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腹中是个女儿,老公与婆婆面上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
背地里,婆婆竟在炖好的鸡汤里,悄无声息地倒了半杯生酒,眼神里的狠戾像淬了毒的针。
老公则对着电话那头柔声道：
宝宝,还是你争气,怀了儿子。等下就过去好好疼你。
转头对我笑得温柔：老婆,领导临时叫加班。
我端起那碗飘着诡异香气的鸡汤,笑意温婉：
老公辛苦,妈刚炖的,趁热喝了吧,免得夜里开车犯困。
1
从私人医院出来,宋新河几乎是把我抱起来转圈,语气里的雀跃听着格外真切：
老婆,谢谢你！我早就想要个软软糯糯的小棉袄,这下总算如愿了！公司那帮生了儿子的,往后指不定多羡慕我呢。
我微微一怔。
当初是他执意要我来这家能查性别的私人医院,我原以为他更盼着个儿子,毕竟他不止一次提过宋家不能断了香火。
没想到他竟说喜欢女儿,语气里的热切不似作假。
他在我额头印下一个轻吻,指腹摩挲着我微隆的小腹：
去庆祝下吧顺便去玩具店挑几个毛绒公仔,提前给咱们女儿备着。
我笑着点头：要不要叫上妈
他立刻垮了脸,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咱们多久没二人世界了别让妈当电灯泡嘛。
我被他逗笑,自然是依了他。
到了商场,我去洗手间的功夫,出来时远远看见他在角落打电话。
脚步下意识放轻,想吓他一跳,却被风送来的话语钉在原地。
妈,我当然想要儿子！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晚晚这胎都六个多月……回去再说,先挂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不耐,与方才对我的温柔判若两人。
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他的手机又响了,接起的瞬间,语气竟柔得能滴出水来。
宝宝,查过了,是个赔钱货。亏她沈晚还是个高材生,连个儿子都生不出,真是没用。
还是你争气,一举得男。真想现在就飞去你身边,好好疼疼你。
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我几乎要站不住脚。
结婚两年,他日日说爱我、疼我,原来全是演的。
他不仅早就出轨,还打心底里嫌我怀了女儿。
眼看他要挂电话,我慌忙躲回洗手间,反锁门的手止不住地抖。
几分钟后,我调整好表情推门出去,他已换上那副体贴入微的面孔,快步迎上来扶我。
老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小家伙又踢你了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垂下眼,掩去眸中的寒意：有点累,想回家了。
他立刻点头：都听老婆的,咱们这就回。
2
回到家,我径直进了卧室,佯作疲惫躺下。
宋新河和婆婆以为我睡熟了,压低的交谈声却透过门缝钻了进来,字字诛心。
我就说她是生不出儿子的扫把星！还好你妈我有先见之明,让你双管齐下。现在小江怀了儿子,你今晚就去陪她,她肚子里的才是咱们宋家的根！
这是沈晚刚给的生活费,我一分没动,你拿去给小江买补品。
我鼻尖一酸。
自小父母双亡,是爷爷奶奶把我拉扯大,三年前他们也走了。
宋新河说怕我孕期孤单,把婆婆接来照顾我,我感激涕零,每月按时给她五千生活费,没想到全成了养小三的钱。
妈放心,瑶瑶那边我肯定上心,绝不能委屈了您的宝贝大孙子。
宋新河的声音带着谄媚,只是……沈晚这边,万一将来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婆婆冷哼一声,语气淬着毒：一个生不出儿子的媳妇,留着碍事。等她肚子里的丫头没用了,她也就活到头了。
当初要不是看上她无父无母,还有三套拆迁房,谁乐意让她进宋家的门等她死了,房子就都是咱们的了。
瞬间,我后背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他们不仅觊觎我的房子,竟还想置我于死地。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
我去菜场买菜,你赶紧洗澡换衣服,别让沈晚起疑。婆婆又叮嘱道。
知道了妈。
听着门响,一个出门,一个进了浴室。
我悄无声息地从床上爬起来,从衣柜深处翻出那个装宽带时送的摄像头。
以前觉得碍眼,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武器。
确认浴室水声未停,我踮脚走到客厅,将摄像头藏在玄关柜最高层,用几本书挡着,只露出镜头对准厨房、客厅和卫生间的角落。
调试好角度,手机上立刻传来清晰的画面。
做完这一切,我迅速回房躺好,闭眼等待着猎物落网。
3
宋新河洗完澡出来,果然躲进书房和小三煲电话粥,一口一个宝宝,腻得人头皮发麻。
两人约好晚上去吃烛光晚餐,挂了电话,他便一直待在书房没出来。
倒是婆婆拎着菜回来,一头扎进厨房忙活。
我对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孕期的疲惫阵阵袭来,正想眯一会儿,屏幕里的画面却让我瞬间清醒。
只见婆婆关了火,从橱柜深处摸出一瓶白酒,拧开瓶盖就往炖好的鸡汤里倒,动作又快又狠,倒完还用汤勺飞速搅匀。
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炖鸡汤加料酒是为了去腥,且必须在煮沸前加,可现在汤已炖好,她加的还是高度白酒——
这是生酒！
孕妇沾不得酒精,孕早期会致流产,孕中期可能让胎儿畸形,甚至胎死腹中。
她竟恶毒到想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
愤怒像火一样烧上来,几乎要冲出去撕碎她的伪装。
但理智死死拽住了我——
单凭这段视频,她大可以辩称是给自己喝的,甚至反咬我孕期敏感、故意栽赃。
