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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挥着那些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基地卫队,他们早已对周凯和苏晚晚恨之入骨。
在我的指挥下,卫队成员合力用高压电网将怪物和还在咆哮的周凯一同制服。
曾经不可一世的队长和圣女,如今狼狈地倒在地上,一个变成了怪物,一个成了阶下囚。
他们的后台,彻底崩塌了。
那位一直纵容周凯,间接导致这场巨大灾难的基地最高指挥官。
在幸存者委员会的集体投票下,被罢免了所有职务,并判处终身监禁。
他被卫兵带走时,没有挣扎,只是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种输得心服口服的,彻底的落败。
周凯及其党羽,根据基地最高法令,被判处流放。
当他们被押送到隔离门前时,迎接他们的,是比我当时看到的,还要饥渴百倍的丧尸潮。
随着隔离门打开,他们的惨叫声很快被淹没。
一切,都结束了。
三天后,爷爷苏醒了。
我们祖孙二人联手,在实验室里夜以继日,很快便研制出了足量的解药,和真正能强化人类体质的基因优化剂。
所有感染者都被治愈,基地重新恢复了秩序。
我的冤屈被彻底洗清,幸存者们感激地想推举我为新的博士,甚至是新的指挥官。
我拒绝了所有职务。
我对幸存者委员会说:我不是领袖,我是一个学者。我的武器是知识,不是权力。基地的未来,应该由所有人共同决定。
我只想埋头于科研,完成爷爷未尽的事业。
最终,我站在重建的、更加明亮的实验室里,透过巨大的防弹玻璃,望着墙外。
在解毒药剂的作用下,基地周围的土地正在被逐渐净化,那些游荡的丧尸,也失去了往日的狂暴。
基地,迎来了真正的希望。
半年后。
清晨的阳光透过实验室的舷窗,洒在我的工作台上。
终端屏幕上,最后一组土壤净化数据分析完成,结果显示为完美。
这意味着,基地墙外的第一片土地,已经可以尝试播种。
言言,休息一下吧。
爷爷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营养液走过来,他的气色已经完全恢复,甚至比灾难前还要硬朗。
我们研制出的第二代基因优化剂,不仅清除了幸存者体内的隐患,也极大地增强了他们的身体素质。
嗯。我接过杯子,温热的液体滑入喉中,驱散了通宵工作的疲惫。
新的巡逻队今天出发,他们要去三号城市废墟探索,寻找新的种子。爷爷说。
他们会安全的。我看着他,语气肯定。
如今的战斗小队,人人注射了强化药剂,再也不是过去那种朝不保夕的状态。
我走出实验室,想去看看新开辟的种植区。
基地里的一切都变了。
曾经压抑、猜忌的氛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忙碌而充满活力的气息。空气中飘着烤土豆的香气,混合着人们讨价还价的声音。这种充满了烟火气的生活气息,在过去是无法想象的奢侈。
人们的脸上虽然有疲惫,但眼里有光。
我路过广场,那里不再是审判和处决的地方,被改造成了一个露天集市。
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打闹,他们的笑声清脆响亮,是末世里最动听的音乐。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不小心撞到我腿上,她抬起头,认出了我。
是博士姐姐!
她没有害怕,反而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又跑开了。
我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手臂上那个曾经被烙下的叛字。
伤口早已愈合,在细胞修复液的作用下,只留下了一道很浅的、粉色的疤痕。
周凯用刀刻下它,是想让我背负一生的耻辱。但他没想到,这道疤最终见证了他的毁灭,和我们的新生。
有些伤疤,不必隐藏。
它们是勋章。
我走到基地高墙的瞭望台上,向外望去。
远处,巡逻队的卡车扬起一阵尘土,正坚定地向着城市废墟驶去。
近处,被净化的土地上,已经有穿着防护服的幸存者在开垦。
一个崭新的世界,正在我们自己手中,一点点被创造出来。
爷爷走到我身边,和我并肩而立。
在想什么
在想,希望不是别人赐予的,是我们自己挣来的。我轻声说。
他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无数的困难和挑战。
但这一次,我们不会再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一个虚假的圣女身上。
墙外,土地正在苏醒。墙内,人心也正在苏醒。我们失去了很多,但也懂得了什么最值得珍惜。这片废土之上,我们终将重建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