妇。
不要再说多余的话,这和离书,今天你不签也得签!
李晓芙将和离书拍在桌上,李远道:王妃,你也劝劝世子,快些签字罢。闹成这样,谁的颜面上有光
季母怒道:签!燕之!和离就和离吧,我不信,这李晓芙还能找到比我们家更好的门第,比你更好的夫君。区区一个商贾之女得意什么!
第五章
季燕之
季燕之走上前,看了和离书一眼,道:你要把嫁妆全部带走
怎么,世子舍不得那可是我这个商贾之女的财产。李晓芙讽刺道:世子门第高贵,这些银子也看在眼里说出去让人耻笑。何况,是我的财产便永远是我的,世子休想染指半分。
季燕之咬牙,恨道:签就签!说罢,提起笔,签了自己的名字。李晓芙命人收起和离书道:喜儿,命人把我的嫁妆都抬走。
喜儿带着一群人领命去了。李晓芙对李远夫妇道:爹、娘,我们回府吧。三人携手离开,一直到入夜,世子府才清静下来。
季燕之看着屋子里一片狼藉,李晓芙命人把嫁妆都抬走了。屋子里显得很空旷。季燕之心里不明白,李晓芙明明就是一个蠢货,他与温庆铃来往始于婚前,他一直小心,而李晓芙也十分信任他,怎么会突然发现了怎么突然就来了柳叶巷
季燕之坐在世子府,他睡不着,连两人的床榻,李晓芙都命人搬走了。季燕之睁着眼睛到天亮。
还没有用膳,春茗就来回禀:世子,门口有牙人带人来看房子。他说.....
说....这房子,世子妃叫他卖了。
季燕之自然记得世子府是李晓芙买下的房子,一草一木都不是他季家花的银子。如今李晓芙咄咄逼人,连个安身之地都要夺去!季燕之恨得咬牙切齿。
季燕之想了一想道:你先叫那个牙人走,给我备马,我要去见晓芙。几年相识,又成婚两载,季燕之深知李晓芙性格绵软,不仅信任他,还心地单纯。现在可能是在火头上,他要想办法把她劝服。
春茗道:世子,马也给世子妃叫人牵走了.....
季燕之头有些大,烦躁的起身,道:去雇一辆马车来。他递给春茗一小块银子。现在兜里只有百两银子,这样大的一个世子府.....
季燕之来到李府,门口的两个小厮一边骂一边赶人。哪来的破落户还敢找我家大小姐。我家大小姐清清白白,可不敢跟这种不要脸的无耻小人来往。您还是哪来的滚哪儿去吧!
季燕之讨了个没脸,又羞又臊,只得回世子府。谁知道,自家的王爷和王妃站在世子府门口,脚边两个包袱。稀稀疏疏的站着几个仆人。
世子府大门口站了一众彪形大汉围着喜儿。喜儿看了季燕之一眼,呸了一口,吩咐道:谁要是敢不要脸的靠过来,就把他打出去。
季父看到季燕之,不禁叹口气道:燕之!咱们被人赶出来了。能去哪儿落脚
季母带着哭声骂道:她也太狠了!刚和离就要卖房子,连一点余地都不留。还找人来赶我们出去!这个天打雷劈的玩意儿!
几个仆人中,一个看起来稳重的上前道:世子,王爷王妃,还有两天就是一个月,我们这个月的月钱.....
季燕之只得拿出银子,分给几个仆人。那些仆人拿了月钱就走了。
季燕之只得带着父母和春茗,提着包袱去找地方住。看着他们蹒跚远去的背影,喜儿恨恨道:活该!