摄像头一旦暴露,我再难抓到他们的把柄,只能任人宰割。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揉着眼睛应了声。
婆婆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大碗鸡汤,笑得满脸褶子：
晚晚醒啦快尝尝妈给你炖的鸡汤,特意杀的老母鸡,炖了一下午。知道你嘴里没味,加了点柠檬片和药膳,肯定合你胃口。
她把碗放在床头柜上,眼神里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
我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只觉得像一碗穿肠毒药。
柠檬的酸甜气,恰好能盖住生酒的辛辣,让人毫无防备地一饮而尽。
正想着如何处置,宋新河进来了。他伸手想抱我,被我轻轻推开：别闹,当心碰着宝宝。
他悻悻收手,在我额头啄了一下：老婆,领导叫加班,今晚没法陪你了。
我故作不舍地牵了牵他的手.
没事,老公赚钱养家辛苦,你去吧,我自己能行。
他笑得一脸满足：老婆真好,最爱你了。
眼看他转身要走,我急忙叫住他,指着那碗鸡汤：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吧妈刚炖的鸡汤,趁热喝了再走,免得开车没精神。
宋新河一心想着赴小三的约,根本没多想,端起碗就一饮而尽。
放下碗时,他微微皱眉：这汤味道怎么有点怪
我抿唇一笑,眼底却无半分暖意：大概是妈加的药膳味吧。快去吧,早点回来。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我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冰冷而决绝。
4
半夜,婆婆突然撞开房门,脸色惨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晚晚！不好了！新河他……
出车祸了！
我心里一阵畅快,脸上却瞬间血色尽失,抖着声音问：妈,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会出事
婆婆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说是正在抢救,还不知道怎么样……你说他会不会……
妈,别瞎想！
我掀开被子下床,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一切等见到人再说。
到了医院,宋新河刚被推出手术室。
医生摘下口罩,语气沉重地说：病人脊髓严重受损,永久性损伤,无法恢复,以后……
恐怕要终身瘫痪。还请家属多开导他,别让他钻牛角尖。
婆婆当即就瘫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怎么会这样啊！下午还好好的,没了腿,他可怎么活啊！
这时,交警走了过来,将一份事故认定书递给我,表情严肃：
经检测,您丈夫属于酒后驾驶,酒精浓度达
60mg/ml,虽未达醉驾标准,但事故责任全在他方。驾驶证将暂扣,并处以罚款。
婆婆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交警就骂：你胡说！我儿子根本没喝酒！他晚饭都没吃,喝什么酒！
交警面无表情：检测结果和事故报告都在这,还请配合。
我不配合！你们这群庸警！我要去告你们！
婆婆撒泼打滚,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我脸上一阵发烫,连忙拉住她,低声劝道：妈,您冷静点！会不会是新河吃了什么含酒精的东西
她一愣,哭声戛然而止,眼神闪烁：该不会是……
是什么我故意追问。
她却支支吾吾：没……没什么……还是问他吧。
5
病房里,宋新河已经醒了。
得知自己终身瘫痪的消息,他像疯了一样嘶吼,情绪暴躁得吓人：
妈！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当个废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婆婆坐在床边,一边抹眼泪一边哭嚎：老天爷怎么不长眼啊！这让我们娘俩怎么活啊！
我在心里冷笑。
他们自始至终,从未把我当亲人,我又何必在意他们的死活
脸上却挤出悲伤的表情,红着眼眶说：老公,事已至此,咱们得往前看。为了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得振作起来啊。
我顿了顿,又道：你肯定饿了吧我去买点吃的,妈哭了这么久,嗓子也该干了,我顺便带点水回来。
说完,我转身走出病房,点了份外卖,却没走远,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打开手机里的录音功能——
他们以为我走了,正好方便我听听他们的真心话。
果然,门内传来婆婆的声音：儿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喝酒了
妈！我怎么可能喝酒！宋新河的声音满是戾气,我跟瑶瑶约好了,怎么会喝酒妈的,真邪门了,血检怎么会有酒精
那你喝没喝鸡汤婆婆急问。
宋新河愣了一下：鸡汤给沈晚炖的那个喝了啊,她怕我开车没精神,非让我喝的。
我就知道是她！
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
这个害人精！把你害成这样,真是个扫把星！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你娶她！
妈,到底怎么回事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婆婆支支吾吾,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我……我不是想让你跟小江名正言顺在一起嘛,就……就在鸡汤里倒了点生酒……
