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把吐槽周扒皮老板的视频发上全网平台。
标题赫然是每天陪老板演宫心计是什么体验
视频里我一边敲键盘一边灵魂配音:陛下批奏折了这是本宫熬秃了头才织出的PPT龙袍!
一夜之间视频爆火,同事发来贺电:姐妹,你好像被老板点开看了二十遍。
就在我收拾东西准备跑路时,总裁办突然来了两个彪形大汉架住我:陆总有请。
我被带到总裁办公室,电脑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我的鬼畜表情。
陆承洲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视频拍得挺好。
明天起,你专职记录高层会议,薪水上调50%。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把你吐槽的功力用在那群老狐狸身上。
一个月后,我在监控室里意外发现所有高层办公室的摄像头画面静止。
与此同时,董事长保险箱遭窃的消息惊爆全公司。
内鬼锁定在高管层,安保主管对着总裁汇报,昨晚监控集体失灵,成了盲区。
我偷偷调出旧画面,赫然看见陆承洲的私人助理在董事长室门前停留。
精彩片段正在剪辑上传,陆承洲却突然推门而入:拍得开心吗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声警告:你说,监控死角里的事,怎么有人录下了高清特写
小苏,你看见我那组客户资料去哪了吗邻座李姐尖锐的声音扎进耳朵,混杂着打印机卡壳的嘎吱怪响。
我没抬头,目光死锁在屏幕上跳动的表格,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烦躁的鼓点。早上被勒令返工的PPT像块巨石压在胃里。这已经是本周第三稿了,每次打回来都伴随着市场部总监林海皮笑肉不笑的点评:苏渺啊,创意不错,数据支撑嘛,再丰满点要深入,要有高度嘛!
深入个鬼!高度个毛线!我恨不得把电脑屏幕怼到他那张打满玻尿酸的脸上去!
手指下意识地点开了昨晚睡前泄愤时剪辑的小视频。标题血淋淋地挂着:【每天陪老板演宫心计是什么体验职场妃嫔的生存实录!】
视频里,我那熬夜熬得发青的脸怼着镜头,嘴唇干得起皮。但灵魂配音火力全开,带着毁灭一切的劲头:臣妾给皇上做PPT龙袍咯!这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奴婢熬秃了脑袋抠出来的呀!皇上您说金线不够闪得嘞!奴婢立马给您镶几颗鸽子蛋那么大的彩钻(截图上的柱状图突然变成荧光芭比粉)!您说这龙袍太素净哎呀娘娘,那可是您老人家金口玉言要‘低调奢华’(PPT配色方案瞬间切换成五彩斑斓的土豪金)!臣妾遵旨!臣妾这就给您连夜绣出一片盛世祥云(屏幕上开始疯狂叠加毫无意义的渐变效果和动画)!
为了讽刺,我还特意把自己苍白的脸扣图贴在跪着的清宫宫女身上,旁边打上血红大字:卑微·打工人·苏娘娘。
配音配到您老人家金口玉言那句时,手机录音里我模仿林总监那油滑腔调学得惟妙惟肖。
呼……心里那点郁气随着夸张的表演泄出去一点点。我把进度条拉到结尾,自我欣赏了一下视频末尾我翻出的那个极致怨念的死鱼眼表情,带着几分恶作剧的满足,习惯性地随手点了发布。平台列表里,那个活跃度最高、顶着搞怪头像的私人小号咸鱼打挺被默认选中。指尖掠过屏幕,确认。
发布成功。
手机屏幕暗下去之前,显示时间:上午8点55分。
小苏!愣着干嘛!林总监的PPT九点要交!李姐催促的魔音再次灌脑。
一个激灵。九点!死期!
现实冰冷的铁拳瞬间打散那点虚幻的爽感。手指抽风似的划开手机——来不及了!咸鱼打挺的动态已更新,那个穿着清宫女装翻白眼的头像赫然出现在列表顶部!手抖了还是系统抽风默认选中!我试图点击删除,但提示已经发布成功,删除需要审核时间!