第六章
绝不重蹈覆辙
季燕之与李晓芙和离,没有李家的财富支持,他只得带着父母租了一套小房子暂时住下,那房子一个月要5两银子。从分银子给仆人,到租房,季燕之手里最后只剩下20两银子。
他与温庆铃私通,又得罪了宁王。没两天,就被调任到一个闲职,银子也减半,一个月仅有10两银子。日子艰难。
季燕之不禁感到奇怪。他怀疑李晓芙是被人给撺掇着,才跟自己和离的。不然,那么温柔的小姐怎么会突然变成冷淡的母夜叉。
李晓芙看他的眼神毫无感情,冷淡的似在看一个死人。
他尤不死心,又不敢直接去李府,只好命春茗去打探李晓芙的行踪。
自己则来到尚书府,请人给温庆铃送信。
温庆铃自从被捉奸,宁王将温庆铃赤身裸体的裹在被子里,送回了尚书府,成功退婚。
尚书大人女儿很多,温庆铃恶名远扬,理所当然的被放弃了,当晚,她从小姐住的院子搬到郊外的庄子上,没有送去浸猪笼,算是尚书大人还有一念仁慈。
温庆铃恨毒了宁王跟李晓芙。而季燕之自然找不到温庆铃。
尚书大人一见到季燕之就火冒三丈,这个废物世子不知廉耻的勾引自己培养的女儿,坏了女儿与宁王的婚事,如今竟然还敢找上门来。他命人驱赶季燕之,谁知下手的彪形大汉不知轻重,竟然打断了季燕之的一条腿。
季父季母找上尚书府,尚书大人只得捏着鼻子认,赔了银子。
季燕之腿脚不方便,他待在床上,听着那对父母说尚书府赔了多少银子。又听春茗打探回来的消息。
李远将李府的绸缎生意全部交给了李晓芙打理,她摇身一变,从世子府的家主母成了特立独行的女商贾。
和离后三个月,李晓芙已经习惯了当绸缎庄的女东家。绸缎庄在她的悉心打理下,生意比以往还要好。她经常梦到前世自己病重的样子。缠绵病榻的她既恐怖死亡,又身受病痛折磨。她祈求自己的夫君季燕之找郎中给她看病,可是那个无情的人,对外装出一副鹣鲽情深的模样,实际上只在后院里与他的小妾们浓情蜜意。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接近死亡。她的父母已经亡故。没有人来探望她,没有人想起她。她就在病榻上逐渐被病魔吞噬,直到孤独的死在榻上。
李晓芙经常在梦醒后回味前世的那份绝望,这些梦境,让她难以忽视。可笑的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还以为她软弱可欺。
不止一次的派人跟踪、打听她的消息,还给她写了许多信。李晓芙看也没看,命人拿去烧了。李晓芙已经重生了,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第七章
花灯会
这天是七夕的花灯会,绸缎庄门口也挂满了各色的花灯,其中尤以一盏婵娟灯颇受瞩目。嫦娥怀抱着玉兔飞向圆月,飘飘若仙的姿态折服不少看花灯的人。这盏婵娟灯是李晓芙特地花重金请人做的,挂在门口招揽顾客。
李晓芙没有留在自家店里,她带着丫鬟喜儿沿着青石板路,边走边赏花灯,也有在灯上写字谜让人猜的。李晓芙与喜儿猜对了两个字谜,拿着奖励的两个墨锭和一管狼毫,喜儿很少看见李晓芙如此高兴,似乎前姑爷带来的阴霾都已经散去。
晓芙!花灯掩映下,满脸胡茬的季燕之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他看起来颇为疲劳,双目中还有红血丝,脸孔也消瘦些。
喜儿警惕的上前挡住季燕之,道:你想干什么!
李晓芙则向后退了两步,一手还拉着喜儿。
晓芙,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的心里一直以来只有你!我很后悔!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季燕之着急的拦住李晓芙,说道。
不!你不会后悔,你也不是鬼迷心窍。你本来就是无耻小人!你只是因为没有银子,没有府邸,更没有地位,你空有一个世子的爵位。李晓芙冷笑道:所以,你想起我!在你的心里,我一直就是个傻子!
季燕之愕然,伸手想去拉李晓芙。晓芙!是谁跟你嚼了舌根吗我真正爱的是你呀!
李晓芙在他的手拉住自己时,奋力甩开道:季燕之,你们的苟合其实很明显,只是我一直信任你。所以你们两认为我是个傻子,竟然敢在我眼皮下偷情。
季燕之,你记住,没有我李家的财富,你这个世子算什么呢你想要拉拢的、和好的不过是我李家的财富罢了。你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不要再伪装自己。
李晓芙嗤笑道:为什么不去找你的温庆铃!那才是与你匹配的良人,一双奸夫淫妇。李晓芙毫不留情面的揭穿季燕之,嗤笑着离开。
季燕之站着看李晓芙离去的决绝背影,心里涌起怒气,他的双手紧握成拳,脸在花灯阴影下显得格外狰狞。李晓芙!贱妇!大庭广众之下竟敢如此羞辱我,你真的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吗我会让你求着我的!