妈！你这是害死我啊！宋新河彻底炸了,怒吼道：你把我一辈子都毁了！
儿子,对不起！妈真不知道会这样！婆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谁能想到她会让你喝啊！这个该死的贱人,怎么不让她瘫了！
这事千万不能让沈晚知道！
宋新河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一丝恐惧,我现在瘫了,工作也没了,以后全得靠她养着。
放心,妈知道。
婆婆的声音阴恻恻的,但这事没完,我定要她付出代价！
走廊的灯光落在我脸上,一半明一半暗。我关掉录音,指尖冰凉,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付出代价
该付出代价的,是你们才对。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6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装作一切都毫不知情,尽职尽责地扮演好一个合格的好老婆。
甚至每天都会来医院去看望宋新河。
语似贴心地宽慰他：老公,你一定要配合医生治疗,我和宝宝都会等着你好起来。
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像是那个尽职尽责的演员,每天穿着贤惠的戏服,在他和婆婆面前演着母慈子孝、夫妻情深的假象。
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我就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在厨房忙碌。
炖盅里的鸽子汤咕嘟作响,飘出浓郁的香气——这是给宋新河补身体的。旁边的小锅里,煮着婆婆爱吃的小米粥,上面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
晚晚啊,辛苦你了。
婆婆打着哈欠走进厨房,眼角的皱纹里还藏着没睡醒的疲惫,语气却带着理所当然的挑剔,今天的粥熬得稠一点,昨天那个太稀了,不经饿。
好的妈,我知道了。
我温顺地应着,手里的汤勺轻轻搅动着粥锅,您先去洗漱,马上就好。
她哼了一声,转身出去,路过客厅时,脚步顿了顿,压低声音对着手机说了句什么,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谄媚：
小江啊,早餐吃了吗一定要多吃点,别亏待了我大孙子……钱不够了就跟妈说,妈这儿有……
我搅粥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
手机就藏在厨房门框的缝隙里,录音功能早已开启。
这些日子,婆婆每天都会趁着我给宋新河擦身或去阳台晾衣服的功夫,给那个叫小江的女人打电话,内容无非是叮嘱她养好身子,许诺她生下儿子后就能登堂入室,接管我那三套拆迁房。
这些录音,我已经存满了三个云端文件夹。
在医院里给宋新河喂汤时,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自从瘫痪后,他的脾气暴躁了许多,稍有不顺心就摔东西,但在我面前,却总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和讨好。
老婆,今天的汤味道真好。
他咽下一口汤,喉结滚动,辛苦你了,大着肚子还要照顾我。
说什么傻话。
我拿起纸巾,轻轻擦去他嘴角的油渍,指尖的触感冰凉,你是我老公,我不照顾你照顾谁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只要好好休养,说不定以后还能站起来呢。
这话像是一剂强心针,让他黯淡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能站起来又怎么样……工作没了,钱也快花光了……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我柔声说,我那套小一点的拆迁房已经挂出去了,等卖了钱,就够你后续的康复治疗和我们的生活费了。
宋新河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贪婪：卖房子那……那三套不是留着给孩子的吗
现在你身体最重要。
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得温柔,女儿以后有我呢,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倒是你,得赶紧好起来,不然谁给我们娘俩遮风挡雨啊。
他被我说得眼圈发红,抓住我的手。
老婆,你真好……
等我好了,一定好好补偿你。
我心里冷笑,补偿
你拿什么补偿
拿你和你妈算计我的那些龌龊心思吗
但脸上,我依旧是那副温婉贤淑的模样。
我相信你。快喝吧,汤要凉了。
旁边的婆婆听着我们的对话,撇了撇嘴,没说话,但眼神里的不屑和算计,像针一样扎人。
下午,我借口去超市买婴儿用品,离开了医院。
实际上,我去了趟律师事务所。
沈小姐,您提供的这些证据很充分。
王律师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宋新河婚内出轨的聊天记录、转账凭证,您婆婆试图伤害胎儿的监控录像和录音,还有他们合谋侵占您财产的录音……这些都可以作为您离婚时要求过错方赔偿、并争取孩子抚养权的有力依据。
我不需要赔偿。
我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声音平静,我只要他们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欺负的。还有,那三套房子,必须完完全全属于我和我的孩子。
没问题。王律师点头,我们会按照您的要求准备相关文件。不过沈小姐,您现在怀孕,情绪不宜太过激动,一切有我们。
谢谢。