完了。
血液瞬间倒流,冰水从头浇到脚。手指抖得完全不听使唤。脑子里只剩彻底玩完四个血红大字,耳边嗡嗡作响,连李姐后面骂了什么、打印机是否还在哀嚎都听不见了。世界只剩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噗通、噗通、噗通……
我像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稻草人,僵在工位前,屏幕上是只做了一半、垃圾一样的PPT,旁边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那个该死的、显示发布成功的界面。完了。接下来是等着陆阎王让人力通知我卷铺盖滚蛋还是直接有法务部的人冲进来递解聘函
整整一上午,我都像个行尸走肉。工位变成了刑台。每一次总裁办方向的脚步声,每一通内线电话的铃声,都像冰冷的刀片刮过我的神经。鼠标点击的声音在我听来震耳欲聋,仿佛下一秒同事们的目光就会全部聚焦过来,带着鄙夷或怜悯。
叮咚!手机猝然振动。
我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砸在键盘上。颤抖着手点开,是死党群聊。
发小艾米的头像在疯狂跳动,点开,十几条语音轰炸。最新的文字消息血淋淋地挂在顶上:姐妹!!!!快看你的‘咸鱼打挺’!!!你火出天际了!!卧槽!!评论区和私信全炸了!999+!!!!
下面紧跟着一张截图,赫然是她登录我账号后台看到的惨烈画面:红色数字爆的标志挂在我的视频标题旁边,点赞、评论、转发数据后面跟着一串长得吓人的零!
血液彻底凉透了。火这是被架在烈火上烤成灰烬!
手机又疯叫起来,是另一个同事林晴的私聊,没头没尾,惊悚十足:姐妹!!!保重!!!我刚经过总裁办!瞄到陆总电脑屏幕……在……在放你那个鬼畜视频啊啊啊啊!!!而且……播放次数显示……二十多遍!他好像还暂停放大研究了你的死鱼眼特写!姐妹!要不……你现在跑
二十遍暂停放大我的死鱼眼!
嗡——
大脑彻底宕机,一片刺眼的白噪音。脸皮火烧火燎,胃里翻江倒海。这不是火,这是被绑在靶心上万箭穿心!陆承洲那种冷血工作机器,面无表情一遍遍看你翻着死鱼眼骂他手下他想干什么切片研究打工人的怨气构成还是准备把我这点可怜的职业生涯榨成汁再泼到墙上示众
跑!必须跑!
仅存的理智驱动着身体。我猛地站起来,动作太急带倒了桌上的水杯。廉价陶瓷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浑浊的茶水溅湿了我的裤脚和旁边堆满的文件。巨大的声响引来一片侧目,但我顾不上了。
我胡乱地把桌面散落的笔、笔记本、半包饼干扫进那个用了三年的通勤包,拉链都顾不上拉好。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鼠标,啪嗒一声把待机状态的电脑直接按灭。跑!在被陆阎王的人按在耻辱柱上公开处刑之前!
刚冲出几步,工区入口厚重的玻璃门被哗啦一声猛地推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高大魁梧、面色冷硬如生铁的男人大步流星走进来。他们的脚步沉甸甸地砸在光洁的地板上,整个喧闹的开放式办公区像是被按了静音键,瞬间死寂。
这两个男人像是大型猫科动物锁定最弱小的猎物,眼神没有任何温度地直勾勾射向我。
其中一个寸头男人,声音不高,却像冰锥扎进所有人的耳膜:苏渺小姐
我僵在原地,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个塞得乱七八糟、拉链半开的包。
另一个平头男人已经面无表情地站到了我身侧,庞大的身躯挡住了所有可能逃遁的路线。寸头男人向总裁办公室方向做了一个毫无商量余地的请的手势。
陆总有请。
那句有请如同丧钟在我耳边敲响。我双腿发软,机械地被两人夹在中间带走。路过的地方,同事们迅速低头假装忙碌,但空气里凝固着无形的窥探和无声的惊骇。电梯镜面倒映出我惨白到发青的脸,像个被押赴刑场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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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无声滑开。
里面冰冷得像是北极冰川深处。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钢铁丛林灰色的轮廓。宽阔的红木办公桌后,那张价值不菲的顶级人体工学椅上,陆承洲正襟危坐。
而我那张涂满了怨气、翻着死鱼眼、扣图在清宫宫女身上的鬼畜脸,正占据了他身后那面高清巨幕显示屏!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配着我夸张的、模仿林海油滑腔调的您老人家金口玉言,和我那咬牙切齿翻白眼的特写镜头!高清!反复!特写!