季燕之恨恨的回家,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怎么给李晓芙下套,让这个贱妇跪着求他。方法还没想到,却看到两个大汉守在门口。
燕之,你可算回来了。快些进来,尚书大人等你很久了。季母道。
季燕之有些疑惑,温尚书脸色阴沉,语气锋利,道:庆铃有了你的孩子!你们俩择日成婚!
季燕之下意识道:那也未必是我的孩子,她与宁王也......
温尚书怒道:不成婚,我就去圣上面前参你一本,竟敢强奸良家女子!你的官职还保得住至少也是流放三千里。
季燕之顿了一下道:我要百两黄金和一座宅院,房契上要写我的名字。
温尚书怒道:做梦!
季燕之道:那我不娶!我被流放,你的女儿也得陪着我流放。谁叫我们是你情我愿的呢
温尚书没有料到季燕之如此无耻,他甩手离开了季家。
第八章
各有各的路
十日后,季燕之与温庆铃成婚,季家搬进了温尚书预备的新宅子。季燕之赌他的心软,很明显,季燕之赌赢了。温庆铃毕竟是尚书大人花了心血培养的女儿,他不希望这个女儿浸猪笼。而放眼京城,只有季燕之会娶温庆铃。但愿各种流言随着他们成婚能渐渐地消失。
7个月后,温庆铃产下一子,季燕之与温庆铃都甚是高兴。有温尚书帮手,京城里关于他们两人的流言似乎也消失了。
时光冉冉。不知不觉就过去两个春秋。
因为丑闻,季燕之和温庆铃虽然依靠着温尚书,还是被不可避免的边缘化了。达官贵人的圈子,都要面子,鲜少有人给他们送帖子。
这时,圈子里又传出季燕之与温庆铃和离的消息。被季燕之捧在手心上的那个宝贝儿子,也被季燕之弃如敝履。因为那孩子越长越酷似宁王。
温庆铃带着儿子搬回尚书府。宁王去母留子,温尚书的其他女儿的婚嫁因为温庆铃都多多少少受到影响。温尚书不得不再次将温庆铃送回郊外的庄子。同时,温尚书向季燕之追回聘礼。
胳膊哪能扭得过大腿,如今的世子,季燕之人微言轻。温尚书勒令他三天搬出府邸。季燕之看着温尚书带来的十多个彪形大汉,只得乖乖的带着父母从宅院里搬走。
他心里怨恨宁王和温庆铃,谁都以为季世子给宁王戴了一顶绿帽子,谁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更大的笑话。
季燕之变得疑神疑鬼,他总觉得别人在嘲笑他,看他的眼神似乎都含着蔑视和讽刺。他心里对宁王和温庆铃的忌恨到达了顶点。一想起那个曾经视若珍宝的孩子,季燕之的心里就翻起无尽的耻辱感。
另外一边,温尚书以为,尚书府与宁王府有了一个孩子作为联系,日长月久,矛盾渐渐淡化,以后也能仰仗几分。但宁王的想法却不是这样。他将孩子记在一个小妾名下养着,不许温尚书家任何人探望孩子,更对外宣称,与温庆铃之间,只剩下背叛的恨意。因此,温尚书彻底放弃了温庆铃,将她软禁在京郊的庄子里,粗衣粗食地养着,不许出庄子一步。
李晓芙和离后,并没有再嫁。她一直忙着做生意,与人合作开辟了海路,将各种高档绸缎兜售到海外其他国家,又从其他国家买回富有特色的商品,赚得盆满钵满。
李远肯定了嫡长女的经商能力,不仅将家里的茶叶生意全部交给李晓芙,更是承认了李晓芙成为他的家业继承者。因为是皇商,李晓芙的消息在京城的达官贵人圈子里传开。谁都知道这位大小姐长袖善舞,和离后活得比以往精彩多了。
李晓芙知道,她与季燕之之间的那段前世长达十多年的孽缘,在今生被利落的斩断。今生的她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季燕之,及时止损,重新走出了一条更适合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