我站起身,摸了摸肚子,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胎动,心里一片坚定。
我的女儿,绝不能生在一个充满谎言和恶意的家庭里,更不能让她的未来被这对恶心的母子玷污。
回到医院时,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妈,你怎么又给她转钱了我们现在手头很紧张！
是宋新河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懂什么！
婆婆的声音拔高,那是我大孙子！现在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不给他妈钱,饿着我孙子怎么办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沈晚那三套房子到手,这点钱算什么！
可……可晚晚已经在准备卖房子给我做康复治疗了……
卖一套就够了！
婆婆不耐烦地说,剩下两套,必须留着给我大孙子！你别跟沈晚那丫头片子一样傻！她就是个生不出儿子的废物,等利用完了,就让她滚蛋！
可是……
没有可是！
婆婆打断他,我已经跟小江说好了,让她安心养胎,等孩子一落地,咱们就……
后面的话,她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听清了——
就让沈晚‘意外’没了,到时候房子、保险金,全都是我们的！
我的心瞬间沉入冰窖,握着保温桶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原来,她们不仅想要我的房子,还想要我的命！
深吸一口气,我调整好表情,推门进去。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笑意：妈,老公,我回来了。买了点新鲜的草莓,给你们洗点
病房里的争吵声戛然而止,两人脸上的狰狞瞬间切换成平常的模样。
婆婆甚至挤出一个笑脸：回来啦晚晚,快坐下歇歇,大肚子跑那么远干嘛,累着了吧。
宋新河也附和：是啊老婆,以后想买什么跟我说,我让妈去买。
没事的,我身体好着呢。
我把草莓放在桌上,拿起一个,慢条斯理地洗着,刚才在门口好像听到你们在说什么房子是不是担心卖房子的事妈,您别担心,那房子地段好,很好卖的,到时候钱一到手,就给老公做最好的康复治疗。
婆婆眼神闪烁,干笑两声：是啊是啊,还是晚晚懂事。
我拿起一颗最大最红的草莓,递到宋新河嘴边：老公,尝尝可甜了。
他张口咬住,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回望着他,笑容温柔,眼底却一片冰凉。
宋新河,婆婆,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可惜,你们算错了一点。
我沈晚,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7
日子在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涌动。
我每天悉心照料宋新河,给婆婆端茶倒水,甚至在她腰酸背痛时,忍着孕晚期的不适给她捶背。
我的贤惠让他们越来越放松警惕,甚至都不在压低声音交流。
等小江生了儿子,就跟晚晚说是早产,先让她在外面养着。
婆婆一边择菜,一边对宋新河说,到那时沈晚刚生完,身子虚,肯定顾不上别的。再过个一年半载,你就跟她摊牌,说你早就跟小江有感情了,看在孩子的份上,让她接受小江……
宋新河皱着眉：她要是不接受呢
不接受也得接受！
婆婆瞪了他一眼,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离了咱们家,她能去哪到时候把她那三套房子拿过来,给她点钱打发了就是！实在不行……
就像我上次说的,来个‘意外’……
这时,我端着刚切好的水果走进来,笑容满面：妈,老公,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两人吓了一跳,婆婆慌忙掩饰：没……没什么,就是说等你生了,咱们家就更热闹了。
是啊是啊。
那天晚上,宋新河半夜疼得厉害,哼哼唧唧地睡不着。我起来给他按摩腿部,缓解他的痉挛。
老婆,辛苦你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真没用,不仅不能照顾你,还要让你这么受累。
说什么傻话。
我手上的力道恰到好处,我们是夫妻,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老婆,等我好了,我们再生一个吧,生个儿子,好不好
我按摩的手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语气带着一丝犹豫：
老公,我……我有点怕,生孩子太疼了。而且,我觉得女儿也很好啊,贴心小棉袄。
女儿是好,但儿子也不能少啊！
他急切地说,我们宋家不能断了香火啊！妈说了,只有儿子才能传宗接代……
可是……
我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们现在的情况,养两个孩子压力太大了……
压力大不怕！
他立刻说,你那不是还有两套房子吗到时候卖一套,就够我们……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失言,尴尬地闭上了嘴。
我心里冷笑,终于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吗
但脸上,我依旧是那副单纯的模样：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我扶你躺好休息吧。
他讪讪地躺下,背对着我,再没说话。
我躺在旁边的陪床上,听着他因为疼痛和心虚而发出的不均匀呼吸声,一夜无眠。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着,上面是我刚收到的消息——