我甚至听到了自己视频里那点破音的嚎叫在宽敞、寂静、冰冷得过分的总裁办公室里诡异回荡!
血液瞬间冻结。脸颊烫得能煎蛋,羞耻感混杂着巨大的恐惧,灭顶而来。
办公桌后的陆承洲缓缓抬眼。那张轮廓分明、近乎完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预想中的震怒,也没有讥讽,只有深海般不见底的审视。修长白皙的手指屈起,指节带着玉石般的冷感,轻轻叩了叩光洁如镜的桌面。
咚,咚。
声音不大,却像是砸在我的心脏上。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穿透屏幕上我鬼畜表演的背景音,清晰无比地落入我耳中:
视频拍得挺好。
他顿了顿,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剐过我的表情,镜头语言有冲击力,模仿也很传神。
我呼吸停滞。什么意思这是杀头前的嘲讽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直视着我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下月开始,你调职总裁办公室秘书组。职责:专职负责所有高层月度汇报会的全程影像记录。
调职秘书组记录高层会议!我脑子轰的一声,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疯狂搅动。这是升迁还是新的酷刑
工资上调百分之五十。
陆承洲语气毫无波澜地丢出一个炸弹。
上调百分之五十!心脏不争气地猛跳了一下。但这馅饼太烫手!
他的下一句话彻底斩断了我短暂的、荒谬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要求只有一个。
陆承洲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一丝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眼神锐利得几乎能切割空气,把你视频里那种……看透本质、戳破表象的吐槽功力,给我留着力气,精准用在——他的目光瞥向屏幕,那里正定格在我模仿林海说话时翻出的白眼,——那群老狐狸的身上。
他需要我的眼睛,我的嘴,去替他当那把撕开高层伪装的刀子把我在视频里无处发泄的怨毒,精准定向投送给那些位高权重、能在业界翻云覆雨的总监副总们
心脏沉入无底冰窟。升职加薪不,这是把我推上悬崖峭壁走钢丝。钢丝下面,是那群老狐狸足以让人粉身碎骨的獠牙。陆承洲这把刀,会锋利到替死鬼的我断成碎片为止。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台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我拥有了总裁办秘书的身份,一张崭新的员工卡,工资卡里翻倍的数字让我指尖发麻,还有一个权限惊人的高清摄像机——以及一部与陆承洲直连、只能接收他指令的加密手机。
月度汇报会成了我的战场。会议室的冷气充足,我却常常感到后背被冷汗浸湿。我在角落架好机器,镜头冰冷地扫过那张气派的长桌,扫过那些平日里只在公司内刊和公共邮件系统里高高在上的面孔:精于盘算、笑里藏刀的林海;自矜身份、语速永远慢半拍、眼神却异常犀利的CFO周慧;研发部那位沉迷技术、不屑人际但没人敢轻视的赵工;还有陆承洲那位低调寡言、总在陆承洲三步之后、眼神如同精密探针的总裁特助,周放。
我强迫自己回忆那个视频里的语气,那种带着荒诞感的戏谑和尖锐。但在这里不行。我只能依靠镜头。
特写,推上去!林海慷慨激昂挥舞着汇报图表,但手腕上那块明晃晃镶满钻的AP皇家橡树,比任何数据都更能说明问题。我指尖在控制盘上微动,镜头无声聚焦在他那块炫富的表盘秒针上,仿佛在无声计算他豪表背后虚耗的公司利润。
长焦,稳住!周慧慢条斯理分析季度财报,每一个数据都滴水不漏。但当提到新业务孵化资金审批时,她身体微微偏向赵工,一个极其短暂的靠近,嘴角有个几乎无法捕捉的、非商务礼貌的上扬弧度。镜头不动声色地追随着她这个偏离重心的微动作,将她与赵工之间那点心照不宣的氛围强行框定。
远景,纳入关系!赵工讲解技术蓝图,声音平板无波,眼神只盯着投影。但当林海试图插话时,赵工眉心猛地一蹙,眼神瞬间锐利得像开了刃的手术刀。我立刻拉远,将林海的讪笑和赵工瞬间收起的锋芒一同纳入画框,无声地定格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流。
会议结束。巨大的汇报屏幕上只剩下总结二字。桌边的总监们面色各异,纷纷收起笔记本。林海脸上堆砌着毫无温度的职业假笑,率先走到我面前。
