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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驰脸色难看至极,砰的一声将酒杯掷到吧台上,转头在人群中锁定出说这话的人,声音冷得像是淬了毒。
你再说一遍!
那人被他盯得发毛,但却不肯认错,反而上前一步,梗着脖子看向他。
你不是说你跟她只是玩玩,拿她当继承家业的工具吗那你生得哪门子的气你错把珍珠当鱼目,还不允许别人捡回去了
陈驰气急,凑过去一把拽起他的衣领,将他重重掼到地上,你再给老子说一遍试试!
他像是被激怒的猛兽,欺身上去,拽着他的领子,朝人扬起拳头。
那人吐出一口混着血丝的痰,反手将陈驰掀翻在地。
两个人扭打起来,一拳一拳,像是要将人往死里打。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将两人拉开,忙乱之中还挨了几下。
陈驰,你冷静一点!为了个女人,不值当的!
裴瑶走都走了,你们在这儿打得头破血流的,她又看不见。
陈驰还想再动手,腰却被人死死拖住,动弹不得。
陈驰,你也想想浅浅!明天就是浅浅的音乐会。咱们哥几个可都给你策划好告白了,你难道不想和她复合,继续在一起了吗
哥几个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可你喜欢的到底是谁,你好好想想吧。
陈驰的理智才逐渐回笼。
他又灌了一杯酒,脑海里全是裴瑶的样子。
她在办公室里加班工作的样子,她被他压在落地窗前胡闹的样子,她红着眼睛说要看着他的样子。还有她轻描淡写的替自己摆平麻烦的样子。
一幕幕,像是刺青一样烙印在脑海里。也想刺青一样,一阵阵,扎在他心里,刺得他几乎快呕出血来。
半晌,他睁开眼睛,语气平淡,我喜欢的当然是浅浅。你们一个个的,都胡说什么呢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陈驰才总算肯从酒吧里出来。
他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走着,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然走到了裴瑶的别墅门口。
他本能的用指纹解锁,可门锁却一再发出错误的警告声。
没过多久,房门被打开。
一个陌生男人披着睡衣看着他,眉头紧皱,再不走我报警了!
陈驰酒醒了大半,一把推开男人就往里闯。
裴瑶呢你把她藏哪儿去了
男人被推了一下,也怒了,直接拽着他的衣领将人往外拖,你说的是前房主吧她已经把房子卖给我,离开了。
陈驰踉跄着跌倒在地,被耳鸣声吞噬。
脑海里却莫名浮现出前些日子,裴瑶说别墅离公司太远的事来。
所以,她是从那时起,就已经在计划着要抛弃他了吗
房间里的东西呢
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拽着人问道。
一部分已经被她扔掉了,只剩了些零七八碎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扔。
陈驰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给男人转了一笔钱。
这里是二十万,把剩下的东西给我!
片刻后,他手上多了个一个纸箱子。
里面是没来得及扔掉的旧书,笔记本,还有香水之类的。
陈驰抱着东西,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犬。
他不知怎么,竟然走到了公司楼下。
大厦里灯火通明,还有打工人在通宵加班。
他刷了员工卡进去,一路进到总经理办公室。
裴瑶的痕迹还没来得及被彻底清除。
休息室里甚至还挂着一件她没来得及带走的衬衫。
陈驰拥着那件衬衫,嗅闻着属于裴瑶的味道,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
他疲倦的坐在地上,闭上眼,想象着她还在自己身边的样子。
他们会亲密的在这里厮混胡闹。
云雨过后,她会穿着他的衬衫站在落地床边喝水。
她唇瓣柔
软又甜美,娇
喘的声音仿佛就在他耳边想起。
陈驰将那件衬衫送到鼻尖,变态一样的嗅闻着。
裴瑶,裴瑶。
姐姐。
他喘
息着,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假装她还在身边。
可纾解过后,寂寞的清冷铺天盖地的像他袭来。
冰冷的空气,空荡荡的房间,无一不在提醒着他,她已经离开了。
他们,结束了。