王律师说,那套准备出售的房子,已经找到了买家,价格很理想,下周就能签约。
很好。
第一步,快要成功了。
接下来,该轮到那个叫江瑶的女人了。
我托私家侦探查到,她根本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姑娘,而是个惯三,专门靠着怀孕向男人索要钱财,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连她自己恐怕都不确定。
更有意思的是,侦探还拍到她和一个陌生男人举止亲密,出入高档酒店。
那男人,根本不是宋新河。
我看着手机里江瑶依偎在陌生男人怀里笑靥如花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宋新河,婆婆,你们心心念念的
大孙子,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8
房子顺利卖了出去,扣除手续费,到手的钱比预期的还要多一些。
我把大部分钱存进了新开的银行卡里,只留了一小部分,当着宋新河和婆婆的面,交给了婆婆。
妈,这钱您拿着,平时给老公买补品,家里开销什么的,都从这里面出。
我把卡递过去,笑得真诚,密码是您的生日,您方便。
婆婆眼睛一亮,一把抓过银行卡,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晚晚啊,你真是个好媳妇！妈没白疼你！
宋新河也松了口气,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感激：老婆,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
我笑了笑,转身去收拾东西,我明天去给老公买个好点的轮椅,医生说多出去晒晒太阳,对恢复有好处。
他们哪里知道,这张卡里的钱,我早就设置了限额,每天最多只能取两千块。
而真正的大头,早已被我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是我和女儿未来的保障。
婆婆拿着那张卡,当天下午就溜出了医院,想必是给她的宝贝大孙子买补品去了。
回来时,手里拎着几个高档礼盒,却不是给宋新河的。
妈,这是给谁买的我故作好奇地问。
哦……是给老家的亲戚带的。
她眼神闪烁,慌忙把东西塞进柜子里,人家帮了咱们家不少忙,得表示表示。
应该的。
我没再追问,心里却清楚,这些东西,最终都会落到江瑶手里。
果然,晚上我起夜时,听到婆婆在走廊里打电话：
小江啊,妈给你买了燕窝和海参,你记得按时吃……钱的事你别担心,沈晚那丫头片子把卖房子的钱给我了,妈有的是钱给你花……你就安心养胎,等着给我生大孙子……
我悄悄退回房间,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匿名邮箱,把私家侦探发来的那些江瑶和陌生男人的亲密照片,以及一段模糊的录音。
录音里,江瑶和那个男人讨论着如何从宋新河那里榨取更多的钱。
收件人,填的是宋新河的邮箱。
发送之前,我犹豫了一下,又加上了一句：你心心念念的儿子,可能不是你的种。
点击发送。
做完这一切,我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了。
第二天一早,宋新河的情绪就变得异常暴躁。
他把床头柜上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新河！你干什么！
婆婆被吓了一跳,慌忙去捡碎片。
别碰我！
宋新河嘶吼着,眼睛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那个贱人！她骗我！她竟然骗我！
你说什么呢谁骗你了
婆婆一脸茫然。
宋新河猛地把手机扔到她面前：你自己看！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好儿媳！这就是你盼着的大孙子！
婆婆拿起手机,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不……
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是有人陷害小江！
她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却没有丝毫说服力。
陷害
宋新河冷笑,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照片拍得这么清楚,录音也这么清晰,你告诉我是陷害妈！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逼着我出轨,你帮着她骗我的钱,结果呢结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我们都被她耍了！
我……
我……
婆婆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瘫坐在地上,眼泪直流。
我也是为了咱们宋家啊……我也是想抱孙子啊……
为了宋家
宋新河笑得凄厉,你这是把宋家往绝路上逼！我现在成了个废人,钱也被那个贱人骗光了,我们宋家,彻底完了！
他激动地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却因为用力过猛,牵动了伤口,疼得惨叫一声,冷汗瞬间湿透了睡衣。
这时,我恰好端着早餐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手里的餐盘差点掉在地上。
老公,妈,你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宋新河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突然充满了血丝和怨毒,怀疑地望着我。