小苏,啊不,现在该叫苏秘书了,他语调亲昵,目光却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探究,在我肩膀后那闪红灯的摄像机上溜了一圈,声音压得只有我能听见,新工作……还适应陆总眼光真是独到,你这挖掘‘亮点’的能力,啧,前途无量啊。
亮点二字被他刻意加重,带着刺骨的寒意。
CFO周慧在我身边经过,脚步优雅如常,连眼神都没斜半分,仿佛我只是空气。研发部的赵工抱着他的厚厚资料,倒是破天荒在我前方停顿了半秒,厚重镜片后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瞥了我那仍在工作的摄像机镜头一眼,点了点头,一声没吭地离开了。
只有陆承洲的特助周放,最后一丝不苟地合上陆承洲桌面的文件夹。他动作精确得像瑞士表盘,走到我身边,声音平板没有任何起伏:苏秘书,陆总在办公室等你。素材尽快送去。
他眼神扫过我摄像机侧面显示屏上停留的最后一帧画面——林海那只在桌下烦躁地、无意识敲击膝盖的手。没有点评,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如同程序设定的机器人接收指令。
冰冷的气息随着大佬们的离去而弥漫。我按下停止录制键,像个木偶般抱着沉重的机器,穿过总裁办外间秘书们探究或同情的目光,走向那扇沉重的深色木门。推门进去。
陆承洲正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挺拔修长的背影如同冷峻的山岩。
我没有出声,将摄像机里取出的移动硬盘轻轻放在他宽大的办公桌一角。指尖微凉。
陆承洲并未回头。几秒钟绝对的沉寂后,他的声音才穿透冰冷的空气传来,没有疑问,只是平淡的陈述:林海急着在新技术落地前回笼资金,好给他新认的那位‘小明星’买个顶奢包吧
我喉头滚动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硬盘里林海手腕上那块钻表的特写和他在汇报中刻意忽略前期投入、强调快速回款盈利的片段,足以说明一切。陆承洲不需要我的确认。
他又沉默了。窗外的天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线条。
周慧和赵工……他终于缓缓转过身,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不带一丝情感地落在我脸上,赵工想借她的势挤掉现任技术VP,周慧想借他的核心技术壁垒拿捏董事会对她的财务审查。这场交易,他们谈得怎么样有进展吗
我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硬盘里那个短暂到极致、却被强行框定的同框镜头,和周慧在审批关键节点异常流畅的发言……冰冷的画面,无声讲述着远超言语的同盟。
陆承洲朝办公桌走来,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力。他随手拿起桌上另一个普通U盘,眼神掠过角落里的摄像机,语气冷得像冰峰上刮下的风:
拍得不错。继续保持。
他指尖点了点桌面,发出笃笃轻响。那双能洞悉人心的眼睛缓缓抬起,目光如有实质地压在我身上,嘴角却不见丝毫弧度。
你说,
他的声音低沉清晰,一字一句敲打在凝滞的空气里,如果下次汇报,让林海看看他对着那块表得意时,他背后落地窗里自己表情贪婪的倒影……会不会更清晰,更有说服力
我的后背瞬间绷紧,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他在教我,如何用我的镜头,把人心里的鬼影也拍出来,钉在墙上示众。这不再是简单的记录,这是剥皮剔骨的刑讯。而我手里的摄像机,就是那把不断挥舞的冰冷解剖刀。
压力像不断收紧的绞索。我不再是那个在格子间抱怨的小透明,而是潜伏在冰冷镜头后捕猎他人秘密的影子。每次进入那间铺着厚地毯、弥漫着消毒水与高级皮革味道的安全监控中心,指尖划过冰凉的键盘,都像在触碰一颗滴答作响的炸弹。
陆承洲需要我的眼睛,我就只能去当这双眼睛,一个没有感情的窥视器。这成了我唯一安全的身份伪装。
这一天清晨,离九点的月度汇报会还有四十分钟。我照例提早进入监控中心,准备检查各高管办公室外的监控探头是否运转正常。指尖在控制台上敲击,唤醒屏幕阵列。
画面点亮,分割成整齐的十六宫格。走廊、电梯间、部分办公室外……一切如常。
屏幕右下方,三个属于高管专属办公区的摄像头指示灯本该亮着稳定的绿光——那是代表实时在线传输的活水通道。
此刻,三个指示灯,凝固了。
灰暗。没有闪烁,没有提示异常的红光故障标记。就那样静止地、彻底地、无声无息地暗淡着,像三只失去生命力的冷血动物眼珠。覆盖林海、周慧、赵工办公室附近走廊的关键节点监控,画面成了永恒的、被锁定的静止图像——时间戳定格在凌晨03:17:42。
一股寒意猛地攫住心脏!