是你！是不是你干的！沈晚,这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被他看得一愣,随即露出委屈的表情：老公,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我刚从外面买早餐回来,发生什么事了
婆婆也反应过来,猛地从地上爬起来。
指着我骂道：肯定是你！沈晚！一定是你嫉妒小江怀了儿子,所以才故意陷害她！你这个毒妇！你这个生不出儿子的扫把星！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眼圈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我一直把您当亲妈看待,对老公也是一心一意,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
宋新河怒吼,那你告诉我,这些照片和录音是怎么回事！江瑶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江瑶
我故意露出茫然的表情,江瑶是谁啊老公,您是不是生病了说胡话呢
你还装！
婆婆气急败坏地冲过来,想要打我,却被我灵活地躲开。
妈！您别打我！
我护住肚子,连连后退,我知道您想要孙子,可我肚子里怀的是女儿,这也不是我的错啊！您不能因为这个就冤枉我！
我的哭声引来了护士和其他病房的家属。
大家围在门口,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就吵架
那个老太太怎么回事竟然要打怀孕的媳妇
听着好像是因为孙子的事
护士赶紧走过来,把我们拉开：老人家,您冷静点！这里是医院,不能闹事！还有您,先生,您刚做完手术,不能激动！
婆婆被护士拉住,气得浑身发抖,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
她是个毒妇！她害了我大孙子！她是个扫把星！
我捂着肚子,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护士小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回来就看到他们这样……我好害怕……我的肚子有点疼……
一听我肚子疼,护士也慌了：孕妇你别激动！快躺下休息！我去叫医生！
混乱中,宋新河看着我那副无辜又委屈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却又抓不到任何把柄。
他知道,就算他说出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
一个瘫痪在床的丈夫,一个刻薄的婆婆,和一个看起来柔弱无助、怀孕七个月的妻子,大家只会同情我。
这场闹剧最终以医生过来给我检查,确认我只是情绪激动引发的假性宫缩,并无大碍而告终。
宋新河被医生严厉批评了一顿,婆婆也被护士劝回了病房。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宋新河和婆婆之间的信任,已经破裂。他们的同盟,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裂痕。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9
自从照片和录音的事情发生后,宋新河和婆婆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
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同仇敌忾地算计我,反而开始互相指责、埋怨。
宋新河整天躺在床上,要么对着天花板发呆,要么就唉声叹气,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什么。
他的身体恢复也受到了影响,伤口愈合得很慢,医生说这与他长期情绪低落、食欲不振有关。
婆婆则变得沉默寡言,每天除了给宋新河端屎端尿,就是坐在角落里唉声叹气。
她偶尔还是会偷偷给江瑶打电话,但语气里已经没了之前的谄媚和讨好,更多的是质问和催促,想要把给出去的钱要回来。
但江瑶那边,要么不接电话,要么接了也是敷衍几句就挂断,对于还钱的事,更是绝口不提。
偶尔被问急了,就破口大骂,说宋新河是个废物,婆婆是个老不死的,骗她的钱是应该的。
这些对话,自然也被我录了下来。
宋新河得知后,气得差点晕过去。
他让婆婆去江瑶住的地方找她,把钱要回来。
但婆婆去了几次,都被江瑶骂了回来,甚至还被江瑶的邻居指指点点,说她是帮着儿子搞小三的恶婆婆,气得她回来后大病一场,躺在床上好几天起不来。
病房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依旧扮演着我的贤惠妻子,一边照顾宋新河,一边给婆婆端茶喂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天,等宋新河睡着了,婆婆突然抓住我的手,老泪纵横：
晚晚啊……妈错了……妈真的错了……
我心里一动,面上却露出惊讶的表情：妈,您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说这个
妈不该鬼迷心窍,想要孙子想疯了,就逼着新河出轨,还帮着那个贱人骗你的钱……
她哽咽着说,妈更不该……更不该听新河的话,在你的鸡汤里倒酒……妈对不起你啊晚晚……
我佯装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手里的药碗
啪
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妈……您……您说什么我那天喝的鸡汤里……有酒您想……害死我和我的孩子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糊涂！
婆婆急忙辩解,我以为……我以为那样你就生不出女儿了,新河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你离婚,娶小江进门……我没想到……没想到新河会喝那碗汤……
所以,老公出车祸,是因为喝了那碗加了酒的鸡汤
我浑身颤抖,脸色惨白,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那个小江又是谁宋新河出轨了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把你们当亲人,你们却想害死我和我的孩子！
晚晚,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
我捂着耳朵,尖叫着后退,你们太可怕了！你们都是魔鬼！
宋新河被我吵醒,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急忙喊道：晚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冲到他床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宋新河！你告诉我！鸡汤里的酒,是不是你让妈加的！你是不是早就想害死我和女儿！
宋新河被我问得一愣,随即脸色大变：晚晚,你……你都知道了妈,你干嘛告诉她！
我指着他,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原来你根本就不想要女儿！你从一开始就骗我！你出轨,你和你妈合谋想害死我,就为了让那个叫江瑶的女人生儿子！宋新河,你太恶毒了！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慌了,想要抓住我的手,却被我狠狠甩开。
别碰我！
我厌恶地后退一步,我真后悔当初瞎了眼,怎么会嫁给你这种人渣！我们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不行！我不同意！
宋新河急了,晚晚,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和女儿！
机会
我冷笑,你和你妈从一开始就没给过我机会！你们想要我的命,想要我的房子,现在阴谋败露了,就想求我原谅宋新河,你做梦！
我转身就走,任凭他在身后如何呼喊、道歉,都没有回头。
走到医院的花园里,我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泪水和愤怒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第二步,也成功了。
他们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而这一切,都被我藏在口袋里的录音笔录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了。
10
我没有立刻离开医院,而是住进了另一间病房,理由是
情绪激动,需要安胎。
宋新河和婆婆几次想来见我,都被我拒之门外。
王律师很快赶了过来,拿着离婚协议书和所有证据。
沈小姐,现在证据确凿,我们可以马上提起诉讼,要求离婚,并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
王律师表情严肃,宋新河和他母亲涉嫌故意伤害未遂,根据《刑法》规定,可能会被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要他们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我看着窗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不仅要离婚,要他们净身出户,还要让他们在监狱里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没问题。
王律师点头,我会安排好一切。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医院的保安打来的。
沈小姐吗您快来一趟吧,您的婆婆在医院门口闹事,说您卷走了家里的钱,还怀了别人的孩子,不肯见她儿子……
我皱了皱眉：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对王律师说：看来,他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赶到医院门口时,果然看到婆婆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天抢地。
大家快来看啊！这个毒妇！沈晚！她卷走了我儿子的救命钱！她怀了野种,还不肯照顾我瘫痪的儿子！天理何在啊！
她一边哭,一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样子十分狼狈。
周围围了一大群人,对着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原来是这样啊,看着挺文静的一个人,没想到这么狠心。
就是啊,丈夫瘫痪了,她竟然卷钱跑路,太不是东西了。
还怀了野种这也太离谱了吧……
宋新河也被人用轮椅推了出来,他脸色苍白,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和不甘,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大概是想利用舆论压力,逼我妥协。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示意王律师上前。