几乎是同时!监控中心沉重的磨砂玻璃门被砰地撞开!安保主管雷明那张平时总是故作沉稳的脸,此刻苍白扭曲,写满了巨大的惊恐。他直接扑到我所在的监控台前,手指抖得快要戳碎屏幕:快!苏秘书!调昨晚三点到四点的备份!快!董事长在C区的私人保险箱被撬了!存放……存放着董事会特别授权的那份‘黑礁计划’的核心数据样本!
黑礁计划数据样本!
我只觉得耳朵里嗡的一声巨响,眼前发黑。那是天启科技今年初立项,对外严格保密,据传能改变整个行业格局的战略级项目!它的核心数据样本……遭窃!
安保主管雷明还在咆哮,声音尖锐得变了调:董事长室门外!三点十五分到三点半的监控!快调出来!警方马上就封锁……内鬼肯定就在昨晚能进入C区的那几个高管里!妈的!昨晚关键区域监控全都出了鬼!三点十七之后就集体失联了!成了彻底的盲区!技术部那帮饭桶到现在还没找到原因!
三点十七!和监控指示灯失去生命力的时间点完全吻合!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衬衫后背,黏腻冰凉。直觉像毒蛇的信子舔过神经。凌晨盲区只有高管摄像头集体死亡太巧了!精准得可怕!这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停电仪式,为的就是掩护保险箱前的那一场戏!
我指尖冰冷,在控制台上飞速操作,指尖敲击的速度几乎是平时几倍。输入指令,强制切入手动模式,试图绕过系统恢复,强行拉取存储在本地阵列中的昨日备份录像资料!
监控中心的顶级设备发出低沉的嗡鸣,红灯狂闪。进度条艰难地爬着。
快点!苏渺!时间线往前!董事长室门前走廊的!
安保主管雷明像一头暴怒又恐惧的困兽,在我耳边嘶吼,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终于!回溯成功的提示弹出!一个监控视角画面瞬间铺满了整块主屏——董事长私人办公室所在的C区核心走廊。时间戳开始疯狂倒流:06:00……05:00……04:00……03:30……03:20……
整个走廊光线昏暗,只有顶端的应急灯发出微弱惨白的光。
时间倒流至03:18:00。空无一人。
03:17:58秒。
一个人影,如同午夜游荡的黑色幽灵,突兀地出现在走廊尽头,无声地切入监控画面范围。
那人身形颀长,步伐不快,但异常稳定。他穿着公司保洁专用的深蓝色连体工装,低着头,宽大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双手戴着白色的橡胶手套。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黑色硬壳工具箱。
他径直走向董事长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安装着顶级密码锁和生物识别系统的红木门。
没有停留。没有犹豫。他似乎知道密码,也可能用了什么技术手段画质不够高清,看不清他的手指具体在做什么。只见他在门口的感应区停留了不到十秒——绝对不够完成正常的多重生物识别程序!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电子音,在监控中心被系统放大清晰捕捉——那是锁被打开的声音!