王律师清了清嗓子,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各位大家好,我是沈晚女士的律师。关于这位老人家所说的一切,都是不实言论,是对我当事人的诽谤和污蔑。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事实是,沈晚女士的丈夫宋新河先生,在婚内长期出轨,并与第三者合谋,试图骗取沈晚女士的财产。而这位老人家,也就是宋新河先生的母亲,不仅知情不报,反而协助儿子出轨,并试图在沈晚女士的汤里下毒,伤害她和腹中的胎儿,导致宋新河先生自己误喝了有毒的汤,酒后驾车发生车祸,才导致瘫痪。
说着,王律师按下了播放键。
婆婆那段承认在鸡汤里倒酒的录音,宋新河和婆婆合谋算计我的录音,以及他们辱骂我、想要霸占我房子的录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消失了,所有人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宋新河和婆婆。
我的天！竟然是这样
这对母子也太恶毒了吧！
太可怕了！幸好那个女的没事！
支持这个女的！赶紧离婚！让这对人渣付出代价！
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新河更是面如死灰,瘫坐在轮椅上,眼神空洞。
王律师收起手机,看着他们,语气冰冷：我们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离婚,并追究宋新河先生和他母亲的刑事责任。同时,我们也会追究你们诽谤我当事人的法律责任。
说完,他转身对我做了个
请的手势。
我看都没再看宋新河和婆婆一眼,在众人同情和支持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医院。
我要去办理出院手续,离开这个充满肮脏和罪恶的地方。
我的女儿,值得一个干净、美好的世界。
11
离婚诉讼进行得很顺利。
法庭上,王律师提交了所有证据——宋新河的出轨记录、转账凭证、婆婆下毒的录音和监控录像、他们合谋侵占财产的录音、以及他们在医院门口诽谤我的视频。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宋新河和婆婆当庭崩溃,互相指责推诿,丑态百出。
最终,法院判决：
准予我和宋新河离婚。
女儿的抚养权归我,宋新河无需支付抚养费,但终身不得探视。
宋新河因婚内出轨、转移夫妻共同财产,需向我支付精神损害赔偿费十万元。
婆婆因故意伤害未遂,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
宋新河和婆婆因诽谤,需向我公开道歉,并支付精神损害赔偿费五万元。
拿到判决书的那天,阳光明媚。
我站在法院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王律师笑着对我说：沈小姐,恭喜你,终于解脱了。
谢谢你,王律师。我真诚地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应该的。他摆摆手,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我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地铁站。
我要去买一张去往南方的火车票,那里有温暖的阳光和干净的海风,适合我和女儿开始新的生活。
离开这座城市的前一天,我去医院做了最后一次产检。
女儿很健康,胎心强劲有力,像在为我加油鼓劲。
医生笑着说：宝宝很活泼,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和你见面了,准备好迎接她了吗
嗯,准备好了。
我抚摸着肚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没有再去关注宋新河和婆婆的消息。
他们的结局,早已注定。
后来听以前的邻居说,宋新河因为没钱继续治疗,被他那些所谓的亲戚接回了老家,扔在一间破旧的小屋里,无人问津。
他每天都在屋里咒骂,时而哭时而笑,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
婆婆在监狱里过得也不好,因为年纪大了,又有一身的坏毛病,经常被其他犯人欺负,日子过得十分凄惨。
而那个叫江瑶的女人,据说后来生了个儿子,但孩子的父亲是谁,始终没人知道。
她拿着从宋新河那里骗来的钱,没过多久就挥霍一空,最后不得不带着孩子流落街头,日子过得穷困潦倒。
听到这些消息,我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他们都是咎由自取,是他们自己的贪婪、恶毒和愚蠢,将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带着女儿,在南方的一座海滨城市定居了下来。
我用剩下的钱,在海边买了一套小小的公寓。
每天早上,我都会被海浪声叫醒；傍晚,我会带着女儿在沙滩上散步,看夕阳染红天空。
女儿出生那天,阳光灿烂。
她长得很漂亮,眉眼像我,皮肤白白嫩嫩的,哭起来声音响亮,充满了生命力。
我给她取名叫沈念安,希望她永远平安喜乐,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念安满月那天,我抱着她,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大海。
海风吹拂着我的头发,带着淡淡的咸味。
我知道,过去的那些黑暗和痛苦,都已经彻底过去了。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不再害怕。
因为我有念安,有我们崭新的生活,有无限的希望。
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早已被我远远地抛在了身后,他们将在自己制造的地狱里,度过余生。
这,就是对他们最狠、最彻底的报复。
而我和我的念安,会在这片阳光下,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