门无声地滑开一条缝隙。那蓝色工装的身影敏捷地闪身而入。门重新关上。
整个过程,从出现在画面到进入董事长办公室,不到三十秒。无声无息,精准得像演练了千百遍。
空气在监控中心彻底凝固。雷明粗重的呼吸声像破旧的风箱,死死瞪着画面,眼珠子几乎要凸出眼眶。
我右手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加密手机——陆承洲的专属通道。但指尖停在冰冷的金属外壳上。不行。雷明就在旁边,我不能直接联系他。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住。大脑飞速运转,回忆昨夜的关键节点。
不对!这个潜入者的出现……时间点是在三点十七分后!在监控死亡之后!怎么可能有画面系统错误人为植入我的血液一寸寸冷下去。这份录像像一张精心设计的邀请函,把我引入一个更可怕的谜团。
画面中,进入董事长室的蓝色身影很快出现。04:05:07秒,他再次从门缝里出来。帽檐依然压得很低,只是手里那个沉甸甸的黑色工具箱似乎空了些他步伐依旧稳定,没有仓皇,走向走廊另一端的消防通道门,身影消失在门后。
录像结束。
屏幕变暗,只留下最后定格的画面——那个穿着保洁深蓝工装的身影,推开消防通道门的背影。
雷明猛地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混蛋!查!翻遍每一个角落也要把这狗杂种揪出来!封锁大楼!搜身!立刻排查所有保洁!所有人……
他掏出对讲机,声音狂乱嘶吼着命令。
而我,血液冰凉。大脑在绝对混乱的恐怖中强行抽离出最后一丝冷静——那背影!太熟悉了!
那人身高,肩背的轮廓线条,那走路时步伐间那种特有的、精确到每一步距离都几乎不变的平稳节奏……还有低头时帽檐下隐约露出的那截异常白皙的后颈皮肤……
昨晚汇报结束,陆承洲最后离开会议室时,替他提着公文包的那个沉默的、如同精密零件一样的男人!
总裁特助——周放!
只有他!他每天跟在陆承洲身后三步的距离,像一道精确的灰色剪影!那个背影的精准度,整个公司找不出第二个人!
心胆俱裂。周放陆承洲的影子他才是……内鬼!或者说……他就是陆承洲握在暗处的手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当头浇下。但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尝到一丝腥甜。加密手机被我攥在汗湿的手心。指尖颤抖着点开那个熟悉的图标,屏幕上只有我和陆承洲的双人加密通信窗口。我快速编辑信息,没有抬头,视线余光死死盯住屏幕上那穿着工装的背影:
目标背影截图。高度吻合:陆特助。行动时间:昨夜03:17-04:05。目标明确:C区董事长室。携带工具:专业开锁设备(疑似)。推测成果:目标得手。监控失效时段精准。请示:下一步行动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剧痛。发送。
发送成功的细微震动传来,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下一秒,监控中心沉重的玻璃门发出轻轻的咔哒声。
门开了。
没有脚步声。没有预警。陆承洲高大挺拔的身影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外面走廊倾泻进来的光线,投下长长的、压迫力十足的影子。
他一步步走了进来。
监控中心只有显示器的光芒幽幽闪烁,映着他轮廓利落的下颌线,和那双深不见底的、如同冰海漩涡的眼睛。他就那么站着,目光锐利冰冷,像手术台上无影灯的光柱,牢牢聚焦在——我那只还没来得及从控制台上收回、带着冷汗余湿的手上。
空气凝固得如同沥青。屏幕上,周放穿着蓝色工装推开消防通道门的背影特写,还在主屏幕上无声地凝固着,像一个刺眼的罪证。
陆承洲的目光扫过那块屏幕,没有停留,最终落回我脸上。嘴角微微向上扯动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但那绝对算不上是笑容。
冷冽的声音响起,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玻璃地上:
这段‘精彩片段’,他下巴微抬,指向主屏幕上那个蓝色背影,剪得开心吗他缓步向前,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沙沙声,像是危险的预兆。清晰度调得很高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令人头皮炸裂的压迫感。
他高大的身影越过僵硬的安保主管雷明,无视他脸上瞬间爆发的惊恐和困惑,直接走到我面前,迫近。冰冷的、带着极淡雪松气息的压迫感笼罩下来。他微微俯身,温热的、带着绝对主宰气息的声音清晰地、如同寒铁铸成的链条,缠绕住我的耳膜,锁住每一丝试图逃离的可能:
告诉我,他唇齿间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垂,带着地狱的凉意,监控系统都已经彻底‘失明’的死角……这段高清特写镜头,你是从哪里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